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福佑子女,禍及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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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周彪的軟磨硬泡,冀鋆終於吐了口,答應讓沺黎縣主到好鄰居來體驗人間疾苦,進行“吃苦”體驗,經歷一番生活的磨鍊。
不過條件是廣寧郡王幫助願意與冀鋆姐妹合作一起尋找失蹤人員的下落,而且會在最大限度上進行資源共享。
冀鋆覺得這樣的條件很不錯,而且,不管怎麼說,為了忞兒,也得給周彪這個面子。
畢竟冀鋆其實心裡有著自己的小九九。
她想,透過“歷練”沺黎縣主,可以增加與廣寧郡王府的聯絡,也可以增進彼此的瞭解。
沺黎縣主在“好鄰居”這段時間裡,冀忞和田梨可以多多接觸,說不定二人還能相處得很愉快,畢竟,二人之間目前沒有象前世那樣,被三皇子攪和了。
書中,在齊相府中,慶祝齊相孫女齊月娘的及笄禮上,三皇子故意向冀忞示好,結果,立刻就遭到沺黎縣主的報復!
而且如果真的是能把沺黎縣主給改造好了,郡王一家也會對忞兒另眼相看。
有著廣寧郡王這樣一個護短,靠譜兒的,有手段的長輩,冀鋆覺得她真的可以很放心把冀忞交到廣寧郡王府。
周彪看中冀鋆陰晴不定的臉,一會兒好像喜上眉梢,一會兒又陰雲密佈,心中還是有點小忐忑。
思忖一陣後,冀鋆忽地開口問道:
“我可以打沺黎不?”
周彪,“……”
這麼狠?
陳國公府要在數日後舉辦賞花會,宴請幾位年長的皇子,四皇子最近染病,因此就是已經離宮開府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還有五皇子和六皇子。
一併邀請的當然還有一些世家公子和京城中的一些貴女。
陳國公和淮安候府結了親,淮安候府的小姐們一定在被邀之列,禮國公府的兩位公子和李芳苓也會赴宴。
而冀夔與陳國公陳拙鑫不熟,冀忞和冀鋆很可能不被邀請。
冀鋆起初琢磨著喬裝扮成小廝隨著李宓周彪進陳國公府,被二人齊齊否決。
李叔和周彪齊齊拒絕,也齊齊拒絕紀雲的要求,理由是紀雲姐妹兩個太過清秀,這樣的人扮成小廝進到陳國公府裡,肯定會陳國公府的那些那些姨娘丫鬟婆子,再加上小廝們給啃的渣都不剩。
自從陳拙鑫成為國公之後,陳國公府成了京中比較神奇的存在。
外界傳言,陳拙鑫,男女通吃。府中人的行為也頗為寬泛。
如果只是俊美的男子進去,那麼也只是受到府裡女子的覬覦。
如果是容貌出眾的女子,則有可能遇到男子的不懷好意。
但是如果是“陰柔男子”或者較為“陽剛”的女子,則是男女都不會放過。
李宓和周彪擔心,冀鋆冀忞化妝後會被歸類為“陰柔男子”裡。
冀鋆想想說把她和冀忞扮的醜醜的,但是二人依然齊齊反對!
容貌可以扮醜,身形怎麼辦?
前後塞棉花裝胖?大熱天的,不怕捂出痱子?不怕熱昏過去?
再說,那樣的話,還動得了嗎?光喘粗氣了!還查啥!早都暴露了!
只是幾個人在這裡爭論犟嘴的時候,卻見周桓一個人坐在一一旁,悠然自得的飲茶,笑而不語。
周彪過去拍了他一下,道,
“哎!別喝了!你怎麼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你倒是想想該該怎麼幫表妹她們兩個進陳國公府啊!”
周桓依然笑而不語。
冀鋆心中暗罵,悶騷男!
這是專門兒等著我們求他,他指定是已經有了主意,然後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他一下子丟擲他的解決辦法,這樣豈不是狂刷好感?
哼哼!真不是個好東西!
冀鋆猛然想起初中時候,自己物理不好,為了向班級的物理尖子請教,於是給人家猛買零食!
唉!想起來都是淚啊!
沒辦法,這就是學霸和學渣的區別。
冀鋆心下恨恨,捅捅冀忞。
冀忞正低頭琢磨辦法,抬頭看到冀鋆衝她又是擠眼睛,又是努嘴巴,五官忙得不亦樂乎!
冀忞咬著嘴唇,雙頰微紅,走上前給周桓斟滿茶,輕聲道,
“桓世子,請指教。”
周桓沒想到冀忞親自來給斟茶,臉也也忽然間騰的一下紅了!
遂有點不自在的道,
“其實,兩位小姐不必著急,你們只是一時情急,反而身在局中沒有想到。其實很簡單,你們去找琉璃大小姐,就說要去陳國公府見識見識!”
冀忞眼中一亮,是啊!
貴姨娘也說,侯府所有小姐中,琉璃是最識大體的!心地也善良,對蘇瑾的做派很是厭惡。
周桓看見冀忞不經意間露出的笑顏,心下很是舒暢,接著道:“而且我覺得從忍冬身契這件事上看,應該是琉璃大小姐從中進行了勸說,因而才如此順利地拿到了忍冬的身契。所以我覺得琉璃是願意跟兩位小姐交好的,也願意跟禮國公府交好。”
冀鋆,“……”
哼哼!雖然我確實沒有想到,但是,我不服你!
恪吉居玉顏的房中,玉顏和耳朵已經恢復聽力的沉果兩個人將門窗緊閉。
然後,在一個小兔子的耳朵上輕輕割了一個口,然後玉顏從瓷瓶裡倒出了一點約有花生米粒大小的,黑乎乎的東西。
這個黑東西很粘稠,又似乎在蠕動。
沉果在玉顏的吩咐下,用顫抖的手拿起一個小勺子將黑東西放到了小兔子耳朵的傷口上。
非常奇怪的是,黑東西放到傷口上之後並不滾落下來,而是瞬間,就沿著傷口,進到了血液裡!
傷口周圍幾乎沒有一絲的痕跡!
小兔子倒無甚異樣的表情,但是這種非常奇異的情況卻讓玉顏和沉果震驚不已!
想到接下來,就要在自己身上割口,而且這黑乎乎的東西就會這樣鑽進自己的身體裡,二人就禁不住的心生驚恐。
蘇瑾將“葡漣”的蠱毒分給了一點給玉顏,讓玉顏和沉果,一起培植這個蠱毒。
據說這個蠱是是一個可以靠意念滋養的蠱蟲,比如愛慕,比如仇恨!
衝透過仇人血液養殖的蠱蟲在在毒的催化下,會變得非常的強大,然後可以不必特別地靠近對方就可以攻擊對方!
攜帶仇恨的蠱毒慢慢地尋找仇恨的目標,依據仇人方向,慢慢地聚集在仇人身邊,從而致仇人於死地。
但是前提必須是要對對方有非常強烈的仇恨。
玉顏拿到瓷瓶的時候,很是欣喜,覺得可以立刻讓冀家姐妹倒黴。玉顏自然覺得自己是非常仇恨冀鋆和冀忞姐妹,自從她們來了侯府,自己和哥哥還有姨娘就沒過過舒坦日子,屢屢吃癟。
她恨冀家姐妹,非常恨!當然恨!
只是,當看到這個黑乎乎的東西之後,又覺得好像這個更加的可怕。
沉果更是一百個不願意!
自從冀鋆出錢把她的耳朵治好之後,沉果的心思開始逐漸向丹桂苑傾斜。
很多人經歷了重大打擊之後,常常會開始反思自己既往的行為。
在養病那段日子,蘇瑾和玉顏幾乎對沉果不聞不問。反倒是冀家姐妹和貴姨娘給她請郎中,又給她家送去了一些錢糧。
沉果捫心自問,在被竹葉喊聾之前,自己與冀家姐妹都沒有什麼接觸。
只是因為成為了恪吉居的丫鬟,從冀家姐妹來了之後不久,就被蘇姨娘反覆交代,恪吉居與丹桂苑勢不兩立!與冀家小姐不共戴天!
現在,蘇姨娘又要害冀家姐妹,萬一跟以前一樣,偷雞不成蝕把米,再跟上次一樣,最後是自己和沉影倒了黴,到時候,冀家小姐還會再給自己治病嗎?
說不定,說不定,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雖然當著蘇姨娘和玉顏小姐,自己反覆發誓,對蘇姨娘母女忠心不二,對冀家小姐恨之入骨。
但在沉果內心深處,想的卻是,要恨你們自己去恨,去作死吧!可別拉著我!
目前,先把玉顏小姐穩住!
沉果想想道:
“小姐,您很快就要去陳國公府赴宴,就能見到幾位皇子,依著小姐的容貌,至少是個側妃!到時候,冀家姐妹根本不必放在眼裡,何必用這種傷人更可能傷害自己的法子?”
玉顏本來就沒多少主見,看見這個東西有點害怕和噁心,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但是,又有點拿不定主意。
沉果見玉顏有點猶豫,立刻乘勝追擊,她神秘兮兮地對玉言道,
“小姐,奴婢可是聽家鄉的老人說過,如果真的是這種命硬的人,咱們輕易不可以去招惹,咱們的命比她硬還好,如果咱們的命不如她硬,被克的只能是我們自己。”
玉言有點害怕,但還是色厲內荏的道,
“她硬還能硬到哪兒去?”
沉果小心地道:
“小姐,你想想,此前咱們姨娘那麼樣的害她們,最後怎麼樣?現在大公子的傷還沒好利索。而且,剛把竹葉她們打傷,大公子全身就大片青紫,下人們都說是竹葉她們昏迷時候,靈魂出竅附到妖魂身上,咬傷的大公子!”
玉顏一激靈,冷不丁地想起了自己,上次去丹桂院鬧事,回來的時候一出門便被雪砸了頭,然後回恪吉居之後就莫名其妙的發了高燒。
但是,玉顏還是嘴硬地道,
“這次姨娘說了,她找的是高明的道婆,能夠壓制住,冀鋆和冀忞的命格。而且還能讓她們整個丹桂苑都倒黴!”
沉果暗暗著急,上次蘇姨娘嫌她辦事不力,險些要把她草草打發了!幸好慕嬤嬤說,如果沉果治療無效,再安排別處。
反倒是冀鋆和冀忞幫她娘和她有病的爹渡過了難關。
沉果也不傻。她漸漸看清了蘇姨娘和玉顏的真面目,已經開始倒向於冀家姐妹,只是賣身契現在還在蘇姨娘的手裡,她現在沒有辦法徹底擺脫蘇姨娘。
沉果穩下心神,繼續勸說道:
“小姐,奴婢聽說,冀小小姐的命格奇特,本來要入宮的,可是宮裡的太妃娘娘就病了。如果真要是這樣,姨娘能夠找來的道婆,再高深還能高深過皇宮內院的法師?”
玉顏覺得沉果說的有理,神情也緊張起來,心下更加猶豫不定。
可是她還是有疑惑,問道,
“可是,害冀鋆和冀忞的是姨娘,為何我姨娘沒怎麼樣,卻是我和哥哥接二連三的出事?”
沉果心道,手指頭都掉了一個,還沒怎麼樣。
但不能這麼說啊!
沉果假裝緊張地四下看看,悄悄地低聲道,
“小姐,神明和這些精靈鬼怪都是有靈性的,都是不可欺騙的。姨娘如今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姐和少爺,那麼如果要是報應的話,自然會報應到你們的身上。如果您和相林少爺出了什麼狀況,不是比直接報應到姨娘身上,更能讓姨娘傷心?小姐,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好鄰居”,周彪一副喜滋滋的模樣!
冀鋆長長嘆了一口氣!又長長嘆了一口氣!
接著,又要嘆氣的時候,芍藥苦著臉開口道,
“小姐,別嘆氣了!蒼蠅被你吹得暈頭轉向,都找不到窗戶飛出去了!”
冀鋆無力地道:
“沺黎縣主現在好像是掉進煤堆的湯圓,打不得,吹不得,她又啥都不會幹,來咱們這裡,供起來啊?”
芍藥興沖沖地道,
“小姐!奴婢可想到讓沺黎縣主幹啥了!”
冀鋆雙目無神,看看芍藥,接著又嘆口氣!
冀忞笑問道:
“你說,沺黎縣主幹點什麼活計?”
芍藥認真地道:
“小小姐,沺黎縣主又不會算賬,又不會盤點,她又不能做粗活,就讓她跟著俺們唱“捲餅歌”吧!”
周彪一聽,正中下懷,他妹子做粗活,他也捨不得,這樣,寓教於樂,又新鮮,沺黎能喜歡!
周彪樂呵呵地道:
“芍藥太有慧眼了!不是我吹,我妹妹唱歌唱的可好聽了!”
冀鋆聞言,撇嘴撇得腮幫子酸。
冀忞想想道:
“世子表哥,好聽不好聽先放放,嗓門怎麼樣?”
跟著冀鋆這段日子,冀忞也看出些門道,在大廳唱歌,又沒有擴音裝置,嗓門大是重要條件啊!
周彪聞言得意道:
“這你放心,嗓門可大了!”
冀鋆收收酸了的腮幫子,不屑地道:
“呵呵,是嗎?舉個例子?”
周彪胸有成竹:
“上次,沺黎去隴安郡王府,隴安世子周顧有隻大狗,衝著沺黎跑過來,沺黎嚇得閉著眼睛使勁喊了一聲“啊——”!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冀鋆來了點精神,冀忞也有了興致,齊齊問道:
“怎麼了?”
周彪嘆口氣:
“狗被沺黎嚇跑了!到現在還沒找回來!沒辦法,我賠了周顧一千兩銀子!”
“啊?一千兩?”冀鋆瞪大雙眼!
接著,冀鋆使勁嚥了一下口水,大吼一聲:
“啊!一千兩啊!啊!”
周彪,“……”
是給多了?還是給少了?
冀忞,“……”
這,是誇沺黎,還是貶沺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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