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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怎麼會沒有猜測過“肖楝”是誰呢?

鎮南府中錦衣華服的女孩子,與她年齡相仿,還有著操縱火焰的能力與精湛的輕功步法。火是鎮南赤凰的象徵,而象徵著風的輕功,則是漠西蒼狼的獨門絕技。

“西風吹,楓葉紅,深秋勝景又一重。東街西市皆空巷,梟娘飛入赤凰宮”

這首童謠唱的,是二十年前,漠西侯的妹妹肖夫人嫁入鎮南府的故事。徐竹琛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那時鎮南的盛況,卻聽韓令講過不知多少次。

“鎮南的人們從門樓裡探出腦袋,或者就直接站在街上,眼看著那頂黑紅二色的大轎子一路晃晃悠悠,被抬進了鎮南府。花燈沿路鋪了十里、徹夜不熄;紅綢在路旁高高掛起,繡著金線的紅毯鋪了滿街。就這些,還不算最令人羨豔的,真正令鎮南人大開眼界的,是當時的漠西侯肖玄臣尚書,竟一路扶轎,從漠西,將自己這唯一的小妹一路送到了鎮南。”

徐竹琛對這故事並不感興趣,只是撐著一邊臉,在腦海中思索著今日新學的劍法。韓令無奈,只能將目光投向了石松。

石松聽得入神,看他滿臉的驕傲神色,不難猜測,他是把自己代入了漠西侯的角色。

“行了,老石,別幻想了。”韓令用大了一號的本子打了石松一下,“湘姨現在還在養胎,可不一定給你生的就是個妹妹。”

石松“哎喲”叫喚了一聲,臉上的欣喜多少褪去了部分。他揉揉腦袋:“怎麼連想都不讓人想啊……蘭夫人都看過了,說很有可能是女孩兒呢。”

徐竹琛聽他們談論起自己的母親,又聽見什麼“女孩兒”,這才稍稍回過神來:“胡說什麼,小珏是男孩。”

韓令與石松對視一眼,無奈道:“竹琛,沒人提到小珏,你神遊到哪裡去了?”

徐竹琛乾咳一聲掩蓋尷尬,強打精神做出一副“對韓令講的故事很感興趣”的模式化表情,哈哈笑了兩聲道:“啊,沒有,就是有點走神。韓令你繼續講啊,我正聽到興頭上呢,哈哈哈。”

韓令看看這兩個人,要不是他心裡清楚自己打不過他倆,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兩個人的頭摁在地上——就像徐竹琛平時會做的那樣。

“那時候,鎮南、漠西兩地的人們都以為,已經斷交良久的兩地公侯再結秦晉之好,一定會降低稅收,促進商貿流通……什麼東西,看不懂。”

“總之!好景不長,沒過多久,肖夫人辭世,漠西侯又親自派人將她的遺骨接回漠西。無人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在肖夫人過世後,鎮南與漠西徹底斷交。也正因此,鎮南府作為漠西侯的姻親,並未在漠西通敵案中受到牽連。”

他講完,似乎也很驚訝這故事怎麼會如此之短。石松湊過去,陪他一點一點推敲著故事中被略去的過去,徐竹琛卻又一次撐著頭,神遊天外——

肖夫人、漠西侯……肖楝也姓肖,會不會和漠西有什麼關係呢?

她現在知道了。

徐竹琛看著肖楝,雪白的眉睫低垂。她輕聲道:“阿楝,抱歉。我那時候無力救下你,我……我只慶幸,你現在還活著。”

肖楝聽著她的話,不由得愣住:“你什麼意思?”

徐竹琛緩緩抬起頭,白雪間兩顆晶紅的眼珠如此攝人心魄。她看著肖楝,一字一句道:“我的家族曾經想要對你痛下殺手,我在芷陽時,儘管未曾意識到,但的確經手了與之相關的事。我替他們和我自己向你道歉,如果你願意,我願意接受你的一切懲罰。”

“但是阿楝,你還活著,只要你還活著,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事。”

肖楝不可置信地掙扎了一下,眼神中的怒火燃燒起來:“徐竹琛,徐嘉淇!你明明知道我是誰,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她的身體被冰的藤蔓綁在樹上,聲音也斷斷續續:“……對,徐竹琛,我還活著……我的父親、母親,我的妹妹——”她說到這個詞,心口針刺一般一陣劇痛,“——鎮南府裡的其他人,三十八口,悉數葬身火海,他們都死了、我們都死了啊!”

陰雲遮蔽了月光,徐竹琛的神色一陣晦暗。她站在肖楝面前,靜靜凝視著她,並未說話。

肖楝又掙扎了一下,樹冠上的雪花簌簌掉落。徐竹琛替她接住落到頭頂的雪花,卻並未解開桎梏。

“阿楝,”她的聲音清清亮亮,如細雪般溫柔乾淨,“我早說過了,我認識的你,是你選擇成為的那個人。你告訴我你是肖楝,我便相信你是。”

“我無法與你感同身受,因為對我而言,整個鎮南,唯一重要的就是你。我可以為你復仇,甚至將刀刃指向我的同伴,但你還活著,在我身邊,就已經令我無暇為任何事感到悲傷。”

“別再傷害自己了。這招叫做縛神鎖,你的內力流轉已經被禁錮,掙扎是徒勞的。”

肖楝緊緊攥住兩手,眼眸中的火光幾乎要將徐竹琛刺痛。

“倘若我也死了呢?倘若當日鎮南的火場裡就躺著我的屍體,只怕‘徐家大小姐’也會看都不看地走過去。”

“只因為我並不是你要找的‘肖楝’,我的性命、我家人的性命在你眼中,便不值一提!”

徐竹琛皺起眉,樹木的光影在她面龐上走馬燈般跑過。她的聲音有些失控:

“阿楝,你不信任我嗎?”

“自我們分別,我無時無刻不想著你。大火之後,鎮南府中的屍體已經燒焦到無法辨認,可我仍舊不願意放棄。

"後來,我果然找到了希望——在我經手的情報裡,鎮南府少了一具屍體,後勤將宅邸裡裡外外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你可知道我是多麼希望活下來的那個人就是你?”

“阿楝!”徐竹琛跨過金梁逐漸冰冷的屍體,捧住了肖楝的臉,放輕聲音,“我不希望你能夠理解,可是,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任何人都無法與之比較。阿楝,倘若你要我做出選擇,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我選擇你。我願意放棄我所擁有的一切,背棄家族,背叛這個世界。我選擇你。”

肖楝在她提到"少了一具屍體"時,整個人的精神猛然一震。此刻,她聽完徐竹琛的話,久久地盯著徐竹琛。半晌,她笑了。

一滴血淚從她眼角滑落,帶著一道殷紅的血痕,順著她的面頰,滑落到徐竹琛手掌中。

“竹琛,你還記得韓令是誰嗎?”她看著徐竹琛,繼續說道,“韓令、石松,這兩個名字,你還記得他們是誰嗎?”

徐竹琛的臉色驟變,近乎痴狂的神態塊塊龜裂,最後竟露出了大受打擊的痛苦。她踉蹌著後退兩步,鬆開了肖楝的臉,卻被金梁的屍體絆倒,猛然摔落在雪地裡。

“……石松。”她喃喃道,“韓令、石松……他們、我怎麼會忘記他們?”

肖楝繼續說道:“還有李鳳龍、羅摯、姜立天、姜立地……還有耀陽盟、武林大會、善因鏢局、陸家鋪子……竹琛,這些人和事,你記得嗎?你真的能夠全都放棄嗎?”

徐竹琛面色痛苦,她扶著雲松樹站起身,沒有回答,只是拼命搖著頭否認。在她對面,肖楝的血淚卻一滴一滴落下來。

“你看,你還記得。這一路上你經歷過的故事,你遇到的人,你都記得。”

“竹琛,你不會放棄它們,因為你不能背叛你的過去。說出這些話……你只是被控制了,被魏王幡控制了。”

她看著徐竹琛,棕黑色的眸子中滲著血絲,但徐竹琛雪白的影子就像一輪月亮,靜靜地、遙遙地照耀著她的世界,不染一絲血色。

“你知道嗎,竹琛?看到金梁倒下的那一刻,我心中在想的,是你。”

“姜立人偷襲你時,利劍穿透你的身體,幾乎是在同一個位置留下了傷口。我已經是第二次看到一個人的腹部洇出鮮血,在我面前不可置信地倒下去。竹琛,就在那一瞬間,我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我也想恨你。”肖楝笑著說,"我多想恨你那時不肯伸出援手拉我一把,我多想把家人的死都歸咎於你。可是竹琛,我也無法背叛我的過去。"

"他們的死,不怪你。你那時沒有救我,也不是你的錯。正如現在,你被魏王幡控制,說出這些話,也並非你的本意。"

她的血淚落在冰寒的縛神鎖上,赤紅色的星芒登時綻放,是她方才凝結的,來自燭影搖紅的稀薄內力。

那些赤紅的內力溶在她的血液中,不知發生了什麼變化,竟像是獲得了十倍百倍的威力。星芒大盛,竟如一團野火,在接觸的一瞬間便炸開了冰雪的鎖鏈。

“我不恨你。”鄭讞落盡最後一滴血淚,拔出了腰間的星隕。她在笑,月光下,她的神情卻比哭還要難看。

"竹琛,我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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