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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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三首金雕的內丹之力的條理，龍語云的傷勢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著，僅僅不到兩天的時間，龍語云便是傷勢全無，氣息甚至更強盛了幾分，連龍皇世家的一些老傢伙看到了，都是不由驚歎起來，“這三首金雕的聚陽九靈丹，果真是療傷聖品呀！”

而經過兩天時間的相處下來，齊林風是越來越喜歡眼前這個小肥黃雞了，不管做什麼，沒有一頓自己的靈氣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要兩頓，而三首金雕似乎也對齊林風的靈氣著了迷，不僅如此，甚至它還會對龍語云身上的靈氣打起了注意。

正值浩日當空，今天的齊林風一如既往地是在皇宮裡無聊閒逛著，雖然有幾次他都是出去街上掏了不少的好東西，甚至還去了一趟北區的天機閣，想找一下沐雲，但不知天機閣最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弟子都是嚴密巡邏，山門緊閉著，謝絕一起訪客，連他們自己的弟子這幾天都是無法擅自出來，以至於齊林風整個人是越發的無聊。

齊林風經過大殿的時候，龍易的聲音吸引了他，只是此時的龍易，聲音語氣都明顯不對，貌似是在和什麼人激烈爭吵著什麼，而大殿外的一眾下人皆是臉色為難，戰戰兢兢的樣子，“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們怎麼都怕成這樣子......”

徐總管攔住了齊林風想要進去的腳步，勸道：“哎喲齊公子，您現在就先別進去了，現在不方便.......”齊林風自然猜到裡面發生了什麼，“額，龍易這是又和你們大殿下吵起來了？”

“哎，整個皇宮裡，除了三殿下，還有誰敢這般和大殿下說話呀.......”

齊林風小聲細語地問道：“徐總管，您老給我透個底唄，這兩天你們兩位殿下到底是在吵什麼？感覺今天更兇了。”

“公子說笑了，兩位殿下的事情，老奴哪敢多問呀，這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該關心的事情，老奴也勸公子一下，雖然您和三殿下以及五小姐關係密切，但有些事情畢竟是我們龍皇世家內部的機密要事，您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為好。”

齊林風一時無語，雖然對於這徐總管對龍皇世家的忠心，這段時間還是見識到了，可每次見到的時候，都是難免心中微微感嘆，“這樣忠實的下屬，還真的是罕見稀有了，要是放在我那邊的世界裡，估計都會成為典型教材的.........”

就在齊林風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叫住了他，“齊公子，不知道可不可以稍微和我聊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告訴您。”原來，眼前的老媽子，正是整個龍皇世家之中，除了龍易之外，對龍語云最是關愛和疼惜的人了，雖然她並非龍皇世家本家之人，只是當年老龍王在在場上救下的一名可憐婦人，但也在這皇宮之中呆了近二十年的老人了，所以即便是徐總管也是對她很是禮敬。

兩人緩緩回到了龍語云的房間之中，此刻的她雖然氣息平穩但還沒有甦醒過來的跡象，顯然之前的傷害對她不小，以至於心神受到了些許的創傷，需要養神孕靈，“戴婆婆，究竟是什麼事情這麼神秘，現在可以說了吧。”

只見她連忙從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了一個包袱，交到了齊林風的手上，臉色凝重不已，讓齊林風滿是問號，“戴婆婆，您這是什麼意思？賄賂.....應該不是吧，我又沒什麼可圖的。”

戴婆婆不由苦笑，“你這孩子，怎麼五小姐這麼正經的一個人，卻有你這麼一個不正經的使靈，難怪之前小姐老是叫你流氓了。”

“哎，婆婆您可別聽她亂說，我齊林風可是正經人，之前就只是發生了一些比較容易誤會的事兒而已。”

“行了行了，雖然小姐表面上那麼說，但老婆子我看得出來，她是從心底裡信任你的，而且你和三殿下也關係很好，所以你趕緊拿上包袱，帶著小姐離開皇宮，先暫時遠離龍都吧。”

齊林風此刻疑問更盛了，“離開？您這什麼意思，幹嘛無緣無故突然要我們走？”戴婆婆眉頭緊皺，“最近這段時間裡，整個龍都恐怕都是不會太平，連龍皇世家怕都是要變天了........”

“變天.....”齊林風也似乎覺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婆婆，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其實打從進來的那天開始，就感覺一陣說不出來的壓抑感充斥整個龍皇世家。”

戴婆婆卻是搖頭笑道：“老婆子我只是個家僕而已，哪裡可能知道什麼，只是我也是在這皇宮裡呆了幾十年了，這裡的一切我都熟悉不過，雖然不清楚到底會發生什麼，但這幾年皇宮裡好像大致上分成了兩派人，而且彼此之前還會發生一些摩擦，就連我們這些下人也都深受影響，全然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所以我才是讓你趕緊先帶著小姐離開龍都，遠離是非之地總沒錯的。”

齊林風沉思，想起之前龍易說了一樣話語的神情，想起之前龍致遠和周吉一家彼此之前的暗裡過招，一切似乎也正如戴婆婆說的那般，讓齊林風深感不對，戴婆婆見狀，便是再次催促道：“齊公子，別想了，現在的情況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不是一時半會想得明白的，總之聽我的不會錯的，就算真的是我多想了，那也好過讓五小姐留在這裡遭受不明確的危險好呀。”

戴婆婆看著床上沉睡的龍語云，兩眼之中的那般疼愛不是能作假的，“老婆子我是當年龍王陛下從戰場上救下的婦道人家，沒什麼本事，只能做些端茶送水的事情，但我老婆子也明白情義二字，尤其是當年夫人因為五小姐難產離世後，小姐便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在我眼裡早就是如同親身的女兒一般了，可是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家族裡一直是不受待見，收了不少委屈，為此，老婆子我不想再看到小姐受到什麼傷害了，所以你還是快點帶小姐離開吧。”

齊林風這時候也是明白了她和龍語云只見不是親人勝過親人的那般感情，可就在此時，床上的龍語云卻是突然說道：“不，我是不會這個時候就離開的。”

“小姐，您醒了？沒事吧？！”

“婆婆，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是不用擔心我，”龍語云隨即追問道，“婆婆，您一直都在家裡，家裡您也是最熟悉的一個，您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才會突然讓流氓帶我離開的吧，您告訴我。”

“小姐.....”戴婆婆顯然為難，“那也只是我的一些不能做數的猜測而已，您還是聽老婆子一句話，不要摻和這些麻煩事裡了，這對您也不好，你們要趕緊回學院，至少學院裡還有費洪那樣的高手保護，您留在這裡難保不會被牽連進去的。”

龍語云更是好奇和疑惑了，“婆婆，您就告訴我吧，是不是家族裡有了什麼巨大的變故？”

經不住龍語云近乎懇求撒嬌一樣的追問，原本還是堅定神情的戴婆婆，此時卻還是被磨得忍不住說出了自己最近幾年的所見所聞，“小姐，我告訴您可以，但是您得答應老婆子，之後要馬上離開龍都知道了嗎？”

“好了婆婆，您就告訴我吧，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誒.....”戴婆婆深呼吸了一口大氣，顯得要鼓足了勇氣才能說得出口一般，“除了剛剛所說的，這皇宮裡彷彿在暗地裡漸漸分成了兩派人之外，小姐您還記得您上次見到龍王陛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嗎？”

“嗯，我當然記得了，三年前，由於我靈力阻滯怪異的問題，一直都是無法成功召喚使靈，結果父王為了安撫住家族裡長老們和族人們的議論，就是決定閉關，以尋求實力上的更高突破，與此同時，父王也將我送到了三哥也在的御靈學院修學，怎麼了？”

“那您回來的這段時間裡，有前去探望一下陛下嗎？”

龍語云搖頭，“沒有，雖然我一回來就想去找父王請安了，並且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詢問他，但大哥告訴我，父王已經連續閉關三年多了，正是緊要關頭，暫時不能去打擾他。”猛然之間，龍語云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臉的驚恐之色，“婆婆，難道您的意思是我父王！”

戴婆婆連忙示意龍語云噤聲，這才是細細低語說道：“小姐先別胡亂下判斷，老婆子我也只是透過平時的一些事情，感覺到不對勁兒而已。”

龍語云完全無法淡定了，整個人都感覺頭要炸了一樣，心中滿是擔憂，“是哪裡不對勁兒，婆婆您快告訴我~！”

“小姐，您也知道的，陛下和夫人都很信任我，讓我負責了皇宮裡的主要飲食事項，所以這皇宮裡上到陛下，小到僕人的平時飲食都是我負責，陛下和幾位殿下和小姐，更是由我親自負責，從不敢懈怠，其實自從陛下閉關以來，雖然進食減少，但也一天兩餐，少有間斷的，但是大概在半年之前，我去給陛下送飯菜的時候，卻是發現隔天的食物剩下了很多，有些時候甚至連動都沒動。”

齊林風一旁迷惑，“畢竟是閉關嘛，這，應該不算很奇怪吧？對了，你們修煉之人不是有那叫什麼什麼辟穀的說法嗎？”

“一開始老婆子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也就沒有多在意，就算陛下不動食物，也只是覺得可能陛下專心閉關，一心撲到修煉上，所以一時不注意飲食了吧，可是隨後的時間裡，這樣的情況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是越來越頻繁，甚至最長的一段時間是，將近一個月陛下都沒有進食了，甚至連湯水都未碰半滴，這就讓我心中擔憂了，就算是閉關，哪怕是修煉，可這總歸是凡人之軀，總不可能真的能完全做到一個月不碰五穀雜糧吧？所以我擔心陛下這樣下去身子會撐不住的，便是想說告知大殿下。”

“然後呢，大哥怎麼說？”

“大殿下並沒有特別說明什麼，只是告訴我說，也許是陛下實力有所突破，一時之間不需要進食而已，也讓我不用這麼緊張，就算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殿下也不可能不知曉的，所以就讓老婆子不要過於擔心而已。”

龍語云也是點頭道：“嗯，大哥雖然平時對我很嚴厲，看上去很兇，但大哥對父王是很崇拜的，這點我們幾個兄弟姐妹都看得出來，況且大哥實力這幾年是越來越高強了，族裡大小事務也都是大哥打理的，不用幾年就會使下一任族長龍王，有大哥在父王不可能會出什麼意外的。”

戴婆婆也是微微點頭，可點頭之餘，臉上卻多了幾分沉重之色，“小姐您說的，老婆子自然是知道的，但，但從那以後，我實在擔心陛下的身體，所以在晚上也是準備了夜宵，拿去放到陛下石室前，卻是讓我看到了........”

龍語云眉頭緊皺，“您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看到了大殿下和幾位長老在午夜時分左右，一起進入了陛下的石室之中，在裡面呆了足足兩個時辰才是出來，期間更是將幾個大箱子一起搬了進去。”

齊林風迷惑，“就這？這有什麼奇怪的？”

“可陛下是在閉關呀，閉關期間，如果不是閉關者自己開啟石室，一般情況下，絕不會允許任何外人從外部強行進入的，這樣是十分危險的舉動，一不小心就會導致閉關者走火入魔，難以迴天，”戴婆婆繼續陰沉著臉色，“而且不僅僅是這樣，最重要的是，我那晚在石室前的假山後等了一晚上，竟然時不時聽到從裡面傳出了痛苦慘叫的聲音，而那聲音是，是來自，來自陛下的。”

龍語云瞬間大驚失色，“不，這不可能的，婆婆，您確定沒聽錯嗎？那真的是父王的叫聲？！”

“我也希望自己是聽錯了，可是老婆子也在這皇宮裡幾十年了，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陛下的聲音，長年累月下來，又怎會輕易聽錯，而且從那晚以後，陛下閉關的石室院子周圍都是被大殿下和幾位長老聯合佈下了極為嚴密的強大靈陣，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闖入，就算是食物，也要經由大殿下的親兵轉而拿進去的。”

齊林風想起之前龍致遠表現出來的些許不合常理的處理方式，也是讓人看到不由一陣難以說明的彆扭和違和感，“所以婆婆你的意思就是，這龍致遠大殿下趁著你們的龍王陛下閉關的時候，在暗地裡做了手腳，甚至於加害了自己的父親？”

戴婆婆雖然沒有回應齊林風的猜測，但臉上的沉默讓龍語云整個人都是不對了，“不！這不可能！臭流氓，你在這裡亂說！”齊林風搖頭苦笑，“大小姐，你別把氣撒在我身上呀，我這不也是順著你們的話猜下去的嗎......”

龍語云依舊是難以相信這是可能的事情，戴婆婆一旁連忙勸道：“小姐，或許其中的確有我們不知道的理由或者真相，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最近龍皇世家也會不太平，您就聽我一句勸吧，不要讓自己身處這場旋渦之中，更不要再讓自己至於危險的境地，我想陛下和夫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不，我不信，大哥他不可能會這麼做的，日後他遲早都會是龍王，沒有理由這麼做呀，再說了，你看看現在，家族裡不也都是聽從大哥的意思？我不信，大哥沒理由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齊林風微微低沉說道：“這可真說不定，畢竟這個世界上，權力和金錢這兩個東西，最是容易讓人喪失本性和理智。”

“小姐，哪怕只是以防萬一，您就聽我的勸，暫時先離開龍都，陛下當初力排萬難也要送您去御靈學院，目的就是不想您在家族暗鬥之中受傷，您要是出了事，老婆子我怎麼對得起陛下和夫人呀..........”

龍語云腦海之中其實也已經難以言語了，就算給龍致遠找再多的理由，可心中的懷疑就像是一根頑固的尖刺一樣，只要冒頭了，就實在難以忽視，一時之間，龍語云整個人仿若失神了一般，“婆婆，您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誒......”戴婆婆也知道這樣的猜測讓人難以接受，只好嘆息著走出了房間，而與此同時，早就是在皇宮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的三首金雕，此刻也是從窗戶外跳了進來，貌似是想來找齊林風要靈氣吃吃的，但當它看到了漸漸離開的戴婆婆的身影時，滿臉地都是疑惑，彷彿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般。

“小金金，你怎麼了？在外面玩夠了又回來找吃的是吧？”看著三首金雕在自己的手裡那般饞嘴的模樣，齊林風也是滿臉的苦笑，“你這小東西，只有想吃的時候才會回來找我，幹嘛，把我當成24小時營業的小賣部了？”

龍語云猛然一拍桌子，身子更是直直站起，顯然是做出了一個什麼決定似的，“不！我絕不相信，我們都是至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大哥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我不信，我要去問清楚！”

看著龍語云急匆匆跑去大殿的身影，齊林風卻是搖頭苦笑之色更甚，“哎，終究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呀，在金錢，權力，慾望這些東西的面前，人性會變得有多醜惡，人心會變得有多骯髒，怕是你還沒有親眼見識過呀，”感受著這個諾達恢弘的皇宮之中處處透露著隱約的壓迫感，齊林風也是臉色難看，“好不容易是從逆熵的手裡活著回來，之前又是靈潮又是皇級惡靈的，一波接著一波，難道真的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日薄西山人亦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