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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許佑寧已經忘記有多久沒見到蘇簡安了。
上次見蘇簡安還是在A市,她因為車禍,蘇簡安因為嚴重孕吐,她們住進了同一家醫院。
幾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蘇簡安和以前比起來好像沒什麼不一樣,卻又好像已經大不同——
她比懷孕前豐滿了一些,原本線條柔和的鵝蛋臉多了些肉,雙|腿卻一如既往的勻稱修長——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她玲瓏有致的線條几乎不受懷孕影響,就算失去了纖細的腰線,也依然讓人覺得柔美動人。
許佑寧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可以怎麼樣都美。
蘇簡安懷孕的跡象已經非常明顯,寬鬆的孕婦裝也掩飾不了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兩條小生命正在她的身體裡孕育著。
她挽著陸薄言的手,和陸薄言齊肩站在一棵香樟樹下,唇角含著一抹淺淺的笑,整個人柔和又幹淨,像深谷中的一汪清流,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卻又怕褻瀆了她的純粹。
許佑寧默默的想:這才是女人啊!
大概,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讓陸薄言這樣的男人全心全意呵護吧?
一個月前,一個八卦記者寫了一篇文章,爆料自從蘇簡安懷孕後,陸薄言就極少出現在社交場合,儘管那些場合上有無數嫩|模美女明星在等著他。
陸薄言也幾乎不加班了,據他的秘書所說,每天的工作,陸薄言都是高效率完成,蘇簡安的月份越大,他越能準時回家陪著蘇簡安。
一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男人,招一招手就有無數女人願意臣服在他的西裝褲下,妻子懷孕這種好時機,他不但沒有鬧出半分緋聞,還主動隔絕所有緋聞。
文章被瘋狂轉發,各種標題層出不窮,什麼《這才是真正富有的男人》、《優質男人的榜樣》等等,無數女人流著口水揚言要挖蘇簡安的牆角。
結果撰文的記者冷不防來了一句:這堵牆已經全心全意守護蘇簡安十五年了,真不是輕易能撬動的。
看了這篇八卦後,許佑寧一度羨慕蘇簡安。
但也只能羨慕。
她和蘇簡安不一樣,蘇簡安配得上這樣的幸福,而她……註定半世流離。
想到這裡,許佑寧就不允許自己再想下去了,揚起一抹微笑,徑直朝著蘇簡安走去。
走到半途,一陣銳痛毫無預兆的擊中她的腦門。
一瞬間,就好像有無數把尖刀在她的腦海裡翻攪,她頭疼欲裂,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
可是還來不及喊痛,那陣銳痛突然又消失了,許佑寧茫茫然捂著太陽穴,整個一個大寫加粗的懵。
蘇簡安見許佑寧的神色不大對勁,走過來:“佑寧,你怎麼了?”
許佑寧放下手,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仔細打量了蘇簡安一圈,抿起唇角指了指她的小|腹,“兩個小傢伙快要出生了吧?”
“離預產期只有兩個多月了。”蘇簡安下意識的撫了撫小|腹,“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兩個多月……
許佑寧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麼多時間,只好轉移話題:“確定是男孩還是女孩了嗎?”
“沒問醫生。”蘇簡安笑得眉眼彎彎,弧度中透出幸福,“其實男孩女孩都無所謂,反正我們都喜歡。”
許佑寧贊同的點點頭,雙胞胎已經是巨|大的驚喜了,哪還有心情管男孩女孩啊?
這時,陸薄言從後面走過來,自然而然的伸手護住蘇簡安:“先去住的地方。”
許佑寧笑著朝著陸薄言點點頭,當是跟他打招呼了。
末了,她恍惚覺得,陸薄言才是那個變化最大的人。
知道陸薄言和穆司爵關係不淺的時候,她查過陸薄言的資料,這個男人的冷漠和殺伐果斷,統統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但和蘇簡安結婚一年多,他對這個世界似乎多了一份耐心和柔和。
又或者,因為蘇簡安就在身邊,他的耐心和溫柔才會不自覺的展現。
蘇簡安偏過頭看著陸薄言,陽光把她本就白|皙的面板照得像細滑的牛奶:“你去拿行李,我帶佑寧過去。”
“好。”陸薄言鬆開護在蘇簡安腰上的手,“小心點。”
蘇簡安點點頭,轉而挽住許佑寧的手:“我們走吧,越川說他們為這個海島設計的房子很有特色,我們過去看看。”
許佑寧忍不住好奇:“你們家陸總……不是應該很忙嗎?怎麼會來度假?”
“自從懷孕後,我不是在家就是在醫院,他可能是覺得我悶太久了,需要出來放幾天風吧。”蘇簡安腳下的步伐不緊不慢,笑得也輕輕鬆鬆,“剛好這個海島的開發工程完畢,他就帶我來先體驗體驗,他也順便放鬆幾天。”
許佑寧掃了眼四周,海島的環境非常休閒優雅,頭頂上的藍天像是為了配合這片景緻似的,一碧如洗,白雲像棉絮一般輕輕的飄過去,確實是放鬆的好地方。
她卻無法像蘇簡安一樣輕鬆。
年邁的外婆、無法確定的未來、隨時會爆發的危險……這些都是綁在她身上的定時炸dan,她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炸。
“簡安,”許佑寧幾乎是由心而發,“我羨慕你。”
她不是羨慕蘇簡安有一個疼愛她如生命的哥哥,更不是羨慕蘇簡安有一個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丈夫,而是夏羨慕蘇簡安可以正常的生活。
她連正常的生活都無法擁有,幸福又該從何談起?
蘇簡安不知道許佑寧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如果知道我經歷過什麼,你未必會羨慕我。”
她在最需要母愛的年齡突然失去母親,所謂的“家”一|夜之間分崩離析,她一度陷入絕望。
因為她沒有放棄生活,所以才和陸薄言走到了一起。
所有的苦難和幸福,其實都事出有因。
許佑寧的事情無法與人說,只能聳聳肩,擠出一抹無奈的微笑。
兩人走了沒多久,眼前出現一幢幢獨立的小木屋。
小木屋的設計非常巧妙,既保證了開闊的視野,同時又考慮到了隱私性,外面花架桌子一應俱全,可以一個人發呆,更可以一群人狂歡。
也許是因為海島的氛圍太休閒,又或者是因為蘇簡安也在這裡,許佑寧那顆不安的心臟漸漸安定下來。
蘇簡安明顯還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穆司爵要對她做什麼,也不會當著蘇簡安的面下手。
所以,她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
就在這時,陸薄言和穆司爵帶著行李走過來,穆司爵的腳步停在隔壁那幢木屋前:“許佑寧,過來。”
許佑寧繞過去,朝著穆司爵伸出手:“謝謝,行李給我就可以了。”
穆司爵眯了眯眼:“不客氣,我只是順便。”
許佑寧渾身的細胞都拉響警鈴:“什麼意思?”
穆司爵勾起唇角:“你跟我住這裡的意思。”
他拿著行李就往木屋裡走去,許佑寧忙張開手攔住他:“這裡有那麼多房子,我為什麼要跟你擠在一起?”
“目前只有兩棟房子可以住。”穆司爵不答反問,“你不跟我住,難道睡海邊?”
“……”許佑寧語塞。
“還有,”穆司爵目光如炬,透著一股危險,“除非我放你走,否則,你逃不掉。”
許佑寧的背脊一陣發寒。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不會因為穆司爵一句話就多想。
但現在,她知道穆司爵很有可能已經察覺她的身份了,那麼她就不得不懷疑穆司爵這句話別有深意。
穆司爵是想告訴她,他要把她困在身邊,折磨一輩子?
這麼一想,不止是背脊,許佑寧的髮梢都在發寒。
他們這棟木屋的隔壁就是陸薄言和蘇簡安。
蘇簡安光是聽穆司爵那種透著佔有慾的命令語氣,就覺得他和許佑寧之間有貓膩,於是遲遲不肯進屋,站在門口看了一會,肯定的問陸薄言:“司爵和佑寧在一起了吧?”
陸薄言沉吟了片刻:“算是。”
蘇簡安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算是?那到底算是,還是算不是?”
“他們的情況一時半會說不清。”陸薄言只好拖延,“我們先進去,有時間我再詳細跟你說?”
“好吧。”蘇簡安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好奇心,跟著陸薄言進了木屋。
屋子內部的結構非常簡單,客廳,臥室,廚房,三者之間幾乎沒有隔斷,所有傢俱都是原色木材,沒有繁複的設計和雕刻,一切都是最簡單自然的樣子。
整個屋子散發著森林一般的木香,推開窗子,外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水藍得像是倒映了天空的顏色,賞心悅目。
一陣風吹進來,亞麻窗簾微微擺動,蘇簡安這注意到屋內的軟裝全部採用了自然的素色,不太起眼,卻又十分經得起推敲。
這幢木屋,從內到外,無一不和她夢想中大海邊的房子一樣。
陸薄言從身後抱住她,雙手護在她的小|腹上:“喜歡嗎?”
蘇簡安點點頭,旋即又感到疑惑:“我好像沒跟你說過,你怎麼知道的?”
陸薄言挑了挑眉梢:“你哥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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