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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駱笙的氣質還能在理解的範圍之內,那麼小白的純美,就應該在無法理解的範疇。

至少傑西卡楊是無法理解的。

怎麼會有人長的如此……完美?

精緻的五官沒有半分瑕疵,施施然搭配在一起,渾然天成,形成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完美的簡直像一件藝術品,任何一點變化,都會讓這種搭配失去原有的神韻。

傑西卡楊呆立了足有半分鐘。

她…竟然是莫測的未婚妻?

那駱笙是什麼?

難道……奧莎那個傢伙在說謊?我被她騙了,駱笙和莫測根本就沒有那層關係…嗯,應該是這樣的。

這樣的話,駱笙並不是威脅,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才是……

“你…你好!”意識到自己發愣的時間有些過長,傑西卡強行讓自己露出笑容,向小白問好。

小白茫然地看了看她,竟沒有說話,恢復原來木偶般的坐姿。

好冷…好高冷啊!比我這大學三年還高冷…傑西卡嚥了一口唾沫,心中驚駭。

不過…眼前這個女孩…有高冷的資本!

這才是純潔無暇的冰山!

看到傑西卡向自己投來求助的目光,駱笙這才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她叫小白,嗯…她不太愛說話,而且…”

駱笙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她意識有些問題。”

意識有些問題…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傻傻的啊!傑西卡愣了好幾秒鐘,再次重新打量小白。

莫測的未婚妻竟然是個低智!

頓時,再次陷入喜憂參半的境地中。喜的是,就算這女孩再美也是有缺陷的,單憑這一點,自己就重拾對莫測的希望;憂的是…這麼完美的女孩子卻智力有問題,讓她不由得揪心

這彷彿是一件藝術品,上面卻有著一個無法彌補的瑕疵。

鐵神啊……怎麼能如此殘忍……

………等莫測回來的時候,眼前出現的是這樣一幅畫面。

傑西卡楊在駱笙的辦公桌前坐的筆直,似乎在聆聽駱專家的講解,不時頷首表示自己聽懂的同時,又偶爾用餘光瞟一眼旁邊的小白。

駱笙則是如同往日“嚴師”一般循循善誘:

“這個案例就是這樣的,你要注意…注意挖掘這種心理狀態的來源。”

“嗯嗯…我明白了!”傑西卡楊一邊點頭,一邊看向旁邊的小白:“白妹妹,你聽明白了嗎?”

小白茫然搖頭。

駱笙:“需要注意的是,我們不必嘗試去解決顧客的現實問題…我們只求能在心理層面,化解顧客已經形成的心理壁壘…”

“原來是這樣啊…”傑西卡看向小白。

小白再次搖頭……

大家很和諧嘛,莫測心裡暗笑,拍手向駱笙說道:“姐,走了,請各位午餐”。

駱笙放下手上的檔案,笑道:“走吧!”

姐???

傑西卡楊瞬間呆若木雞。

…………

熱泉東方飯店,本地人稱呼為桂龍大酒店,是聞名半個大陸的百年老店,也是熱泉市數一數二的大飯店了。

心理診所就在這家酒店旁邊不遠處,無比憊懶的莫測熱衷於就近原則,連車都不用開了,帶著一行人直接上門包了個雅間。

眾人落座。

駱笙自然是主位,作為心理診所創始人,一直保持著沉穩的老闆風範。

小白依舊呆滯,莫測直接坐到她的旁邊,將睡著的貓叔從她懷裡抱過來,丟在旁邊的椅子上。

貓叔打了個哈欠,翻身繼續睡。

另一側是前臺的奧莎小姐……往日,診所裡只有她和駱笙兩個人,很是冷清,如今還是第一次在診所人員擴充後聚餐,此時興奮不已。

環視了眾人之後,奧莎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忽然嘆了一口氣:“咱們診所的顏值…好像有點太高了啊。”

對面正是傑西卡楊,她一路上沉默不語,見大家都已經落座,這才鼓起勇氣問道:

“莫測…你真是,駱姐的弟弟?”

直到現在,她還難以接受這層關係……駱笙可是學校女神級的學姐,如果這兩個人是姐弟的話,莫測原來怎麼會那麼挫?

如果莫測真是駱笙的弟弟,那麼一切也就都說的通了…不然,他怎麼會還沒畢業就得到一份官方人員的工作?

這簡直就像……街邊小報紙上面講述的那些離奇故事,比如:富豪子弟偽裝成為貧門學子,入學後處處受氣,既被老師嫌棄,又被同學排擠,只有高傲的校花對他關愛有加…被直到畢業之後,富家子弟終於擺脫偽裝,搖身一變成為又高又帥又豪氣的成功青年,最終在老師和同學們豔羨的目光中…和校花終成眷屬。

我當初怎麼…我沒有校花的眼光啊!不然就成為這些離奇故事的女主角了。

大三的最後一天考試,莫測明明對我表白的…我…傑西卡很想一聲長嘆。

送上門來的沒要,我簡直蠢透了。

丟死人了啊……

她目光炯炯地看向駱笙,等待答案。

誰知,駱笙也是轉頭看向莫測,目光中滿是期待。

額…這就考驗情商了啊,莫測嘆了一口氣,如實說道:“是姐弟關係,不過,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傑西卡楊皺了皺眉,想了好幾圈,卻是沒想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駱笙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而不語ing。

原本已經瞠目結舌的奧莎嘴巴張的像個雞蛋,聽到莫測回答後,這才閉攏了嘴巴,若有所思…果然是這樣啊,沒有血緣的姐弟關係…哼哼,和我想的一樣,莫測是駱姐包養的小白臉。

這時,駱笙發話了,她看向傑西卡楊,微笑著說道:“傑西卡,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啊?”

傑西卡楊想了想,說道:“我…我其實還沒想好。”

駱笙目光深邃地思考了幾秒,意味深長地說道:“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我對此感慨良多…其實,畢業就結婚未嘗不是一種好的選擇。”

傑西卡點了點頭,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覆道:“對於女人來說,決定最終的幸福還是家庭。”

駱笙不置可否,說道:“我還是認識很多青年才俊的,如果你有意,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些不錯的年輕人。”

傑西卡聞言頓時一個激靈,目光下意識地飄向莫測。

這自然逃不過駱笙的眼睛…

駱笙心下又是一聲嘆息:我到底做了什麼?

傑西卡思考了幾秒鐘,說道:“還是…不勞駱姐費心了,我還想為事業打拼幾年。”

說完,她會心一笑:“我也想像駱姐一樣,開一家心理診所…如果自己搞不定的話,那就先找一份診所的工作,您到時候…要收留我啊!”

駱笙有些錯愕,苦笑著搖了搖頭,最終卻不得不微微頷首。

莫測聞言,若有所思。

興隆山莊頭牌歌女,墨瑤小姐這個身份……似乎還值得挖掘啊。

…………

不知道為什麼,難得的聚餐之後很是沉悶,大家似乎都不太想說話。

莫測填飽肚子,帶著小白離開了診所。

他準備去見阿圖羅。

之所沒帶貓叔,是為了讓貓叔好好履行工作職責保護駱笙。

而帶著小白,則是他幾番考慮後的決定。

休假期間,倒是有時間詳細琢磨以前的事情,發現了不少華點,比如,南部落昨天那兩個暗殺自己的人,就能說明很多問題。

上次忽悠了阿圖羅之後,這傢伙曾經說過,南部落的人要對彭斯羅德曼下手……而理由則是他們認為彭斯羅德曼殺害了提維迪。

他們並不知道幹掉提維迪的是艾良,這是莫測親眼所見的。

南部落的人之所以會固執地認為是彭斯羅德曼殺害了提維迪,艾良在中間一定起到了誤導的作用…畢竟,那個時候艾良大多數已經推測出彭斯是莫測自己假扮的,正好借用南部落人的刀驗證他的推測。

這個邏輯是推測出來的,但是,應該可以確信是事實。

而昨天,南部落的人卻派了兩名紅級契約者暗殺莫測這隻能說明一點,南部落的人已經獲知了上述的情報,知道了彭斯羅德曼其實正是莫測。

不然的話,莫測這個身份幾乎和南部落毫無瓜葛,對方根本沒有對莫測動手的理由!

而且,根據昨天發生的整件事…說明南部落的人掌握著莫測的動向,否則,怎麼可能在莫測去惡魔先生閆恆家裡之前,佈置好環環相扣的一切?

換位思考,南部落的人如果要將昨天的整個圈套變為可行,需要在莫測到達閆恆家之前,便動手解決掉閆恆全家,而後需要計算好時間,讓治安員正好趕到…後來,更是發現了莫測在現場遺留了“惡臭”打火機,並將提前做好引入“夢魘”的導火索…這每一步,都需要對莫測的動向有著極為精確的時間把握。

換句話說,幾乎可以確定,莫測被南部落的人實時監控了。

想通這一點後,莫測暗暗心驚…對自己的處境憂慮了十幾秒後,便陷入更大的一個疑問…

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怎麼才能將自己的動態一絲不差的掌握?

這簡直匪夷所思啊……

莫測馬上想到的是透過內奸,透過買通監察署內部的人,向他們隨時透露自己的位置…但是,他很快自己否定了這個設想。

這太難操作了...

比如昨天,自己帶著凱烏斯離開監察署之後,並沒發現有人跟蹤,而且剛出門就碰到了阿圖羅的邀請,中間耽誤了不少時間,如果是內奸的話,絕不至於能夠將這個偶然發生的事情也考慮進去。

就算考慮進去,也無法預計自己和阿圖羅的溝通時間吧?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莫測思來想去,最終在看到小白之後,猛地恍然大悟。

對方是透過靈偶!

也只有透過靈偶,透過”天眼”系統,才有可能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隨時掌握自己的一切動態。

靈偶有兩種監控技能,第一種,是透過”天眼”系統,靈偶能夠如同靈魂出竅一般讓符源在電線上流動,透過觀察外面的情景,再由靈偶本體在”天眼”系統本地將情景描述出來…小白和多米納克在監察署的時候,大多用這種方式。

第二種,沒有”天眼”系統的情況下,比如現在跟著自己的小白,可以將符源像雷達一樣擴散到周圍數百米的範圍,從而瞭解這個範圍內的一切。

還有一個忽略的細節…在宗臣帶領三名白衣,帶著懲罰者全體進攻興隆山莊的那天,小白髮現了一個在電線上的“靈”,當時,無論是薇拉隊長還是宗臣,都以為這個“靈”是艾良那邊的,並對艾良能具有靈偶,而且具有”天眼”系統而感到震驚。

不過,後來對興隆山莊戰場打掃之後,並沒有發現”天眼”系統的殘骸。

也就是說,這一點被忽視了…當時監控到監察署車輛的靈偶,並不是艾良的。

從這個角度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這個靈偶只能是南部落的啊。

南部落不同於影組織,後者雖然強大,但是人數不多,更像是嘯聚山林的“江湖組織”,而南部落則是南方行省私下成立的“官方契約機構”,更像是南方行省自己的“潘多拉”一個同樣有著悠久歷史的契約機構,能夠掌握“天眼”與一定的靈偶,倒是機率極大。

畢竟,南方行省的赫塞人獨立之心已久,南部落同樣是以此應運而生的隱秘組織,有一個行省的力量在後面支援。

對於符源的運用是需要長期積累的,而且消耗極大,必須要有足夠的時間和權利機器的支援才能形成規模……反面證據就是莫測本人,雖然他入職監察署後幾經波瀾,但是一個人的力量很有限,能夠掌握的源石和符源之語都不多。

南部落的積累,絕對要比聯邦激進派的白銀之手要強橫的多。

而且,如果真如莫測推測的這般,自己是被南部落的靈偶實時監控,那麼…昨天和阿圖羅的見面,應該也在對方的監控範圍之內。

靈偶透過天眼系統,讓“靈”在電線上遊走,也是能夠沿著電線深入到建築內部的,但是,距離太近的話會被契約者發覺符源波動。

莫測一直對此渾然未覺,這說明,監測自己的“靈”還算是小心翼翼,沒敢過於靠近自己。

也就是說,自己和阿圖羅的談話內容應該沒被對方竊聽,對方只是遠觀,並沒有“褻玩”莫測。

但是現在,要和阿圖羅談一談挖出南部落在熱泉市據點的事情,就不能讓他們再發現了…不然,豈不是告訴敵人我在找你們的老巢。

這也是他帶上小白的原因。

沒開自己的車,莫測直接向駱笙要了汽車鑰匙,讓小白坐在副駕駛上,發動車輛。

先要做個試驗,將自己推測的情況做個驗證。

莫測目視前方,並沒有直奔阿圖羅的家,而是沿著汽車較少的公路一頓亂開,儘量不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目的。

“白啊。”莫測隨意地向小白問道:“告訴哥哥,用天眼的時候,你們的靈在電線上運動有多快?”

小白迷茫的眸子閃亮,回道:“很快!”

莫測一陣牙疼:“能不能具體一點啊…比如,和這輛汽車相比。”

小白想了想,這才說道:“比現在…的…速度,還快一點。”

莫測看了看速度表,將汽車駛入一條僻靜的道路,然後,一腳電門一檔,直接將車速提到最高檔位。

發動機連續轟鳴之後,速度表的指標直接從40多跳到90以上。

汽車帶來的推背感油然而生。

“就是現在,白啊!”飆車的莫測說道:

“擴散符源,看看外面有沒有靈!”

在這段時間,監控自己的“靈”並沒有被小白察覺,這說明“靈”的位置應該在同為靈偶的小白察覺範圍之外,僅用視力遠遠觀察自己…

“靈”的移動速度比40公里每小時高出一點,充其量算作是50左右吧,突然的加速,也許就能快速接近對方,讓雙方的距離能夠在小白的符源勘察範圍之內,從而發現對方。

就算“靈”可以迴避,但是它速度沒有汽車快,有可能躲避不及……當然,這還取決於兩者的位置關係和幾何方面的運算“靈”是否能逃離以汽車為圓心,向著某方向急速運動的圓行範圍。

莫測是不會計算的,也懶得計算…更好的辦法是多試幾次!

反正靈偶傻傻的,肯定沒自己聰明,也許就中招了呢。

就這樣,小白的符源猛然爆發,莫測雖然看不到,但是仍然感覺到附近的一大片範圍都被覆蓋。

“沒有…”小白淡淡說道。

隨即,她又加了兩句:“右前方的…房屋內,有個…小偷…正在入室…盜竊。”

“正左邊…的房間,女主人…和…隔壁小王…在…床上。”

“不用管那些…只看靈!”莫測嘴角抽動,減速將汽車駛向另一條僻靜的道路,再次徒然加速:

“繼續!”

反正汽車電量足夠。

就這樣,連續試了五條街道後,小白忽然伸出手指,指向側前方:

“那裡!”

“有一個…靈。”

“正在…看著…我們。”

莫測頓時鬆了一口氣:“盯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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