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厭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五十三回:久慣牢成,白夜浮生錄,夜厭白,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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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根鋒利的翎毛擦著卯月君的左右側臉,穿透了她柔順的長髮,兩邊各自斷了一縷。斷掉的部分自然垂下,又被紙帶束縛的部分攔住,它們無力而尷尬地吊在那裡。

華麗閃耀的孔雀翎羽,與潔白無瑕的白鷺翎羽,一左一右。

砰!兩聲清脆的、屬於瓷器的聲音傳到卯月君耳中。她猛地回過頭,看到如月君已經站了起來,而兩根鋒利的翎毛打在她面部的瓷制部分。可那瓷器竟然沒有任何裂紋,反而將兩人的翎毛彈開了。這是一次無效的攻擊,她沒有任何停頓便朝著卯月君襲來,那動作流暢極了,一點也不像個……

不完整的“人”。

孔令北和瀧邈第一時間衝了上去。水無君看了一眼施無棄,等待他做出最正確的判斷。霜月君反應過來,心中湧起幾分憂慮。他們難道要攻擊如月君嗎?事情竟真的朝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她是不是也該出手?總之,應當先把卯月君救下來!她剛做了決定,邁出第一步,卻被一旁的施無棄拉住了手臂。

“怎麼——”

霜月君有些錯愕,但施無棄只是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他的另一隻手抽出一張符咒,只輕聲對她說:

“等著機會便是了,他們知道該怎麼辦。”

“可、可……好,我相信你。”霜月君艱難地說,“但這件事,怎麼突然就……而且如月君,竟能健步如飛,身上一點也看不出他物拼合而成的痕跡。就好像,它們天生就是一體。”

“那是當然了!”身邊另一側的朱桐姑娘自豪地拍了拍胸脯,欣喜地說,“這可是我嘔心瀝血之作,試驗了許多新的工藝在裡頭,保準她的活動與正常人無異,甚至更強呢。”

霜月君瞪向她,突然聲色俱厲地說:

“是不是你搞的鬼!”

“這怎麼會呢!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呀。”朱桐有點委屈地說,“我分明只負責了還原人形的工作罷了,這些人從頭到尾事事都懷疑我……就連霜月大人都這麼說。真過分……”

霜月君無法判斷她是不是在裝可憐,可她暫時也沒更多的證據,便也不能拿這丫頭怎麼樣。再看向戰局,孔令北已將卯月君一把抓過來,推向他們這邊,而瀧邈一開始便直接擊向如月君。她現在並不是什麼六道無常,只是一具失控的屍體罷了——就像過去一樣!

不,或許還是有所不同的。

霜月君拉著驚魂未定的卯月君,向後退了很遠一段距離,以離開戰場可能波及的地方。按兵不動的水無君心中暗想,這一切雖說是似曾相識,但也不完全一致。如月君當初剛被返魂香喚醒的時候,至少還是會說話的。雖然她拒絕溝通,卻十分有主見——以自己為中心的主見。這樣的她在日後對思想進行修正,是一件相對容易的事。可眼前的如月君……

“他們配合不行,”水無君對施無棄說,“我去控制場面。”

“好,你去罷。”

對戰鬥的場合熟悉異常的水無君,的確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瀧邈先是張開了白色的雙翼,用力振翅時,強大的氣浪將她掀翻在地。但她很快壓低重心,重新站起來,以最穩固的姿勢保持平衡。孔令北揮舞著分水刺,朝著如月君最脆弱的關節攻上去,想要限制她的行動。可很不巧,瀧邈的方向迸射出十幾根銳利如刃的翎毛。孔令北很快反應過來,猛然振袖,身後的斗篷揚了過來,盾牌一樣抵擋了他的攻擊。

“新的”如月君的學習能力,很強……她自己的身體的確對陶製的部分起到支配作用。不過這兩位朋友的配合,似乎就不那麼順利了。

“你是要我死嗎?!”孔令北憤怒地震聲道。

“你沒長眼睛嗎?!”瀧邈不客氣地反擊。

好在趁他們吵吵嚷嚷的工夫,水無君也如一道魅影,迅速從側方摸過去。她一振雙臂,縛妖索刷拉拉地閃現在眼前,鐵鏈滑動的聲音令人膽寒。一部分鐵鏈在如月君面前打了幾個十字,暫時封鎖了她的行動。

霜月君皺著眉,表情很糟。真是要命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有心情吵架。而且這段時間的相處,似乎並沒有讓這兩人的關係好到哪兒去。還是說他倆一開始就沒有共戰的念頭?不過該說瀧邈也是真著急了。以往的他可比現在耐得住性子——至少卯月君在場的時候是。

“哎呀——”朱桐突然感慨道,“孔令公子倒依然十分忠誠呢!”

“我知你在我們背後說了些什麼。”施無棄瞥了她一眼,“我想,你也該清楚我是知道的。我便只能認為,你是故意為之。”

“怎麼會呢?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但孔令北並沒有如你所願。他雖然沒有回應你,但截至目前的表現,都不像是將你的話聽進去的樣子。”

“他聽不聽是一回事,我說不說是另一回事呢。”

不過的確……儘管朱桐把實話告訴了孔令北,他也沒有表態,但從剛才的反應來看,他仍是在第一時間選擇幫助卯月君,而瀧邈則直接攻向了威脅本身。這並不是要說出兩人的方法誰對誰錯,只是這件事反映出他們潛意識的決策。對孔令北而言,卯月君本身的安全仍是第一位的,而瀧邈則認為直接攻擊威脅本身才能更好地解決問題。這是細微的思維差異。

但……天啊,水無君的作用恐怕就是在這裡體現的。指不定,施無棄把他倆“內訌”的可能也考慮進去了。該怎麼說呢,薑還是老的辣嗎……霜月君和卯月君憂慮地望向混亂的場地。原本用於儀式的清淨之地亂作一團,場面真是難看極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得控制嗎?”

隔著不遠處,霜月君質問朱桐說。

“儀式本身該是沒問題的,恐怕,是我們運氣不好……唉。”卯月君深深嘆了口氣。

幾人還沒說完,施無棄突然選擇現在走向戰場。不過,他並沒有取出他的武器,也沒有赤手空拳與如月君交手。如月君無法突破鎖鏈的束縛,它們將她越纏越緊。另外兩位終於停止了爭鬥,看向走來的施無棄。

儘管其他人離她更近,但被束縛的她充滿敵意看著的,卻是水無君,就好像她很清楚這些武器是她召喚出來的。恐怕屬於如月君的一部分記憶被這具新的身體接納,但真正該回來的卻並沒能回來。

“怎麼辦?”瀧邈問施無棄。

“給個主意。”孔令幾乎是同時說。

施無棄將沾了血的符咒貼在她的額頭。妖怪們嗅了嗅空氣,知道那是施無棄自己的血。符咒貼在她身上時,她像個被束縛的野獸想要將討厭的東西甩掉。奈何她騰不出手,只是胡亂地搖擺腦袋,頭髮都有些散亂了。這身新衣服很合適,可惜沒穿多久,就已經出現了一些破洞。大概拿回去補補,還能接著穿吧……

“屬於人體的部分太少,我是控制不了她的。”百骸主施無棄說,“所以要做其他準備。”

說罷,他抬起兩指,躁動不安的如月君瞬間冷靜下來,一動不動了。孔令北還是第一次見他役使屍體的本事,他嘖嘖地說:

“有這本事,你倒是不早點把東西準備好。儀式開始之前你就給她貼上,總不至於害得我們為此大打出手,連卯月君的安全都差點受到威脅。”

“像之前的悲劇,一次就夠多了。”瀧邈輕嘆道。

“呵呵,你還有臉說呢?”孔令北又開始了揶揄,“也不知是誰保護不周。”

“少說那些風涼話。”

施無棄抬高了聲音,嚴厲地說:“都別吵了!水無君,拜託你鬆開鎖鏈了。”

遠遠站著沉默不語的水無君點點頭。縛妖鎖逐漸鬆弛,緩緩地沒入地裡消失不見。而如月君還保持著被控制的動作,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塑。施無棄說:

“你們注意好,若是她輕舉妄動,便立刻控制住她。”

孔令北和瀧邈都點點頭。施無棄從他們身邊走過,朝著同伴們匯合,如月君乖乖地跟在他身後。他們迎著霜月君的面來,她覺得這一幕有種非比尋常的……親切感。她以為,自己都要將那些遙遠的歲月忘得一乾二淨了。

但她沒來得及感慨什麼,施無棄便率先對朱桐開口了。

“你還是往陶土裡摻了骨灰,是不是?”

“欸——”

朱桐拖著長長的音,眼神多少有些無辜,可她卻沒有反駁。那麼大家便都明白了。瀧邈瞟了一眼孔令北,那眼神就像是在質問“你怎麼看人的”。孔令北像是料到他會這樣,兩人同時對上了眼神,而前者輕蔑地別開了。

“我確實沒有注意到她有什麼小動作。但既然事情這麼發生,我便認了,是我失職。若諸位要責備我,就請便吧。”

實在不像是認錯的態度,瀧邈心中默默想了一下,但懶得說出口,免得他沒完沒了。何況對這有點高傲的傢伙,這個態度,真算是足夠誠懇的認錯了。

“沒辦法嘛,”朱桐攤開手,“不然,憑藉純粹的陶土,怎麼可能很好地與人的部分融合呢?都說女媧娘娘拿泥巴造人,可不是在這時候這麼用的。沒有作為轉換的媒介,自然是行不通的。我看你們救人心切,才沒直說的。不過,百骸主大人是如何發現的?憑藉您那雙……被地獄火淬鍊的火眼金睛麼?”

“不。”施無棄冷冷地說,“那個符咒,按理來說是不能完全控制住它的。如月君雖是屍體一具,在她尚有意識之時我無法操控她。即便現在她的意識消散,我也不能完全帶動這團不成型的血肉。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屍體現在人類的部分,佔據比我們想的更大的比重。”

“哎呀!您真的是太聰明啦……”

“防人之心,不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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