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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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改錯字】就在這時，書桌上傳來微弱的符源波動。

蒼嵐眉眼微抬，目光聚焦在木桌的紙張上。

正是與莫測聯絡的“通訊”。

那個貧嘴的傢伙！

蒼嵐微微詫異，慢步走到書桌前，將手掌放到紙張上。

莫測：【蒼嵐大人，呂隊長的彙報收到了吧？】

【那個...其實沒別的事兒，就是接下來一段時間東城市監察署可能會遭受攻擊！】

【恐怕您的隨時做好降臨的準備。】

蒼嵐朱唇輕啟，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這傢伙，這是反客為主了呀！

竟然敢調本尊當打手，看來...這小子最近有點飄了。

.........

莫測其實覺得挺對不起呂洋的。

畢竟，自己能直通南部落烏牛祭祀的事情沒有和呂哥說，相當於是拿呂洋當誘餌，弔影組織的出手。

當然，這不是說影組織一定會攻擊監察署，畢竟，公然進攻一個省會城市的監察署必然會引發難以預料結果的大戰，就算是復活了長生神的影組織也需要掂量掂量後續的影響。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下，等監察署已經確認代理人的身份這件事傳到影組織那邊，莫測仍然覺得不能忽略對方可能會在呂洋身上下功夫的可能——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影組織相當於就要放棄在東城市多年的經營，就這樣灰溜溜逃走的話，絕對不是影的風格。

所以，莫測才隨手給蒼嵐首席發了這麼一條資訊。

反正沒什麼成本嘛，還能多一層源於潘多拉總部的保證。

當然了，未來東城市的局勢會向何處發展莫測並不清楚，他清楚的只是......反正和呂洋現在做法是引起後續問題的導火索。

莫測只能攤手錶示無奈了，其實，我真的不想挑事的。

.........

回到班卡羅爾市郊外的古堡。

史詩屏退左右，將房門反鎖，返回到房間正中的蒲團上盤膝而坐，細細感受身上的符源印記。

這“印記”，正是祭祀大人為烏牛長老用那件“虛擬會議”的契約物品所留下的，這件物品有一個好處是，並不只由祭祀本人單方催動，如果長老有需要的話，同樣可以用符源催動印記，請求與祭祀大人通話。

隨著符源的注入，史詩感覺靈魂都在扭曲，伴隨著微微的眩暈感後，整個人身體一輕。

這是祭祀大人允許通話後的反應。

史詩睜開眼睛，已經身處在滿天星斗的意識星空之中，不禁心下慨嘆：這件契約物品的強大，不論感受幾次，還是會讓人覺得心驚。

同樣是這件契約物品，束縛住了自己的身體，撲滅了她一直想要逃離的念頭。

“索菲亞，何事！”

烏牛祭祀如同山嶽一般的身形在星空中漂浮，發出隆隆的詢問之聲。

“祭祀大人，我今日與莫測見面了。”

史詩不卑不亢，恭敬行禮之後，用極為鄭重且恭敬的語氣敘說：

“莫測又一次向我透漏了重要的情報，他說...東城市監察署，懲罰者隊長呂洋電話聯絡了他，據說...東城市監察署已經鎖定了當地的影組織代理人，正是議長佛裡曼·波頓！”

“影與我南部落互通有無，屬下倍感此事相當重要，故得到莫測訊息後，立即向祭祀大人稟報。”

饒是烏牛祭祀已經位至藍級，從來沒有在史詩等人面前表現過太多情緒，此刻語氣卻是明顯受到了這情報的影響：

“你說什麼？”

“東城市影代理人暴露了！”

隆隆的聲音之中，包含著不可置信的味道。

似是立即明白了此事之關鍵，烏牛祭祀說完後短暫似停頓了數秒鐘，身上符源猛然爆發。

很快，史詩身側的位置上依次先後浮現四個身影，正是其他的幾位長老。

浮現之後，就連青牛勞埃德·麥倫都是滿臉驚訝地環視左右。

五牛會議昨天剛剛開完，這才過了一天，又是五牛長老重聚...按照慣例，應該是每五天一次會議才對的。

有大事發生！紅牛長老同樣環視了周圍一眼，立刻猜到了五牛重聚的原因。

烏牛祭祀少有地環視了身下的五個虛影，似是確認人以到齊，這才隆隆說道：

“莫測傳來一個情報，東城市監察署鎖定了影組織代理人的身份。”

說罷，聲音卻是衝著紅牛長老集中而去：

“市議長佛裡曼·波頓，可是此人？”

紅牛長老明顯愣了愣，從突如其來的驚訝中迅速反應了過來，躬身答道：

“回祭祀大人的話，正是此人！”

“我南部落與影合作以來，唯九州市、東城市、墨城市與其合作最為緊密，我方知曉當地影之代理人的身份，東城市的話，正是市議長佛裡曼·波頓！”

此時的史詩一言不發地關注會議進行，見紅牛長老當即便確認了情報，頓時心下一喜。

莫測這個傢伙，竟然用這種方法來確認嫌疑人的身份，而且...成功了！？

等等，好像有點不對啊...我開心個什麼勁兒？！

我讓他幫忙幹掉青牛，這傢伙收了我三百金元呢，他反向利用我來確認嫌疑人的身份，這件事...我怎麼就沒反應過來跟他要錢呢。

史詩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吃了個大虧，心情頓時不美麗了。

我暈，我怎麼就沒有莫測這種無利不起早的賺錢意識？我真是太Nice了，不，說的難聽一點，就是蠢嘛...

被莫測白白利用了！

額...不能再往下想了啊，一想起被白嫖，就想起自己後面竟然要假裝愛上那個傢伙，這好像...也有種自己白白送上門去的意思。

我和莫測這貨合作，好像一直都在吃虧而不自知啊......史詩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確認了資訊而思維活躍，竟是在這個時候忽然發現了自己與莫大署長的不平等合作，並陷入深深懊悔中。

“東城市，我們與影合作過數次，我方是與東城市商貿公司進行聯絡，那家公司正是影組織扶植起來的掘金公司，而幕後人，也同樣是身為東城市議長的佛裡曼·波頓。”

紅牛長老正是負責南方行省以外整個大陸的“地下”工作，自然隨時掌握第一手資訊，此刻見祭祀大人等待，便將情況詳細闡述周知：

“就在不久前，東城市商貿公司似是打入了東城市監察署內部，獲取了一些內部資訊，嗯，其中為白牛聖女索菲亞提供的莫測個人檔案也是由這家公司提供的。”

“對方當時還為莫測的檔案收了我方據點三十金元。”

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用烏牛祭祀親自開口了...隨著紅牛陳述情況，其他長老已經對此進行了討論，當然，史詩也要時不時地插個嘴，以免顯得自己心懷不軌。

青牛：“東城市影代理人怎麼如此不小心？接下來如何做？”

紅牛：“按照慣例，自然是要將情報賣給當地的影，畢竟我們是合作關係，敵人是潘多拉！”

平時很少說話的紫牛也是發聲：

“不錯，敵人是潘多拉！”

“只是，莫測提供的這條情報是否屬實？這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情報，如果有誤，我們沒辦法向影那邊交代。”

紅牛：“這個不用擔心，我們做地下工作的，自然會得到情報後進行核實，影那邊也會如此...”

紫牛：“這樣的話，自然最好。”

褐牛·麥克阿瑟·傑森：“東城市商貿公司嗎？耿高峰這個人，我上次去九州市的時候遇到過。”

“他生意做的很大，原來...背後竟是有影組織支援，果然...”

紅牛：“我方要儘快提醒影組織，讓他們在東城市的力量有所準備。”

“既然已經被鎖定的話，那麼...即將面對的，可能就是潘多拉的首席降臨！”

“我方在東城市的力量看來...要儘快撤出去了，這種半靈層級可能發生碰撞，不是我方當地一個契約者小隊能夠參與的。”

褐牛·麥色阿瑟：“沒錯，也要儘快銷燬與影的聯絡，萬一影被剿滅，不要連累到我們。”

紫牛長老：“我現在想的是，莫測竟然毫不隱瞞地將這條重要情報告訴了索菲亞。”

“這個人看來......是真心投靠我南部落。”

紫牛這句話是面向勞埃德·麥倫說的，彷彿是在對這位一直反對莫測加入的長老提出質疑。

就連褐牛·麥克阿瑟也笑著說道：

“看來是了，這莫測對未來聖女很是服帖啊！”

青牛·勞埃德·麥倫頓時氣惱說道：

“各位並不知道！呵呵，我們的未來聖女今天剛剛去過監察署。”

勞埃德·麥倫彷彿抓住了什麼把柄一般：

“各位，你們想不到吧，據當時的情況反映，呵呵...白牛長老索菲亞可是一幅對莫測心有所屬的樣子，我堂堂的南部落聖女，竟然對莫測低三下四地主動示愛！”

“這低賤的樣子，簡直有辱聖女的高潔！”

高你奶奶個潔...史詩心下頓時罵了一聲。

難道只有我委身給你，才不低賤嗎？

哦，對了...對你這樣的人來說，女人只有向你低頭才是對的，和別的男人戀愛的話，就是低賤？！

不過，史詩也是懶得與其爭執，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這是為了掩人耳目，青牛長老。再說，此時談論的重點不應該是影組織代理人的危機嗎？你怎麼又攻擊我？”

我應該用不著這麼忍你了...史詩心下又補了一句，你應該，最近幾天會有個驚喜！

青牛·勞埃德·麥倫還要繼續攻擊史詩，卻被烏牛祭祀一聲滿含怒意的喊聲打斷：

“住口！”

“按紅牛的意思，通知東城市商貿公司。”

........

東城市。

商貿公司。

以往一直坐在主位上氣定神閒的商業巨擘耿高峰此時矗立旁邊，和得力助手馬爾茨連頭都不敢抬。

因為，主位上正坐在給了他一切財富，讓他有現在如此地位的主人，東城市影組織代理人，佛裡曼·波頓！

此時，這位東城市商貿公司的幕後人滿臉寒霜，只因為剛剛收到了南部落盟友的情報，監察署的隊長呂洋，似是已經鎖定了自己的身份。

“怎麼洩露的？”

佛裡曼·波頓淡淡問道，語氣雖緩，卻仍然感受到其中的冷意。

“屬下...屬下不知。”耿高峰連忙答覆：

“請老闆相信我，絕不是我這邊出的問題，我...”

並沒有聽耿高峰解釋，佛裡曼·波動揮手打斷，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影，是活在陽光背後的影子！”

“我們的存在，絕不能被人知曉。”

“我已經...無法面對墨影大人了。”

這三句話裡，耿高峰聽出了絕望的味道。

不過，他早就已經在心中盤算好了自己的未來，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這位大人扶植而得到的，但是卻有太多的機會讓他私留足夠下半生揮霍的財富。

無論什麼情況，即便是眼前這位影的代理人離開東城市，那麼他也要離開東城市，離開影組織。

此刻，耿高峰仍然還保留著最後的希望，試探著問道：

“會不會是...南部落那邊弄錯了？”

佛裡曼·波頓已經懶得理會他了，也不回答他的問題，彷彿沒聽到他說話。

就在這時，房門響起了敲門的聲音，耿高峰的秘書開門，探頭看了一眼，像是先嚥了一口唾沫，這才如臨大敵一般步入房間，站在了耿老闆身後。

“主人，老闆...”

秘書頓了頓，戰戰兢兢地彙報：

“剛剛收到監察署內線的訊息。”

“我們用二十金元交換了貝蒂·薩曼莎的情報，東城市監察署已經進入緊急戰備狀態。”

“隊長呂洋親自對所有懲罰者隊員下令，並告知......鎖定了東城市影組織代理人身份，並已經將情況上報至潘多拉總部，等待總部下一步...額，下一步安排。”

“他並未告知隊員代理人的身份，理由是...下一步將有總部主持的機密行動，目前隊員是否能夠參與並不清楚，所以暫時保密。”

整個房間中的空氣彷彿隨著秘書的話，更加陰寒了幾分。

這種情況下，無論佛裡曼·波頓如何搜刮細節，也無法找出這先後兩個情報中的BUG，因為，這些內容是莫測仔細編輯出來的，都以事實為基礎。

而且，細節上還會讓人越想越逼真——南部落那邊的訊息明確地說出他的身份，呂洋那邊暫未告知，而這並未言明影代理人身份的神秘感來源上更是有一條“參與人員暫時未知，所以暫不透漏”的合理解釋，讓他更加確信自己得到的結論。

東城市懲罰者隊長呂洋，的確暗中鎖定了自己。

佛裡曼·波頓閉上了雙眼，思索了良久之後才重重嘆了口氣，重新睜開了眼睛：

“我去見墨影大人。”

“看墨影大人的意思。”

不久之後，一輛汽車在周圍車隊的護衛之下，駛出了東城市商貿公司。

他們並沒有發現，電線上一個小小的“靈”，正在沿著線路忽遠忽近地急速前行。

不過，這個靈無論怎麼繞，都一直尾隨在視線可以看到車隊的距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