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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衙後,來自西伯利亞高原的寒氣席捲了整個京城,一時間整個京城徹底染成了白色。
北京城俗稱四九城,蓋因皇城四門,內城九門,至於外城的七門,則完全被忽略了。
畢竟達官貴人們才算是代表北京城。
也因為是貴人所居,自有一份講究在這。
所以內城九門,各有各的用處。
例如崇文門設魚、酒納稅之所,故走酒車,內城酒水所需只能走此,而不能走宣武門,因為那裡是走囚車之地,晦氣,更不能安定門,那是糞車進出之地。
誰家要是走錯了門,能被笑話半年,甚至直接沒了生意。
而在冬天急需的煤炭,則走的是西邊的阜成門,門頭溝的煤礦支援著京城所需。
絡繹不絕的煤車,被騾馬拉扯著,排著長隊,在阜成門進出。
城門路口被分成了兩部分,左右並行,左出右進,井然有序。
為了內城貴人們的燃料,總巡警廳甚至又多支派出了十人維持秩序。
“莫急,莫急,每車一枚大子,誰也別漏了——”
“給那些驢屁股後面掛袋子,及時鏟乾淨也不行,掉下一坨糞,罰一個大子!”
巡警們穿著緊身的棉袍,胸前寫著碩大的警字,腰刀卸下,只是掛著一短棍,不住的吆喝著,維持秩序。
他們緊盯著那些牲畜,一旦碰到其落糞,立馬三步並兩步的跑過去,直接罰款。
趕車的把式也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認罰,即使他們的後臺是京中的勳貴,或者皇親國戚,也不敢絲毫的忤逆。
沒辦法,總巡警廳掌管京城內外四縣之地的消防、淨街,火盜等事宜,比之前的五城兵馬司還要厲害。
城牆跟,一老一少兩個耷拉著眼皮,抱著短棍,看著那些顯露威風的同僚,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呼呼呼——”老巡警帶著笨重的羊毛氈帽,從懷中掏出了一根火摺子,然後從腰間掏出菸袋,撒上菸絲,吹著火摺子引燃。
他大口的吞吐著,整個人都緩和了不少。
“小子,你是哪個門的?我是宣武門的。”
“我是崇文門的。”
“瞧著沒,這火摺子是上品木清齋的,一根要一毫,這煙桿是上好的湘妃竹製成,沒有三塊錢拿不下來!”
他得意地對著身邊的年輕人炫耀著。
“旱菸有甚好抽的,要抽也得抽女人。”
年輕人抱著短棍,縮成了一團:“去大柵欄找個姐兒比你這舒坦多了。”
說著,他伸出了五根手指:“三塊錢,能入十次呢!”
“呸,小小年紀不學好。”
老巡警立馬惱羞成怒:“有點錢不存著,去花街柳巷。”
面對其話,年輕人毫不理會,只是耷拉著腦袋問道:“這阜成門一日能獲多少油水?”
“別看這車多,我瞅著沒多少。”
巡警總廳一萬餘人,維持著京城的秩序,但他們並不依賴於朝廷撥款,而是靠著城門費過活。
人一文,車一個大子,簡單而低廉,相較於前朝低太多。
而對於底層的巡警來說,像是罰款什麼的,則是私人收入,是辛苦的犒勞。
如在阜成門,牲畜的糞便,煤車的落煤,或者插隊,打架等,都是罰款了事。
少的一個大子,多的三五毫。
但牲口們屁股後面幾乎都罩著袋子,罰款少了許多。
“咱們弟兄二十來個,一天下來估摸著能撈個一兩毫吧!”老巡警嘆道:“這油水比你們崇文門差多了。”
“是啊!”
年輕的巡警滿臉愁容。
“崇文門外走的是鹽、酒、綢、布,來往的是達官貴人,那些外地的闊戶也喜歡走那裡,每天的油水海了去了。”
說著,他又伸出一隻手掌來:“每天三塊銀圓,那是最少的。”
“碰到那些加急的,趕路的富戶,那一個插隊,沒三五塊銀圓過不去。”
說到這,他忽然垂下腦袋:“可惜,如今換了規矩,得調換個了。”
“嘿,這好處也不能盡有你們享了。”
老巡警聞言這般好處,露出歡喜色:“這調防是真好,咱們也能改善下生活咯!”
他不自覺地算起賬來。
按照廳裡的規矩,皇城由侍衛司把守,而內城九門,外城七門,合計十六門,則是每半個月守卒輪換,好壞都嚐遍了。
“嘿,你們這群壞胚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藉故也查那富家的小姐們,人家花錢免事,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嘿嘿,按照規矩,可不得查嗎,管他男女,我們這錢可不冤。”
年輕人嘆道:“而瞧瞧這阜成門,好嘛,除了那畜生,根本就沒幾個女的。”
“哈哈哈!”
倆人笑了起來。
而他兩人不知道,在城頭上,作為總巡警廳的總指揮使朱靜,正投目而望著。
在這嚴寒之時,京城的供暖需求於糧食並駕齊驅,絕不能有絲毫的耽誤。
一旦某日門頭溝的煤來採不足,或者堵在半路,就不知多少人被凍死了。
“弟兄們對於調防如何來看?”
朱靜扯開氈帽的掛鉤,露出圓潤的臉蛋來,養尊處優下,讓他發胖了不少。
“大體是認同的。”一旁的副總指揮使輕聲道:“畢竟有的兄弟天天大魚大肉,大傢伙都看不慣。”
“不患寡而患不均。”
朱靜搖頭笑道:“這是常理。”
京城十六門,守軍為京營,而守城門維持秩序的卻是總巡警廳,這部分的弟兄們兩班倒,共計有一千六百來人。
也是為了照顧其情緒,安撫軍心,調防就成了應有之意。
這一車車的蜂窩煤,都是從西門溝運送至外城,然後製成蜂窩煤狀送入內城,免得汙了地面。
就像是外城的地下溝渠,基本上一年通一次,而內城則是三月一次,生怕堵住了。
畢竟內城的公卿們會上奏疏彈劾,而平民百姓們哪有說話的權力?
忽然,一隊車馬緩緩而來,其上懸掛著內務府的旗幟。
一瞬間,所有的巡警們立馬精神起來,空出一條大道,讓其迅速插隊而行。
車伕們一個個也毫無怨言。
“紅蘿炭到了。”
朱靜輕聲道,然後下了城樓。
紅蘿炭是太行山上的青信木、白棗木以及牛斛木製成,一直是宮廷用炭。
雖然地暖用了蜂窩煤,但比如的手爐,或者火盆,依舊紅蘿炭。
皇家賞賜給勳貴大臣們,也是紅蘿炭。
目送其入城後,朱靜才坐上馬車,入了皇城。
皇帝一如既往的沒了處理政事,況且也沒有政事,他似乎在鑽研著釣魚杆。
一般都情況,則是上好的湘妃竹製成的魚竿,蠶絲線,銅勾,浮漂甚至是孔雀羽。
如今,水面上竟然飄著一隻木魚,自顧自地遊動著,彷彿一條真魚。
而在一旁,並沒有什麼魚竿,而是一個大的木水獺,形似水獺。
其嘴巴里有魚餌和機關,一旦魚咬鉤,嘴巴就會閉上,同時鬆開綁著的石頭,木水獺就銜著魚上浮起來了。
好嘛,這釣魚都玩出花來了。
這位皇帝興致不減,裹著大氅,坐在湖邊,烤著火爐,左手盤著頭頂葫蘆的玉小人,右手擼著貓。
一旁的宮女們則拎著各色水果,不時地遞入其嘴邊,這日子別提多滋潤了。
“怎麼?”
聽到其腳步聲,朱誼汐就知道是朱靜來了,他隨口道:“想著來看我了?”
“給您問安。”朱靜笑著說道,然後隨意地找個板凳坐在一旁,陪著皇帝釣魚。
雖然他手上並沒有什麼魚竿。
見其一副乖乖的模樣,朱誼汐露出了笑容,隨即將手中的葫蘆娃拋給他:
“賞你的。”
“謝陛下。”
朱靜笑道。
他仔細端詳著這半個巴掌大的玉,圓潤的娃娃,蓮花裙,頭上頂著,白短衣,頭上的葫蘆七彩色。
這與只是賞賜給勳貴們的七個小人都不同。
看來這就是皇帝時常盤玩的第八個了,都快包漿了。
良久,皇帝都吃完了半盤葡萄,那沉在水中的木水獺終於浮上水面。
宦官們連忙用網打撈,將魚取下。
“哦?不錯,果真有效。”
朱誼汐笑道:“賞給匠人十顆銀豆吧!”
看著眼前的大肥魚,其足有兩尺長,二十來斤。
“送到坤寧宮,讓皇后煮湯。”
“是!”劉阿福忙應下。
這時候,朱誼汐才起身,結束了今日份的釣魚。
朱靜忙湊過來,落後半步。
宮女宦官們也沒覺得不妥,這位的君寵可是連綿了二十年。
“你那總巡警廳如何了?”
朱靜心下了然,果然不出所料,那巡城御史的彈劾到了。
只不過是收入城費,就連王爺都免不了,御史又算個什麼?
“如今消防司、淨街司、捕盜司、總務司,提刑司,合計兩萬餘人……”
消防司三千人,淨街司五千人,捕盜司四千人,總務司兩千人,提刑司六千人。
新增的提刑司就是重案組,專門負責刑事、白蓮教等重大案件。
可以說,其他司是基礎,提刑司則是重點關鍵,事關京城的安穩。
“兩萬人夠嗎?”皇帝突然問道。
京城百萬人口,雖然有各字鋪的衙役們維持基本秩序,但總巡警廳卻是關鍵。
內外城門,可都是由其掌控。
與清朝的九門提督相差彷彿。
所以,他將其提升到正四品,由皇帝直管,從而輕易的掌控整個京城。
甚至為了對付那些強人,白蓮教等,皇帝還允許其組建一隻百人的火槍隊,持有燧發槍。
這是一隻強大的機動力量。
“夠了。”朱靜輕聲道:“京城雖大,但卻是安穩了。”
“那便好。”
朱誼汐笑了起來:“守著那十六道門,能獲不少吧?”
當初為了避免朝廷輿論壓力,同時也是為了保持總巡警廳的獨立,所以將十六道城門交其收錢,維持發展。
雖然崇文門碼頭設有鈔關,但崇文門的人流量太大,僅僅是是過路費就不容小覷,十六門名副其實。
“月入約八萬塊左右。”
來了,來了。
朱靜嘆了口氣,如實彙報。
“那就是一年百萬塊。”
朱誼汐迅速心算,人均五十塊銀圓。
月均三塊。
去到那些官員們,大概月入兩塊左右,這在京城並不算低,但也不算太高,養活一家老小是綽綽有餘的。
“有點閒錢,就莫要張狂。”
跨過門檻,朱誼汐來到了內殿,將大氅脫掉,隨口道:“如今御史彈劾,說你們總巡警廳剝削百姓,富得流油,辦案拖拉,收錢倒是麻利的緊。”
“是也不是?”
“臣等冤枉!”朱靜叫起屈來。
對此,朱誼汐不置可否:“錦衣衛都向我抱怨,去了油水了。”
“不過,總巡警廳不是收稅的,是辦案治安的,某要失了分寸,調換了目的。”
敲打了一番朱靜,朱誼汐才露出了笑容,然後帶著其一起去了坤寧宮,吃起大肥魚來。
下午,錦衣衛指揮使楚玉前來彙報工作。
他手中持有各省省城的物價表,糧,鹽,鐵,醋,醬油,五大類別,關乎國計民生。
在外患消散後,錦衣衛的職責就變成了監控國內各地。
而物價,則是考量一地發展的重要參考。
哪省異常,哪個類別高,他都說明了緣由,讓皇帝思考。
總體來說,經濟越是發達的地方,物價就越高,如蘇州,松江,南京,廣州等,糧價基本維持在八毫至一塊之間。
而像是河南,河北等地,糧價則在六毫至八毫間,低了數成。
其說的有理有據,井井有條。
聽完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錦衣衛如今有多少人?”
皇帝突然問道。
“各省有千戶所,府有百戶所,縣有小旗,一省約莫八百人,全國大概三萬之數。”
楚玉思量一番,才緩緩道。
對於巔峰時期有十萬的錦衣衛來說,三萬確實太少,但卻又是合乎情理之中。
因為錦衣衛是由內帑直接撥款的。
三萬人,其一年都耗費兩百萬塊銀圓。
重新定製俸祿後,普通的力士、校尉,一年俸祿為三十塊。
小旗五十,總旗一百,試百戶一百五,百戶兩百,副千戶三百,千戶四百。
千餘軍官,則消耗大頭,年支一百來萬。
這俸祿,不謂之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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