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人固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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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金科大腦一下子就宕機了。
他也不知道夫子什麼時候走到門前的,偏偏還聽了個清清楚楚的。
這一扭頭髮現二丫和陳青玲都在看著,搞得秦金科一下子都下不來臺了。
“金科,我是真沒有瞧出來,平日裡你雖然略顯懈怠,竟是看得如此透徹,夫子都不如你啊!”
“夫子,那個……那個……只是,只是有感而發。”
“你這孩子可千萬不要謙虛,僅是這一句可就相當了不得了。”柳夫子聽了頗為激動:“仔細一品,這一句不禁怒江滾滾流,正是道盡了這千古以來的滄桑之變,了不得,著實了不得,萬萬沒有想到你這孩子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跟那單水縣來的季東昇一樣,詩詞作賦,信手拈來!”
“快快,金科,夫子為你磨墨,快些將這詞完整的寫下來。”
沒等秦金科解釋,柳夫子就趕緊拉著秦金科進了教室裡面,來到了這講桌邊上之後有夫子就趕緊開始攤開紙張,將毛筆塞到了秦金科手上之後就開始磨墨,那表情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那正在教室裡面準備上課的學徒們瞧見這一個情況也是紛紛好奇的圍了上來,秦金科拿著筆,頗為僵硬的扭了一下頭,二丫和陳青玲就在他旁邊。
正所謂,人固有一死,但不能社死。
現在說不是自己寫的頂多也就是被人笑話一下而已,再說從始至終自己都沒有承認是自己寫的,所以還有迴旋的餘地,但如果說這詞是自己做的,那以後要是被人家知曉真相,那秦金科還有什麼顏面繼續留在學堂裡面讀書?
秦金科遲疑片刻之後就將筆給放在了桌上,趕忙對著夫子就道:“夫子,您誤會了,這詞不是我做的,是我聽來的!”
那正在磨墨的柳夫子不由得一愣:“不是你做的?”
秦金科趕忙解釋道:“是我陳叔做的詞,就是在旁邊玩的時候聽到的,順口就說出來了而已,而且我自始至終都沒說過這是我自己做的,夫子,你可不能冤枉我!”
柳夫子不由得啞然失笑:“我就說你這孩子才多大年紀怎會有這般閱歷的!原來是你叔叔作的詞啊!”
偏偏這時候陳青玲失聲道:“啥?我哥做的?”
“啊……”秦金科撓著頭,滿臉羞紅的說道:“是陳叔做的,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陳青玲趕忙擺手,一臉不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絕對不是他做的詞!他哪有這本事?”
陳青玲根本不相信這是陳澤寫出來的詞。
因為每次寫條約都是陳青玲自己動筆,然後每次陳澤寫自己的名字寫的那叫醜的一批,連字都寫不好看的人怎麼可能會作詞呢?
“我騙你作甚,這真的是陳叔做的詞,我父親讀了那麼多年的書,也算是有文采的,對陳叔那可謂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我爹說了陳叔可是當世奇才,一張口就是千古絕句!”
一旁的柳夫子就趕忙問道:“除了這些可還有其他的?”
“有啊!”秦金科下意識地道了一聲:“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這就是我陳叔做的,我爹特地寫下來放書房的!”
柳夫子一下子就沉默了,仔細一品,忍不住感慨萬千:“妙,妙啊!金科,你那叔叔姓甚名誰?”
秦金科下意識地道了一聲:“我叔姓陳,名於晏,字彥祖。”
“現在可在家中?我準備去拜訪一番……不不不,是我孟浪了,想來你那叔叔必然是位玉潔冰清的隱士雅士,我不應該去打擾的。”
畢竟能夠做出這般詩句卻不顯山不露水的,足以證明名利於對方而言必然是如過眼雲煙,也不需要他人追捧,這種情況下不打擾就是最大的尊重了。
本來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大事情,而且為了不影響到秦金科口中所謂的陳叔,柳夫子可是特地跟學童們強調了一遍,今日所見所聞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說與外人,免得打擾到人家的休息。
學生們連忙應是,繼續該上課的上課,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裡。
可以是承認得早,好多學童還不瞭解什麼情況,所以秦金科並沒有感受到有人笑話他,就連他最擔心的陳青玲也沒有心思嘲笑他了,因為陳青玲一直在那託著下巴嘀咕不可能,不可能之類的話語。
秦金科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數日之後,青州的讀書人圈子就有點小炸了。
當日那一句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立馬就成了圈子裡面的熱點,書坊,酒樓,客棧,青樓,只要有讀書人的地方,大家都在聊相關的話題,說這句話是青州陳彥祖所做,不少讀書人更是奉為經典,特地裱了這句話放自己的書齋裡面。
然後大家都在好奇這陳彥祖到底何許人也,能做出這般絕句的絕對是位大才,而青州詩集的編者聽聞此事之後,更是四處打探要尋找此人為青州下一本詩集做序,如果能留下詩作那自然是最好的。
很快這個訊息就傳到了陳澤耳朵裡,最離譜的是這個訊息還是傅嫣然派下人過來傳信的。
陳澤一時間都納了悶了,第一時間就懷疑起了旁邊的李元康。
因為這一句只有四個人知曉,秦博陽和傅嫣然肯定沒那麼大嘴巴,所以唯一能懷疑的就只剩下李元康了。
“少爺,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在外面瞎傳啊!再說我天天都跟著您呢!我要是傳出去你肯定知曉的呀!”
“這倒也是。”陳澤一臉納悶:“誰給我傳出去的呀?”
“少爺,這不是好事嗎?”
“好個屁!我都說了這些詞不是我做的,我沒那水平。”
“少爺,我知道您是謙虛!”
陳澤嘴角一抽,算了,懶得解釋。
“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知道我這個化名的也就那麼幾個人。”陳澤皺了皺眉頭:“而且都是自己人,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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