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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有著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我很幸福。”
“每到旬末的休息日,爸爸媽媽就帶著我出去玩,我們一家三口走遍了熱泉市的每一個地方...”
“我最喜歡天琴灣,那裡的風景真的好美,森林下的湖面美的如同天堂一般...”
“我跟爸爸說,我想住在天琴灣,想每個夏天都能在這裡划船和野餐......爸爸聽到後哈哈大笑,他說沒問題的,等我長大了,他就會把那邊開發好!”
“不過,我想這可能需要很多年吧,天琴灣離市區太遠了,太荒涼了,要蓋一棟房子恐怕不是很容易。”
“媽媽摸著我的頭笑著說,你爸爸說過的事情,一定會幫我做到的...媽媽沒有說謊,她眼睛裡沒有一絲懷疑,彷彿相信爸爸能做到他說的一切......”
“那天晚上,我睡覺前媽媽給我講完了故事,媽媽有些神秘地說道:小雅,你爸爸是很了不起的人,她和我們不一樣的。”
“我問媽媽哪裡不一樣,是不是爸爸太老了啊媽媽聽到後哈哈大笑......”
“不過,笑完了之後,媽媽似乎有些出神,我好像看到她有些不開心...她好像在流淚...”
“隨著我長大,童年無憂無慮的生活似乎一去不復返了......”
“爸爸媽媽總是吵架!雖然他們從不在我面前吵,但我還是知道的,因為有好幾次我假裝睡著,聽到他們兩個人說話很大聲,他們在爭論什麼事情,我聽不懂的事情...”
“爸爸好像一直在說他會想辦法,他會想辦法的,要和我,要和媽媽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媽媽卻哭著說,不!”
“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矛盾,我很害怕......他們在我面前總是表現的一切如常,這反而讓我更加害怕了。”
“想不通啊...偶爾在爸爸出門的時候,媽媽總是一個人發呆,她好像是在猶豫著某些事情...”
“不過,隨著我長大了,我還是發現了一些問題......媽媽似乎變老了,她老的很快,很快,媽媽總是和我說,女人過了三十歲,就會老地特別的快,她已經四十多歲了。”
“我和媽媽說你永遠都很漂亮,媽媽笑了,笑的有些慘然...”
“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發現媽媽比以前笑的少了。”
“我那年已經十一歲了,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媽媽一直在變老,為什麼爸爸......好像一直還是那麼老?”
“我是說,爸爸好像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我偷偷的,趁爸爸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問過他,爸爸卻沒回答我...他笑著對我說,等我再長大一點就明白了!”
“哎...大人總是莫名其妙的。”
“後來,爸爸決定讓我不再讀書了......他說,有爸爸在,我其實沒必要讀太多書。”
“我捏了捏他的鼻子,把他臉上那難看的笑容捏跑了,痛的他齜牙咧嘴...他哭喪著臉說:小雅永遠有爸爸陪著,以後不用去辛苦賺錢的,讀書根本沒什麼用!”
“本來,我覺得這就是件小事,沒什麼的,可是不知道媽媽怎麼知道了......媽媽很生氣,和爸爸大吵了一架,那次...是他們吵得最厲害的一次。”
“媽媽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她對爸爸說:小雅是一個鐵民!普通的鐵民!她要有自己的人生!”
“爸爸那次特別執拗,他從來對媽媽都是言聽計從的,可是那一次,他發火了......他說:只有按照他說的做,我們一家三口才能永遠在一起!”
“媽媽吵累了,她坐在椅子上,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和爸爸最後說了一遍: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這也不是小雅的未來”
“媽媽說,她不想那樣活下去,她想像個正常的鐵民...她這一生已經足夠幸福,已經沒有遺憾。”
“爸爸見吵不過媽媽,他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後來,媽媽走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走,為什麼......我哭著問爸爸,但是他又對我說謊了。”
“爸爸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
“我想媽媽......每天都想!為什麼我們不能永遠在一起?他們對我說過的,我們一家三口要永遠在一起的!”
“我生病了,總是發燒...這可能是因為我太想念媽媽,想回到小時候......那個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後來,我病的更嚴重了,我感覺自己好像死去了,變成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我......”
“我做夢了,夢見了媽媽,我很想和媽媽在一起啊......”
“等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了爸爸......他眼睛裡面有很多血絲,他很久沒睡覺了,看到我醒來,爸爸抱著我哭的一塌糊塗,他說:小雅,你是我唯一的親人,爸爸永遠都不和你分開!”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好像真的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這個世界變了!”
“我好像在睡夢中度過了太久,太久太久...熱泉市的高樓大廈多了,還有電燈,還有汽車...還有好多好多的東西,我好像來到了一個新世界。”
“就連爸爸的盛華大酒店都在我睡覺的這段時間翻新了,變成了九層樓高!”
“只有爸爸還是原來的爸爸,他還像原來一樣老。”
“爸爸說,我們永遠在一起了,可是...媽媽卻不在了。”
“之後的日子......我們一起生活在這裡,爸爸說最好不要出門,外面壞人太多了,他除了少數時間出門,一直在這裡陪著我。”
“我還發現了更讓人吃驚的事情,我好像變漂亮了,變的特別漂亮...爸爸說,小雅女大十八變了。”
“我在這裡,一直過到現在......”
“爸爸偶爾會帶我去天琴灣散心...那個我最喜歡的地方...天琴灣也變了,那裡不再像以前那麼荒蕪人煙,現在蓋起了很多別墅。”
“時光彷彿停滯了一般,我和爸爸在這裡生活了很久,我......總是感覺很孤獨......”
.........
如同幻覺的影像緩緩消散了。
莫測感覺自己彷彿被拋入深空......
漆黑一片的宇宙中,身體漫無目的地飄散著。
直到,一個潔白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小雅!
此時的小雅沐浴著白光,一絲一絲仿若魂靈的光線從她身體向外延伸......
“是你...壞人!”
小雅有些驚訝的喊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
莫測愣了愣,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他對當前的情況一無所知。
他看了看自己,自己同樣如同小雅一般,全身發散著絮狀的白光。
“你怎麼會...”小雅漂亮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慍怒,縱身上來,彷彿要和莫測一較高低。
面對著小雅有些瘋狂的眼神,莫測幾乎是下意識地抬了抬手。
契約能力:催眠!
沒想到,這竟然有效...如同虛幻的小雅竟然在他手指的連連擺東西下,停滯在身前。
她像是睡著了一般。
隨著小雅靜止,不知道為什麼,深空中的黑暗如同沸騰了一般,莫測自身
徒然擴散,蔓延到整個星空。
然後......
莫測醒了。
映入眼簾的,竟然......就在小雅的臥室之中!
他眼前,卻是一個身穿破破爛爛西服的人,身上滿是血汙,正依靠在牆壁上觀察著自己。
他眼睛驚恐的放大,對眼前的情況似乎感覺很不可思議,這讓他原本顯得很敦厚老實的年輕臉孔有幾分扭曲...
同時!
視野卻似乎有著另一個角度,眼前是從藤椅上坐起來的小雅!
這個美到沒變的女孩同樣驚愕,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漂亮的大眼睛徒然放大,正在注視著自己。
這種感覺,就是像是自己在看著另一個自己。
莫測嚇得幾乎跳起來。
因為他很快意識到眼前的情況,自己好像變成了兩個人!
自己是莫測!
小雅......也是莫測!
只是自己原來的身體是自己的,而小雅的身體...也特麼是自己的。
自己正從兩個身體的眼中觀察另一個自己!
莫測抬了抬手,發現自己的右臂舉了起來,只是手臂上沒有袖子,只有半截裸露在外的小臂和白嫩的手掌。
對面的小雅沒有動作,莫測凝眉,意念一動,小雅竟然也同樣抬起了右手的手臂。
“我靠!”莫測目瞪口呆。
“別動.....”
一聲有氣無力的喊聲從旁邊傳來。
莫測轉頭望去,正是老騙子喬不死。
此時的喬不死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垂頭喪腦地坐在地上,眼珠血紅地看著莫測和自己的女兒。
他身後站著小白,這靈偶同樣用沒什麼表情的臉孔注視自己,然後再轉頭看向小雅。
莫測哪敢猶豫,看到喬不死眼睛通紅一片,馬上便要掏槍,只是摸了個空。
“王八蛋...”
喬不死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別動...不打了,不打了行不行?”
“......你是傻逼麼?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測這才放下尋覓的動作。
他已經看到旁邊地上的一截右手斷臂...斷臂掌中正握著一支手槍,上面包裹的袖子正是自己失去的那一節。
這是自己的手臂...莫測驚疑不定地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再看了看藤椅上的小雅...
小雅還在舉著手臂,看向自己...不,這目光莫測同時能感受到,彷彿自己坐在監控臺前,同時觀察兩個攝像頭呈現的影像。
他吞了一口唾沫,活動了一下手腳,馬上對眼前的情況有所瞭解了......
意識被分裂了!
對原來的身體好像沒什麼影響,但是...好像能同時操控小雅的身體了,只要意識一動,小雅的身體便會如同自己身體一般活動。
他連忙操縱意識......
小雅動了,拉了拉藤椅旁掉落的毯子,蓋在自己身上。
如臂指使!
這如同“影分身”了一般,不,卻不像是影分身,而像是身外化身!
同時擁有了兩個身體!
他這才轉頭看向喬不死,問道:
“這...這什麼情況?”
喬不死眼神複雜地看向莫測,咬牙切齒地說道:
“符源之語:魂靈!”
“這件契約物品能在鐵民瀕死時抽出人的靈魂。”
“就是你看到的那些水晶!”
莫測這才回想起前面發生的種種...
喬不死嘆了一口氣:“這個契約物品有一個致命缺陷,就是活著的鐵民接觸之後,就會與裡面的存貯的靈魂融合...”
“你和我女兒的靈魂成為一體了!”
這和莫測推測的情況差不多......他知道現在不是表現驚訝的時候,問道:
“後果會怎麼樣?”
“你自己不是已經感受過了麼!”喬不死仰天長嘆。
果然,情況就是這樣。
不用喬不死多說,莫測也已經能明白了。
......在“無意”中接觸小雅的“魂靈”水晶後,自己的“靈魂”靈魂與小雅存於水晶中的靈魂融合。
換句話說,自己原來的身體幾乎沒受什麼影響,而意識卻是連同了小雅的靈魂,導致自己如同身外化身一般操縱小雅的身體。
不過,情況並不如此簡單。
小雅的“靈魂”依舊是存在的,剛才在黑暗星空中遇到的白光小雅應該就是她的靈魂,只是...小雅的靈魂被自己“催眠”了。
這也許正是導致自己此時能操縱小雅身體的原因。
可是,如果小雅的“靈魂”是醒著的,那會發生什麼情況?
不確認這一點,莫測無法評估這場“變故”對於自己的實際影響。
喬不死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再次長嘆了一聲:
“對你不會有什麼影響......”
“相當於你的意識和她的意識同時存在於她的身體中。”
“正常情況下,你們兩個靈魂都可以操縱我女兒的身體,可是......我女兒的意識怎麼可能搞得過你,估計被你在意識星空裡打敗了,你這才控制了她的身體。”
“我特麼......”
說到這裡,喬不死幾乎是咬著後槽牙罵道:
“如果不是怕宰了你會讓我女兒意識消散,絞成肉餡!”
就是說,靈魂融合了,如果老騙子對自己出手,那麼他女兒小雅也會受到傷害?
自己的身體還是自己的,小雅的身體是兩個人共有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莫測覺得這情況似乎對自己很有利啊。
真的有了一個身外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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