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快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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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淡藍色的殘影穿梭在紐約市的大街小巷，他不斷的繞過在他眼中慢如蝸牛的汽車，還有那些幾乎靜止的路人，在他的視野裡，街道兩邊的景色飛速向後退去。

大約三秒鐘後，皮特羅就會到達他的目的地，但在這之前，這麼多的時間足夠他好好回憶一下剛剛發生的那件令人憤怒的事情，也是他為什麼要去那裡的原因。

就在十二秒以前，他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的那頭自稱是他的父親萬磁王的信使，有一些有關於旺達的訊息要告訴他，老實說只聽前半句的話他八成會覺得這是哪個豬鼻子蔥的傢伙圖好玩打來的，但聽到後半句帶上了旺達......

皮特羅還是決定拿出他罕有的耐心來聽一聽，然後他便聽到了這輩子最令他感到憤怒的汙言穢語，電話那頭的人竟然將各類動物，生殖器官與他的姐姐旺達進行了排列組合造句，極盡所能的侮辱著他最愛的親人。

用詞之骯髒，遣句之下賤簡直聞所未聞。

他嗎的大榴蓮到底是怎麼能用在那些事情上的？到底哪個變態想出來的這種玩法？！

“吱———————”

皮特羅一個側身停下了腳步，鞋底與柏油路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他在簡單辨認了一下方向後立刻衝進了電話中所說的那條大街。

不錯，那個滿嘴髒話的瘋子罵人就算了，竟然還敢在電話叫囂他就在這條大街罵人，快銀要是敢來準有好果子吃！

到了！只一眼，他就看到了手裡正握著電話筒的中年禿子，直接就打算上去來一拳，讓那沒禮貌的東西知道以後嘴上得有個把門，不過就在衝到近處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皮特羅眯著眼摘下報刊亭老闆額頭貼上的那張紙條，上面似乎寫了些什麼。

“旺達有危險，還記得那個吉普賽人娜塔莉亞嗎？”

瞬間，他的瞳孔微微收縮，娜塔莉亞正是他和姐姐緋紅女巫的母親，她在姐弟倆出生後沒多久便不知所蹤，而這等秘密絕不是想拿復仇者尋開心的路人能夠知道的。

難道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禿子竟然真的有來著萬磁王的資訊？

想到這，皮特羅面露猶豫之色，原本要揮出去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最終訕訕放下，轉而一把揪住報刊亭老闆的衣領，大吼起來：

“旺達到底有什麼危險！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說！”

“誒呀！”

看到伴隨著一陣狂風突然出現在臉上並揪住自己衣領的快銀，老闆嚇得一哆嗦差點摔倒在地，但那隻強有力的大手拽住了他。

“快點說，我可沒什麼耐心，如果你啊——————”

正當皮特羅冷笑著想要逼問老闆時，他的大腿處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還沒等他用那超人般的反應速度做點什麼，幾聲槍響，更多來自腿部的疼痛擊穿了他的神志，他下意識的鬆開了手，倒在地上。

站在街對面的白夜看著倒在報刊亭門口，鮮血從身下流出的銀髮男人想了想，又抬手開了一槍。

“嗷！”

滿意的點點頭，他走向不知所措的報刊亭老闆。

試想一下，一個思維正常的人能接受在喝水時，水杯中的水流動的速度像粘稠的強力膠一樣慢，喝一杯水要用時幾分鐘嗎？

又或者打遊戲的時候延遲高到幾百ms？

所以，為了與其他速度沒那麼快的人對話，或者說與社會互動，像快銀這樣的極速者必然會把自己的思考速度降到與普通人差不多。

否則他們就得忍受著自我意識中幾十秒才能聽清一個字的枯燥無聊，沒有人能忍的了這一點，而這也正是其最大的破綻。

“你...你剛剛殺了一個復仇者！”

剛剛收起槍的白夜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朝著報刊亭走去。

“別叫喚了，快銀可沒死，沒聽著他還在叫嗎？我只是打傷了他。”

報刊亭老闆探出半個身子，看著躺在地上正在呻吟的快銀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緊張的對快銀喊道：“哦天哪，還好你沒死，他用我的家人威脅我，我、、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這麼做的！”

“他忙著疼呢，這會聽不見，而且你應該謝謝我才對。”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現在就會賣掉自己的一切財產買上足夠的水和食物，然後找個地下室待上幾十年，或者更簡單的一點，現在想個辦法去自殺，也好過經歷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

“你...在說什麼？”

報刊亭老闆看著眼前煞有介事的白夜，突然有點害怕，這貨不會是什麼邪門異教的信徒吧？信世界末日將要到來，邪神必將毀滅世界的那種。

他忍不住又後退了幾步，卻發現自己“哐”的一下靠在報刊亭的牆上已經退無可退了。

白夜奇怪的看了一眼腦門子油亮油亮的老闆，俯下身檢視快銀的傷勢。

他剛剛一共開了九槍，其中六槍命中，全部打在了這飛毛腿的腿上，不過現在就出血量來看應該是沒打到動脈，算這小子走運。

再看那皮特羅的身上傷口，一部分是貫穿傷，一部分則是穿透傷，這也就意味著還有一點殘餘的彈片留存在他的肌肉之中，不過那傷口此時已經開始慢慢收縮止血，變種人強大的身體素質使得他正在快速恢復。

“給我捆報紙的繩子，膠帶......然後把你背後的那臺電視機開啟，換到新聞頻道上。”

白夜抬起頭瞥了一眼還在發愣的老闆，隨口說道。

雪破圖閃了幾秒，一名穿著米黃色風衣的女記者出現在畫面中，她正站在時代廣場上，從她的背後只能看到一片混亂，只有遠處的大屏廣告還在如常的推銷產品。

記者的聲音顯得有些緊張：“各位觀眾，我在時代廣場的現場，這裡發生了一起奇怪的墜落事件。我們可以看到，有一名人類形態的生物墜落在廣場中央。目前，警方已經拉起了隔離帶，全紐約市的警察幾乎都在這裡疏散平民，而復仇者聯盟正在趕來處理的路上。”

“聲音再調大一點，讓我能夠聽清。”

老闆摸著他的腦袋訕笑起來，伸手捏住電視機旁的旋鈕輕輕轉了轉。

記者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些驚訝：“我現在能夠清晰地看到，那個奇怪的人形生物穿著一身金色的制服，看起來像是某個超級英雄或者反派。目前我們還無法確認這個生物的身份和來歷。不過，我相信復仇者聯盟一定能夠儘快處理這個事件，確保市民的安全。”

這時，攝影師非常配合的把攝像機挪動，聚焦到了遠處。

從畫面中可以勉強看清，女記者身後大約幾十米遠的地方有個金色的人影正趴在地上，渾身微微的顫抖著，他身後還有一條破破爛爛的藍色披風正隨風飄舞。

在這個宇宙中，號稱擁有百萬顆恆星力量的哨兵（sentry）還只是一個吸毒過量的癮君子，人們對於哨兵這個字眼的印象還停留在專門用來消滅變種人的哨兵機器人（sentinel）上。

他們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本就精神不穩定，極度危險的瘋子在成為喪屍後意味著什麼。

白夜低頭踢了一腳被一堆膠帶和細繩捆成粽子的傢伙，他倒是知道，眼前已經因為失血量大而昏迷過去的快銀意味著什麼。

就是這個跑的飛快的小子在被喪屍感染後，用僅僅幾個小時的時間便把病毒傳播到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