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俺們小姐的演技越來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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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軍情報!
冀鋆和冀忞對視一眼,均五味雜陳。
李家軍對於冀忞和自己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情報對於李家軍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何況,還用這麼獨特、隱秘的方式,無疑是重中之重!
因為此前,有字的情報出現洩密,造成軍隊傷亡。
後來,李家軍的軍師君宇文煙銘想出一個方法:
窩頭的形狀,
上面的齒印,
齒印的個數,
有無血齒印,
血齒印的個數,
血齒印的位置……
以上這些代表著不同的意思。
只有情報發出和接收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即使是製作和傳遞情報的,對此也一無所知!
自然,拿到窩頭的人,更是一頭霧水!
冀鋆聽得有些暈,更多的是欽佩:
這是多麼質樸的“密碼”啊!
李宓說完後,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氣力,坐下去,渾身都是絕望的氣息。
李客官眼中一絲希望的光芒逐漸熄滅,他沉重地跪倒,高大的身軀如同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李客官伏地道:
“大公子,屬下丟失了情報,罪該萬死!請大公子責罰!”
李宓不語,周身泛著越來越重的冰寒。
冀鋆心下不安,想了想,狠下心,也跪了下去……
冀忞忙去扶她,道:“堂姐,你這是做什麼!”
冀鋆輕輕推開冀忞,仰頭看向李宓,沉靜如水:
“大公子,他在我“好鄰居”中毒暈倒,情報又是經過我的同意被丟掉,這個責任我也有份。雖然我不知情,但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不會賴賬。國法也好,軍法也好,家法也罷,我聽憑大公子處置。”
李宓看向眼前的女子,一雙秀目明亮而平靜,透著倔強和坦然。
她明明身形瘦弱,跪在那裡,更是嬌小的一團,但是,卻無端地令人想起挺拔的芝蘭玉樹,孤傲青竹!
李宓心情沉重,丟失這麼重要的軍情情報,
無論,冀鋆還是李客官,甚至自己,都擔不起。
李宓輕嘆口氣,心下一橫,罷了!
李宓從腰間解下一把匕首,放在李客官面前!
冀忞一驚!忙用手捂住了口!
李客官重重地向李宓磕了三個頭。
然後,李客官平靜地向匕首伸出了手。
然而手剛碰到匕首,卻被李宓按住!
李宓沉聲道:“不是要你自裁!”
李客官愣住……
五皇子周辰東剛走到福遠宮的門外,就看見十三皇子周澈飛快地跑出來,後面跟著氣喘吁吁的梁公公和兩個小太監。
一個躲避不及,十三皇子周澈就撞到了周辰東的身上,周辰東被撞得倒退好幾步,幸好身後跟隨的太監扶住了他。
五皇子順勢抱住周澈,柔聲道:“十三弟,怎麼了?哪個奴才惹到你了?為兄幫你教訓他們!”
周澈一見五皇子,氣呼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衝他大喊:
“你又來做什麼!你天天來,天天來!二哥他們都開府了,就你還賴在宮裡!整天花言巧語哄騙母妃!有了你之後,母妃都不心疼我了!你自己的母妃沒了,就去搶別人的母妃!你搶吧!我走!”
後面的話,周澈幾乎是吼出來的。他使勁甩開五皇子的手,快速跑遠!
周辰東的袖中緊緊攥起拳頭,青筋暴起。
但面上還是一派焦急,衝著周澈的背影喊道:
“十三弟,慢點!你小心些!”
看樣子周澈是奔著宮門方向去了,後面,梁公公連忙喊人跟上。
兩個小太監追了下去。
梁公公停在五皇子身邊,好容易喘勻了氣,滿臉堆笑道:
“五皇子殿下!娘娘在裡面,還唸叨您風寒好了沒有,您快進去吧,別讓娘娘惦記著!”
周辰東焦急緩緩褪去,面上一派溫潤:
“有勞公公!”
梁公公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欠身道:
“十三殿下的年紀還小,五皇子殿下勿怪!”
周辰東眸中的冷意一閃而過,卻笑得更加暖如春日:
“勞公公惦記,我們兄弟一向和睦,何來責怪。我只是擔心,焦母妃為此擔憂,還勞公公有空多多寬慰焦母妃。”
梁公公更加殷勤,面上笑意歡快,眸底神色不明:
“如此,老奴就放心了!”
蘇瑾握著洪培菊送來的鐲子,愛不釋手!
這是洪培菊的心意。
在侯爺心裡,自己始終是不一樣的!
侯爺這麼多年,身懷大志,不得舒展。自己一定要幫他!
以前,蘇瑾還恐怕有所保留,畢竟,洪培菊位高權重的話,最得利的還是嫡子洪逑仁。
現在,不一樣了,如果自己幫助洪培菊手握實權,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將來,洪培菊的一切還不都是洪相林的!
那位貴人說,冀家丫頭身上有秘密。
所以,既然,普通的栽贓陷害、或者各種拉攏拿捏不住,就得用大招!
但是還不能要她們的命!
蘇瑾從妝奩盒中拿出一個精緻的瓷瓶。
這是一種叫“葡漣”蠱毒。
普通的蠱,所古族內練蠱技能稍微精湛一些的就可以破解,至少知道破解之法,比如上次害冀鋆的那種蠱。
就被冀鋆輕巧地“移蠱”。
普通的毒,醫術高明些的郎中也能有辦法化解。
比如,蘇瑾讓廚房的心腹給祝姨娘下的毒。
但,如果蠱加上毒,世上能同時解開二者的就已經不會太多:
因為,所古族的人,很少有人願意再費力氣鑽研醫術。
大巫師和聖女,要學習醫術,但寥寥數人而已。
而醫術精湛的人,大都不是所古族人,有的甚至別說去過南疆,聽都沒聽說過所古族。
他們或者認為“蠱”是邪物,避之不及。
或者覺得自身已經學有所成,沒有必要再去鑽研這個費事、費時、費力,還可能最後一無所獲的古怪陌生之物。
有那功夫,多鑽研鑽研醫書,多尋訪一些名醫,不好嗎?
因此,除非中毒之人幸中之幸,遇到“奇藥嶺”的傳人!
而這個“葡漣”蠱毒,據貴人說,即使是所古族的大巫師和聖女能否破解,還需看他們的本身的修為。
“好鄰居”的二樓雅間,氣氛沉悶。
李客官略帶驚訝地看向李宓,他已存死志,情報丟失,無論什麼原因,都是自己失職,縱然拉上“好鄰居”的東家,也無法減輕罪責。
何況,李家軍,從來都是“好漢做事好漢當”!
不會牽連無辜之人!
“你,已經中毒死了!”李宓定定地看著李客官。
眾人不解中,李宓的聲音猶如從空中輕輕飄來:
“以後,世上將多一個容顏盡毀之人。”
眾人的心如遭重錘撞擊!
“表哥!”
“大公子!”
剛剛聞訊趕來的周彪和周桓齊齊喊道,面上盡是無助和焦急!
“嘻嘻嘻!”芍藥忽然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俺們小姐的演技越來越好了!瞧把你們都騙了!嘻嘻嘻!哈哈哈!”
芍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等好不容易平靜了,芍藥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勁!
周圍人看她的表情,嗯,五味雜陳!感覺每個人好像都吃了什麼難以下嚥的東西!
而那位李客官,芍藥哆嗦了一下,好像要殺人!
“芍藥!”冀鋆吼了起來!
這個時候還笑!
這個丫鬟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芍藥嚇了一跳,猛地收起笑臉,有點害怕和不解地道:
“大小姐,不就是窩頭的牙印嗎?這個咱們最拿手了!你這也忘記了嗎?”
冀鋆,“……”
芍藥看冀鋆的樣子確實不似作假,忙道:
“大公子,您放心!我和小姐一定能把窩頭原封不動地造出來!”
李宓不語,周彪急道:
“你怎地如此有把握!”
芍藥又有點恢復了小得意:
“以前,我們夫人給旺財做雜糧窩頭,可好吃了!可是,夫人說我和小姐的脾胃弱,不許我們吃。我們就去偷吃。”
眾人,“……”
這有什麼關係嗎?
芍藥接著道:“可是旺財的窩頭大,我倆連一個都吃不了!擔心夫人發現,我兩就照著旺財咬過的窩頭,把我們咬過的窩頭雕刻成旺財咬過的樣子!咿呀!俺們後來可熟練了!幾個牙印,牙印有多大,旺財咬一口什麼樣,咬兩口的什麼樣,吃完水果又去吃窩頭什麼樣,嘖嘖,根本難不倒俺們!”
眾人,“……”
這也行?
冀鋆,“……”
我還幹過這麼丟人事兒?
偷旺財的窩頭吃,捂臉中……
冀忞弱弱地問道:“旺財為啥有那麼沒吃光的窩頭?難道不是吃完一個再吃下一個?”
芍藥有點奇怪地道:“小小姐,您沒聽說嗎?熊瞎子掰苞米,掰一個丟一個啊!它總是吃一個丟一個,半塊的,多半塊的,少半塊的到處都是,夫人就讓人把這些撿起來給旺財熬粥!”
冀忞臉微微泛紅,但又有點輕鬆,看看李宓,輕輕喊了一聲“大表哥!”
李宓的神情稍微舒緩一些,沉吟不語。
周桓卻眸光一亮道:“大公子,可以讓大小姐試試!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讓忞兒把窩頭的形狀畫出來,飛鴿傳書給軍師,核對一下,怎樣?”
李宓沒應,向芍藥走近一步:“你可記得幾個齒印?有無血齒印?血齒印的位置?”
芍藥自信地點頭:“記得!一共八個齒印!如果窩頭的尖朝上,左邊三個是人的!但是是用右邊的大牙咬得!右邊五個是狗的!是正面咬的。血齒印在左邊第三個位置。血在牙的上半部分。還有......”
李宓抬手製止,輕輕舒口氣,面上浮出艱難的微笑:“不必飛鴿傳書了!”
冀鋆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
芍藥得意洋洋地衝著冀鋆揚揚小下巴!
周彪也跟著舒了口氣,坐下去,自顧自倒杯茶喝。
這次沒啥可問的了!
忽然,芍藥一下子竄到李客官面前:
“喂!這位大哥,我有事情問你!”
李客官雖然依然嚴肅,但是明顯不再緊張,對芍藥點點頭。
芍藥看看冀鋆,有點忐忑。
冀鋆也不知道她要問啥,但是想著芍藥剛立了功,愛問啥問啥吧!
一個小丫頭片子,難道還能當著大家問些隱私私密、少兒不宜的話題?再說她也不懂啊!
於是給了一個可以的眼神。
芍藥認真地問道:“李大哥,你在潘叔的宅子裡,一出門就暈倒,是不是被大糞燻的?”
“噗!”周彪一口茶差點噴到了周桓身上!
冀鋆,“......”
嗯,我這個丫鬟是真傻!
李客官聞言,臉上忽然痛苦萬狀,他再次重重跪下:
“大公子,請您儘快想辦法救救李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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