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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鶴,休月,你們倆走一遭吧,沒多遠,半個時辰就能到,陳淮生用健步符,一個時辰也能趕回來,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要求援了。”
吳天恩想了一想,還是安排雲鶴和駱休月夫妻倆去一趟。
喬準很不滿意:“這陳淮生是怎麼回事兒?一個多月都沒訊息,這回來一趟,還要師兄師姐去接,三十里地能有什麼危險?何況縣城裡這麼多人,誰還敢在虎口捋須不成?”
吳天恩知道喬準一直對陳淮生這個“關係戶”不太感冒。
尤其是九蓮宗現在把重華派成日裡安排東奔西走去替凌雲宗和定陵呂家跑腿查案,卻對鹿照鄰遇害之事不聞不問,也讓重華派這邊都十分不滿,這個九蓮宗塞過來的“關係戶”就更不受他待見了。
吳天恩雖然對九蓮宗也有些不滿,但是他也知道重華派現在還離不得九蓮宗的支援。
凌雲宗與重華派和白石門交惡,而白石門得到了弋郡北部兩府幾大門閥世家的支援,而像定陵呂家這種二流世家的態度就很重要了。
如果連弋南三府的這些世家門閥也都倒向了白石門,那就算是有九蓮宗對凌雲宗和重華派的支援,也會感到相當吃力。
所以利用查案一事把呂家籠絡住,也是九蓮宗和凌雲宗的策略。
不過呂家只是在義陽府這邊有些勢力,和重華派所在的朗陵府卻沒多大關係,現在重華派相當於是受九蓮宗的安排,在幫凌雲宗和呂家做事,卻一無所得。
“好了,喬師弟,這些話就不必說了。”吳天恩擺擺手,“淮生既然已入重華,再說這些就不合適了,而且他奉命去蜂桶嶺調查線索,義無反顧,縱然他天賦差了一些,尚未入道,但其心可嘉,就算是沒調查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我們也不能冷了人家的一份心。”
吳天恩的執中之言讓喬準也有些悻悻,不過雲鶴、駱休月等人倒是覺得吳天恩所言在理。
陳淮生給他們的印象不錯,而且人家一個尚未入道的記名弟子,能不辭辛勞不畏艱險一個人去調查線索,你還能奢求人家怎樣?
縱然是關係戶弟子,但門中給了人傢什麼?不就是一些基礎功法,一些初級的神符和丹藥罷了。
說句不客氣的話,這些東西也並非大宗門所獨有,只要有靈石,花上幾百,在汴京、洛邑、江陵這些大都市的坊市裡花些心思淘一淘,也能淘得到,甚至直接向一些散修購買,也能買到。
喬準不做聲了,雲鶴和駱休月就稍作準備出發。
考慮到陳淮生在飛鳥籤中提及是求援,二人也還是較為小心,畢竟現在蓼縣很有些風雨欲來的感覺,難免會遇到一些意外。
雲鶴雖然面相看不出年齡,其實已經六十出頭了,現在是煉氣五重,而駱休月要比雲鶴小十來歲,不到五十,煉氣四重。
兩人結為道侶已經二十年,也算是感情深厚,育有一子一女。
只可惜一子是凡人,留在門中做些日常雜務。
女兒是駱休月塊四十才生下,先天道種,已經覺醒了靈根,但尚未入道。
男女修真的生理機能保持能力和程度都不是凡人可比的,女性修真如果修煉精深,保養得好,便是一百多歲一樣保持天癸,亦可生育,至於男性就更不必說了,金丹老祖亦有老來得子的。
兩人一出縣城,便馭空而行。
煉氣中段的修真,即便是不靠神符也能御風飛行了。
當然這種御風飛行只是最簡單一種貼地飄行,和那種踏步騰雲的高階飛行術不可同日而語。
但即便這樣的貼地飄行,一樣相當難得了,如果在不考慮靈力消耗情況下全力施為,一個時辰在平地上奔行出百里地也不是不可能。
半個時辰不到夫妻二人已經抵臨竹溝關。
陳淮生見到是雲鶴駱休月夫妻二人親自到來,也是大為感激。
一紙飛鳥籤就把兩位請來給自己當保鏢,也足見重華派對自己的看重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論跡不論心,重華派的做法都能讓人心悅誠服。
駱休月見到陳淮生的第一眼,就覺察到了不對,訝然問道:“淮生,你入道了?”
陳淮生在雲鶴和駱休月面前自然不必隱瞞,恭敬作揖點頭:“回師姐,離開你們第三日我便入道了。”
“哦?”這一下連雲鶴都感到震驚了,“第三日就入道了,你有何際遇?”
自己女兒也已經到了需要入道的時候了,雖然每個人的入道方式都不一樣,但是他們還是希望能從陳淮生如此之快入道的際遇裡邊找到一些奧秘。
入道和修煉沒太大關係,純粹是一種十分玄奧微妙的觸感破境。
雲鶴和駱休月也經歷過這一關,正是因為這一關太過飄忽不定,所以種種可能也許都能是一種啟迪。
很多人七八歲就覺醒了靈根,但是十多年過去,一直到二十一歲這個門檻時候,依然無法悟透入道,就有這麼神奇。
陳淮生簡單地介紹了用銳劍符擊殺黑尾詭狼的經過。
雲鶴和駱休月都不得不佩服陳淮生的勇氣。
一介道種居然敢與一頭一階妖獸中戰鬥力已經算是中上的黑尾詭狼正面對決,不得不說,能活下來,那真的是命大。
得知陳淮生已經開始修煉混元罡天功,進境還算不錯,雲鶴和駱休月原本對陳淮生還不太在意,只是覺得對方頗懂禮數,但現在卻意識到這一位前二十年的沉寂,也許就是厚積薄發呢?
這修仙之道本來就有太多不可確定因素在裡邊,你認為的朽木不可雕,也許下一刻人家就是一鳴驚人,伱認為的天賦異稟,也許在某一關上就能徘徊二十年不能入。
“這麼看來你這一趟可謂境遇不少啊,如此波瀾起伏的遭遇,也難怪,……”
駱休月也忍不住感慨。
修行就是歷練,“歷”這一字還排在“練”字之前,可見歷的重要性。
也只有不斷經歷各種不同於尋常的事情境遇,才能讓修行者從中得到體悟,這是習練永遠都無法達到的。
而且習練所得也需要透過不斷經歷磨礪來提煉昇華,進而迴圈往復。
陳淮生在入門之前經歷就已經相當豐富多彩了,難怪到了吳師伯的提點傳授之後如此之快就入道了,現在這種初級功法的修煉對其來說恐怕也不難,進境快一些也很正常。
只不是不知道這個傢伙在修成煉氣一重這個階段上會花多少時間,喬師叔對陳淮生不太看得上眼,沒準兒這個傢伙能在煉氣一重這道坎兒上,狠狠打喬師叔的臉呢。
“好了,休月,有什麼話回去再說,淮生,你發出飛鳥籤,可是有什麼危險?”雲鶴打斷妻子的話頭,步入正題。
“是,這之後還有一番境遇尚未和師兄師姐說,……”
陳懷生有略有保留地將自己在野蜂溝外被人追殺,如何逃得性命,離開元寶寨,在遮雲嶺如何遭遇狼狽組合的經歷一一說了,一直說到在竹溝關賣掉詭狼和山狽的經過。
聽得雲鶴和駱休月目瞪口呆。
之前陳懷生用銳劍符斬殺詭狼已經讓他們覺得這傢伙太過冒險了,但和這邊後邊的故事相比,簡直就不值一提了。
煉氣三重修行者的追殺,竟然能逃脫不說,最後還被其反殺!
雖說有蜂蟲相助,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這還不算,還遭遇上了狼狽組合,與南楚滄海宗一名弟子聯手屠狼?
這等境遇,就是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裡,簡直比許多修行者幾年境遇都還豐富離奇。
這傢伙是天生帶著某種奇異吸引力,讓這些意外落到他身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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