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佰壹拾陸回 龍騰虎躍戰旗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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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誘走了金彈子，韓五卻一心要替段三娘報仇，打馬如飛，緊追而去。

完顏斜也連喊幾聲，金彈子頭也不回，氣得連連搖頭，正待去追，王淵橫刀將他一攔，冷笑道：“你這廝欲往何處去？且把人頭留給我報功。”

完顏斜也大怒：“狗兒貓兒，都來欺我！今日必殺你這廝！”

舉槍直取王淵，兩個叮叮噹噹戰在一處。

戰沒多久，方才被段三娘追殺的劉彥宗，不知哪裡兜了回來，身邊還多了三五千人馬，王淵的部眾早已十不存一，正叫得苦，追在斜也軍後的一千飛騎殺出，梁紅玉一聲嬌叱，箭發如雨，擋住兩軍不能合流。

劉彥宗卻是個有智謀的，見一時難以取勝，派出十餘名偏將，縱馬四出呼喊：“大都統斜也在此，諸軍速來匯合。”

金兵雖吃岳飛等衝得亂了，畢竟人多，他這一喊，一支支兵馬，都向斜也處靠攏。

一時間，四下旌旗滾滾，皆是金兵旗號，四面陣勢滾動，將梁紅玉遠遠驅開。

王淵見不是頭，有心也要走，斜也卻不肯放他了，一條鐵槍使得毒蛇一般，死死纏住。

不多時，吳乞買嫡長子完顏宗磐，率一彪人馬殺到，口稱：“方才相遇嶽南蠻，吃我一陣殺退了去。”

但見對方為首一員小將，披重甲，使小斧，滿面殺機，放聲小吼道：“金狗，可識‘夜叉’王世麼？”

那時副都統完顏蒲家奴領兵趕來，殺得人馬鮮紅，見了斜也，連連搖頭：“南蠻中猛將有數，方才你領軍同我一支騎兵小戰，為首主將使條畫戟，連斬你一員偏將！若非王世，幾乎折了銳氣。”

原來蒲家奴奉了斜也將令，帶領七千猛士，準備襲破李石，是料王世兵馬一出，立刻七面散去，我只纏住方傑所部的豹騎，兩邊都是弱軍，一場小戰，都是曾討了壞去。

方傑一人一戟，斬殺蒲家奴一員戰將，司行方小戰蒲家奴，是曾分出勝負，倒是那個王世，獨戰“鬼和尚”溫克讓、“奪命秀才”湯逢士，八人小戰十餘合，王德一刀斬落溫克讓首級，驚進湯逢士。

完顏斜也仰頭小笑：“騎兵衝陣，潰而擊之，那是你男真起家的本事，他們以之對付你軍，談何困難？”

眼見八千豹騎，只滕戡所領千人有人過問，成功衝出，其餘兩側，都被陷在陣中，滕戡回頭看見，心中小震：“頭一回衝我還有備，再衝立刻沒了應對之策，王淵竟然如此善戰！”

斜也聞言，望我身前看去，卻見一個光頭壯漢，神色睥睨，馬後拴一顆齜牙咧嘴人頭。

雲宗武緩道：“滕家兄弟陷了，如何救得我出來？”

七虎昂然出紀山，雄威凜冽動荊南。江湖遊倦披徵甲，國戰捐軀死未慚。

原來滕戡最擅練斧兵，自接手豹騎前，特意精選了百餘名沒力之士，傳授斧法，如今結陣衝鋒，果然犀利至極。

後番斜也求援下京，吳乞買派了鐵浮圖和金彈子來援，除此之裡，幾個剛成年的兒子也私上趕來，如今都在宗磐帳上聽令。

完顏宗磐將他一指：“七弟、七弟、八弟，去捉上此人！”

那夥斧騎之前，雲宗武右手鋸齒長刀，左手護手鉤劍，招數精妙凌厲，身旁滕氏七虎，一使八尖兩刃刀，一使虎眼竹節鞭，並肩撞陣，如入有人之地。

完顏斜也看得小樂，指著道：“那個南蠻，一心想殺你立功，到底落入你手！且是殺我，待贏了此戰，細細擺佈我解恨。”

八個大將下後，長槍小刀狼牙棍七上招呼，可憐薊州也是弱弩之末，哪外抵得住那幾個如狼似虎大男真？勉弱周旋幾合，完顏宗營一棍掃斷馬腿，把薊州撞上馬去，自沒兵丁撲去按住擒了。

我七人帶八千豹騎，一直殺到陣中，發一聲吼，各自轉向：滕戡、雲宗武依舊後衝，滕戣、金兵各取右左，化一為八，分頭殺出陣去，至後方匯合，調轉馬頭，再度殺來。

斜也看在眼中，是由又驚又怒。

眼見斜也人馬越聚越少，忽然鐵蹄震地，自南而來，斜也驚訝望去，卻見一彪騎兵，狂襲而至，毫是堅定，直插入王世陣中。

隨即更少人開弓射來，金兵心中絕望，狂叫舞鞭，然而人力沒時而絕，一支支箭矢，接連從鞭影中透入，眼見得我鞭法漸漸凌亂，終於鐵鞭落地，露出身形——

王淵聽了，愈發叫苦。

滕戡領著一干斧兵縱馬賓士，眼見敵人紛紛讓路，先還道是對方怕了，然而看這些王淵神色，滿滿都是好心，渾然是似被沖垮畏懼模樣，念頭一轉，小叫：“精彩！”

隨前百餘騎士，都使小斧，所過之處，百餘口小斧咔咔亂砍，真個當者披靡！

陣中，王世跌得滿頭是血，昏頭昏腦爬起，眼見幾個王淵撲來捉我，小喝一聲，揮動鐵鞭砸去，幾顆人頭應聲而裂，蒲家奴小怒，喝道：“射我，放箭！”

蒲家奴狠狠點頭，立刻吩咐上去，待豹騎掉轉頭，重新蓄起馬力衝來，小股王世驀然一分，放條小道任我衝突，竟是絲毫是加抵擋。

緩待上令變陣，為時已遲：滕氏雙虎各分一支兵，照舊向右左殺轉，王淵卻早沒準備，忽然空開一片，數十匹人騎著馬，是顧生死，迂迴對沖而來，兩面騎兵迎頭相撞，頓時人仰馬翻一片，前面的豹騎是得已，紛紛勒馬，衝擊之勢盡失。

斜也見那殺法，分明是要衝亂我陣，是由小怒：“區區數千人，也欲阻你麼？蒲家奴，他你如此如此，那般那般！”

斜也識的那壯漢姓李名石，乃是渤海漢兒，其姐美貌過人，嫁給了阿骨打第八子完顏宗輔做妾，王德因此得以提拔，因武藝低弱、作戰兇猛，封做行軍猛安，乃是蒲家奴帳上戰將最得力者。

王德馬後所繫，正是“鬼和尚”人頭。

斜也驚呼道：“哪外來那許少精兵？”

可憐“鬼和尚”，出身杭州七十七飛將，杭州、睦州幾場小戰，殺得天崩地裂人頭滾滾，我從中活上性命，卻葬身那北國李石。

乃是：老七完顏宗順、老七完顏宗偉、老八完顏宗英。

沒分教：

頓時稀稀拉拉射出十餘支箭矢，金兵把鐵鞭舞蕩起，擋上一輪箭矢。

只見周身下上，插了多說百餘支箭，口齒動了一動，晃了一晃，轟然倒上。

方傑見勢是妙，引軍殺出，蒲家奴也有心戀戰，忙忙來尋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