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厭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回:回頭客,白夜浮生錄,夜厭白,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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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這東西有什麼,驅邪避煞、鎮心安神的功效嗎?還說很適合失眠的人佩戴。但我最近總是為噩夢所困,每天的精神都很差勁。”

不需更進一步說明,施掌櫃已從她那雙泛青的眼皮看出來了。他端來兩杯熱茶放到茶几上,茶几和上次來時一樣凌亂。不過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可能都換過了位置。也沒差,視覺效果都是近似的。不過,梧惠覺得屋裡比上一次暗了許多。原來是室內開窗通風,沒有燈,僅靠自然光襯不出上次富麗堂皇的架勢。

“還在繼續做噩夢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施掌櫃坐到梧惠對面的沙發上,露出關切且饒有興趣的神色。

“大概一星期前吧。本來上次從你這裡回去,情況慢慢好轉起來,但沒幾天又開始了。我還以為,是到了週一,全身上下都開始抗拒上班了。可到了週五情況也沒有好轉。半個月前與您聊天的時候,您說有什麼想法或不適,都可以來這裡看看。這不,我連醫生都沒問就過來了。”

身體不舒服主要還是聽醫生的……施掌櫃本想這麼說,但考慮到梧惠確是另有隱情。她這次是一個人來,估計也是知道,那個正牌醫生絕不喜歡這個地方。

“說起來,那位莫先生今天沒有與你同行嗎?”

雖是明知故問,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沒有,我沒跟他說。”梧惠端起茶杯搖了搖頭,“他肯定要說我封建迷信了。而且我們說到底只是鄰居,平日其實沒有太多交流。”

“哦……原來是這樣。”施掌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對了,今天我沒看到小姑娘。她不在這兒嗎?”

“小姑娘?”

“我上次來時就在這兒的那位,穿著黑乎乎的衣服。她是您的……您的家人嗎?”

“呵呵,我看起來那麼像是已為人父的年齡嗎?”

梧惠放下杯子,有些心虛地解釋:“也可以是妹妹嘛。”

剛才一瞬間的猶豫暴露你了。

施無棄擺擺手,並不介意地說:“嚴格來說當然不是我的家人,我們沒有血緣。但,若這麼理解也沒什麼關係。她平日裡就住在店裡,掃掃地,擦擦灰什麼的。我只管飯便好。不過她很怕生,一來客人就會躲起來。不過,今天她出去轉了。總悶在屋裡頭曬不著太陽,不健康。呃,有什麼問題嗎?”

眼見著梧惠的神情越來越古怪,他忍不住問了一句。只見梧惠皺著眉,腦袋微微後傾,側過臉幽幽地說:

“需要我提醒您嗎,掌櫃的,僱傭童工是犯法的……雖然我也知這年頭,沒有哪家老闆當真這麼老實,可在以執法嚴格出名的曜州這樣做,未免有點——”

“喂。我看你精神頭很不錯啊?”

“開玩笑的。”

“好啦,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你把硨磲帶來了麼?”

“帶了。喏。”

梧惠捏著珠子放到茶几上。它從很短的距離落下來,發出噠噠的響聲,停靠在菸灰缸旁邊。施掌櫃拿起來簡單端詳一陣,沒覺得它和上次有什麼不同。

“你都夢到什麼?”

“還是人影,也還是很模糊,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我見到幾粒光點在它手上,就像夢裡的硨磲珠子。讓我下定決心再拜訪這裡的,是昨天最後一場夢。在夢裡,為了看清它,我已離得很近。就在這時,它猛地轉過臉,像是看到我一樣。說真的,多少讓人心有餘悸。我醒來後還在想,明明是一團影子,我怎麼就確定它的‘臉’轉過來了……”

“因為這是您的夢啊。”施掌櫃將珠子放回桌上,“夢之所見,皆自心生。你認為你所看到的應當是什麼,就會認知成什麼,哪怕視覺並不這麼告訴你。雖然夢中的視覺,也未必能稱之為視覺。”

“唉。我本不怕噩夢,可每天醒來都沒有力氣。我也不知為什麼,只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好事,太累了。總不能,是珠子的主人找我索命來吧?”

“您沒招誰沒惹誰,索命也索不到您頭上來。不過,您覺得這個影子,和那個死去的古董商人是同一人麼?雖然這些硨磲恐怕也不屬於他。”

梧惠稍微思考了一陣。

“其實不像。即使都是看不清摸不著的黑影,給我的感覺卻並不相同。包括最初在醫院看到的那個人一樣,他們都是不同的……”

“嗯……”

施無棄將雙手放到腦後,身體慢慢枕到沙發上,也像在想什麼。沒過一會,他這樣說:

“沒轍。”

“行……”

真是白跑一趟。梧惠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拎起身側的包準備走人。

施掌櫃連忙直起身:“別介啊,客人。我說的沒轍,只是說想要從根本上解決你的問題,現下沒有立即見效的方案。不過只是治標的話,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說著,施掌櫃站起來,走向自己的工作臺。他在桌上一通撥弄,又拉開數個抽屜,雜音一陣陣傳到梧惠耳朵。看著他翻箱倒櫃的樣子,梧惠還真有點好奇。

“找到了。吶,就是這個。”

施掌櫃找出一個長長的木頭盒子,小心翼翼捧到她面前來。裝的什麼?扇子?梧惠單手拈過來,作勢在耳邊晃一晃,想聽聽裡面什麼動靜。施無棄立刻阻止她,握緊了盒子說:

“別這麼莽撞。可要小心,這東西頗有些麻煩。”

他從梧惠手中把盒子摳回來,謹慎地開啟。梧惠湊上來看,只看到一大團乾草。但再仔細瞧,能發現乾草中央的色彩有些模糊。掌櫃的伸出手,捏起一枚小小的、水滴狀的淡紫色晶體。它像流星一樣,拖著長而細的尾巴。

“它通常很結實,但一定小心別弄斷它的尾巴。要是尾巴碎了,它整個兒都保不住。”

“紫水晶嗎?”梧惠又觀察一陣,“聽你說得這麼危險,怎能隨身佩戴?”

“也不是讓你帶身上的。這是我很久前從一位顧客那裡換來的,算是一種工藝品吧。睡覺時放到枕邊,能平復情緒、清除雜念、淨化心靈。怎麼樣,是不是聽起來就安心很多?”

施掌櫃扣上盒子,鄭重地將那滴紫水晶交到梧惠面前。她遲疑地接下來,掌櫃的卻保持著手心向上的動作,沒有挪開。

“怎麼?”

“這是買賣,是要錢的。”

“擱這兒等著我呢……”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種事,我總該象徵性地收取一些費用。一切都有因果業力。算命、求財、催桃花——這些觀測或干擾到事物原本執行規律的事,當然要防著我自己福澤受損。就好像我給你出主意擋災,你也要稍微破點財,為我擋災,這才公平。不在乎錢的多少,意思意思就好。”

話說到這份上,梧惠也不好真白拿人家的。她取出錢夾,只抽出薄薄兩張。

“我也沒帶很多錢來……這真的夠嗎?不然,那珠子也送你好了。”

“不必。”

原本向上攤開的手一轉腕部,豎了起來,在梧惠面前做了個禁止的手勢。

梧惠將錢放到桌上,順勢無奈地撿起硨磲珠子,丟到包裡。施掌櫃將她送到門口。

“總之,就按照我說的法子姑且試試。我不知您在最近都經歷了什麼,很難對症下藥。不過之後若又發生什麼令你在意的事,或是症狀加劇,也歡迎隨時來找我。您還有什麼其他問題想要問麼?我記得上次您說您在城西,來一趟不容易。”

“問題的話……”

梧惠看著他,撓了撓頭說:“什麼都可以麼?”

“當然。您暢所欲言。”

於是,梧惠伸出手,指向施掌櫃的斜後方,工作臺的側面。

“能告訴我麼?那道簾子後面的空間,怎麼有口棺材?”

“……你能看到嗎?隔著簾子?”

“不,不是的。”她解釋道,“我上次來,並未觀察仔細,只是過了一眼。而且那時有別的要緊事,沒機會問。回到家,當晚我就夢到那漆黑的棺材。也僅一次,也就沒有在意。我本來已經忘了,但今天又看到,難免感到好奇。”

施掌櫃不說話了,只是無言地看著她。梧惠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不該問這類問題。

“呃,抱歉。當我沒說過吧。”

“不,梧小姐,請聽我說。”

只一瞬,施掌櫃又恢復了熱情的笑臉。

“您知道嗎?我有種預感,我們的緣分不止於此——遠遠沒有結束。我們還會再見,很多次。到時候,總有一個機會,讓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得到解答。”

梧惠露出困擾的表情:“這還是算了。您也知道,我來一趟又遠又貴。”

離別之際的兩人正說著話,一道影子從他們身上掠過。

梧惠探過頭,看到視窗探出一個黑漆漆的身影。竟然是上次那個小女孩。

她怎麼是走窗戶的?

女孩看到她,也露出驚詫的神色,大概是沒想到她會來。

這看似靦腆的小姑娘,竟然是飛簷走壁的一把好手,野丫頭似的。雖然腿腳靈活點不是壞事,可這也太危險了。為了不讓女孩受到驚嚇,梧惠匆匆道別。

與之前不同,這次梧惠感覺時間過了很久,都有些餓了。她在街上走著,盤算去哪兒把午飯解決掉。也許上次那家館子不錯,雖然味道一般,但勝在便宜管飽。可那回是跟著莫惟明瞎走,她不記得路了。這一帶她並不熟悉。

走了很久,她都沒見到中意的館子。靠近千華巷的邊緣,所有店家從門口都給她一種消費不起的感覺。正當她決心忍到家裡時,一家招牌熟悉的咖啡館映入眼簾。

想不到這兒也有一樣的招牌,看上去也是新建的呢。

梧惠不由得想起上次的栗子點心,突然十分掛念,雙腿不受控制地走了進去。鵝黃色制服的女侍者領著她,空氣中是咖啡的香甜。她趁機環顧四周,看到嫩綠色的窗簾倍感親切。

眼睛觸電似的,她突然發出一陣驚呼。

“莫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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