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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怎麼也沒想到,還未離了鬧市區,段嶽生就騎著馬追上了他們的腳步。

“不是讓你照顧好阿鸞嗎?!”

山海的聲音努力蓋過凌亂的馬步聲,衝著與他並行的段嶽生大喊著。

“你徒弟說柒姑娘照顧她,她讓我來照顧你!”

施無棄在旁邊嘀咕一句,這孩子……

“安心,我買了把新刀,不會有事!”

“我賭五文錢”施無棄隔著山海衝他喊,“不出三天就斷!”

“你放屁!”

“別吵了!”慕琬震聲喊著。

在他們前方的天空上,一隻如縞般的白鷺扇動著翅膀。那正是化出原形的滄羽,扇動著翅膀為他們帶路。一路上,青鬼騎著一匹毛色斑駁的馬,心事重重,沉默不語。

她不知道,這來路不明的白鷺精是不是在騙她——應當沒有理由。滄羽說的不錯,在葉月君離開後,清弦清盞的確告訴她,歿影閣的人承諾,讓她辦一件小小的事,便能滿足她見到恩人的願望。

不是沒有猶豫——但那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這麼多年來,她對救命恩人日思夜想,早已經成為了一種鐫刻在骨子裡的執念。

這種執念,不是沒見過幾面的江湖過客就能抹去的。

騎在馬上,山海幾人遠遠就看到,高低起伏的山勢間有熟悉的人影站在那裡,在一處洞穴外正劍拔弩張。他踏上馬背,微微助力,在馬兒依然疾馳的時候便奔了過去,與白鷺精並高,飛起來似的輕盈。

緊接著施無棄也跟了上去。慕琬、青鬼與段嶽生在前方的峭壁前勒住馬,即刻調整方向,尋找能過去的山路。這距離不算遠,卻不好走。

疑似箭矢或暗器類的物件飛向唐赫的身側——那正是施無棄的扇子。唐赫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抽出刀刃,劃開空氣的刀背精準擊中扇骨,將它順著原來的路徑打了回去。

“百骸主……施掌櫃是吧”他的眼睛仍盯著前方,沒有看過去,“不久前好像見過。”

“是麼”無棄一把接過閃向臉側的扇子,“我記不太清了。”

極月君他們顯然沒料到山海會趕來這邊,儘管唐某人的出現已經打破了原先的計劃。不過,按照歿影閣一向擅長多線撈錢情報共享的風格,能吸引這群人過來,的確不算突兀便是。葉月君的手鬆了弦,箭疾馳而去。唐赫抬起刀,以微妙的弧度再次用刀背擊中箭矢。它立刻改變了方向,折了一個直直的角,奔著山海他們去了。箭並沒有擊中他們,他們也並未防範,畢竟,誰都猜到了這支箭,只會深深紮在他們面前那方土地的命運。

唐赫終於正眼看向了二人。

“多年不見,施掌櫃剛見面就要來妨礙我嗎?”

“比起你……我更在意當年那個孩子。”

“孩子?”他略微遲疑了一瞬,“嗯,孩子啊……”

那個充滿妖氣的、男女莫辨的、瘋子似的、斷了手的孩子。

葉月君低聲對極月君說:“先帶瀧邈走,我能拖住他們一陣。”

這並不是該客氣的時候,極月君能辨出事情的輕重緩急來。他點點頭,轉了身招呼藏在洞口未敢現身的半妖,要從側徑離開。

“可、可葉月君她……還有那些人是誰?”瀧邈明顯慌張起來。

“你莫多心,我先帶你走。她……他們不會有事。”

姓唐的從不會讓手邊的金子掉進溝裡。比起這邊毫無價值的兩人,雖然先前說過,這筆錢沒有去賺的價值。但閒著也是閒著,送上門的情報,誰會拱手相讓呢。在六道無常面前還敢拔刀出鞘的本就是少數,而有時候,他倒是與左衽門的亡命之徒有的一拼。

“你這混蛋——!”

唐赫要承認,他被這聲銳利的尖叫嚇了一把。他的確感到有幾人還在趕來的路上,但本以為與他無關,只是這聲中氣十足且明顯是衝著他來的吶喊實在難以預料。他皺著眉,不由得往那邊看了一眼。

五匹馬沿著山路奔向這裡,只有三匹馬上坐著人。馬兒跑過來,段嶽生一躍而下,正落在施無棄與山海面前。他也憤怒地指著他,高聲罵道:

“對,就是他!就是這廝對雁姑娘下的手!還打斷了我的刀!”

“……你又是哪位?”

高亢的笑聲闖入了這本就不安靜的清晨。不知從何而來的笑聲如此清晰,又令人膽寒。誰也聽不出這聲源究竟在何處,無不疑惑地四處張望。只有慕琬,手中攥緊了傘,眼睛死死盯著面前那個面容平靜的男人。

那個殺了她師姐的男人。

而且,這陣可怖的笑聲,的確也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唐赫著著黑衣的肩上多了一隻白皙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朽月君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出現在了每個人的面前。他笑得歡快,歡快得離譜,甚至開始咳嗽起來。

“真的是……咳咳,真是……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咳咳咳……”

唐赫厭惡地撥開他的手。朽月君按住胸腔,似乎在極力平復斷斷續續的笑。他伸出另一隻手,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笑出眼淚來。

“有、有什麼好笑的?”段嶽生有些惱了,卻本能地忌憚這不知名妖怪的壓迫感。他走過不少鏢,歹人見得多,妖怪也撞的不少。而這種凌人而磅礴的妖氣,他卻從未見過。

“看吶唐公子,還有人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但唐赫的視線並不在段嶽生的身上,他的目光怎麼也無法從慕琬的身上移開。這時候,連那逃跑的半妖也變得不再重要。

她身上有一種“同類”的氣息。

不,稱不上同類……那只是些許微弱的、同宗者的味道罷了。

慕琬的眼睛很紅,紅得像妖怪似的。她一旁的青鬼僵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唉……”朽月君重重地嘆了口氣。

凜山海和施無棄都繃著神經。他們也沒想到真被慕琬說中了——這兩人的確是一夥的。而這兩個大麻煩湊在一起,絕非兩個麻煩這麼簡單。

“混蛋,你竟然……竟然拿天狗族的契約做這種事……你還……”

慕琬的聲音顫抖著,原因卻遠不止憤怒與驚恐。

“這位姑娘,我想我們才剛見面吧”唐赫淡淡地說,“我勉為其難地承認,你骨子裡流淌著與我相似的血,但論輩分我們早已經攀不上親戚。見面第一眼就對我一通說三道四,是不是不太合適?再者,我如何利用這份契約,與你有半文錢關係?”

嘲諷並未寫在臉上,聲調與措辭卻藏滿了輕蔑。朽月君又險些笑出聲了。他又伸出手,一把搭在唐赫肩上攬著,將對方尚未表達的表情掛了出來。後者無動於衷,似乎已經懶得同他計較了。

“唐公子時常感到困擾——你們江湖人滿口仁義道德,總是束手束腳,令人施展不開。這些牽絆本不該令他煩躁……只要除掉你們。”

紋路詭異的金色光絲在他的面部與手臂蔓延,於指尖綻放出可怖的橙紅火光。這只是發生在剎那間的事——有什麼快到難以察覺的氣勁迎面襲來,霎時,空氣被點燃,溫度灼熱到焰火顯出白色,一片比初陽還要刺眼的白光在面前炸開。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桃木劍尚未出鞘,扇面來不及展開,傘也沒有充裕的時間被舉起來。

他們只是本能地捂住臉,不去看那過分刺目的光芒。當白光逐漸黯淡了些,幾個人看到,他們面前多了一個輪廓奇異的剪影。

山海的第一反應,猜那是慕琬的天狗,但他很快否決了——相較於她的式神,這個動物……或是妖怪體型更小一些,也沒有那樣蓬鬆的毛髮。離得不近,看不清它表皮是光滑還是粗糙,亦或是佈滿細密的絨毛。光是腿,它就有四對,每一支腳都又尖有細,上面還有一對退化的手。它的後背分裂出一排利刺,頭上長著一對怪異的角,尾巴分裂成兩條,實在辨不出是什麼物種。但可以肯定的是,隨著火光的消逝,它的色彩逐漸清晰了起來。

一半黑色,一半白色。

連施無棄他們也說不出話——誰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怪物,但他們知道,這怪物張開的結界救了他們一命。

“這……你……”慕琬張大了嘴,“你是,什、什麼時候……”

怪物側著臉望向她,就像之前自己還是小小一隻時一樣。

葉月君接近了他們。她試探性地對那黑白色的怪物伸出手,它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伸出了小小的、退化的前爪,葉月君握住了它。

“居然是……”

“這是什麼?我從未見過。但,興許是由念而生的妖怪。山水草木間的妖怪,都不是這樣特別的。”山海問。

“是名為‘尋’的妖怪。說起來十分複雜,是一些分裂陰陽類的法術,在施展時可能會誕生的東西。是好是壞,是善是惡,很難說。這隻……似乎聽你們的。”

葉月君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了,她的注意一開始就未放在尋的身上,也不是那兩個敵人。

她注視的,是她那位可憐的友人。

“青鬼……”她小聲喚著她,“回去吧,現在還……”

沉默到現在的青鬼,僵硬地搖了搖頭。她一直都看著兩個對手的方向,即使是方才的強光,都不能讓她眨一下眼。

糟糕透頂的預感令葉月君渾身都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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