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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當兵回來,幾年沒見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女主,女主叫小麗。

男人見到小麗說:“小麗!喲,都長這麼高了,你好啊,我是榮樹啊,你不認識了?”

小麗態度冷淡淡的,低頭走開了。

另一個小夥伴說:“她就是這樣,見了男人冷冰冰的。”

小麗同行的閨蜜,拖村裡的男生幫忙帶針線,對小麗說:“我表姐那個枕頭可漂亮了,我把花樣描來了。昨天二環上街,我讓他給帶兩隻橘紅色的繡花線。”

小麗說:“幹嘛要找男的帶東西?”不開心的走開了。

男人跟同伴說:“小麗從前不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

時間回到幾年前,小麗排行老二,上面有個姐姐,小麗總是想穿姐姐的毛衣。

姐姐說:“還不快起來打豬草去,快起來。”

小麗拿著姐的衣服比劃在自己身上,說:“姐,我穿正好。”

姐姐說:“哼,想得美!”

小麗家裡有很多孩子,家裡很窮,生活很拮据,村裡最窮,媽媽總是跟父親抱怨說:“就知道吃,一年幹到頭,一分錢見不到。”

父親總是把自己的飯分給孩子。

分到小麗的時候,小麗總會說:“我不要了。”

村裡大家集體工作務農,這天一群人圍著兩籮筐南瓜,一個裸露上身的小夥,正用著吃奶的勁想擔起這兩籮筐南瓜,大夥給他鼓勁:“加油使勁!”

終於在脖子青筋暴露的使勁下,小夥擔起了兩籮筐南瓜。一來二去,小麗的姐姐對這個小夥有了好感。

小麗和姐姐拿著雞蛋到鎮上去賣,買賣當時是不允許的,被認為是投機倒把。

城管來驅趕擺賣的人,小麗和姐姐連忙收起來雞蛋,跟著大家要逃跑。

可是跑的人多了,小麗和姐姐被撞倒了,把珍貴的雞蛋,碎了滿地,想用雙手把碎了的雞蛋捧回蛋框裡,可是不行。

回到家,自責的姐妹低著頭聽媽媽的訓斥:“使這下可好,燈也沒油了,鹽也買不來……”

小麗哭著跟姐姐抱怨咱姐妹倆還要挨批,看得氣呢。

姐把說:“毛衣借你穿。”

小麗哭著說:“我穿三天。”

姐姐說:“行,我真沒關係,快睡吧啊。”

不久後,姐姐和那小夥好上了,私定終身,每天夜裡,小夥都會來找姐姐約會。

可是有一天,姐姐掩著嘴哭著回來,小麗說:“姐,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原來是小夥和姐姐幽會被抓住了,小夥被綁著跪在門外,被訓斥:“你給我們村裡丟臉!”

那個年代,自由戀愛是不被允許的,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可以。

小夥的媽媽一直扇小夥,罵道:“該死的東西,你不得好死,你真丟死人哪,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小麗也覺得姐姐丟人了,打姐姐。也責怪她丟了全家的臉。

第二天,受不了流言蜚語的姐姐,跳了河,天空下起了雨,小麗發現了姐姐不見了,穿上衣服跑出去,已經只能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姐姐了。

小麗很自責,後悔不該對姐姐說那麼重的話。

那小夥也被抓了,雙手捆綁但腳沒有被綁,在押送的過程中,小夥哭著喊了聲“媽”,然後拼命睜開了警察的束縛,跑了。

小夥跑到姐姐墳前哭的很厲害。

自此,小麗就對男人疏遠了,心裡有了陰霾。

一天,村長說:“我侄子榮樹回來了,黨支部書記讓他當了支委,我的意見呢,叫他兼過團支書。”

榮樹是:“這麼辦,不合適吧?”

村長說:“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呀,就別謙虛了。”

榮樹看到了小麗,又跟小夥伴聊起小麗:“小麗從前不是這樣,你還記得那年春節嗎?小麗很活潑,還跟大夥一起去鎮上看拍照。”

老闆還打趣說過榮樹和小麗,說:“你們倆照訂婚相,開個票進來排隊等著。”

那時候榮樹聽到老闆這麼說,心裡很高興,但是嘴裡卻說:“你別胡說啊。”

後來,榮樹覺得這個山村太落後了,同行的夥伴老問:四個現代化什麼時候才能來?到那時候幹三年能娶上老婆吧?

榮樹上任後,同意社員上街賣雞蛋,村長來責怪榮樹說:“是你同意社員上街賣蔬菜賣雞蛋的?”

榮樹是:“這是允許的,報上說還應該提倡呢。”村長的老思想,一開始還會和榮樹吵吵,後來也同意了。

小麗回到家中,看到三妹問:“三妹雞蛋都賣了嗎?”

三妹說:“賣了,沒人攆了。榮樹哥說天堂街還是不讓賣,叫我到吳莊賣的。榮樹哥是不是真的要當隊長了?”

小麗說:“他哪行。”

三妹說:“要是社員喜歡他,都選他呢?”小麗也希望榮樹當大隊長。

這天榮樹來找小麗,說:“今後我們共青團的工作要適合青年人的特點,你說呢?說說你的意見吧。”

小麗不說話,榮樹往前走,小麗往後退,榮樹說:“你這怪脾氣也該改一改,對男青年不理不睬的,怎麼當好團小組長,思想解放一點嘛,我想明天團日活動咱能不開會?也不搞義務勞動,到吳莊看電影去行不行?你說呢?”小麗沒說話,但是笑了。

榮樹說:“搖頭不算,點頭算,你表個態。”小麗點頭。

這些天的接觸,小麗對榮樹有點改觀。

榮樹來到電影院,坐在小麗旁邊,小麗也默許了。榮樹說:“來了,你看這個燈,這是霓虹燈,好看吧。你看過這個電影嗎?這地方你也是第一次來嗎?”

小麗點點頭。

看電影的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了榮樹的手,小麗心裡很慌。害羞的坐到了朋友身上,可是被監督的人趕回去了。

回來卻看到榮樹沒在座位上,往後看找到了榮樹。

原來榮樹擔心她覺得尷尬,自己走到後面站著看。讓小麗心裡很感動,心裡起了漣漪。

回去的路上,發現別的村種了果樹,同伴問:“咱們隊為什麼就不能恢復果園呢?這也不讓,那也不讓幹,咱隊就憑老黃曆辦法看,這是人家訓命家家的感覺,難怪吳莊比咱們富,人家就是敢搞多種經營。”

榮樹看到也很有感觸,想改變村裡的現狀。

小麗不好意思直接跟榮樹說,找了另一個女夥伴說:“蒂姐,你告訴他,告訴榕樹哥……”

還沒說完,被榮樹聽到了,走過來問:“什麼事?”

小麗說:“我爹呀,他一直在琢磨著種果樹的事呢,他把兩種樹苗都偷偷地留著。明天你到我家來,我領你看。”

榮樹說:“小麗,你的思想還真有點兒解放了!”

小麗聽到也很開心,回去路上還摘了小花戴在頭上。

榮樹第二天就來找到了小麗父親,說:“這事兒啊,我聽說了,就收下我這個徒弟了。”榮樹想學會種植。

小麗見到說:“榮樹哥,你來了。”然後走去開啟欄柵,喊榮樹:“在這兒呢,你看。”

榮樹說:“這麼多橘苗,太好了!”

小麗爸爸看在眼裡,擔心小麗成為第二個跳河的女兒,不同意讓榮樹種橘苗。

榮樹求小麗爸爸說:“我是真心實意來學習的,您就不願意讓咱們這裡富起來,您就心甘情願看著您的子孫後代就這樣窮下去?”

小麗爸爸回憶起往事:年輕時,小麗一家種了很多橘樹,家裡很富裕,所以生了很多孩子,可是共產主義政策來了,有政策來到,要把橘樹的地用來種莊稼。這些果樹都是咱們靠山莊社員的心血呀,上頭的指示,全都種糧食。

小麗爸爸保護不了果樹,全部被砍了,自己腳還受傷了。

不久後發生大饑荒,所有穀物都毀了。但是好在偷偷的留下了橘苗,又種了一些橘樹,可惜又被檢察的人找到,毀了很多果樹。

因為當時打擊投機倒把,不讓自己種植來賣,還被抓去批鬥。

所以才有了今天這樣,擔心自己的心血又被毀掉,還擔心女兒又被拐騙。

小麗父親是:“多少年了,我們這個山村啊,過去的好日子應該回來了。”

小麗父親答應教榮樹了,領著榮樹到之前被砍的橘樹,說:“這些樹都還沒有死,只要嫁接兩個樹枝第二年就能開枝散葉結果。”

榮樹找到村長,想為小麗爸爸平反當年的事,村長說:“你要再這麼不聽話,我處分你。”

榮樹說:“現在上頭都指示要加大發展生產力,小麗父親能夠幫助咱們村走向富裕!”

村在榮樹的帶領下做出了很大的改變。

一天,小麗找閨蜜,但是閨蜜正在試衣服,閨蜜要準備嫁人了,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閨蜜媽媽說:“正合身,這是人家的見禮。萍兒真漂亮,孩子喝水,人家照相去,下個月就要過門了。”

小麗只能望著閨蜜悲傷的背影,做不了什麼事。

榮樹來找小麗,喊住她:“等一等,我想請相旺叔來,給青年們講一講栽培果樹的技術,你先給他打聲招呼。”

當天,小麗姐姐當初其實是有婚約的,還收了人家彩禮錢,現在姐姐去世了,對方要來要回這筆錢,可是姐姐一死,家裡都花得一乾二淨,到現在沒辦法還人家。

小麗媽媽只好對對方說:“我們這日子你是知道的。”

對方看到了小麗,說:“又長高了,越長啊越水靈。”

等她走後,小麗媽媽問小麗:“大舅媽跟你說了些什麼。”

小麗說:“沒什麼。”但媽媽擔心對方要不到姐姐,要小麗,更擔心榮樹和小麗,怕小麗走姐姐老路。

小麗媽媽對小麗爸爸說:“榮樹跟咱小麗來來往往說說笑笑的,村裡都有閒話了,可要當心小麗再走上從蔫的路啊!”

榮樹問小麗父親是否同意講一講技術,:“跟你爹說了嗎?他同意嗎?”

小麗又恢復了冷淡,榮樹說:“小麗,你又怎麼了?”小麗走開了。

村長出來看到,說:“姑娘的心,天上的雲,哪有個不變的,誰讓咱們窮呢?孩子,你就忍著點吧。”

這天,嫁出去的閨蜜回來了,哭著跟母親傾訴,小麗帶著三妹去到閨蜜家,三妹問:“她為什麼哭?”

小麗說:“她男人對她不好。”

三妹問:“她男人比大姐的男人還壞嗎?榮樹哥是最好的男人是嗎?二姐。”小麗心裡知道答案是的,但是卻不敢說出來。

回到家,小麗看到有件新毛衣,開心的問:“誰的?”

媽媽說:“你的,是大舅媽送來的。”

小麗才知道,這是跟閨蜜一樣的見面禮,自己要嫁出去了。小麗哭著說:“我不要。”甩開就跑出去了。

媽媽正要去追,父親說:“我就說孩子不願意。”

媽媽說:“你就少管!”

媽媽要跑出去,父親一把抓住,說:“你不要這樣!”

媽媽說:“什麼?現在你要當家了?大舅媽的要賬的時候你怎麼一聲不吭呢?”

媽媽找到小麗說:“你訂婚就送錢呢,500塊錢呢。”

小麗說:“錢錢錢,你把女兒當東西賣呀。”

媽媽想起了當年,自己也是被父母當東西賣了,媽媽的父親也追著媽媽打著說:“你個不要臉的死丫頭,你就自己找婆家,我打死你!”

正巧副局長來做客,媽媽說:“副局長,你要給我做主,當年大早就翻了身,好日子就在眼前。”

回到當下,小麗媽媽也恨自己,說:“我怎麼我怎麼糊塗了,這是怎麼了?!報應啊,這都是命。”

但是小麗媽媽還是找到榮樹說:“我們家的事,以後你就不用操心了。”榮樹看小麗態度冷淡,也沒去爭取。

一天,榮樹找到小麗說:“你心裡有事我知道,我去縣裡開會回來實在,實在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呀,中央有檔案了,讓我們農民儘快地富起來,咱們隊的果園馬上就要恢復,相旺樹也不用放牛了。相旺叔過去的問題,我偷偷遞了份申訴,縣裡同志說很快要解決了。”

感動的小麗,一把抱住榮樹說:“榮樹哥,我不理你,躲著你,榮樹哥,我……”

榮樹沒讓她說下,就只是回以擁抱,緊緊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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