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纜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十五章使團,大明世祖,飛天纜車,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相較於秦國,齊國比較特殊。
因為整個棉蘭老島,以及附近數百上千個小島,都名義上屬於齊王所有。
土地,礦產,樹林,河塘,乃至於野人。
所以,大量被俘虜的野人成了野奴,要麼修橋鋪路,要麼開墾荒地,只要糧食足夠,就能捉拿更多的野奴。
部分土地被分給移民,而絕大部分則掌握在齊王,以及官吏、軍官手中。
要知道,僅僅是棉蘭老島,就有近十萬平方公里,與江蘇、浙江相差不離,更別提附近的大小島嶼了。
全國山地約佔三分之二,剩餘的三分之一為平原,開墾起來最少有上億畝。
也就是說,如今齊國即使有十萬來人,但對棉蘭老島平原開發不到百分之一。
二十八萬塊銀圓,就是這片開荒土地今秋創造的財富。
當然了,為了更好的開荒,齊王會以較低的價格收購糧食,然後再統一發賣。
糧鋪是齊王的,商船也是齊王的。
來自於呂宋的商船,也只能在碼頭跟齊王的商隊做買賣。
也正是因為壟斷,才讓齊國賺取了大量的利潤。
要知道在三年前,齊國這裡可都是原始森林和荒地。
“一年差不多有近六十萬?”
齊王略顯驚詫,旋即眼眸中迸發出強烈的喜悅。
別看蘇州一年四五百萬賦稅,但那只是特例罷了,大明北方尋常一府,能貢獻五十萬就已經不錯了。
如今的齊國,人口只有大明一縣,卻創造了一府的賦稅,怎能不讓人激動?
“殿下!”顧源嘴角含笑道:“去除軍隊、官吏、王府城池修建,以及野奴的吃喝,國庫一年還能剩下個三十萬塊。”
“如今搶來了蘇祿國的工匠,鍋碗瓢盆什麼的自然就不缺,甚至還能造瓷呢!”
“瓷?”
齊王渾身一震:“那些西洋人可愛得緊,能賺不少錢。”
“豈止。”張春忍不住道:“荷蘭人在那總督府,瓷器,陶器、獸皮、紙什麼的都要。”
“咱們的白糖都讓荷蘭人拿去了。”
“白糖的質量不行。”顧源搖頭道:“臺灣府的糖寮技術了得,造了白綿糖,一石能售五塊,而咱們只能賣三塊。”
“荷蘭人!”齊王眯著眼睛,嘴角翹起:“雖然因為臺灣府之故,與咱們交惡,但生意還是要做的。”
“可惜,咱們齊國種不了桑樹養不了蠶,更是種不了茶樹……”
說到這,他滿臉遺憾。
近半年的雨季,傾盆大雨連綿不斷,精貴的桑樹和蠶根本就活不了。
這也是齊國開荒較慢之故,間歇期太長,即使是一年兩熟,也很難加快。
所以那些野人懶,並不是真懶,而是自然環境強迫他們有半年修養期,再加上瓜果隨處可摘,不需要擔心餓死,自然就養成了懶散的德行。
“存下了這些錢,九成都花出去,去買牛。”
齊王咬著牙道:“既然人力不足,那就用牛來換。”
“殿下,芝麻、大豆,油菜、花生,胡麻等,這些都能榨油,用處極大,要廣泛種植;另外,菸葉、黃麻、棉花等,可以出口西夷。”
顧源搖了搖腦袋,滔滔不絕地述說著農業立國的步驟和方案:“另外,染料上,咱們也要學習朝廷,設立藍靛所,種下蓼藍、馬藍、木藍、莧藍,取其藍;種茜草、紅花取其紅;再種薑黃、梔子、槐花,取其黃——”
說到這,他興奮道:“殿下,您可知胭脂紅?”
齊王一愣:“沒有。”
“這是西班牙人從新大陸弄的染料,備受歐洲人喜愛,其顏色極其鮮豔,印染在布料上,猶如胭脂一般紅嫩。”
聽聞如胭脂一般的大紅色,齊王竟不相信:“沒有紅花,也能染紅?”
自古以來,紅色的布料都是昂貴代稱,皇帝的常服也是紅色、黃色為主,紅花的價格實在是太高。
當年匈奴唱的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其指的就是焉支山的紅花。
產量少,價格高,自然讓紅色昂貴起來。
而顯然,齊國是沒紅花的。
“是的。”顧源壓抑著喜悅:“只要讓這胭脂紅染浸絲綢,這別樣的紅色在大明定然是稀罕色,能賣個好價錢。”
“糧食才值幾個錢?”
齊王略一思索,忙點頭:“沒錯,咱們染布賣給野人、西夷,染絲綢賣到大明,這是一樁好買賣。”
一時間,君臣二人笑得越發放肆。
言罷,他才意猶未盡地離去,走向了齊王宮。
三年的修建,讓這座佔地五百畝的宮殿,已然修建了三成,每年萬野奴奔赴其中,耗費數萬塊銀圓。
噼山鑿石,伐木修殿。
為了防止大火,宮殿結構中近半由石頭組成,可謂是勞心勞力。
看上去有些浪費,但有句話說的好:
非壯麗無可重威。
威武壯麗,才能壓服十萬附庸野人,震懾數十萬生番。
待齊王離去,顧源才感嘆:“大王在臨淄,無需實事匯稟,實在方便。”
張春附和:“大王明主,能聽良策。”
“金礦不過是未來之計,現如今最要緊的,就是織布。”顧源認真道:
“當布業大成,齊國何愁缺錢?”
一年兩熟地齊國,糧食的重要性不斷降低,商業的前途卻一片光明。
齊國布料業,是目前最適合發展的,出口糧食才能賺幾個錢?
甘蔗製糖水平目前追不上臺灣府,所以布料才是最佳追趕方向。
畢竟只要屋子不漏水,無論是奴隸還是平民百姓都能在雨季幹活賺錢。
對外,布料可以出口,換取大量的金銀;對內,布料可以與番夷做買賣,換取大量的皮草、寶石等物資,賺取差價。
其作用,實在是太大了。
……
此時,呂宋。
呂宋總督金堡也在秋稅上樂開了花。
相較於齊國的初生,呂宋經過西西班牙人幾十年的建設,不僅擁有菸草、棉花、甘蔗這樣的經濟作物,更是種植了許多金雞納樹,獲得金雞納霜。
整個天下誰不怕瘧疾?
雖然金雞納樹收歸內務府,但僅靠關稅,呂宋一年也能收入十來萬塊。
更別提近幾年來,北部發掘的金礦、銅礦、鐵礦了。
由於內務府力有所逮,故而出售專賣權,坐享其成,每年撈取上百萬,無人可知詳情。
但呂宋光靠這些礦場的納稅,就不下二三十萬。
“今秋能入一百七十萬,三七分成,我呂宋至少能落下五十一萬!”
金堡捋捋鬍鬚,心中格外得意。
這總督也該修繕了……
“那留貯有多少?”學政忙問道。
這話,立馬讓所有人關注。
呂宋如今劃分為八縣,劃為二府,三七分成是農稅,這三成是各縣衙所得。
雖然大陸的商稅是五三二模式,但呂宋屬於海外,需要養水師,故而朝廷定之為五二三模式。
即,朝廷得五成,縣衙兩成,總督府能落下商稅的三成。
“商稅有一百二十四萬有餘,留貯能得三十七萬左右。”布政使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眾人也不例外,笑得很開心。
留貯雖然要養水師,但三千人加些船,這才幾個錢?
剩餘的就是他們的公廨錢,可以算是小金庫了,合法貪汙。
布政使識趣地拱手笑道:“今年府庫充盈,督憲必然高升,入直文淵閣之日不遠——”
“哈哈,過矣!”
金堡笑了幾聲,搖頭道:“某雖兩任總督,但與大陸之總督不可比,頂多是侍郎罷了。”
紹武初年,順天府尹從正三品,一步跨越至從二品,從而帶動了一系列官員的升品。
如侍郎從正三品,跨越到從二品。
各地巡撫掛著都察院的銜,也是從二品,如果升官,正常是升至侍郎。
畢竟慣例,京官比地方大一級。
遇到皇帝超拔,那就是直接是八部尚書。
入閣?
雖然有明三百年,不乏低階官員入閣,但如今內閣猶如真宰相,直接領導八部,除非皇帝特意提拔。
不然的話,入閣的只有左右都御史、八部尚書,侍郎,小九卿,甚至是各地總督中提拔。
很顯然呂宋總督,名為總督,實為巡撫,根本就不可能入內閣。
更別說他還沒考中庶吉士。
“督憲,京城來人了!”
忽然,有人呈報。
金堡攤開一瞧,竟然是出國使團。
“歐洲?”金堡眉頭一皺:“這好像是西夷所在吧!”
待在呂宋,他自然耳目通達,對於西班牙、荷蘭、葡萄牙、英格蘭分的清楚,而不是統稱為佛朗機人。
“是。”按察使發言道:“歐洲乃其祖地,稱為歐洲,我天朝上國則被其稱之為亞洲,世間還有美洲、非洲。”
“天下合計四洲。”
“陛下派遣使臣去往歐洲,自然是有其深意,非我等可以揣摩。”
昔日大明公報上的新聞,這時候才在他腦海中浮現。
這是真的。
想到這,金堡立馬站起身,目光炯炯,他拍了拍衣袖,然後道:“到底也是天使,我等收拾一番再去迎接。”
於是,一干人等洗刷了一遍,去往碼頭迎接。
碼頭,一艘三千料大船停靠著,一張寫有“大明”字樣的巨幅旗幟,黃緞製成,極其張揚的隨風吹動。
而令人更為好奇的是,一張紅底龍旗,格外耀眼。
五爪金龍昂揚向前,追逐著一顆黃球,龍尾則卷著一顆白球。
很顯然,那是太陽和月亮。
公使董任站在甲板上,望著那些螞蟻一般的人群,難以置信。
他穿著正四品緋色團領官袍,補子上的雲雁極其醒目,頭戴素金烏紗帽,腰繫寬鬆玉帶,腳踏白底長筒牛皮皂靴,威風凜凜。
任人一看,就知道是主心骨。
外交使臣分三等,親藩為欽使,正三品,禮部郎中加都察院副都御史銜(正三品);屬國為大使,同樣是郎中,加僉都御史(正四品)。
西夷諸國為公使,同樣加僉都御史,也是正四品。
雖然只有四品,但公使依舊掛著欽差的頭銜:欽辦歐洲西夷諸國事宜大臣。
“呂宋一向被視為海外菸瘴之地,百姓們寧願去往東北受凍,也不想來呂宋。”
“如今一看,此言大謬。”
“是啊,論及繁華,呂宋不下於杭州。”
聽得其言,他身旁則站立著一位身著勁衣玄服的大漢,膀大腰圓,腳踏銀線鹿皮靴,一看就是個武將。
其名為韓密,錦衣衛千戶出身,是公使館武官,負責整個歐洲的情報收集工作,雖然並不隸屬於公使,但卻要聽命其人。
同時,他也領導兵馬護衛之事,保護公使館安危。
“呂宋一年兩熟,又有金雞納霜,瘧疾無憂,實乃遷徙上佳之地。”
在公使董任右側,同樣站著一人,其同樣是緋袍,但卻是個方正臉,面色嚴肅,一看就是個較真之人。
他是公使館的參贊,範正,從四品,負責日常文事,是公使館文官之首,也是公使館第二人。
同時,他還肩負著監督之責,公使館上下都可監察。
三人身後則跟隨著二三十人,都是公使館之人,負責整個歐洲的國家往來。
“嘖嘖,呂宋可不缺人,兩廣、福建的人經常來呂宋,如今有民眾近七十萬,西夷土人四十萬,漢民三十萬。”
韓密不愧是錦衣衛出身,如數家珍般道:“去歲納銀近兩百萬塊,頂得上國中數府了。”
“據我所知,貴州一省也才一百七十萬。”
公使董任則搖搖頭,瞥向了碼頭之人。
販夫走卒穿著短衣,但那些士紳讀書人,則穿著縮改版的長袍。
寬大的衣袖窄了八分,只有一拳的空隙;下襬則從拖在鞋跟,到低於膝蓋,減至小腿附近。
如此,其貼身的長褲也顯露出來。
有辱斯文的是,許多人更是穿著少見的木屐,光明正大在街市上行走。
韓密和範正二人則同樣投目,眉頭蹙起。
“有辱斯文!”兩人同時出聲。
韓密罵完後,才搖頭道:“呂宋之溼熱甚於兩廣,故而木屐盛行,不然就易得腳氣。”
“雖然有辱斯文,但咱們在船上也得換成木屐了。”
汗流浹背的力夫,卸貨裝貨的船隻,讓整個碼頭熱火朝天。
等了不到半個時辰,一隊衙役開路,十幾個身著官服的文武官吏快步而來。
令三人感到欣慰的是,他們的官服一如既往,並沒有經過什麼改動。
“看來他們還沒這個膽子。”
董任笑道。
“這可是重罪。”韓密冷聲道。
“呂宋總督金堡,攜呂宋百官參見欽差大臣——”
以金堡為首,一應官吏齊齊拜下,腰彎成九十度。
董任並非來呂宋公幹,而是途徑,也管不到他們,故而只需要拜見即可,而非跪下。
“金總督,呂宋同僚有禮!”
承其一禮,董任等也同樣拜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