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死於萬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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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宇智波一族議事廳。

剩餘的十來位上忍齊聚於此，昨夜傳回富嶽可能陣亡的訊息後，宇智波譁然，所有人都意識到，今夜或許會是宇智波的變革之時。

得到訊息的宇智波上忍，全部從警備部告假返回家族。此刻的警備部，只剩下一些中忍、下忍在值班。

美琴拉著宇智波鼬，坐在長桌一角，自從昨夜返回後，母子二人並沒有休息，而是來到了警備部，等待家族的訊息，以及之後家族對他們母子的安排。

按理說美琴與鼬沒資格來議事廳，即便美琴曾經是上忍，可她畢竟退役多年。

但考慮到她們是當事人，一生還是力排眾議，將母子二人請了進來。

“美琴，還是回家休息一下吧。

富嶽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拓也叔他們一定能帶回來好訊息。

如果富嶽回來後看到你如此憔悴，肯定也會心疼的吧。”

一生坐在美琴身旁，看到美琴如此憔悴模樣頗為憐惜，真心實意的關切說。

是真的真心實意。

他媽的富嶽，死了還害嫂子擔心。這不眠不休的，把我的美人熬出粉刺、黑眼圈了怎麼辦？

富嶽你他媽的真是個害人精啊。

“沒事，我在這裡等就是了，而且我剛剛已經休息了兩個小時。”美琴勉強笑說。

所謂休息兩個小時，不過是趴在桌子上眯了會兒眼。

“吱～”

議事廳的房門被開啟，眾人下意識聞聲望去，只見宇智波拓也等人赫然站在門外，在他的懷中還趴著一個小豆丁。

“佐助！”

美琴猛然起身喜極而泣。

“媽媽！”

不知所措的佐助從拓也懷中跳了下來，飛奔向美琴，撲進母親懷裡。

佐助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記得昨天在家裡睡著，今天早上被拓也爺爺喊醒時，已經到了木葉之外。

“佐助，佐助……”

喜極而泣的美琴抱著佐助許久，又把佐助放下捧著佐助的腦袋翻來覆去觀察許久，這才確信小兒子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富嶽呢？”美琴忽然抬起頭詢問宇智波拓也。

宇智波拓也沒有回答，而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回答，美琴與鼬的眼神瞬間黯然下來。

與母子二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議事廳中其他上忍都鬆了一口氣，頗為慶幸，沒回來就好，沒回來就好。

“抱歉，我們找了一整夜都沒有找到富嶽族長，他大抵是真的被雲隱……

至於佐助，是我們在附近一個村子中找到的。我們推測，應該是那名綁架佐助的雲隱並未來得及與雲隱大部隊會合。”

“在附近的一個村子中找到的？”

宇智波鼬眼神閃爍，雲隱綁架了佐助卻沒有帶走他，這太不正常了。

事實上，拓也等人認為也很不正常，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了一生身上。但思索許久，又否定了這個可能。

如果是一生，應該會把佐助處理掉吧。

“雖然富嶽沒有找回來，但佐助被拓也叔帶了回來，美琴，我就說拓也叔他們一定會帶回來好訊息吧。”

一生再度安慰美琴，現在他連夫人都不喊了。

“謝謝一生你安慰我。”美琴抿嘴點頭表示感謝。

宇智波拓也掃視一眼議事廳，見幾乎所有上忍全部到齊，心中也就有了數，看來所有人都是同一個想法。

找尋了富嶽一整夜的眾上忍全數落坐，議事廳中的氣氛更加凝重。美琴與鼬也察覺到，等會兒或許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沉默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宇智波拓也，他年紀最大，資歷最老，有些話，他說出來最合適。

宇智波拓也環視一週後，才說：“美琴和鼬、佐助還在這裡，有些話說出來不太合適，難免會讓人懷疑我們欺負孤兒寡母、過河拆橋。

但我相信美琴他們作為富嶽的家屬，有權力坐在這裡知道一切。而我也相信，美琴作為前任族長的女兒，也能夠理解這一切。”

美琴身軀一陣，下意識抱緊懷中佐助，眼神黯然並未多說什麼。相比於家族，孤兒寡母的體面又算得了什麼呢。

頓了頓，宇智波拓也又說：“對於富嶽的逝去，大家都很痛心，十年來他為家族兢兢業業。

但眼下宇智波遭遇鉅變又群龍無首，無論是富嶽的葬禮、還是與木葉、雲隱的交涉工作，都需要有人來主持。

這個人，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與威望，且有能力率領家族走出困境。諸位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推薦，自薦也可以。”

所有人都看向宇智波一生。

此刻的宇智波，唯有一生足夠服眾。單憑在火影辦公室剁掉團藏一隻手這件事，他就已經是天選之子了。

宇智波一生率先舉起了手。

一生，你糊塗啊，怎麼能自薦呢，這個時候應該讓其他人推舉你啊。

宇智波拓也心中埋怨一生太急切了一些，表面不動聲色，詢問：“一生，你是要自薦嗎？”

“不是。”

一生放下手，憐惜地看向身旁的美琴，說：“我認為現在宣佈富嶽族長的死亡，並推舉新任族長還太早，他只是失蹤了。

退一萬步講，按照拓也叔你們昨夜的推斷分析，富嶽族長也未必是死了，他也有可能是被雲隱俘虜也未可知。”

好！

宇智波拓也在心中為一生的話拍手稱快，又神情肅穆地和一生唱起雙簧：“不，富嶽就是死了。

宇智波只有戰死的族長，沒有被俘虜的族長。就算日後雲隱交出一個和富嶽很像的人，那也只能是雲隱的陰謀。”

宇智波族長被俘虜，這種恥辱宇智波承受不起。一生一句話，又把富嶽往糞坑裡踩了踩。

“拓也叔說的有道理。”一生點點頭。

宇智波拓也又環顧議事廳一圈，見沒有人開口，又說：“既然大家都不開口，我資歷最老年紀最大，就讓我先提一個人選吧。

一生如何？

論實力論威望論手段，我相信一生足以擔任族長一職。”

“一生可以，帶土的奶奶一直都是他在照顧。”

“一生確實可以，上次我執行任務遇到麻煩，還是一生花錢從村子外邊僱人幫我解決的。”

“一生好啊，辦事公道。”

“我挺一生。”

……

宇智波拓也開口後，眾族人們才七嘴八舌地附和、議論，沒有任何不同意見。

“那我們投票決定，贊同一生做新族長的請舉手，不舉手就是心裡有其他人選。”

說罷，宇智波拓也率先舉起了手。

宇智波拓也之後，其餘上忍也緊接著舉起手，生怕舉完了被新話事人看到，懷疑自己的忠誠。

最終得票率超過95%，唯一沒舉手的是一生本人。至於美琴、鼬三人，他們只是旁聽，沒有投票權。

看著議事廳中齊刷刷舉起的手，美琴知道，富嶽的時代已經結束，從今以後，她不再是族長夫人了。

被眾人凝視的一生沉默許久，才從口袋中取出香菸打火機，點燃，靠在椅背上抽了一口，長吐一口氣。

“一個月前我曾經說過，儘管我無意成為族長，仍以造福家族為己任。

如果諸位一致認為唯有我上位才最能造福家族，我也只能完全捨棄自己的私心，承擔起責任來。”

勉為其難，真的是勉為其難。

“一生，別推脫了，說話算話啊。”

“生哥，這族長的位置除了你，誰坐我都不服。”

……

七嘴八舌地請求聲。

一生緩緩伸出手，掌心向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頓時全場寂靜。

而後說：“我從未想過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又是這樣一種令人悲痛的方式到來。

儘管我與富嶽理念不合，我對他仍舊抱有崇高的敬意，他是個值得我們緬懷以及尊重的族長。”

一生留下緬懷的淚水，美琴也潸然淚下，眾上忍連連點頭，表示對富嶽的緬懷與尊重。

只要你死了，那你就是個好人。

“此時此刻，為了整個家族，我宇智波一生決定信守我的承諾，接過富嶽曾承擔的重擔，成為宇智波新任族長。”

掌聲雷動。

宇智波青男鼓掌的同時暼了一眼抽泣的美琴，只有他知道“接過富嶽曾承擔的重擔”是什麼意思。

在眾人的恭請與掌聲中，一生叼著煙緩緩起身走向首座，當仁不讓地坐在那個空白之席。

一如當初那般吊兒郎當。

“等一下！”就在一生坐下的瞬間，宇智波拓也突然大喊一聲，打斷了眾人的掌聲，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拓也叔，有什麼話要說嗎？”一生坐在首座，依靠著椅背彈了下菸灰，心平氣和地問。

宇智波拓也語出驚人：“我要問清楚一件事情。有人懷疑富嶽的死和一生有關，理由是富嶽死後一生會是最大獲利者。

一生，你敢不敢對著燈火說，富嶽的死和你沒有關係，你從未直接或間接參與其中？”

怎麼回事了？

主動推選一生的宇智波拓也，為什麼又要在這個時候向一生髮難？

眾人沉默著看向一生，這個可能性他們都想到過，一生應該是最盼著富嶽死的那一個，別看剛才又是落淚又是緬懷的。

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雲隱！大家沒有證據，又心向一生，都心照不宣地絕口不提這個可能。

陰影之中，被眾人注視的一生神情淡然，說：“我沒做。”

“如果你現在撒謊了呢？”宇智波拓也又問。

一生緩緩抬起右手，指著燈火，說：“那就讓我，死於萬刀之下。”

毒誓，毫無疑問的毒誓。

只是，木葉與雲隱永不背叛的同盟契約當天就能撕毀，所謂毒誓又有什麼約束力了。

宇智波拓也微微頷首，這才環視眾人，警告說：“富嶽的死，和一生沒有任何關係，在場所有人都是見證者。

從今以後，宇智波一族內所有人，不許再亂嚼舌根。任何在這件事情上對一生族長的質疑，都是對我們所有人的質疑。”

說罷，宇智波拓也這才坐下。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他是這麼個意思，先把話說開，免得以後這件事影響一生的正統性。

此時此刻，一生才算是真正成為了宇智波話事人。

所有人都看向首位的一生，期待一生的發言，想知道一生會如何處理家族目前的問題。

呼，吸～

呼，吸～

一生又是沉默許久，忽然用手指捻滅菸頭，隨手將其扔進垃圾桶，緩緩睜開雙眼。

兩秒鐘後，雙眼再度睜開，眾人赫然見到，兩顆詭異、扭曲的六芒星，在一生的雙眼中轉動。

【當前話事人等級：Lv.2】

【當前能力：萬花筒寫輪眼（完全）】

【升級獎勵預覽：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