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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決明的丹鳳眼長得不算好看。
實際上,但凡在現實生活中真正見過丹鳳眼長什麼樣的人,大多都會覺得這種其型瞼裂細長、內勾外翹的眉目形狀,真的談不上目前大眾審美中的“帥氣”或者“漂亮”。
不過,這種眉眼,卻是真真正正有著獨一份的格調氣韻。
蔡決明挑了挑眉,手中摩挲著賀天然的星月菩提,道:
“我這個人喜歡文玩把件,看見老賀你一個人在這轉著珠子,覺得你這人有趣,所以忍不住上來主動認識一下。”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這東西景區買的,我也分不清成色,掛手上就是單純的喜歡而已。”
賀天然解釋完,蔡決明手中忽然一停,然後怪異地瞅了他一眼。
蔡決明沒說話,賀天然被他看著心裡有點慌,但也沒說話。
兩人就這麼互相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幾分鐘,丹鳳眼男生有點憋不住了,道:
“老賀,不如我們搭個夥吧。”
“這麼突然?不再聊聊?”賀天然受寵若驚。
蔡決明遞迴菩提子,沒有對手串的品質發表任何意見,只是直視賀天然道:
“不突然,其實我瞅你挺久的了。”
賀天然傻了,“咱們搞藝術就搞藝術,性格怪點可以理解,不過你可別來搞我啊,喜歡女人是我始終不變的藝術底線。”
“嗨,你想哪去了。”蔡決明樂了,然後忽然壓低嗓音神秘道:“實不相瞞,看人面相是我的一個習慣。”
賀天然瞪著眼,“你還會這個?”
蔡決明乾笑了兩聲,“我爺就是專門給人看面相的,看了一輩子。”
“喲,還是家學呢?”
“不止,我爸開了照相館,也給人拍了一輩子證件照跟結婚照。”
“按你這麼說,你這考攝影系,還真有點子承父業,與時俱進的意思啊。”
可能是蔡決明京腔太濃,賀天然都不自覺做起了捧哏。
“反正啊,我一家三代人,就是跟人的這張‘臉’過不去了,我打小就……”
蔡小爺還要一頓瞎侃,賀天然趕緊打住,問道:
“那你在我這張臉上,看出了個啥?”
蔡決明嗓子一噎,沉默兩秒後搖了搖頭:“只是覺得有趣,不過功力不夠,還看不出來。”
賀天然笑了:“看不出來不要緊,咱們也不是來面試玄學會的,重要的是等會能不能拍點東西出來。”
蔡決明信誓旦旦:“這個你放心,攝影這塊我也是家學。”
好嘛,拍證件照也能拍出個傳承,了不得了。
聊了片刻後,兩人決定先去隔壁排練室看一下裝置器材,之後再作定奪。
不得不說,電影學院作為頂級的藝術院校,對於學生們使用的器材裝置真的非常大度,從索尼的微單A7S3到專業級的FS7,再到更高階的ARRIMINI攝影機,還真的是敢拿出來給這群毛頭小子用。
只是拿出來是一回事兒,會不會用就是另一回事兒了,很多人想用好機器,但是前提在於,要透過稽核員那一關。
每個租借的器材,稽核員都會記錄在案,在確認會使用的前提下才肯給你,而且還會有相應的打分。
這個分數,應該只針對攝影系及導演系的同學。
畢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不同的情況下選擇合理的器材,是每個導演及攝影師都必須學會的入門課。
“你準備拍什麼呀?”
“你會使什麼呀?”
兩人異口同聲。
蔡決明一指一臺FS7。
“放假的時候我在劇組裡當攝助,這玩意兒用得最多,高寬容度與廣色域不是一般小機器能比的,拍出來的灰片素材只要稍微拉一下曲線,顏色調整一下,電影感就出來了。”
賀天然看著幾個組的考生吭哧吭哧地扛著燈光及軌道腳架從兩人身邊路過,問道:
“你劇組裡負責打光的就小十來號人,加上美術佈景,這環境你用什麼機器拍都有電影感。”
蔡決明也反應過來:
“有道理,我們只有二十四小時,如果要花費時間在佈景布光上,畫面質感確實好了,但畢竟時間就這麼點,保戲還是保畫面,肯定需要進行取捨,而且還要算上你後期剪輯的時間。”
賀天然思索了一下:
“我知道我接下來要問的問題會很蠢,不過我還是要問,我就不能全都要嗎?”
蔡決明搖搖頭:
“老賀,咱先不提你現在都沒想好要拍什麼,就算你想好了,你期望表演系那群驕傲到不行的帥哥美女們給你扛腳架,推滑軌車?剛才出去那群人你又不是沒見到,真的是自找麻煩,我建議你就甭想了。”
賀天然摸著下巴:“那在攝影這一塊,有沒有能讓你減負的方法?”
“有!”
蔡決明朝著一旁的微單相機努努嘴:“A7S3,這傢伙萬金油了,應付這種短片作業絕對綽綽有餘,畫質能拍到4K120幀,而且還小巧便攜,只是加裝個穩定器,我推拉搖移啥軌跡鏡頭都能給你整出來,這樣就不用帶軌道或者小搖臂之類的了。”
賀天然點頭:“就它了,然後35,55,85大光圈的定焦鏡頭各拿一支。”
“得嘞。”
蔡決明借好器材,兩人再次回到大排練廳,百無聊賴地盤腿坐在角落。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大排練廳的人少了一部分,隔壁的教室已經傳來拍攝時的對白聲,不過還是有不少人信奉著慢工出細活的道理,而這其中,黎望就是一個。
他不厭其煩地給組員們闡述著自己創作出來的劇本,每一個走位,每一個鏡頭都說得細緻無比,彷彿成片已經刻在他的腦中,現在只是複述出來罷了。
不愧是在場學生們公認的魔王隊啊,一些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無比羨慕地看著他們那群人,而眼下大多數的導演系考生,講起戲來總是支支吾吾,追其緣由,不過是還沒想好要拍什麼罷了。
蔡決明給機器裝好穩定器,拿在手中走了幾圈試了試效果,他問道:
“我們現在幹啥?”
“等。”
“等什麼?等人啊?”
賀天然單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等靈感。”
蔡決明頓了一下,放下機器,坐回了他身邊。
不少小組的人期間也走了過來,對蔡決明發出邀請,表明想用雙攝影的陣容拍攝短片作業,這是一種節約時間的好方法,不過都被他拒絕了,而拒絕的理由,簡直清新脫俗。
“不好意思哈,你面相不好,跟你一起拍東西我受不了你那張臉。”
而這種時候,那些人都會下意識看一眼賀天然。
在送走了幾撥人之後,賀天然終於側過頭問:“為什麼相信我?其實你可以去別的組,我不會怪你。”
蔡決明將掛在胸前的山鬼花錢含在嘴裡,含糊道:
“很簡單,就兩個字——心態。”
“終於不是玄之又玄的面相了?”賀天然揭穿著。
蔡決明哈哈一笑:
“那麼說,只是希望給你加持一點東方的神秘力量,其實我選擇跟你一組,只是用了一個逆向思維,作為二十八名的你,肯定要比那些成績在中游的考生更想贏,如果導演系的前十名都不挑我,那麼我就更看好你,因為我嘛……”
他從包裡掏出那張被他丟掉的號碼牌,重新貼了回去。
“只需要再提升三個名次,就可以被錄取了。”
賀天然聞言一呆,隨即苦笑了一下:“看來你爺爺確實有兩把刷……子……”
男孩說到這裡,愣住了。
他的腦中,靈光忽然一閃,他望向四周,耳邊一陣嗡鳴。
“你怎麼了?”
蔡決明好奇問道,賀天然扭過頭,臉上漸漸露出興奮之色。
“一道簡單的數學題,在場有多少個導演系考生?”
“二十八個啊。”
“表演系的呢?”
“一百五十幾個,怎麼……”
蔡決明瞳孔放大,他明白賀天然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二十八個導演,想要用完在場這一百五十幾個演員,那就必須是1:5的比例,但是,在這種極限創作之下,角色越多,就意味著劇情更復雜,排程更困難,很少有人有這種魄力敢這麼玩。
所以在創作之初,很多考生就把劇本設定在了2~5名角色左右,賀天然甚至還看到了只用了一個演員的獨角戲碼。
那麼,這種情況再發展下去,這個排練廳的許多表演系考生,註定是無戲可演!
而這些考生,大部分都是排名比較靠後的了。
時間越久,他們的內心就會越焦灼,畢竟大家都差臨門一腳,就算最後考不上,也不能在這裡功虧一簣啊!
賀天然一下從地上彈起來,所有人被他興奮的舉動給吸引,眾人見他跑向隔壁裝置間,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個藍色的喇叭。
“嗚~”
喇叭開啟時發出一陣雜音,賀天然清了清嗓子,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只見他雙目閃爍著光,在緩緩掃視一圈後,沉聲說道:
“所有,表演系還沒有撘組的同學,我是導演系第28號考生賀天然,借大家兩分鐘時間,我想說兩句話……”
男孩聲音一頓,見到現場討論聲戛然而止,他才繼續道:
“以我現在的專業排名,可能過了今天,就不會再來電影學院了。我知道,在場有很多表演系的同學跟我是同樣的想法,名次太低,想要翻盤又太難,我們去不了那些專業成績前十的小隊,因為,誰都想強強聯手,最終結果只會導致強者更強,弱者更弱,也就是說……”
他重重一拍自己大腿,“啪”地一聲響,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只聽他義憤填膺:“我們特媽想抱大腿都抱不了!別人,不!待!見!”
這個激烈的動作,這些現實的字句,讓同為下位的考生們紛紛是心頭一震,而排名比較靠前的幾支小隊對此不屑一顧。
兩撥人,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黎望先是一臉疑惑,然後轉為驚喜,他知道賀天然在做什麼。
“今天早上我一直都在問自己,我為什麼會站在這兒,只能是這二十四小時嗎?同學們,如同你我這種專業排名上沒有一點優勢的人……”
賀天然抬手緩緩指向排練廳的門。
“只要這扇門一關,再次開啟就是別人的故事了。”
擴音器漸漸被他放下,現場的情緒一時間低落到了極點,現在還在排練廳沒有撘組的考生,大部分也都是這個心態。
突然間,賀天然取下扎住頭髮的髮帶,他甩了甩頭,兩邊長髮凌亂而不羈,宛若一頭獅子檢閱著每一個人,只見他用拳頭“砰砰”兩下擂了擂自己的胸口,然後擲地有聲地吐出一句話。
“所以,我們是炮灰嗎?憑什麼?”
他眼神如刀,掃視一週,眾人靜若寒蟬,但沒有一個人,視線能從他身上挪走半分。
“憑我們很弱嗎?憑他們很強嗎!!我不信啊,各位,你們吃了多少苦,自個心裡明白,我們都是一路拼到這兒的,還特媽需要怕他們!我相信什麼?我相信老子會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相信敢與惡鬼爭高低,不向霸王讓半分!這才是我們應該拿出來的狀態啊!”
他看向那全體成員都是個位數號碼的魔王隊。
這個眼神,瞬間讓黎望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因為在這番話的帶動之下,許多人都跟著賀天然的視線一齊向他射來!
如芒在背,冷汗津津。
這是聚少成多,宛如實質一般的敵意。
“三個專業前十名的那十個人很牛嗎?只跟你們自己人玩兒?巧了,老子倒數第一,就在今天,導演系的前十名,老子要一個、一個、一個打過去!因為我不知道你們比我強在哪啊!這個排名我不服啊!”
說罷,他才正式地反問了在場眾人一句:
“你們呢?服氣嗎?”
一時間,沒人說話,也沒人敢說話。
賀天然重新將喇叭放在嘴邊:
“我不管現在還有多少表演系的考生沒找到隊伍,我也不管你是男是女,排名多少,我現在去隔壁教室搬裝置,想跟我一起的,過來幫忙。”
說著,他右手大拇指朝向自己胸口,自信而狂妄:
“來多少,我賀天然,要多少!”
一語落地,少年跨步而去,眾人集體是愣了片刻,然後是一個女生打破了沉默——
“臥槽,夠爺們!我跟你一起!”
這個女生,還是已經找到了隊伍的,他們之中的那個導演考生頓時是眼睛瞪得跟水桶一般大。
“我也去!”
“我就喜歡逆風局,帶上我一個!”
“走走走,我們這麼多人,怕他們個蛋!拍場打戲都比這些只知道拍情情愛愛的矯情逼震撼太多!”
“一起,一起,這個還有點意思啊!”
“我知道我到最後可能也考不上,但是我就是想看看剛才那個爺們要怎麼贏!”
十個、二十個、三十個!
一群人浩浩蕩蕩跟著出了排練廳,坐在後方的蔡決明嘴巴能塞進一顆雞蛋,見此情景,他亦是頭皮發炸,回過神後趕緊起身跟了上去,嘴裡不住喃喃:
“我滴個乖乖,我真的押到寶了呀,一場考試,怎麼突然還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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