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並非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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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解釋，眼前的老頭終於冷靜下來不再哭泣，他撿起地上的短刀插入刀鞘又長出一口氣後看著白夜等人低聲道：

“這麼說，你們並非這個世界的人？只是來自於一條不同的時間線？”

“其實是不同的平行宇宙，不過大體意思上差不多。”白夜聳聳肩。

平行宇宙可以看做一桌檯球，每一個都是不同的宇宙，而時間線則是從不同的方向觀測同一個檯球得到的結果。

老鷹眼掃視了一圈房內的四人，最後視線定格在弗蘭克身上，“他是...懲罰者？”

“不錯。”弗蘭克點點頭。

克林特沉默了一會，一開始進房間時他以為戰友復活喜極而泣，現在卻被告知他們只是來自另一個宇宙的同位體，簡直是從天堂到了地獄。

不過對於自己眼前的這幫穿越宇宙的旅行者而言，他們恐怕是從地獄到了天堂吧。

一個幾乎所有人都化作吃人怪物的宇宙，聽著都絕望。

“所以你們並不是來拯救我的世界的？而是路過或者在尋求避難所？”老鷹眼坐在地上，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塊布，擦拭起自己的弓。

在旺達想要說些什麼前，白夜搖搖頭搶先道：

“不是。”

看著眼神愈發黯淡，頭也低的更深的老頭他又補充了一句：

“但結果上來說是的。”

克林特猛然抬起頭，雙眼漸漸明亮起來。

“在說我們想幹什麼之前，不妨先說說你吧，一大把年紀了為什麼不和羅根一樣安享晚年，在外面跑著連女兒都不顧了？”白夜指了指這個老頭。

“我？”

老鷹眼嘆息一聲，“就像你說的那樣，我這老東西已經沒幾年好活了，這兩年還得了青光眼，在我死之前我的視力就會完全消失。”

“給我女兒艾什莉攢的錢早就攢夠了，廢土上兇險但賺錢的買賣我知道不少，只是...”

他伸手撫摸了一下弓弦，沒有搭箭對著白夜輕輕拉開，然後又輕輕鬆回。

“只是每天晚上閉上眼，我都會想起來娜塔莎在我面前被澤莫一刀捅死的樣子，還有虎女和獵鷹...是我對不起他們。”

“為什麼這麼說？”旺達蹙眉出聲，雙手微微攥緊。

她真的不想聽到鷹眼接下來說：是他當年出賣了隊友苟活下來。

“我...我當年本來應該知道的，梅麗莎她當年本來要告訴我來著，我怎麼就沒聽呢...”

鷹眼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濁淚從眼角滑落，在臉上的皺紋中留下了清晰的痕跡。

梅利莎·瓊·戈爾德，也就是當年雷霆特工隊中的鳴啼鳥，粉頭髮用聲音的那位。

“在我們上那架去拉斯維加斯的飛機之前，她說有事要告訴我，但我告訴她晚點再說也來得及......”

“結果一晚...四十年過去了啊。”

“我現在就想著，得給老朋友們報仇，我欠他們的。”

他擦了擦眼淚，這時白夜走來將他扶起，緩緩說道：“所以我讓奧創八號叫你過來，給你一個復仇並將一切撥亂反正的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

“來，看這個。”白夜拉著有些不明所以的老頭來到桌前，攤開地圖指向地圖上加拿大區域寫著的澤莫。

看到那倆字的一瞬間，老鷹眼牙就咬的咯咯作響，就是那個混球當年當著他的面從背後捅了黑寡婦一刀，讓他最愛的人死在懷中。

“我想讓你帶我們找到澤莫，我們會突破他的防禦系統，然後他就是你的了。”

“那你們呢？幫我的代價是什麼？你們總不可能無慾無求吧？”

作為在廢土上殺人放火啥事都經歷過的老漢，鷹眼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幫人雖然是另一個宇宙的超級英雄，但誰知道他們和自己是不是一條心。

白夜點點頭，又道：“澤莫的一切。”

“而且不僅僅是澤莫，在這之後，我會帶你殺掉廢土上的每一個惡棍，他們手裡有我要的東西。”

現在是廢土四十三年，在四十五年時鷹眼感到青光眼愈發嚴重於是踏上了殺光當年背叛復仇者的雷霆特工隊的路，而植入機械器官活到現在的靶眼也尾隨著鷹眼一路廝殺的痕跡跟來。

鷹眼想要在死前復仇，而靶眼幾十年來都負責給紅骷髏當狗清理手下的叛徒和反對分子，他則想要在自己死前再殺一個超級英雄。

最終靶眼棋差一招死在復仇完成的老鷹眼和他的女徒弟畢曉普手上，但克林特卻並未就此停下腳步。

他於五年之後，也就是廢土五十年，拿著當初從澤莫那裡搶來的九十九支超級士兵血清聯絡上了一夥意圖推翻紅骷髏重建秩序的‘反叛勢力’，花了五百美元僱傭羅根當保鏢前去與其會面。

但那‘反叛勢力’其實是紅骷髏手下的秘密特工，克林特打一開始就被人耍了，最終寧死不屈被一槍打死。

也就此變相地導致了羅根的老婆孩子被浩克幫撕成了碎片，原因僅僅是因為班納手癢，想再殺幾個超級英雄助助興，於是趁著羅根不在家，用這種辦法來逼羅根出手。

結果嘛...老班納被老羅根開膛破肚，而浩克幫被過載的神奇四俠飛車炸上了天。

雖然老班納其實沒死透，而浩克幫也沒被殺盡，但那都是後話了。

白夜看著眼前還有幾分猶豫的克林特，擰了擰脖子。

他所關心之處在於澤莫男爵已經或者說很快將會研發出的超級士兵血清。

雖然不穩定，還有基因崩潰的風險，但廢土上還要啥腳踏車啊，能用就成。

光憑自己一行人挨個去殺，殺光那些廢土軍閥並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這片廢土那麼容易被拯救就好了，這個宇宙的懲罰者在隕落之日後還活著，他經常與各處的匪徒們爆發大戰。

只不過當他殺掉那些匪徒，放出被囚禁的平民後卻禁止他們拿起匪徒的武器保衛自身，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已經被徹底改變。

那些平民拿起武器後很快就會變成另一夥匪徒。

克林特一咬牙，看了眼旁邊對他點頭的快銀和緋紅女巫，然後對著白夜伸出手：“成！反正老子也沒幾年好活了，大不了死外邊！”

他的手顫抖著，這個決定對他來說並不容易，復仇的道路充滿了艱辛和危險。

然而，他不再懼怕，因為他知道自己已不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