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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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所以我就被抓了。”

魯道斯的語氣裡沒有傷感和憤怒，只有著豁達和懷念。

“我想要研究煉成並不是懷有惡意的想法，因為我那個時代的火焰已經開始不穩定了，我無法像英雄一樣傳火，但卻可以作為研究者透過其他方法來做些貢獻。”

“火焰需要強韌的靈魂作為柴薪，我當時想著煉成說不定能成為幫上忙的新技術。”

“然而我還是被放逐了，只因為那是禁忌技術，當然，不止我一人，和我一起研究煉成的同伴都遭受到了放逐。”

“恰巧那時，我發現因為長期做煉成的實驗，我的身體也有了些許變化，似乎變得……更難殺死了。”

說到這裡，魯道斯握了握自己乾枯的手掌，掌紋中的些許微火一明一暗的閃爍著。

“在那之後，我一邊和同伴們流浪著，一邊繼續煉成的實驗，漸漸的，我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強韌。”

“直至我被傳火派找到了。”

“那時的初火再次到了需要傳承的時候，傳火派也在四處尋找著薪王候選人。”

“因為我在流浪的時候還順便宣揚了煉成這項技術，因此傳火派的人找到了我，我也向他們展示了煉成靈魂的技術。”

“然而對於煉成他們卻並不感興趣，他們反而對我的身體產生了興趣，因為在煉成途中，我的身體也逐漸變得強大。”

“那之後。傳火派的人仔仔細細探究了我煉成的過程，終於，他們發現了煉成與我的關係。”

“原來我在冶煉靈魂的時候，自身也吞噬了一部分靈魂的力量，那些力量強化了我的身體和靈魂。”

“在我之前曾有聖職靠吃人來獲得靈魂力量，而那個吃人的傢伙成為了薪王，他們認為我的煉成技術與那個吃人的薪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但經過一系列實驗，那些人發覺似乎只有我才能透過煉成吞噬靈魂，我的同伴都沒有這個能力，於是，我成為了薪王候選人。”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傳火派的人認為我用小動物當煉成素材效率太低，他們強行要求我用人來煉成靈魂。”

“當時的我認為這樣與殺人無異，但那些人沒有給我選擇，因為我是放逐者，要麼被殺，要麼接受他們的安排。”

“為了不被殺，最終，在同伴們的勸告下，我接受了這個提議。”

“至少這樣……還能活下去。”

“最開始，他們還會找一些死囚來讓我煉成，但隨著火焰漸熄，天空開始變暗，我的力量依舊還沒有達到可以傳火的程度。”

“這樣下去，我還沒有成為薪王，火焰就要熄滅了。”

“然而加快速度也不行，因為當時被我當成煉成素材的囚犯，也已經快要用盡了。”

“於是傳火派的人決定讓我用無辜之人來煉成。”

“那時的我依舊是拒絕的，有罪的囚犯也就罷了，他們本就該死，但無辜之人……”

“直到那些人告訴我，如果火焰熄滅，所有人都會迎來末日，用一部分無辜之人的死亡換來世界的延續，是非常值得的。”

“而需要我煉成的第一批無辜之人，就是那些和我從庫爾蘭就在一起的同伴，因為他們無法透過煉成吞噬靈魂，所以也就沒有了繼續存活的價值。”

“在那些人的逼迫下，我沒有選擇。”

“我能做的只有繼續煉成靈魂，不……直接的說，我能做的只有繼續吞噬靈魂的力量，直到可以成為薪王。”

“讓我一個做研究的老頭子殺人，然後成為薪王，實在是有些過分啊。”

“但我沒有選擇，因為他們告訴我，我的煉成技術本來就是為了給世界做點貢獻，而現在就是做貢獻的時候，我將自己煉成為薪王，再去傳承火焰，世界就會得到延續。”

“對比起延續世界，犧牲一些沒用的人不算什麼。”

“哈哈，我還真是沒用啊，煉成的技術沒能幫到世界，反倒是煉成的副作用讓我有了幫助世界的可能。”

“在那之後，我沒日沒夜的進行煉成，那些被我煉成的人，大多是無辜的，每晚我都能聞到靈魂的味道，那給我帶來了無盡的折磨。”

“但我沒得選擇，這是我唯一的路，如果我不繼續煉成直至成為薪王，那些被我殺死的人就白死了。”

“世界也將因為初火的熄滅而陷入黑暗，我不得不以此來慰藉自己，這都是為了傳承火焰這一偉大的使命，所以我必須成為王，就算火很微弱，還是能延續世界啊。”

“而在火焰即將熄滅，天空灰暗的最後時刻，我擁有了能傳火的薪王資格，那是建立在無數人性命之上的資格。”

“我，沒有選擇……”

“我已經殺死了無數的人，我只是想為這個世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那些人告訴我去傳火就能拯救世界，那我就去傳，就算要我去煉成別人的靈魂……”

“我也不會去拒絕，我有什麼權力拒絕呢？”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個……普通人啊。”

說到這裡，魯道斯早已乾涸的眼眶中，泛起了點點淚花。

“最終，我還是作為柴薪投入了初火之中，哪怕火焰讓我痛苦無比，哪怕灼燒深入骨髓，我也沒有逃走，而是留了下來。”

“哪怕這個世界要我這把老骨頭再燒一遍，我也不會拒絕。”

“這就是放逐者魯道斯的故事，也是我的故事，很無聊吧。”

魯道斯說完後，微笑著看向了自己的王座。

“我雖然是個堅定的傳火派，但我也不會逼迫你必須去做些什麼，我的一生沒有選擇的機會，但你有……”

“是選擇傳承火焰？還是選擇熄滅火焰？那都是你可以做出的選擇。”

“當然，你也可以選個其他的，比如說和防火女私奔之類的。”

聽到這裡，夏宇忍不住莞爾一笑，看來魯道斯比他想象的還要豁達，都這個時候了還能開個玩笑。

但真要說的話，就算想私奔，他和防火女也無處可去啊。

畢竟這個世界都快毀滅了。

“我明白了。”

聽完魯道斯的故事，夏宇站起身來，看向了篝火旁邊的黑裙倩影。

“我的選擇，我早就已經決定了。”

聞言，魯道斯抬起了乾枯的腦袋，看著夏宇那面向火焰的臉龐，不自覺般喃喃道：“自己的選擇嗎？真羨慕你啊。”

……

最後一個無人的王座上，終究還是迎來了自己的主人。

夏宇愣愣看著上方的五個王座，沉默無言。

感受到夏宇的情緒，防火女緩步來到了夏宇身旁，牽起了他的手：“夏宇大人……”

夏宇握住了防火女的手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說完，他感受著自己體內那儲存著的薪王靈魂，狼血的靈魂、艾爾德利奇的靈魂、孿生王子的靈魂、巨人尤姆的靈魂，以及最後的，魯道斯的靈魂。

除了崽種艾爾德利奇的靈魂外，他把每個薪王靈魂都儲存的好好的。

等世界樹長出了第一個新世界，這些靈魂也將成為第一批新生命。

火之時代的苦難，就由嶄新的世界來沖刷乾淨吧。

很快，傳火祭祀場的所有人都到達了現場，因為夏宇即將傳承所有薪王的火焰，前往那一切的起點，初始火爐。

“汝要去踐行自己的最終使命了嗎？”

暗月騎士團團長幽兒希卡忽然邁步來到了夏宇身旁，接著低下頭看向了他。

自從上次夏宇強行把幽兒希卡丟進傳火祭祀場後，幽兒希卡就留在了這裡。

“雖然汝是暗月之劍，但同時也是傳承火焰的英雄，汝知道對比起暗月的職責，傳火的使命更為重要。”

“因此，請汝收下這個。”

開口的幽兒希卡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物件，那是一個有著純金握把、潔白鈴身，宛如盛開花朵的搖鈴。

見此，夏宇微微挑眉，這個搖鈴他認識，遊戲中使用奇蹟的最好觸媒——幽兒希卡聖鈴。

但同時，他也知道這個聖鈴對幽兒希卡有著何等重要的意義。

遊戲中無論刷多少耳朵都無法得到這件武器，唯有殺死幽兒希卡才能獲得這個聖鈴，從這也能看出聖鈴對幽兒希卡的重要性。

見夏宇沒有接過去，幽兒希卡再次說道：“誠然，這是吾之兄長贈與吾的最後念想，但與其留在吾這裡落灰，不如交給可以使用這件物品的人。”

“再者，汝是傳火的英雄，相信吾兄知曉，也會贊同吾的做法，所以，請汝收下吧。”

“我知道了。”夏宇點點頭，伸手接過了幽兒希卡聖鈴。

雖然他不會選擇去傳火，但既然幽兒希卡要給他，那他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再說了，雖然幽兒希卡不知道，但他殺死了艾爾德利奇，腐化了沙力萬，相當於給葛溫德林復仇了。

因此，接受幽兒希卡聖鈴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見夏宇接受了自己給出的東西，幽兒希卡鬆了一口氣：“吾就知道汝是不會拒絕吾的，願汝時有暗月恩惠隨之。”

說完，幽兒希卡淺淺一笑，轉身離開了夏宇身旁。

夏宇看著幽兒希卡離去，扭頭環視四周，他的老師們，他的朋友們都在這裡。

雖然這些人沒有像幽兒希卡一樣給予他什麼離別贈禮，但那投來的視線已經包含了所有的話語。

除了一個人。

夏宇看著帕奇那個狗東西正蹲在角落裡，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嘴角揚起了止不住的笑意。

硬了，拳頭硬了。

當初看到帕奇的時候，他還是很驚喜的，畢竟這可是陪伴了好幾款遊戲的老朋友了。

但當真正與帕奇交流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高興早了。

要不是他剋制力強，他已經用漫煙特大劍把帕奇砍死了。

每每和這狗東西說話的時候，他都在想，這狗東西到底是怎麼活這麼久還沒被砍死的。

輕嘖一聲，夏宇強行讓自己無視了帕奇，畢竟馬上就要到達一切的起點，最後的終點了，還是別讓這個狗東西破壞自己的心情了。

想到這裡，夏宇收回思緒，搖搖頭就在傳火祭祀場中央的篝火處單膝跪下。

防火女也邁步來到了他身旁，看向了上方的薪王王座。

魯道斯被殺死再重新整理復活後可以聽見兩句話，分別是“啊啊，好燙，骨頭在燃燒，好痛苦……救救我，殺了我吧……不要、不要，這樣太痛苦了啊……好燙啊，救救我。”和“看啊，各位，我成為了王……就算火很微弱，還是能延續世界啊……所以原諒我、原諒我吧……不要一直怪我了。”

因此這章魯道斯的故事我覺得應該沒問題，故事來源是本漫畫，至於漫畫叫啥，我在之前的魂三章節裡說過了，就不重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