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內王外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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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大樓。

神色匆匆的富嶽恢復了下狀態與表情，有些忐忑地敲響火影辦公室的大門，他還未知火影會否同意他辭去接待雲隱使團的工作。

如果辭不掉，那就會麻煩得多。

“進。”

一道有些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辦公室中傳來，富嶽推門而入。

猿飛日斬坐在辦公桌後面處理著公務，桌面上擺放著一堆堪比小山的檔案與檔案，將猿飛日斬嚴嚴擋在後面。

處理著公務，猿飛日斬一心二用抬起頭，看了眼來人，詢問說：“是富嶽啊。

現在可還沒到彙報工作的時候，警備部的工作可是重中之中，關係到村民們的安危及木葉的公正。

你不去警備部，來找我這個老頭子做什麼。”

“火影大人。”

富嶽猶豫了下，還是選擇單刀直入：“我想辭去接待雲隱使團的工作。”

此話一出，猿飛日斬的眼瞼忽然跳動了一下，沉默一瞬後放下手中的檔案，慈眉善目和善說：“昨天還自告奮勇，今天就反悔，是有了什麼新的疑慮嗎？

說來聽聽，讓老夫瞭解一下你的想法，或許能給我一些啟發。”

“是。”

富嶽畢恭畢敬地點點頭，往前站了站，拘謹恭順地湊到猿飛日斬面前，解釋說：“我昨晚確實有一些新的思考。

我認為，昨天我在您詢問大家意見時，主動將一生的酒吧、旅館推薦給您有些欠考慮了。

用木葉最好的場子招待貴賓，沒什麼問題。以後有什麼大名夫人、貴族名流造訪木葉時，我們仍可以將他們安排在一生的旅館裡。

但是雲隱使團，不合適。

雖然現在我們決定結盟，但是在此之前他們一直與我們作對，二代目火影大人還死在了他們手上。

把他們安排在木葉最好的旅店，或許會讓村民們有所不滿。”

“哦～”

猿飛日斬長吟一聲恍然大悟，“你是說，我們應該苛待雲隱使團，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倒也不必如此。”

富嶽被猿飛日斬二極體的言論嚇了一跳，慌忙補充說：“我想，或許我們可以折中一下，即不優待也不苛待。”

“那你認為折中的尺度在哪裡呢？”猿飛日斬笑問。

富嶽一時語塞，這個尺度還真不好拿捏，畢竟這不是一個確切的數值。

“博二兔者不得一兔，瞻前顧後只會一事無成。”

猿飛日斬拍了拍富嶽的肩膀，諄諄教誨：“你想制定一個折中的方案，那你可有想過不同方案會引起怎樣的後果？

優待雲隱使團確實可能引起村民們的不滿，卻能最大程度獲取雲隱使團的好感，避免同盟儀式節外生枝的可能性。

苛待雲隱使團則是正相反，獲取了村民的好感卻會使得雲隱使團不滿。

如果想要折中，那你很有可能同時得罪兩方，即獲取不到村民的信賴又會丟失雲隱使團的好感。

你認為，哪種後果是我們承受得起的？”

不對勁。

富嶽眉峰微蹙，總感覺猿飛日斬的思路不太對勁，但要說具體哪裡出了問題，富嶽又答不上來，畢竟猿飛日斬也是為了村子好。

如果是一生在此，則必然能察覺問題出在哪裡。

內王外聖，猿飛日斬此舉是典型的內王外聖的思想。

古代修身為政的最高理想，謂內備聖人之至德，施之於外，則為王者之政，即內聖外王。

然而在很多時候卻完全反了過來。

每年向金國歲供，用保護費換取一時安寧，最終被遼國所滅的大宋。以及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的韃清。

都是典型的“外聖”代表。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慾無厭，奉之彌繁，侵之愈急。

宋代文人、三蘇之一、唐宋八大家之一蘇洵，就曾在《六國論》中批評過這種外聖之舉。

富嶽思索許久，還是覺得苛待木葉村民優待他國使臣的行為有些不妥，再度勸說：“我認為，風險並不會太大。

如果僅僅是因為接待規格沒有達到頂格，雲隱村就反悔，那可見雲隱村與我們停戰結盟的意願並不算多麼強烈。

如果他們是在認真對待這次結盟，那麼我想即便我們有所苛待，他們也是能夠容忍的。況且，我們並不打算苛待他們。”

“風險並不大，也就是說依舊有風險了。”猿飛日斬總結說。

“風險確實有一些，但若出什麼差錯，我願一力承擔。”富嶽打起了包票。

任何事都有風險，折中的方案與願方案相比，肯定會多出一些節外生枝的可能性，至少富嶽和猿飛日斬都是這麼認為的。

“你承擔得起嗎？”猿飛日斬平靜詢問。

富嶽再次語塞。

是的，如果真出現什麼意外，導致雲隱對木葉不滿再起刀兵，勢必會將本就疲憊的木葉再度捲入戰火之中。

這個責任，唯有火影才能一肩承擔。

而現在，猿飛日斬並不願承擔這份責任。

“第三次忍界大戰後，我們經歷了太多太多。九尾之亂、水門夫婦犧牲、大蛇丸叛逃、綱手與自來也出走。

木葉歷經磨難才終於在廢墟中重建，這份和平來之不易，富嶽，我不想親手打破這份寧靜。”

猿飛日斬起身，拍了拍富嶽的肩膀，和藹可親安撫說：“維持原定方案不變，富嶽，這份工作就交給你了。

我相信如果是你，一定能處理好手尾，將輿論風險降到最低。”

……

神情恍惚的富嶽離開了火影辦公室，抬頭仰望天空，天色昏昏沉沉，初升的朝陽被一抹濃到化不去的陰霾遮蓋。

他已明白火影的想法：如果非要喪權辱國，那還是讓宇智波的人去做吧。

辦公室中，猿飛日斬神情逐漸轉冷，敲了敲桌面。

“火影大人。”

一名時刻保護猿飛日斬安危的暗部成員突然出現，單膝跪地低頭聽候猿飛日斬命令。

“昨天的宇智波族會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去打聽一下，究竟是什麼，讓我們的警備部部長如此翻覆無常。”

“是。”

“還有，這件事，不要讓不該知道的人知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