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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

話音未落,似有烈日穿雲破空。強烈的光芒從夢中的夜幕乍現,沒有日出的過程便有光明綻放,這令吟鵷始料未及。她下意識捂住眼,光線卻穿透眼皮。她隱約知道,自己的信任已經給了鬼仙姑「可乘之機」。這種默許給予她理由和力量,讓她使自己從黑暗中掙脫。

空曠的白色覆蓋了一切。再度有色彩出現在眼中時,吟鵷已然甦醒。

儘管,她暫時沒能取回身體的控制權。

「開什麼玩笑,你怎麼能——」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

眼前站著的人毫無疑問是鬼仙姑本人,即便她方才還以迦陵頻伽的模樣出現在自己夢中。吟鵷的意識在這具身體中短暫地甦醒,而這只是一個開始。尚未迴歸的曾屬於慳貪之惡使的靈魂,給她製造了一隅棲身之地。正如鬼仙姑所言,倘若它真的回來,她便再也沒有機會取回自己的血肉之軀。而到那時,鶯月君不論做什麼,不論是否遵守諾言,都與她無關。

吟鵷清晰地看到,被鬼仙姑攥在手中的是一張慘白的面具。

骨制的面具。

這東西,是叫能面嗎?只是它殘破不堪,看得出它被放置了太久的時日,連那枚斷角的截面也變得圓滑。鬼仙姑的手如固化的枯枝,死死地鉗住它。這行為令鶯月君面目扭曲。

也就是被鶯月君所控制的自己。

「你怎麼能換到這種東西!」

「對你來說,這的確是珍貴到無以交換的物件吧?畢竟,也是呢,它是你存在的理由之一。而憑一無所有的你,是無法換來這寶貝的。皋月君,甚至那位大人都心知肚明,才會讓你最重要的兩個部分束之高閣。他們怎麼會這樣輕易就讓你得到這東西?你不明白,只要這兩件東西被牢牢掌握,你即便有著六道無常的身份,也做不了什麼出格的事。」

「那他們憑什麼把它交給你!」

「你若走上歧途,老身便是你命中之劫。」

鶯月君衝上前去,那動作與速度都不像尋常人類能做出來的。吟鵷害怕極了,她的意識雖然已經醒來,卻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她不知道在這之前,鶯月君如何與鬼仙姑相遇,而她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但透過鬼仙姑的引導,她很清楚,自己一定要設法幫到她才是。

鬼仙姑轉身躲閃,鶯月君的指甲狠狠刮過了她的臉。有鮮紅的血從傷口緩緩落下。吟鵷聽到,鶯月君用自己的聲音這樣說了:

「你竟然……我就說你是憑什麼換到它的。」吟鵷聽到自己的牙齒嘎吱作響。「你可真狠啊,為了對付我,不惜捨棄千年來的修行。我倒想知道,為什麼?憑什麼?這丫頭就這麼值得你救?還是說,不論換什麼人的身體你們都一樣干涉我?我這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

「丟掉這身汙穢的影子,倒讓老身肩上的重擔卸了不少——可真是輕鬆太多了啊。」鬼仙姑笑起來。即便她的聲音總是帶著悠長的、蒼老的語調,她仍看著年輕。「哈哈哈哈,老身從不在乎祂閻羅魔是什麼打算。老身只知道,正是自己曾與這丫頭的親人結下緣分,才不能對那孩子之後的事坐視不管。這孩子,將是我要渡的最後一位有緣人。」

「你到底是打什麼算盤?!」鶯月君惡狠狠地說,「我早就知道,與你打交道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你封閉了自己的夢,我便一直無法窺視你的思想。而究竟是什麼在指引你的行動,你的原則又是什麼,從來都沒人能摸清楚。你是個麻煩的傢伙,我今個兒就要問明白,你我究竟為何要走到如今劍拔弩張的地步?」

「你失態了,你在害怕……寐時夢見該總是優雅的,這可不像你。」

鬼仙姑慢悠悠地擦掉臉上的血跡。吟鵷感到一陣恐慌:鬼仙姑失去了她的影子。聽她們的對話,如今的她恐怕只是尋常的血肉之軀罷了。雖然自己的身體也只是普通的人類,但要是真打起來,真是無法揣測誰能佔據上風。不論是鬼仙姑還是自己,她都不希望誰受傷。

「你怎麼和一個人類似的,非要尋求答案呢?」鬼仙姑搖了搖頭,接著說,「啊呀,由曾為人類的老身來說這些,似是顯得不太像話。不過話說回來,劍拔弩張的只有你一人罷了,老身不過是想了解一段因緣,履行一個……承諾。即便沒有告訴你的必要。然後,恰好,他們需要我來干涉你——他們並不畏懼你又化作具有實體的、名為鬼女千面的大妖,你在夢裡能做的事更多,也會更可怕。但那位大人不允許你做出違反規定的行為。」

「什麼規定?」她冷笑一聲,「我雖在聚集我的魂、骨、肉,但這本就是屬於我自身的東西,與創造新的人類無關。」

「啊,我並沒有說你違反這等……鐵律。我是說,你們自己曾定下的規矩。比如,你只需要在夢的世界活動便好,無權干涉現世的一切。」

「其他的六道無常都有權利追求自己所願追求之物,我連唯一的願望都不能滿足?!」

鬼仙姑平靜地說:「慾望是無盡的。你有了身體,便會追求更多。美麗的衣物,可口的食物,這些對曾經身為人類的你、你們來說,是如此美好。你的追求僅限於此,卻又不止於此。我等修習仙法之人,恰與你相反。我們彼此的追求已然決定,我們是怎樣的人。」

「說什麼鬼話?!」

「對你來說是太複雜了麼……也罷。你雖已存在數百餘年,卻在人們的夢境中,被各式各樣的慾望和渴求吸引,想要回歸最初的模樣。但這是不被允許的,一旦你做出越界的舉動,便有可能追求更多,擾亂一切應有的平衡。」

吟鵷聽得十分混亂。她不明白這兩人究竟在爭執什麼。依她所見,人有七情六慾是很正常的事,就連鶯月君也不例外。她之所以反對她的行徑,只是因為她侵犯了自己的利益——也就是佔據了自己的身體。倘若那個人不是她,是別人,她可能就……

吟鵷自知,自己是沒有妹妹那般正義的。

她又聽見鶯月君用自己的聲音說:「但是呢……我並不覺得你能奈何我。」

「是麼?說來聽聽。」鬼仙姑仍面帶微笑。

「你早將這面具摧毀了,我便會精魂散去,重新憑依到那幅畫上。你又何必帶到我的面前?難不成,指望將我感化麼?未免也太小看我的決心。想來——你是想與我談談吧?」

「如果可以,老身也不是很想與六道無常結下樑子……但我並不介意這麼做。我已無所畏懼。」鬼仙姑咯咯笑起來,「不過想想看,你若回到那幅畫裡,便與那唯一的靈魂相融了。你會變得更完整,只需要尋到一副新的「骨」。而你已不再能自由自在地暢遊在夢境之中,便失去了最初成為六道無常的效用,這也絕不是那位大人要的結果。」

「那麼你想做什麼?不惜這身修為,化作肉體凡身也要拿它與我見一面。」

「老身想要,請你主動寄宿到自己的骨中來,這便不會讓靈魂完全相融,你仍可以不受禁錮地往來於夢境中。」

「你的夢話還是留到夢裡說吧。」

「那老身便只能來硬的了。」

說罷,鬼仙姑手上突然用力收攏,嶙峋的筋脈暴露了她的力道。吟鵷聽到自己發出尖叫聲,鶯月君似乎切實地感到了痛苦。她不由分說衝上前去,鬼仙姑卻猛然拍出一掌,狠狠地擊打在自己的丹田處。

一瞬間,強烈的氣浪將吟鵷掀開。

她不覺得痛,卻有一種被撕裂的感受。她驚奇地發現,前方竟然是自己背後的模樣。頭髮、衣物,怎麼看那都是自己。吟鵷的魂魄竟被打出了身體,這讓她感到強烈的不知所措。於是她拼命在空中游動,努力抓著自己的肩膀,重新衝回了自己的身體內。

而後,她的視線一片黑暗。但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像是在膨脹一樣,彷彿套上了一件寬大的外衣,卻又憑極快的生長速度將它撐起。她再睜開眼睛時,眼前又是鬼仙姑的笑靨。

「歡迎回來,丫頭。」

「……!」

這是怎麼了?她想問,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她將手放在自己唇邊,又驚奇地意識到自己能夠控制身體了。失而復得的喜悅令她熱淚盈眶。但,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她發現鬼仙姑拿著面具的手正在迅速變黑,這顏色還攀附著她的手臂,向上擴散。她很著急地比劃著,示意鬼仙姑將它馬上丟掉,她卻笑著搖了搖頭。

「孩子,寐時夢見並沒有察覺你的甦醒,你不曾發現麼?是老身汲取了你夢境的陰影,將你藏匿起來,這才讓你有機會反敗為勝。你如我所料,比她更快地奪回自己的控制權。如此一來,她便無法再憑依到你的身上。老身施了法術,令她強行迴歸這面具之中。但,她並不想就這樣回到夢裡去……你看,她還在拼命地擠佔老身的軀殼呢……」

吟鵷急切地想要阻止她,她卻轉過身,對後方的一棵樹這樣說了:

「你打算看到什麼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做。」

吟鵷萬萬沒有想到,從樹後現身的,竟是一襲紅衣的紅玄長夜·朽月君。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這邊,不知已經看了多久。只見鬼仙姑猛地抬起手,將面具丟了過去。朽月君揚起手臂,穩穩地接住了它。但那焦黑色仍在鬼仙姑身上蔓延。

「你這妖婦,」朽月君的語調充滿嘲弄,「別是想逃了賭約吧!作為交換物留在歿影閣的你的影子,可不是我能輕易拿到手的東西呢。」

「不……你弄錯了。如此一來,老身便註定會贏下這場賭局。所謂因,所謂果,定下老身不敗的結局,這一步便是必然的棋。」.五

「真不知你在說什麼,可別太自信了。」朽月君冷冷道。

「不會錯的——這骨,就交給你了。現在,你便履行六道無常的職責罷。這樣一來,渡完最後一人,壽數已至的老身也能捨下這些汙濁,去往那方淨土了……」

吟鵷慌了,她覺得自己需要做些什麼來阻止即將發生的事。再怎麼說,鬼仙姑已不僅是妹妹的恩人,更是她自己的。可朽月君只一抬手,被烏黑侵染的鬼仙姑的腳下便綻放出一朵巨大的紅蓮紋樣,緊接著便有火焰楚楚綻放。侵蝕還在繼續,但黑色所覆蓋的部分,都被那自下而上的烈火燒成蒼白,然後化作粉塵,於風中消融。

吟鵷激烈地顫抖著。

「這也在你的計算之中?」朽月君不悅地說,「但這輸贏的定論還早得很呢!」

「不,那一天就快到來。老身說過……那孩子註定是你的業,你的劫。」

她最後的話語,很快連同漆黑的唇被淨火焚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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