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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子殊時常覺得,眼前這個姑娘不像是她曾與之相處的時候。

她已經成長為這般模樣了嗎?子殊是多麼的難以確定。葉吟鵷好像比以前更寡言少語。也不對,她本就不會說話的,但她給人的感覺多沉寂了幾分。換句話說,應該是穩重吧?

但時間與孤獨都是極能改變人的,尤其是在漫長時間裡沉積的孤獨。子殊也該意識到,在自己身上也發生了類似的轉變。她們不如以前那樣了——雖然過去相處的時光也十分短暫,但再無之前的活躍與歡樂。或許是因為離開了她的妹妹,那個樂觀的、給人溫暖的姑娘。現在她們都太像是……忱星一樣。

再怎麼說,兩個人也能相互幫襯許多。平日裡,她們不需要太多話,但基本能明白對方的意思。若有什麼問題,吟鵷就會拿紙筆寫給她。不過多數時候,她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她們都不是好騙的丫頭片子,在混亂的人群中,繁雜的江湖裡,沒誰再能讓她們輕易上當。而在荒原中遇到野獸或者妖物的時候,吟鵷也能沉著應對。雖然她不具備與妖怪硬碰硬的實力,但那禍亂人心的音樂,總能起到一些玄之又玄的作用。有時,她能讓人們安靜地睡去;有時,她能指揮低階的妖怪離開此地,去別處徘徊;有時,她甚至能讓野獸們自亂陣腳,相互攻擊。而在這個時候,她們只需悄無聲息地逃之夭夭,便能避免麻煩。

但這隻適用於尚且未被敵人發現的時候,或還有一段距離,亦或是敵人比較好對付的情況。若被麻煩找到臉上,還是要靠舍子殊以最直接的方式解決問題——暴力。聽上去並不雅觀,可性命關天的事,誰還在乎什麼禮儀。不過話說回來,相對於動不動見血的刀光劍影,她們的方式已經文雅太多。

至於她們去歿影閣分別要做什麼,有什麼問題,她們倒是都沒有與對方提及。雖然也沒什麼不能主動說的,但歸根到底,她們要處理的都是自己的問題,因而直到現在也沒有發生什麼交流。反正距離青璃澤越來越近,兩人的事,很快便能見分曉。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兩人距離目的地越來越遠了。

她們先是到了一個鎮子。還沒邁幾步呢,突然幾個捕快便圍上來,拿著一張畫像對兩人看了半天,然後不分青紅皂白便要拉吟鵷走。舍子殊感到一絲困惑,但也不能由著這些人胡來。那些捕快只是說,按上面的命令找人,不能透露太多。子殊倒也不至於和他們動粗,便對幾人說,有什麼問題,便讓她跟上吧。這姑娘是啞巴,有她在方便說話。幾人想了想,應許下來。看起來吟鵷遇到的也不是什麼麻煩事,他們並沒有按照押著犯人的方式控制二人。

沒想到她們要去的地方很遠——遠得令人髮指。第一天,兩人整整跟他們走了一天,到了晚上卻換了一撥人帶著她們,要乘馬車去更遠的地方。若再追問什麼,幹活的人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看起來他們並沒有說謊,一個兩個都只是按照命令辦事罷了。若是子殊一個人遇到這樣的麻煩,她倒也不怕什麼,跟著走,總能知道發生什麼。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畢竟吟鵷手裡拿著法器,該不會是有什麼惡人盯上了她?可在這種情景下,子殊知道自己不能掀起什麼風浪,否則事情會變得更麻煩。

她想問吟鵷的意見,可她卻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她確乎是穩重許多,但也有些太誇張了。如此週轉兩三天下來,她竟沒有一絲緊張和一絲怨言。不過她也對一切一無所知,只是同子殊一樣靜觀其變。反正一路上都沒有人刁難她們,甚至對她們的態度還不錯。這樣一來就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唯一讓她們覺得不安的,是她們已經遠離青璃澤走了四天,還動不動就要換乘馬車。她們可沒有太多時間與這群當官的周旋。兩人私下眼神交流了一番,便打定主意,若截至第二天這群人再說不出什麼來,她們可就不再配合了。

不過這些捕快也沒給她們這個機會,因為第五天一大早,就有人告訴她們,今天就要到地方了。他們要去的,是當地一個官員的宅院。子殊本想追問更多,但她意外地發現,這次接應他們的人,態度可不如之前的人好。而且,這幾個人話裡話外,都在暗示她們“若想知道更多,便要把錢給到位才是”。她們哪兒來的錢呢?便都默不作聲,看看這幫人究竟準備耍什麼把戲。

這宅院建在山林之中,遠離城鎮。馬車走到一定程度,便不能再走下去。之後的路變得有些陡峭,但沒有一個捕快願意送他們了。雖說就那麼一條路可走,放眼望去,稍微繞幾個彎彎路就能到了。不過他們的態度可懶得很。還是那句話,若要領路,得加錢。若不給錢,就要請她們加油在天黑或是遇到危險前到達目的地了。

“雖說去那裡用不了這麼久……剛過晌午便能到了。而且,附近也沒有什麼野獸與妖物的氣息。但這未免太令人生疑。”子殊與吟鵷並肩走著,她說,“這些人的態度好生奇怪。方才還客客氣氣的,留些面子,便越來越得寸進尺。雖說不是同一批人護送我們,可距離目的地越近,他們就越發敷衍。”

吟鵷困惑地搖著頭,她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但她大約多少有些膽怯,便抓緊了子殊的袖口。子殊覺得,她還算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姑娘。那個不得不堅強起來,時而顯得自己有些逞強的姑娘。

春天漸漸近了,尤其是靠近南方的地方,氣候回暖更快。路邊已經有不少野花兒開了,將山路點綴得煞是好看。兩人憋悶的心情有所緩和。在她們還沒走到宅院的時候,她們便看到有人站在門口,朝著二人用力揮手了。

雖然有些疲憊,但子殊還是加快了腳步。吟鵷略微拉住了她,讓她小心行事。等她們越來越靠近的時候,子殊微微皺起了眉。

“那傢伙……似乎是個妖怪。”

“?”

吟鵷看了看子殊,又看了看那個方向。兩人停下腳步,都不再向前。不過不前進又如何呢?她們似乎也沒什麼退路。何況這幾天的路走下來,她們的心中始終被一團困惑的雲纏繞著。可既然已經走到這步,還有什麼是她們會害怕——或說會逃避的?

“我沒想到,可真的是你呢!”

那看上去是男相的人如此說了。但“他”沒有刻意調整聲線,因而聽上去是較為明顯的女聲。在她們還有些恍惚的時候,此人大踏步地走來,有些高興地說了下去:

“託人找到你可真是太麻煩啦。我算不上位高權重,便只好用錢打通關係。所幸有聽聞你在南方這一帶,我便多花了些錢大海撈針——還真讓我給撈到了。”

這人是對吟鵷說的,但子殊一樣倍感困惑。她打斷了此人的陳述。

“先等一下。你要找這位姑娘,是麼?聽上去你是花了大價錢——這是何苦?”

“錢財乃身外之物!”那人攤開手大方地說著,“我只需要找到這位朋友便是了。說來你是……算了,並不重要。不過可以的話,能請你迴避一下接下來的話題麼?我也不至於將無關的人趕得太遠,您就在院兒裡歇著吧?想必,您是不介意的?”

說著,她看向吟鵷。吟鵷自然沒有任何反應。這會兒,她只是呆呆站著,視線不知落向何方。子殊繼續說:

“我見你的手下人,對錢財的渴求有些刻意了。直說的話,我想,你大約是個驅使人的妖怪。我們雖沒什麼錢財,但我大約也清楚一點:那便是因錢財為你工作的人,遲早也會因為錢財為他人工作。”

哪怕是出賣你的工作。

“我不在乎。”那人聳聳肩,輕鬆地說,“有些人適合付錢,而有的人適合付其他東西。”

“你如何找到我們?”子殊沒有感情的聲音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找到她?”

“不說清楚你便不肯罷休麼?好吧,就當我在做慈善了。若要找這位朋友,還真費了我一些工夫。她曾對我說,若要找她,需要一張特定的符,燒灰化水,再加些必要的東西,畫作人像。那時候的人像,便會呈現屬於她當下的模樣。”

“當下的模樣……?”子殊開始聽不明白了。

“就是當下的模樣啊。若是改變了,那畫給人的效果也會隨之改變。”

“是她,現在的模樣?你就不擔心找錯了人,找上她的妹妹?”

“你也認識她的妹妹麼?唔,靈魂的模樣是不會認錯的。唉,怎麼光跟你在這裡浪費時間?我有重要的話要與這位朋友說呢。”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當真說了個沒完。子殊還有很多問題想弄清楚。可就在這時,第三個人的聲音突兀地出現了。

“你倒是真能找上我呢。”

子殊猛然回過頭去。

吟鵷開口說話了。

那一瞬,她有種奇異的感覺。這著實有些令人感到“錯位”了。她們自打相識起,吟鵷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那聲音並不是很熟悉,而這一刻,她看上去更令子殊陌生。

“你是聆……不,你不是。”這聲音與聆鵷並不完全一致。“你是誰?”

舍子殊格外警覺起來,而站在那邊的人,與“吟鵷”本人都十分平靜。

“吟鵷是不會說話。”看上去像是聆鵷的人,在此刻這樣說了,“但,暫借她身體的我,是能夠使用這樣的聲音的。別擔心,我稍後會為你解釋的。”

“你可真傻,連六道無常都認不出來呢。”霂冷嘲熱諷地說著。

子殊一時間怔在原地。就在此刻,她感到一陣怪異的空茫——似乎以前無數個覺得吟鵷陌生的時候都得到了解釋……並不充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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