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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改】第二天一早,莫測意外地接到了呂大哥的電話。

這老哥一如既往的浮誇:

“莫測老弟啊,最近這幾天怎麼樣?”

“估計過的不算好吧,班卡羅爾那個地方雖然是個省會城市,但是赫塞人...呵呵,你懂的,整個城市都是發臭的。”

“赫塞女人還是不錯的,可惜老弟你是個本分人,從來不拈花惹草...哎,老哥這就要勸你一句了,放開些...明白嗎?男人或者就要放開些,別被那些條條框框圈住了,不然活的沒滋味。”

我在南部落這邊都快成“色魔”了...莫測心下吐槽,嘴上飛快附和:

“謝老哥關心哈,老弟我過的還不錯。”

“哈哈哈哈...”呂洋爽朗地笑了出來,這才切入正題:

“給你打電話,是把我這邊的情況跟你通個氣。”

“你上次離開後,我一直在暗暗盯著東城市商貿公司的耿高峰,只是...這老小子這段時間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啊,他很少外出,每天都縮在公司裡面,著實沒什麼進展。”

“我都懷疑,這老小子真的會是影組織或者南部落的人嗎......”

如果呂洋不提這件事,莫測都快忘了......上次去東城市的時候,除了讓呂大隊長將自己的人設演個戲以外,更是在離開的時候告訴他繼續盯梢耿高峰。

倒不是莫測健忘,只是著實沒對呂大哥抱什麼希望,而且自己在離東城市十萬八千里的隔空調查中,進度都已經領先於呂洋那邊了。

莫測笑了笑:“呂哥要繼續努力啊,別放棄!”

“我們已經能確定耿高峰這個人有問題了,順著他查的話,一定能找到南部落或者影組織的線索,那可是大功一件!”

“有這個功勞,呂哥你這輩子在潘多拉就穩了,至少還能再往上走一步。”

“哈哈哈,莫測老弟,借你吉言哈!”呂洋再次開心地笑了一陣,語氣漸漸壓低,鄭重說道:

“老弟,哥哥剛才只是玩笑,雖然沒從跟蹤上找到什麼線索,但是...我卻在其他方面有了些收穫。”

“哦?”莫測頓時大感意外。

“咳咳...”呂洋頓時咳嗽了兩聲,鄭重說道:

“我看跟蹤進展不大,果斷地改變方向,暗中將耿高峰這個人的履歷查了個底掉,嘿嘿嘿......我大概清楚耿高峰後面那個人是誰了,或者是,是東城市商貿公司的背後是誰了!”

“我詳細給你講哈......耿高峰發跡於大概二十五年前,當初,東城市商貿公司剛剛成立,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這個商貿公司的第一桶金,是拿到了東城市議會的一個工程專案——是長生神雕像以及東城市鐵民廣場拓建。”

“他一個商貿公司,竟然能拿到工程專案,這本身就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於是,我便暗中去了市政廳的檔案室,調取了當初的這個專案資料...”

“專案完全合法合規,紙面上並沒有什麼漏洞,不過,老哥我並沒有灰心,馬上想到了他一個商貿公司是怎麼拿到工程施工資質的,嘿嘿嘿...不得不說,老哥我在這方面相當敏感的,果然從這個方面找到了線索,在東城市商貿公司的工程資質附件中,找到了一個讓我有些驚訝的名字。”

“東城市議長,佛裡曼·波頓!”

聽到這個名字,莫測幾乎張大了嘴巴。

他是真的沒想到,呂洋竟然從這個方面進行了調查,將東城市兩個懷疑目標,也就是東城市商貿公司以及影組織聯絡了起來。

莫測眉頭微皺,一邊腦海中快速梳理資訊,一邊對著話筒說道:

“呂哥,你繼續。”

“嗯嗯!”呂洋連連點頭:

“當然了,那個時候的佛裡曼·波頓還只是個工程署的副署長,遠不能和現在的議長職位相比......我之所以能注意到他的名字,也是因為這個佛裡曼·波頓現在是東城市聯邦的半邊天。”

“沒錯,東城市商貿公司的工程資質上,是這位佛裡曼·波頓簽署的名字,也就是說,東城市商貿公司參加聯邦招標的工程資質是這傢伙授予的。”

“從頭梳理一下,我覺得老弟你應該就明白了,耿高峰的東城市商貿公司與佛裡曼·波頓有關係,在當時為了參與聯邦專案賺錢,呵呵,任工程署副署長的佛裡曼·波頓緊急給他們弄了個資質。”

“說的不錯。”莫測無聲地點頭認可。

“呵呵...”呂洋得意地笑了一聲:

“這只是一件事,還無法確定兩者的必然聯絡。”

“不過,老哥我順杆爬,著重注意東城市商貿公司與佛裡曼·波頓在其他方面的聯絡,果不其然,又發現了一些端倪...”

“在當初那個專案之後,東城市商貿公司賺取到了聯邦政府的第一桶金,之後便正式開始了商貿生意,他們從南方行省購買糧食,從西貢行省購買紅酒,從黑海行省購買海鮮...總之,他們的商貿生意很快遍及了全大陸。”

“而讓這家公司再次騰飛的一件事兒是......九年前,他們拿下了東城市的一條官方供應鏈,也就是說,整個東城市的糧食都由這家商貿公司運輸供應。”

“東城市地處丘陵地帶,沒什麼農田的,整個城市的糧食供應幾乎都由聯邦政府採購...你能明白嗎?莫測老弟?”

“嗯,這相當於吃上東城市聯邦政府的公糧。”莫測再次頷首。

“不錯,就是這樣!”話筒中傳來了呂洋拍手的聲音:

“這條供應鏈,讓東城市商貿公司幾乎不會在承擔什麼運輸以及倉儲的風險,幾乎穩賺了整個城市的口糧利潤...從而讓這家公司迅速崛起。”

“當然了,以上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條供應鏈當然同樣要競標的,當時參加這個招標的公司一共有四家,呵呵呵......東城市商貿公司最後脫穎而出。”

事情並不出莫測所預料...莫測大署長深深地吸了口氣:“你的意思是,耿高峰最終中標,也是和這個市議長佛裡曼·波頓有關?”

“沒錯,老弟,你一點就透!哈哈哈...”呂洋笑道:“老哥我可是為了這件事的調查跑斷腿了,雖然在當時的招標檔案記錄中沒找到佛裡曼·波頓的名字,但是...”

“老哥我機靈,偷偷去了當初參加招標的另外三家公司,你猜怎麼著?”

“其中一家公司已經倒閉了,這個不用多說什麼了,另外的兩家,一家公司的總經理仍然在任,我用槍指著他的腦袋,強行問明白了當初招標的情況...嗯,他說,當初收到了市議長佛裡曼·波頓的置換條件,用五百金元,讓他更改標書,最終透過降低指標而達不到專案標準,從而相當於放棄了這次招標。”

“而另一家公司,就更加明顯了,那家公司的負責人已經死掉了,就在招標後面不久......於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公司負責人的遺孀,未亡人見到我們帶著一隊監察員荷槍實彈地進門就慫了,她說......當初自己的丈夫在招標前,曾經接到過一個電話,據說,是市議長佛裡曼·波頓打來的,邀請其見面。”

“莫測老弟,你是不是能猜到什麼了。”

莫測嘆了口氣:“應該是...也是和前一家公司那樣,威脅其放棄招標,或者以什麼其他的資源進行置換...只是,後面應該是兩邊沒談攏,市議長佛裡曼·波頓黑吃黑了,將其滅口?”

“不錯,不錯!”呂洋嘿嘿笑了一聲:

“兩家沒中標的公司,市議長佛裡曼·波頓都與其聯絡過,這絕對不是巧合。”

“另一個不是巧合的事情正是...東城市商貿公司兩次關鍵的發展節點,背後都有佛裡曼·波頓的影子,我們幾乎可以確認了,東城市市議長佛裡曼·波頓,應該就是耿高峰抱著的粗腿。”

“東城市商貿公司與影組織或者南部落有關的話,那個這個佛裡曼·波頓,也逃不了干係!”

“呵呵,所以...呂洋老哥,你前面說沒透過跟蹤查出耿高峰有什麼問題,是在跟老弟賣個關子...”莫測撇了撇嘴,笑道。

“哈哈,這叫先抑後揚!”呂洋在話筒中大叫。

揚你個頭...莫測心下一陣腹誹。

差不多能實錘了,這個所謂的東城市議長,佛裡曼·波頓應該就是影組織代理人!

而東城市商貿公司,則是影組織在東城市一手扶持起來的公司,也就是說,東城市商貿公司相當於影組織的掘金人——相當於熱泉市艾孃的興隆山莊夜總會。

沒錯,在東城市的話,看來影組織在當地的重點是賺取金錢...無論是市議長佛裡曼·波頓想要強壓世界老大一頭,入股“啟點”,還是耿高峰派人騷擾黑鏡的羅蘭俱樂部,都是出於影組織代理人的工作...

給了莫測一小段思考的時間,呂大隊長這才再次嘆道:

“媽的,我就知道東城市商貿公司有問題,生意竟然做的那麼大,背後一定有聯邦的官商勾結...果不其然啊,每一個成功的公司背後都有權利的影子。”

“這就是現實。”莫測並不為意。

我見過的,可比這誇張多了...

呂洋頓了頓:“現在的問題是,影的代理人是誰?”

“是佛裡曼·波頓,還是耿高峰?”

“還有,後續我們要怎麼做?”

莫測頓時笑了笑:“呂洋老哥,我們得到的結果是推測出來的,還沒有直接證據。”

“直接證據?”呂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莫測緩了緩心聲,繼續說道:

“沒錯,直接證據,證明影組織代理人是誰,而且後續的話...”

“當然是繼續查下去,因為......影組織代理人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代理人背後的哪位潛伏起來的半靈,影......才是最終要徹底解決的目標。”

“也只有確定了影組織代理人是誰,才能進而調查出來代理人背後的半靈在哪裡...到時候,你就可以申請總部的援助了。”

“現在,你手裡的資訊向總部上報的話,也只是佛裡曼·波頓是商貿公司的幕後人,而且他與影組織有關,並不能鎖定代理人。”

這正是莫測擔心的問題......雖然已經能夠實錘佛裡曼·波頓代理人的身份,卻苦無能夠向總部上報的直接證據。

推測,畢竟還有不對的可能,萬一弄巧成拙,豈不是牽一髮而動了全身?

呂洋也聽明白了莫測話裡的意思:

“你說的對,關於影組織案子並不普通,千萬不能出現任何一點差錯。”

“只是...現在就難了啊,想要確認佛裡曼·波頓的身份,有什麼比較好的辦法嗎?”

“跟蹤和暗中調查的話,對這位可能不行啊...別說市議長了,就算是耿高峰都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老弟,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莫測低頭沉吟了幾秒鐘:“辦法倒是有一個。”

“哦?”呂洋問道。

莫測嘿嘿一笑:“不妨去打個草,把蛇驚出來。”

“如何驚?”呂洋問道。

莫測看了看天花板,手握著話筒:

“別忘了,你不是手裡還有個耿高峰的線人麼,還用她來傳信...”

“我好像明白了。”呂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東城市。

一男五女,一行人僱傭了兩輛馬車,駛出了城市。

李彥坐在車廂裡,感受著漸漸溫暖的陽光,目光淡漠地看著遠方的山脊。

“主人,我們的下一站去哪裡?”

家庭教師奧康納·維爾莉特問道。

李彥想了想,淡淡說道:

“九州市。”

“遵命!”奧康納·維爾莉特不敢不從。

李彥心下卻是緩緩地鬆了口氣......已經在東城市與老鄉們取得了聯絡,當然不能立即便返回那個如同“囚籠”般的海島,否則會顯得自己目的太過於明確。

既然出了一趟,那就多個地方轉一轉吧。

打定了主意,李彥將注意力放在了家庭教師身上,只見她正坐在車廂側面的位置,手中捧著《大哥饒命》......

這位半靈級別的強者似乎入神了,總是想笑,卻因為自己這位神在旁邊,只能忍著不要發出聲音......只是,肩膀卻一抖一抖的,笑的快憋不住了。

李彥微微搖頭,心下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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