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怨念也是會轉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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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拿走他們六百塊錢的人是伍玥,被剮了肉一樣的伍老太和伍綵鳳母女倆,恨意全在伍玥身上。
可這會兒,錢到了周紹峰手裡,她們的怨念也就隨之轉移了。
有句話叫升米恩鬥米仇。
伍老太這對極品母女忍不住在心裡怨恨起了周建民,只覺得他沒有幫到位。
明明已經先給死丫頭墊付了賠償款,卻還眼睜睜的看著死丫頭逼迫她們掏出老本來。
伍老太哎喲哎喲捂著胸口,心疼得倒吸氣,一口一句‘我的棺材本’,吊梢眼直勾勾的盯著周紹峰手裡的錢。
伍綵鳳也特別想把自己那三百塊錢要回來,嘴巴張張合合了好幾次,眼神中的意味那麼明顯,卻還恬不知恥的想要周紹峰自己主動開口還給她們。
周紹峰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讓伍玥給擺了一道。
六百塊錢拿在手上,就跟燙手山芋一樣。
明明是他爸出錢出力還動用關係給王所上面的領導打了招呼,王所這邊才鬆口同意讓伍玥跟伍家人調解私了。
現在看伍老太和伍綵鳳母女倆的神色,非但沒感激他爸不說,反倒還怨上了。
周紹峰內心憋屈得不行,但這錢是他爸先幫伍家人墊付的,他肯定不會自作主張充大款把錢還給伍老太母女。
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頂著伍老太和伍綵鳳不滿的目光,周紹峰將裝著六百塊錢的信封收好揣進褲兜裡,面無表情的對伍老太道:“伍奶奶,事情既然處理完了,那我就先回縣裡了。”
伍老太原本靠著伍綵鳳的身體瞬間打直站好,一臉詫異的問周紹峰:“咋這麼快就回去?
你不跟咱一塊回趟大河村?瑩瑩也好些天沒見著你了哩!”
她可還沒有哄住周紹峰,讓他把錢給自己還回來呢,哪能讓這小子就這樣跑了?
周紹峰原先是有打算隨伍老太他們一起去趟大河村的,可發生了剛剛那尷尬的一幕,他已然沒有了心情。
“不了,我還有事,就不去村裡了。”說完這話,周紹峰就跟身後有狗在攆他似的,頭也不回,麻溜閃了。
伍老太氣得跺腳,想讓伍長旺去追,卻聽長子道:“娘,紹峰臉色不好看,你又不是瞧不出來,還是別去追他了。”
“他臉色難看你老孃的臉色就好看了?
你剛才聽見沒?死丫頭都說了,建民早就幫咱把錢賠償給她了。
我和綵鳳明明就可以不掏這筆錢的吖,嗚嗚,那可是我和你爹辛辛苦苦攢的棺材本,我不管,我就要找紹峰要回來......”
伍老太哭天抹地,準備開始撒潑打滾的那一套。
奈何,他們這會兒還在派出所裡呢,在辦公的警察同志們可不慣著她。
小孫整理好筆錄沉著臉過來了,厲聲問:“幹啥呢?當這兒是菜市場罵街呀?”
伍老太對小孫,哦,不,確切的說是對穿制服的警察有天然的敬畏和恐懼。
特別是這幾天被關在拘留所的滋味,讓她記憶深刻,一輩子難忘,當即就收了聲,擺手不敢再鬧騰了。
“你們雖然跟伍玥同志私了和解了,但我們所長也說了,犯了錯,就該接受懲罰和教育。
你們倆一個罰掃大河村本村的旱廁一個月,一個罰掃機械廠家屬院的公廁一個月,從今天開始執行,可別忘了。
這個月內,我們會通知街道那邊跟進檢查,如果處罰驗收結果不達標,你們還得回來接受拘留再教育,聽清楚了嗎?”小孫一臉嚴肅的通知道。
伍老太和伍綵鳳母女倆齊齊瞪眼:“啥?還要罰掃公廁?”
“警察同志,這......剛剛我娘和妹子不是已經跟伍二妮簽署什麼調解協議了麼?
咋還得去掃公廁呢?”伍長旺一臉疑惑。
小孫將一張蓋了派出所公章的通知書拍到了伍長旺手裡,正色說:“調解是你們的事兒,但懲惡揚善是咱派出所該做的事。
給你們開這麼低的處罰結果,還是我們所長看在周局的面子上,你們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小孫年輕氣盛,又才剛投入警察行業不久,滿腔都是弘揚正義,懲惡揚善的追求和抱負。
伍老太母女倆走關係讓他們所原本能立典型的案例就這樣輕拿輕放了,小孫嘴上不提,內心卻是有些不滿的,覺得這樣的處理方式,實在是違背原則。
也因此,小孫對伍家人的態度也不算好,冷言冷語通知完,直接將人趕瘟神一樣請出了派出所。
一行人一出派出所,伍老太直接就哭了出來。
“夭壽哦,老孃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去掃村裡的旱廁,這讓人咋活哇?”
伍長旺看老孃毫無形象的當街哭嚎,惹來不少路人側目,有些麻爪的看了眼自己媳婦。
葛紅也覺得丟人,可婆婆這麼當街鬧騰,不就是在等她這個當兒媳的表態麼?
葛紅內心萬般不願,可她也清楚自己逃不掉,索性裝出一副孝順兒媳的模樣,將掃旱廁的處罰攬了過來。
“娘,您別哭了,我們這些當兒女的,哪能眼睜睜看著你一個人受苦?
您放心,到時候我和二弟妹三弟妹輪流幫您幹。”
伍老太見老大媳婦上道,這才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抹著眼淚握緊了葛紅的手,嗚嗚道:“紅啊,你是個好的,娘知道。”
葛紅很想啐老太婆一口,心說你個老不死的,用人朝前就說好,不用人朝後就是懶婆娘,要不是沒辦法也甩不掉,誰稀得伺候你這麼個惡婆婆?
伍老太這邊有兒媳答應幫她掃全村的旱廁,伍綵鳳那邊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她垮著臉眼巴巴的看著衛國強,委屈道:“國強,我這次要淪為整個機械廠家屬院的笑話了......”
衛國強能說啥?
他難道就不要面子的麼?
想到昨兒廠長跟他說‘暫緩這次考察,等下次有機會再評估’的那番客套話,衛國強一口老血就梗在喉嚨,上下不得。
當著丈母孃和大舅哥的面,他沒對伍綵鳳發作。
等領著人回了家,關上門他當即就給了伍綵鳳兩個大耳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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