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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惠也不知道他們幾個怎麼就坐在了飯店裡。

包間裡,四個人,六隻眼睛——戴墨鏡的不算——面面斯覷。他們仨或多或少有點不自在,唯獨白冷的那位義父大人雙臂交叉,直直靠在椅背上,儼然一副他就是老闆的架勢。

那一對黑色的鏡片之下,似乎有能勘破一切的目光蟄伏著。梧惠實在覺得他有點黑道老大的派頭,又不好意思當面給莫惟明說。她更不敢直接問白冷,你一當警察的義父到底什麼來頭。悄悄瞥一眼莫惟明,梧惠從那僵硬的笑裡愣是看出相似的情緒來。

店小二走進屋,殷勤地對白冷的義父問話。他老練地對小二說:

“水晶肘子、四喜丸子、孜然羊排……之前點過的都再來一份。再要壺燒刀子。”

“唉喲,真不趕巧,咱們丸子沒有了。您看這生意太火爆了,打的肉泥實在是供不應求呀。但是咱們早上新釣了鱸魚,是給霏雲軒供貨的品質,拿一條去白灼了怎麼樣?”

“都行。你讓廚子別捨不得給油,沒熱油香味兒它就出不來。鹽也多放。”

梧惠實在忍不住說:“您這口味兒還真重啊……”

“小子最近總在外面跑,吃鹽才有力氣。”男人給白冷後背拍一巴掌,他挺得更直,“多吃點,你不是打小愛吃肉嗎。你們還想要點什麼隨便點,掌櫃的是我朋友的熟人。”

朋友的熟人。那算下來就是:他們認識的人的義父的朋友的熟人……這關係好像還不至於讓他們這麼不客氣。

“夠、夠了吧?吃完了再加……?”梧惠試探著看向莫惟明,後者跟著不斷點頭。

“點。我吃得完。”那人這麼說。

店小二也很會來事,硬勸著兩人要點什麼。為了面子掛得住,他們各要了一盤百合青椒和皮蛋豆腐。隔著眼鏡兒,也看不出他老人家滿不滿意。

上菜了,白冷只是在素菜裡戳了兩筷子,旁邊的人又說:

“少叨點兒吧,別老惦記那點綠菜葉子。怎麼分不清好賴呢?算了,挺久沒見,咱爺倆先走兩杯。”

“那個,我明天還……好吧。”

白冷撓了撓頭,又摸了摸鼻樑。誰都看得出他怪彆扭的。梧惠和莫惟明臉也不敢抬,只管埋頭猛吃。白冷也是生怕他爹親自動筷,給他碗裡蓋一座寶塔,只好有的沒的先夾一堆。

“不好意思,我們見面很少,他就比較熱情……讓二位見笑了。”

“沒有沒有。”

兩人埋著臉,連連搖頭。

男人和白冷講話時,梧惠悄悄說,這位義父好像很年輕,不像是當爹的年齡。莫惟明嘴裡塞著飯,含糊地說,既然兒子是收養的,年齡可能還真不大。但他點菜的勁頭實在熟練,誰都覺得不混二十年官場、帶二十年兒子,養不出這股指點江山的氣質。

男人主動與他們講起飯店的來歷。說他有位同僚,有恩於此地的掌櫃——雖然是很久很久前的事,如今早就換了他的後人。這飯店一開始只提供素菜,他覺得白瞎了好地段兒。何況附近的居民都有點小錢,再往北沒幾步路,就是當時一票難求的霏雲軒。不如動動腦子,下點本,改變先前的策略。

把素菜做好吃是門技術,但現在的日子,咱老百姓也不是吃不起葷腥。又不是給教徒開店。掌櫃的是實在人,聽了勸,真賺了大錢。只是他們還是不捨得給油,也不知道是不是窮慣了的後遺症。白冷他爹是這麼說的。

他們總感覺,白冷和義父是截然相反的性格。白科長看上去兇,可能只是工作需要,或是受到義父的影響。至於他的義父,面相倒還罷了,說起話來跟要吃了誰似的。

“還有……你最近那個案子辦得怎麼樣了?”

“一定要在吃飯的時候說工作嗎?”白冷苦笑,“而且,這不還有民眾在。”

“脫了警服你也是民眾。莫非白科長的案子保密級別很高?”

“也、也不是。廳長知道我搞不定,已經讓昭辰接手了。”白冷搖著頭,用筷子撥弄骨頭,“其實……我想暉安是能料到這點的。這樣一來,事情就順理成章地推到刑偵去。”

“她聰明得很,凡事必須要擺個態度出來。從來不是人手不足。是她知道刑偵科下的分組等級不夠,又不放心讓別人去辦。一來讓你跟進案子,敲打當事人,二來是給大家做態度。她會這樣告訴大家:我已派我信任的人去辦,沒辦好是因為他不合適。這樣一來,即使羿昭辰看透了也沒辦法,只能處理完手上的事繼續接手。對他們任何人來說,你姓白的都是個外人。羿暉安很會利用這點,你要會利用這點。”

總覺得聽到了很不得了的事。對面的兩人大氣也不敢喘,但也實在吃不下了。

“那……關於副廳的事,您能出面讓她再考慮考慮嗎?”

“為什麼不當?總務科、刑偵科、司法科、行政科,資歷最深的不就是你嗎?其他人要麼也是空降來的,要麼是關係戶,再要麼只是個架空的名分。自上一任廳長卸任之前你就在這兒,你不上誰上?衛生科,督察處還是消防所?”

“可我是最小的。論能力,也許昭辰最適合。他對我也頗有看法……尤其是先前我被強行安排了硨——古董商的案子。況且之後,恐怕科長還是要由我們兼任。她誰也不信。”

“她可以信她的親哥,也可以不信。但這不是由她說了算的。原本警察廳上下都是姓羿的人也不合適,她總得找個能服眾的說法。雖然,刑偵科科長一定會對你有所看法,但他自己心裡也清楚,針對你沒有用處。為什麼可以是任何人,卻不能是你?你為什麼不能成為那個給別人面子的人,而還需要別人出面讓他們給面子?”

“……我哪兒那麼大面子。我又不是六道無常。”

莫惟明抬起了頭。梧惠被一口飯噎住,灌了口茶水後,也抬起頭。

白冷的義父並不遮掩。他稍微將墨鏡向下拽了一下,露出一雙黑眼底、白瞳孔的奇異的眼眸。兩人深深地吸了口氣,視線齊刷刷地挪到白冷臉上,卻不敢挪回去。

擁有這雙眼睛的走無常,只可能有一人。

神無君很快將眼鏡推了回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讓我們知道這種事,真的好嗎。”梧惠小心地說,“該不會,我們回不去了吧?”

白冷連忙說:“兩位別擔心。這件事算不上什麼秘密……雖然我平日比較避諱。義父希望我憑自己的能力上升,而不是誰的什麼名號和麵子。”

“我剛說這家店掌櫃的朋友,是極月君。不過我們也很久沒見過面了。”神無君直白地問,“你們認識他嗎?”

“抱歉,不認識……”莫惟明說。梧惠跟著搖頭。

“走無常中你們還認識誰?你們去過蝕光,是嗎?鶯月君見過了嗎?”

“啊——這位姐姐見過。”梧惠答。

“那就好。”神無君翹起另一邊的二郎腿,“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和無常都沒關係。”

“……”

“蝕光的掌櫃,是我老熟人。我聽他和鶯月君說了一些事——這件事和白冷之前的案子有關。欸,”他用手肘戳了戳白冷,“人抓走了嗎?”

“嗯。羿科長本來打算帶偵緝隊直接搶人,怕是要和天權卿結下樑子……最後是廳長帶人在門口喊話,要和他們談談。大概是起到了威懾作用,也沒有談,他們就把人交出來了。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應該也只是嘴硬罷了。我先前以為,廳長讓我去,是希望採取柔和保守的方案,看來我想錯了。”

“你還是沒看明白。”

“不對,”梧惠略加思考,“之前您去,應該是有作用的。您先出馬,她後親自上,這叫先禮後兵。他們在交人的時候,說是看在您的份上,應該也是羿廳長故意給他們臺階下。”

莫惟明道:“我也這樣想。而且他們同為星徒,定不想將場景鬧到下不來臺。這一來也能替您樹威,二來雙方也給夠了面子。雖然交了人……但未必還能開口。”

“嗯……關於這一點,羿科長還在審。”

神無君再度將墨鏡拉下來,直勾勾地打量他們倆許久。

“你結識的這兩位小朋友很聰明啊,以後多多來往。”

“呃……嗯。”白冷尷尬地接茬,低頭反覆擦著剔骨刀。

“說回先前的事吧。天璣卿都告訴我了,從那條狗身上,你們一無所獲。當時他並沒有追問你,現在輪到我了。我要問你:你為什麼這麼做?”

咄咄逼人的語氣。梧惠有點擔心地看向他,莫惟明卻面色坦然。

“您一定是有意找到我吧。我不怕告訴您。實際上,我想,我是與虞小姐見過的。幾年前,我剛來到中心醫院工作。某天夜裡來了急診的病人,是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她受了非常嚴重的傷。當時僅我一人值班,而且,這算我第一次獨自進行這種等級的手術。將她帶到醫院的那個男人威脅我,但凡我敢將我看到的事說出去……就殺了我。手術檯上,我也很快發現他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那之後,我再沒見過他們,而我也將那秘密保守至今。”

“那麼……那個男人,其實就是他們的管家;而那個女孩,就是如今的虞家大小姐?”

白冷試著問。

“所以那個秘密究竟是什麼?”梧惠追問。

“我是惜命的人。”

神無君突然來了一句:“好說。”

他猛地從白冷手中別下那擦得鋥亮的小刀。

緊接著,發生了一件讓在場的人瞠目結舌的事。

他將小刀深深刺入自己的喉間。

由上至下,連帶著單薄的襯衣,他猛地將刀一劃到底。

面板和布料的聲音絲絲拉拉地交疊。

在誰都還未來得及發出尖叫之前,他抽出手,將刀拍在桌上,抬起眼,平和地問:

“你是不是看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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