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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鸞與梁丘慕琬跑出了後門。這街上堆著的東西更多了。憑著模糊的印象,黛鸞掀翻了許多放在樹樁上的東西。鍋碗什麼的小件兒碎了一地,她仍慌張地找著,終於發現了那記憶中的樁子。推開上頭沉甸甸的實木凳子,她看到了那團熟悉的年輪。

如今看來,這不正是一張痛苦扭曲的人臉麼?

“慕琬你……能劈開這東西嗎?”

黛鸞指了指地上的那樁子。慕琬上前看了看,比劃一下,那樹樁也就大概一人多粗。

“可以的。”說著,她抽出了傘。

“連根劈斷。”

“……那不行。”

她將傘收了回去。黛鸞又有些慌了。

“那、那這可怎麼辦啊……啊!慕琬,慕琬你也會符咒,對吧!”

聽了這話,慕琬稍微放心些,她也取出一張空白的符咒,問她:“略懂一些。你說,要怎麼做?”

“你會寫喚雷符麼?”

“這……這種上級符咒很複雜。但,我傘裡有請別人寫的避雷符。”說著,她撐開傘,從傘面內側取下一張符咒。符咒有些舊,上面的紋路顯得有些複雜,外行人完全看不懂。

“這好辦!我知道改幾處就是了!”

“可我們沒有那種……”

那種墨。

但慕琬的話還沒說出口,她就見黛鸞毫不猶豫地咬爛了自己的手指。殷紅的血滲出來,光是看著她就覺得很痛。血的確可以代替許多種墨。

她只是沒想到,黛鸞竟為師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但不是感慨的時候。她立刻將兩張符紙遞給她,讓黛鸞照著畫了一個。寫好後,她兩手的大拇指指著寅紋,握緊符咒。

“手把九天炁,嘯風鞭雷霆;立化慈濟真君,速降神通,急急如律令!”

符咒被摔在木樁上的一瞬,一道如龍青雷自天而降,炸向符咒所在的地方。剎那間天驚石破,塵土四散,兩人被這莫名強大的力量轟出兩丈遠。等能動彈的時候,身上還痛得要命。

黛鸞手腳並用地奔向方才的樹樁,那裡冒著一股黑煙,被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別說樹樁了,連那炸碎的木塊想要找全都不容易。

那坑底,露出了一具蜷縮的骸骨。

“原來……埋在這兒啊……”

“……你、你可以啊?”

慕琬驚歎著。黛鸞回過頭,衝她傻笑:

“山海更厲害點,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他也請得動。”

“那就回去!”

叫喊聲、燃燒聲、潑水聲、雞鳴狗吠接連不斷。經歷了異常艱難的一夜後,這嘈雜混亂的大院,終於迎來了白天。

家丁們累壞了,救了一晚上的火,現在無不灰頭土臉的。趁亂,也有不少人偷偷跑了,廚娘就是其中的一個。妖火本是無法被水撲滅的,但自從那樹樁被雷劈了以後,火勢很快就變小了。在家丁們的努力下,很快就將人救了出來。

山海除了手臂有些燙傷並無大礙,正給自己擦藥。至於那三個人……

“老太太給抬回屋裡了,還有口氣,就是一直昏睡著,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來。至於夫人,她已經……”

為他們打來洗臉水的,正是昨日山海搭過話的丫鬟。她正向他們交代著現在的情況,而柏谷妻的死,是確鑿無疑了。

“至於少爺……他好像,已經瘋了,滿嘴說著胡話,要見大少奶奶。他滿院子亂蹦亂跳,抓著地上的土就往嘴裡塞。攔著他,就說自己是棵樹,就該吃泥;過一會,他又說自己是狗,滿院子亂咬人……現在,他正給幾個家丁按在屋裡呢。”

“報應!”黛鸞一邊擦著給煙燻黑的劍,一邊罵著。

“這就算是完了。”

不知道這話裡有幾層意思。山海的語氣淡淡的,也沒嘆氣。就像是不覺得為這件事可惜,但也好像所有的哀都已經嘆完了。最後洗完手的慕琬拿著布,一邊擦手一邊問她:

“小姑娘,你服侍柏谷家多久了?他們的破事,你知道多少?”

“……不瞞您說,以前是老太太壓著,不讓我們講出去。但凡被懷疑說出去的,都被家法弄殘了,我才不敢開口。但,正如凜道長說的,柏谷家也要完了,我們這些下人,也要各奔東西,告訴你們也無妨。實際上……”

“我知道,那年端午,是柏谷妻害死了松雲姑娘”山海打了岔,“老太太處理了屍體。整件事,少爺也是知道的。估計是認識她沒多久,就把家底交代了乾淨,又因與松雲姑娘沒什麼感情,只是圖她的嫁妝,所以應了這場陰謀。”

慕琬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就好像,感覺山海真的與那死人面對面地談過了。丫鬟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接著說:

“當年少奶奶的兒子,就是真正的大少爺,本不去應徵打仗的。但老太太把他灌醉了,趁他迷糊,就推給了收兵的人,說這就是她的兒子。而出嫁前的松雲家,以為在家的還是大少爺,就把女兒嫁過來。大少奶奶也是來了,才發現那並非是自己的如意郎君……”

“而那被老太太收買的廚娘,一直在假裝是松雲姑娘回信”慕琬思索著,“直到她死後,她還一直按指示騙他們……”

“是啊。其實少爺的生意根本不賺錢,都是廚娘問少奶奶的孃家不斷地要……實際上,有天廚娘說夢話,說大當家的正房,也是老太太當年設計害死的……”

“真夠歹毒的,活該不得好死!”擦好了劍,黛鸞還在罵。

髒啊,人心真他孃的髒。

“喲,道長”當初引他們進來的家丁走進門,“你們的馬已經喂好了,隨時可以啟程。真對不住,給您扯進這麼一檔子事兒來……對了,我們在後門發現一個坑,坑裡少奶奶的屍骨露出來了。我們哥兒幾個決定湊湊錢,把她安葬了再各奔東西。也算……為當年我們的膽小陪個罪……”

收拾好行囊的山海什麼也沒有說。他微微點頭,邁出了門口。慕琬與阿鸞向兩人道了謝,也跟出去了。

一路上,誰什麼話也沒有說。

到了正午,他們來到了本應是前兩夜歇腳的驛站。門口還有個麵館,他們下了馬,準備在此地解決了午飯。

桌上也沒人說話,三個人誰也沒什麼心情。只是這飯吃著吃著,山海漸漸感覺這氣氛不對起來。雖然經歷了討厭的事,但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

店裡都是往來的行人,也不熱鬧,但多少是能聽見談話聲的。可現在……也太安靜了。

山海抬起頭,四下看看,立馬瞧見離他們最近的視窗站了個熟面孔,怪瘮人人的。麵館裡兩三桌人都時不時看看他,閒話也不敢說。

看山海不動筷子了,另兩人也停下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極月君?你站那兒幹什麼?”

“進來坐呀?”黛鸞招呼著。

極月君靈巧地從窗外翻身進來,也不走正門,不客氣地坐到這四角桌剩下的一邊。

“就等你這話了。”他笑著。

山海皺著眉,臉色不好看。

“什麼事,直說。”

“嘖,你怎麼這麼冷淡?”

“沒心情。”

“我聽說北邊有個宅子被燒……”

“閉嘴。”慕琬不客氣地說著,手上還用筷子拍了下碗邊。

極月君冰一樣的眼珠子很快掃過兩個姑娘的臉,讓人懷疑他到底能不能看見。但他好像讀出了餐桌的氣氛,也沒再多說什麼。

“咳。我啊,剛忙完那位大人安排的事,急匆匆就回來找你們。我以為你們走很遠了,順著靈脈過去卻沒見你們。問了當地的小妖說是沒見過你們,我才一路摸回來。”

山海敷衍地嗯了一聲,黛鸞倒是抬起頭,認真問他:

“你們這六道靈脈,真不能借我們一用嗎?可要省事的多。或者,你提前去找找涼月君,看他還在不在……”

極月君閉上眼,搖了搖頭。

“即使是用我那鈴鐺護著,也沒法同時送你們這麼多人去。要讓那位大人知道,要怪罪我。何況靈脈也不是隨處可見,涼月君不一定就在那附近。我要找他也不容易,我們都是回冥府才見上一面的。”

慕琬好像消了氣,又覺得剛才自己不該對他太兇,語氣緩和了很多。

“那麼你來找我們,就是為了看看我們走到哪兒了嗎?”

極月君將兩隻手臂架在了桌子邊緣,語氣認真許多。

“我能很快找到你們,是因為再往前走,六七天的路程都沒有一個歇腳的地方,我怕你們乾糧是帶不夠了。”

“怎麼會?”山海放下了筷子。

極月君搖搖頭。

“幾十年前還有個村子,但現在已經是個死村。我建議你們繞一繞,先去鄰近的玄……”

“死村?”

“唔,是有妖怪作祟。不過,這一帶的事也不歸我管,你們只要……”

“什麼妖怪?”

慕琬的心涼了半截。聽這架勢,凜道長又要找額外的麻煩了。

她盯著極月君的臉看,分明從他嘴角看到一抹笑意,擺明是摸準了山海的性子故意設的話套。山海怕早就察覺到了,卻並不說破。

哦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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