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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謂的抵抗。”

唐赫將橫著的刀刃向前一推,擋下對方的又一次揮砍。唐懷瀾的刀鋒與之錯開,再度劃出一連串刺耳的聲響。無數次兵刃相接唐赫已經注意到,她那把斷刀經過了精細的打磨,只是殘刃依然參差,大概是有意忽略了那個部分。

一般情況下,他在決戰中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幾回合下來,他多少也感覺到對方的態度——意外的是,實在算不上認真,至少比起過去交手都要“鬆散”。他的的確確能在每一招每一式裡感到被壓抑的力量。那力量源於憤怒,卻被她的鎮定所鎮壓下去。看來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打,於是唐赫試圖用語言刺激來推進這場戰鬥的進度。每當他更用力一分時,懷瀾的技力便恰好提到與他抗衡的程度,讓他摸不著底。唐懷瀾的時間多得是,他卻等不了太久,又難以脫身,能做到最大程度便是將戰場不斷地往雪硯池推進。

“你管這叫抵抗?”

出乎意料的是,唐懷瀾竟然回話了。看來這場比拼的確沒有耗費她多少精力。唐赫心裡有了數,便繼續說道:

“這就是為已逝友人報仇的態度?”

“那部分還沒到。”唐懷瀾擋下一記側劈,“現在是僱傭的內容。”

很顯然——拖延時間。施無棄不知是刻意打聽還是機緣巧合,偏偏就找上這個女人作為自己眼前的障礙。朽月君告訴他的時間就快到了,一刻也不能耽誤。剩下的時間恐怕不止與她這一場戰鬥,不能將體力都浪費在這裡。於是,唐赫決定換一種打法。

接下來,他的每一刀都是以破壞兵器為目的攻擊的。這方法並不置人於死地,卻行之有效。在刀劍之前,赤手空拳的人已經基本宣告敗北。而對唐懷瀾來說,這也是最具有破壞性的行為。在之前的每一次攻擊與每一次抵擋中,他已經從兵器的碰撞聲中判斷出來,這柄殘刀剩下的破綻在何處。唐懷瀾不傻,能判斷出他的意圖,於是她將防守的計策改成避讓,像揮刀砍一團煙似的怎麼也打不到。唐赫的耐心快要到達底線。

“你也該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了吧?”

“憑你,現在還不行。”

照這種打法,懷瀾的棘鏈已經斷成了三截,但依然能用。她肘部有一截金屬的箭頭,原本固定在肘關節那裡,也被他打斷了。身上的暗器再怎麼說也數量有限,能用的所剩無幾,唐赫心裡有數。一身殘兵斷甲,他真不知道這女人哪兒來的勇氣撐到現在。單從水平的程度上講,他很欣賞她,畢竟這是為數不多能與自己打到現在沒有倒下的人。

可惜大多數情況下,盡是些站在自己對立面的角色。

慕琬和默涼的腳步近了。這裡的山路有些崎嶇,落腳很不方便。相對於姽娥而言,想穿過此地也並不輕鬆,畢竟路上有許多樹杈和荊棘阻攔。若是飛到更高的地方,就很難找到獵物的蹤跡了。被追逐的境況也並不是二人喜歡的,但沒有辦法,凡事總要先分清主次。

還不能殺他們,姽娥知道。她應當跟著他們,找到隱藏香爐的地方。朽月君想要那個爐子,而那個叫唐赫的需要裡面的返魂香。只要得到它,她的任務比起殺死這群螻蟻便更具有價值。只是她心有不甘——因為她很不喜歡地面上跑著的那個女的。

不過是一群區區人類。

一記氣浪打下來,破壞了周邊的地形,對他們的速度造成干擾。畢竟如果讓他們及時追上那個百骸主,兩邊可就更難對付了。第二次,第三次,每一記氣浪都裹挾著大量毒刺般的妖氣,像是洪流中的碎石。第四道氣浪砸下來時,默涼反身就是一劍,鉚足了力氣。兩股力量相碰,四散而去,他們都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反彈。姽娥被掀遠了些,他們也被向後推了幾步。豆豆一屁股坐到地上,痛得半天說不出話。

“你還好吧?”慕琬兩手將她拽起來,轉頭對默涼大聲說:“不是說好你不要再這麼拼命了嗎!”

“沒事。不過是這種程度而已……”

“我們可一點也不想讓你冒險,池梨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走吧,我們快走。”

說著,默涼便逃避話題似的繼續向前跑去了。慕琬猶豫了一陣,拉著豆豆追了上去。

雙方對峙之時,兩人都聽到遠處有人過來的聲音。

唐赫以刀背彈開懷瀾最後一枚暗器:“你的救兵要來了。”

“他們不是我的救兵。”

“是嗎?”

“沒有人能救我,我也無需誰拯救。”

“大話誰都可以說。”

唐赫頗有些不屑。就著夜光,他將橫刀側過刃,檢視磨損。他的刀也受到不小的衝擊,不過比對方要好些。只是,越短的兵器越難破解,就像筷子越長才越好折斷。兩個人之間又拉開了距離。他們再次雙手攥緊刀柄,微微彎腰,第無數遍這樣兩相抗衡。

在之前的爭鬥中,唐赫確實也用了不少陰陽師的把戲。意外的是,她雖不能精準地一一破解,但在躲避和中斷方面簡直有某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也有可能,是唐家長期訓練的結果。畢竟他還記得在藏瀾海時,她也用過一些陰陽師的咒術。直到現在,兩邊都只剩下了力量的對抗。大多數習武的女人,力氣上是不太能比上同條件的男性,可在毅力上卻十分驚人。

若比毅力,唐赫也不會退讓。因為他也有一定不能後退的理由。

再一次,刀刃碰撞在一起,幾粒火星冒了出來,很快消失在冷風裡。兩人的外貌都有些狼藉了,頭髮很亂,臉上、手上、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傷痕與淤青。但他們的眼睛始終是明亮的,不如說唐赫也為此感到驚訝。那雙原本深不見底的彷彿再也無法映襯出什麼的眼睛,將一種難以言喻的激情呈現其中,連帶著些許惡毒的咒罵與仇恨,成倍地從那對瞳孔中反射出來,讓他看得心生厭煩。

“我這輩子不曾後悔過什麼事……”唐赫微微眯起了眼,手中加重了力道,“你是個很好的隊友,也是足夠優秀的對手。若要說我平生有所遺憾的,大概是那時沒將刀刃對著你。”

直接的挑釁向來無法撼動懷瀾的心緒。硬要說起來過於直接,加之她也曾接受過此方面的訓練。但她所最憎惡的,便是這樣拐彎抹角含沙射影指桑罵槐。這種高高在上的、如同施捨般地“放了一馬”,此刻呈現的“後悔”未免過於假惺惺了。看似是在說此事,實則傾瀾之死蜻蜓點水,傷口撒鹽。

效果卻在掀起尚未痊癒的瘡疤的同時,掀起了千層風雪,萬丈狂瀾。

“我這輩子也不曾羨慕過什麼人。”

唐懷瀾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突然將他狠狠推開,兩把刀同時發出奇異的嗡鳴。唐赫甚至被向後推了兩步,在反應過來之前,又是一記側劈迎面襲來。他步步後退,對方步步緊逼。

“更不曾——嫉妒——什麼——”

她所保留的實力逐步被釋放出來,這有些超乎唐赫的意料。他知道她並未完全發揮出自己的力量,卻不知這般平靜而緩慢的爆發何時擁有盡頭。每一次揮刀後的招架都伴隨著鎮靜又冷漠的隻言片語。他心生不妙,卻在這隻言片語的討伐下一時想不出對策來。

“你的確……在我之上,任何方面。”

這是一記橫劈,另一掌將內力推出。她是如何做到雙管齊下的?以前臂擋下,持刀的另一隻手腕又傳來一陣痠痛。

“財產定然是多於我的。武功,刀法,陰陽術——我也一一領教過了。”

唐赫至少已經後撤數十步了,再這樣下去可不是好兆頭。

“你也比我……大約是更果決,更狠毒,更聰明的。”

“過譽——”

唐赫試圖抬刀反擊,但失敗了。這一招被完美地接下來,用刀鋒錯開了。他手一滑,被懷瀾抓住了機會。她反手以刀背將脫手的橫刀狠狠砸了出去。橫刀在空中轉了幾圈,深深刺入了一旁的土地。

像一處無名的碑。

“……但這些我都不羨慕,也可以都不要。”

這句話的聲音並不算大。何況唐赫突然被一掌推到地上。他承認自己大意了,本不該被語言造成的刺激與失去武器的那一瞬令他短暫地不知所措。但這就是戰鬥,就是廝殺,即便是眨眼間的猶豫也會付出血的代價。他本深諳這點。

他跌在地上,皺著眉,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她。懷瀾手持殘刀,用斷刃處惡狠狠地指向他的喉嚨。到這一步,的確是他有些大意了。先前自己在戰鬥中犯過的一切失誤都在自己腦中過了一遍,但不應該是這樣的——分明是唐懷瀾的失誤更多。心裡多少是有些不甘的。兩人合力與他交手時,最多也只是個平手。沒想到這個女人能將自己逼到這一步。嘴上說的也好,耍了陰招也罷,這都是競爭的手段,他自己也用過不老少次,沒什麼說的,他認。

但……怎麼至此?

抬起眼的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

微弱的夜光下,懷瀾的剪影像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波紋。她的眼神給人一種很“輕”的感覺,不是輕蔑、輕視,只是令人覺得空曠,覺得縹緲,覺得遙遠。那對輕飄飄的眼中沒有雜質,它們都沉澱下去了,在底層看不到的地方變得堅硬,變得刀槍不入。浮於表面的這一汪空靈中照應的,唯有自己驚愕的臉龐。

“我羨慕你的,是我所不曾擁有的東西。”

“什麼?”

她揚起刀。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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