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富岳家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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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嶽宅。

“我回來了。”

化解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機，暫時結束一天疲憊工作的富嶽面無表情推開家門，向客廳中等候多時的美琴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然後低頭換拖鞋。

“歡迎回來。”

在家中等候多時的美琴，早早就聽到了富嶽腳步聲，曾經她也是一名上忍，直到被父親嫁給富嶽後才退役。

笑容甜美向丈夫鞠了一躬，身後的桌子上還擺放著插到一半的紅色鬱金香。

美琴在練習花藝。

花卉藝術，即插花，是忍界貴婦女子教育的一個重要環節。

透過線條、顏色、形態和質感的和諧統一來追求“靜、雅、美、真、和”的意境，這是一種表達情感的創造。

這就是美琴退役後的日常，相夫教子練習花藝，學習一些化妝技巧保養面板與體態，偶爾替富嶽處理一些他不方便處理的問題……

一個完美的貴婦。

“謝謝。”

富嶽向美琴道了一句謝，夫妻之間充滿了客氣，而後便自顧自地走到沙發邊坐下，脊背仍舊緊繃著閉目養神。

不苟言笑正襟危坐，這是富嶽大多數時候的生活日常。與一生談笑風生，反而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美琴擺放好富嶽的鞋子，洗洗手，又接了一杯水坐到富嶽對面，把水放在富嶽面前，柔聲細語詢問。

“今天你看起來比往日疲憊，是警備部出了問題還是家族呢。”

富嶽每天回到家後都是不苟言笑模樣，正襟危坐巍然不動，絕不將工作中的怨氣帶回家裡，這是富嶽的堅持。

只是夫妻畢竟相處了十多年，美琴很多時候仍舊能夠看出富嶽隱藏的疲憊。這種疲憊在九尾之亂後，每日劇增。

而今日富嶽的疲憊與眉眼之間的煩躁，僅次於三年前九尾之亂那段時間。

“都有。”富嶽緊閉雙眼平靜說，卻沒有詳細解釋。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富嶽知道美琴是個很聰明的人，為了家庭，他不想讓美琴知道他工作上的心酸徒增煩惱。

美琴略略有些失望，鳳眸中閃過轉瞬即逝的黯然與寂寞。

富嶽從來都是這樣，在家中一板一眼，對妻子溫柔有禮從不逾矩，對兒子們循循善誘教導有方。

即使工作中受到再多的委屈與苦楚，也絕不向家人傾訴半句，十多年來始終如一，是個完美的父親與丈夫。

卻是個不合格的愛人。

美琴在這段完美的婚姻中感受不到絲毫的“愛情”與“浪漫”，她認為她與富嶽之間完全沒有戀人之間應有的交流。

更加可悲的是，剛結婚時或許是因為急於傳宗接代，富嶽對那種生活還有所貪戀。鼬出生後，富嶽忽然就成為聖人了。

至於佐助……佐助和鼬差5歲，他的出生只是一個意外。

美琴知道富嶽不願說也不會說，繼續追問下去只會惹富嶽不快。

並不像正常家庭那般回家後會聊些生活上的瑣事，富嶽閉目養神一言不發，他不願妻子被自己的煩惱傳染。

美琴亦是坐在富嶽面前一言不發文靜賢淑，她知道如果她說些無關痛癢的生活瑣事一定能夠活躍氣氛，富嶽也一定會附和。

只是富嶽已經如此疲憊，強迫他聊些瑣事，又豈是一個賢妻應該做的？

明明雙方都很溫柔有禮地為對方著想，客廳中的氣氛卻迷之詭異，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家庭應該有的樣子。

而這卻是富岳家的日常。

不知多久之後，富嶽的眼瞼忽然開始跳動，他已經恢復了一些精神。

看見丈夫終於有了動靜，美琴便知富嶽大概是從工作的狀態中切換回來了，袖子下的柔嫩雙手抓著衣服，提醒說：“天色不早了。”

“嗯，確實應該休息了，你早點睡。”

富嶽睜開雙眼，柔聲細語地叮囑對面的妻子。

“佐助去鼬那裡睡了，晚飯後他纏著鼬講了一晚上的忍者故事。”

一抹紅暈爬上粉頸，抓著衣袖的雙手微微用力，美琴暗示得更加明顯了一些。

富嶽虎軀一震。

富嶽宅是一套院落，富嶽的臥室、書房、客廳等主要房間在正面是主體，兩側各有幾個側房，6歲後鼬就搬到了側房住。

“我今天有些累……”

富嶽觀察了下妻子的神情，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謹小慎微安撫說：“你先去睡吧，我還有一些家族和警備部裡的問題需要思考。”

唉～

美琴心中嘆息，她也知道她有些強人所難了，近些年來富嶽本就近乎淡泊了一切慾望，更何況是前所未有疲憊的今天呢？

只是，年過30的富嶽雖然因為責任與磨難，提前進入了職業生涯的末期，今年26歲的美琴，因為久曠的緣故卻即將迎來她的巔峰期。

但是琴瑟和鳴相敬如賓的夫妻之間，又怎麼能夠因為個人的慾望，就強迫對方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呢。

“其實我也不是很困，我只是擔心你或許會太困了而已。”

美琴施施然起身嫣然一笑掩飾心中的尷尬，主動湊到富嶽身旁，柔聲說：“把外套脫下來吧。

都穿了三天了，我趁現在沒事去幫你洗一洗。你去書房吧，那裡比較安靜。”

“好好，辛苦你了。”

生怕妻子有什麼陰謀詭計，富嶽忙不迭地脫下外套交給美琴，逃也似地離開客廳，走進書房緊緊拉上房門。

拿著富嶽外套美琴來到洗衣房，捏住衣領展開仔細觀察，想看看有否比較深的汙漬需要特意清洗。

晚風吹過，被展開的外套飄動，一抹淡淡的菸酒氣味飄向美琴。

貴婦人秀美的玉鼻雪山微微翕動，那微不可察的菸酒氣味，像極了想要刻意掩飾卻又沒有完美掩飾樣子。

酒是酒吧，煙是一生的煙，富嶽今天去一生的酒吧實地考察過。

什麼地方有菸酒氣息，會不會是我搞錯了？

美琴眉頭微皺，下意識抓著外套湊到面前，想要更加仔細的去聞，是否自己剛才出現了錯覺。

”啪嗒～”

一個粉紅色的小盒子從外套口袋中劃出，落在美琴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