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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繼續著燃燒。
卡倫雙臂撐著椅背,仰著頭;
自上方不時有先前蒸騰上去的水汽,在此時凝結成水珠,滴落在他的臉上。
金毛四肢癱地,下巴貼著墊子,舌頭吐出,肚子起起伏伏,喘著粗氣。
普洱在講述完剛剛發生的事情後,默默地開始重新打理起自己的尾巴。
一人,一貓,一狗,又陷入了一段很長時間的安靜。
終於,
卡倫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子。
其實,在淨化完成後,他並未感知到自己的視力和聽力等方面有了什麼變化,但他對這個世界的感知方式,確實是變了。
好像是加了一個濾鏡,你能感受到一些本不存在的“色彩”,當然,這個濾鏡不是加在自己眼眶裡,而是在自己的心裡。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你還是那個你,區別則是原本你們之前是冰冷且直接的接觸,現在,則開始產生了一種類似氛圍感上的共鳴。
這種感覺應該還可以具象化的使用,比如基礎的秩序神教術法,比如霍芬先生送給自己的那些筆記。
只不過現在,卡倫暫時沒有去想這些的心思。
“所以,先前真的是……差點玩脫了麼?”
普洱眨了眨眼,很實誠地回答:“沒有差點,是真的玩脫了,因為事情已經脫離了我的掌控,但好在,有驚無險。”
“這個時候,我該說些什麼?”卡倫問道,“感謝秩序之神保佑還是光明之神保佑?”
普洱晃了晃自己的尾巴,確認尾巴已恢復正常,道:“這就是這個圈子的真實,很多時候,我們其實都遊走在生死的邊緣,哪怕沒有外敵影響,自己在追求進步的過程中,也很容易被蠱惑,甚至是,自我汙染。”
“下一次,你可以提前通知我一下,我先前真的以為自己在經歷淨化,還詫異淨化居然這麼危險,甚至覺得如果這就是淨化的話,那每年大概有九成以上的信徒會在淨化過程中直接死去。”
“我沒預料到會這樣,我想,狄斯應該也沒預料到,只能說這次給我們都提了個醒,下次任何關於神的事情,都不能用正常思維邏輯去預判。
所以,抱歉卡倫,因為它超出了我的認知,所以我誤判了它的風險。”
“那個東西,是導致你變成貓的原因麼?”卡倫問道。
“不是,要不是沒有它,我可能連變成貓活下來的機會都沒有。”普洱晃了晃腦袋,“只不過我當初發生的事情,現在說了也沒什麼意義,最重要的是,當初對我出手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哦。”
卡倫站起身。
普洱跳到了卡倫的肩膀上,伸出爪子摸了摸他的臉,道:
“打起精神來,你現在是一名光榮的神僕,一位由秩序之神親自完成淨化的神僕,你應該興奮起來,激動起來!”
“有什麼區別?”卡倫問道,“我現在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就像是小學課堂學單詞,大家都在學,考試時你一百分,你同學也是一百分,但那是因為考的都是考卷上規定的東西。
可實際上,在你的同學還在記住那些需要考試的單詞和片語時,其實在你的腦子裡,已經把《馬克萊語大辭典》給背下來了。
甚至我覺得可能比這個還要誇張一些,不僅是詞典,還有各大類的優秀文章、小說,你都背下來了。
神僕就像是小學生,考試內容受限的情況下,無法直觀看出你和你同學的差距;
但等到你上中學,差距就能清晰地呈現出來。
當然,肯定還有其他的特殊效果,但需要你自己去研究,就像是瑪麗給米娜和倫特在上小學時安排他們去興趣班那樣,說不定你能發現自己額外的天賦和閃光點呢?”
“我明白了。”卡倫點了點頭,伸手,搖了搖椅子,椅子下面躺著的金毛終於慢騰騰地爬了出來,“它怎麼變成這樣?”
卡倫覺得自己才應該是最累的,可這條狗,像是剛剛經歷了十次淨化,已經徹底虛脫了。
“它是被嚇的,邪神嘛,就是這樣。要知道在各個正統宗教的神話敘述中,最近兩個紀元裡,早先,是光明之神最喜歡判定‘邪神’;
再之後,就是秩序之神崛起,每次斬殺神祇前,都會給他們冠以‘邪神’之名。
所以,它就像是一隻老鼠,忽然一下子見到了兩隻,額……”
普洱皺了皺眉,繼續道:“我想換個比喻。”
“不用了。”卡倫打斷了普洱的話,指了指面前的池水道,“這些,是不是就浪費了?”
“你都已經撿到金子了,還在意這些沙子?”
“不是,你本來說好三天三夜的。”
“我本來真覺的三天三夜,要不然也不會讓收音機妖精幫忙準時遞餐讓蠢狗負責取。”
“我們還讓人家……讓你家的人把演藝廳改出了個蓄水池,還花費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收購來了這麼多的聖水。
三天三夜變成了兩個小時也就算了,這一池子聖水,也只用了一點。”
“哦哦哦。”普洱馬上點頭,“我明白了,還是你想的細,你是擔心這樣不好向那幫蠢貨交代?不,你應該不在意這個,你在意的是他們會覺得你是在故意虛張聲勢?
畢竟,我們不可能告訴他們剛剛演藝廳裡真正發生的事情,嗯,那群蠢貨也沒這個資格知道。”
“我擔心的是下次再讓他們準備東西時,他們就會敷衍了。”
你說你要一池子的聖水,我們弄來了,結果你基本沒怎麼用?
所以,這是為了擺場面用的?
當任何事情被定義成走形式後,你就別想再期待它可以繼續走心。
“對的,對的,這是個問題。”普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重要性,畢竟,到目前為止,艾倫家族的蠢貨在辦事態度上還是很值得稱讚的;
作為家族老祖宗,它可不希望家裡這幫蠢貨接下來連態度都丟了,因為他們除了態度似乎也不剩其他。
這時,金毛把嘴探到水池邊,用舌頭舔了一口水,然後馬上又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吧唧吧唧……”
喝得那叫一個歡快,原本萎靡的它,連尾巴都搖起了勁。
看到這一幕後,普洱愣了一下,然後從卡倫身上跳了下來,也趴在了水池邊,用爪子沾了點水,送到嘴邊舔了一下,它的目光也當即一亮,馬上探著腦袋下去開始歡快地喝水。
“這水,怎麼了?”
卡倫有些疑惑地蹲下來,他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這條狗和這隻貓真的就是口渴了。
“呼……汪!”
金毛終於喝飽了,側躺了下來,肚子鼓得老高。
普洱也喝飽了,但它比較注意形象,側躺了下來,看著卡倫,笑道:
“這個問題解決了,其實這一池的水,原本應該叫被賜福的水,但在外圍人眼裡,它就是聖水,可聖水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名詞,它其實是一個形容詞。
這種東西,也是分等級的。
先前光明之神那一指頭以及所釋放出的光明氣息,等於是對這一池本就有賜福屬性的水重新加持了賜福,現在這一池水的品級,比之前足足提升了三倍。
原本被賜福的水可以用世俗金錢買到,現在,只能用點券才能買到。
這個水單純喝了可以幫忙恢復精力消解疲憊,但真正有價值的作用是,它可以當做製作聖器的材料。
我們可以出去了,那幫蠢貨看見這麼高的投資回報,下次幫你準備東西時,只會更加積極,他們還會更加崇拜你。
來,親愛的卡倫,我好像有點喝撐了,抱我。”
卡倫彎腰,將普洱抱起。
金毛凱文見狀,躺在地上的它也探出了狗爪子,看著卡文。
然後,抱著普洱的卡倫直接從它身上跨過;
“………”金毛。
“卡倫,你不喝點麼?你看起來很疲憊。”
“我是身體上有些疲憊,但精神上,很亢奮。”
“哦,是的,你剛剛完成了淨化,應該是這樣。”
一直跪伏在演藝廳外的阿爾弗雷德,似乎察覺到了前方的一些變化,但先前的壓迫與震懾氣息,讓他過了好久才鼓起勇氣重新抬起頭;
他看見了抱著普洱走出來的卡倫,以及跟在後頭走路肚皮都在搖晃的金毛。
“少爺……”
普洱對著阿爾弗雷德做了個“噓”的手勢。
阿爾弗雷德會意,沒有再問,而是重新撿起地上的雨傘,甩了甩後重新撐起,接卡倫走下了臺階。
而那邊,原本站在古堡屋簷下一直在行注目禮的老安德森等人,見到卡倫這時候就出來了,誤以為出了什麼事,直接跑了過來。
老安德森顧不得打傘,也推開了想要幫他撐傘的孫子,拄著柺杖快速走了過來。
“卡倫少爺,這是……”
卡倫很平靜地回答道:“出了點意外。”
“意外……”老安德森嘴唇有些發顫,要知道,狄斯的孫子,是他現在最大的希望,他甚至願意向始祖禱告讓狄斯的孫子快速成長起來以庇護艾倫家族。
一定程度上來說,對卡倫“修習”這件事上,老安德森可謂比狄斯這位親爺爺還要上心。
“嗯,意外得成功。”
“沒關係的,少爺,我們可以再準備一次,下次時……嗯?”老安德森後半句話,卡在了嗓子眼兒裡。
“派人繼續封鎖好演藝廳,尤其是裡面剩下的池水,想個辦法好好地搬運儲存下來。”
“是,好的,我明白了。”
卡倫繞開了老安德森,也繞開了艾倫家族等人,徑直向古堡走去。
走進去後,尤妮絲恰好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見又出現在家裡的卡倫,有些意外道:“是延遲了?”
“是成功結束了。”
“是麼,恭喜。”尤妮絲走向卡倫,“我現在正要去廚房幫忙準備晚上送進演藝廳的晚餐,雖然我廚藝沒有你好,但我希望可以為你做一點什麼。”
尤妮絲先前在臥室裡就送別了卡倫,所以並未和爺爺他們一起站在門口行注目禮。
卡倫當然不會說你就算送進去我也吃不到,因為三餐本來就是普洱給它準備的,而自己如果要淨化三天三夜的話,應該是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只是太想品嚐你做的菜了,所以就忍不住想快點出來;畢竟,美食從廚房送到客廳的距離已經是一種犯罪,更別說還要經過雨中的長路。”
“呵呵。”
普洱主動跳到了金毛身上,金毛身子一顫,但還是站住了腳。
這兩位是累到了也嚇到了更撐到了,現在它們只想好好休息,不想再在這裡觀賞生孩子前的無趣互動;
金毛搖搖晃晃地載著普洱上了樓梯,卡倫看了一眼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馬上跟著一起上去,順便在金毛上樓梯差點滑坡時,把貓和狗都接住了。
“少爺,我先上去了。”阿爾弗雷德喊了一聲,就抱著普洱與凱文上了樓,他有問題要問普洱呢。
卡倫見走廊那邊有一張椅子,就走過去坐了下來,坐下來後才發現,面前還有一張畫架,旁邊還有畫筆。
這幅畫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畫中古堡門口屋簷下,老安德森拄著柺杖站在最前面,面朝遠處的演藝廳;
只不過,老安德森的目光並不是盯著演藝廳在看,他的目光,有些茫然,也有些焦慮,深處,更是隱藏著清晰的不安。
老安德森身後,是坐在輪椅上的麥克以及其他家人。
中年家族成員,面容比較冷峻,年輕家族成員,神色則略微有些不耐,因為爺爺執意還要站在那裡,他們也就不能先行走開,必須得陪同繼續站著。
卡倫發現,走廊處的這個視角,透過玻璃,正好可以看見正門口的屋簷下。
所以,畫師先前應該就是坐在這兒在畫。
“是父親畫的。”尤妮絲說道。
“嗯,看出來了。”
因為畫中沒有貝德先生;
其實,在先前,作為名義上族長的貝德先生,應該站在老安德森身邊,一起為將家族未來寄託在一個外姓青年身上而感傷,父子倆在一起互相散發著那種複雜的情緒;
咳他並沒有,他選擇坐在這裡,甚至作起了畫。
他的確不適合做一個好族長,畢竟哪怕心裡再不願意,場面功夫也是需要做一下的。
呵,還真是一位骨子裡的藝術家。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囂聲,老安德森和麥克他們在演藝廳門口動情地歡呼,顯然,他們發現了聖水的變化。
不僅先前對卡倫比預期更快完成淨化的顧慮一掃而空,而且還無比感嘆這種神乎其神的變化。
要知道,光是這一池子聖水的價值,就足夠抵得上現如今艾倫家族兩個季度也就是半年作坊產出的純利!
那可是點券價值,而不是像廢紙一樣的錢幣!
“爺爺他們,好像很開心?”尤妮絲疑惑道。
“嗯。”卡倫點了點頭,目光則繼續留在畫上,先前的他,只是在欣賞畫中的人物細節,現在,他開始“欣賞”這幅畫的氛圍。
冥冥中,他心裡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雖然無法說得清楚具體哪裡像,不是筆法,也不是構圖設計,但就是似曾相識。
是的,就是感覺;
這應該是他成為神僕後的變化;
而且,卡倫還真的把這種感覺和自己記憶中的一些東西,對應上了。
這時,貝德先生冒雨跑了回來,興奮地對卡倫喊道:“卡倫少爺,您真是太神奇了,真的是太神奇了!”
“父親,我去給您拿毛巾。”
“嗯,好。”
貝德先生拉出旁邊的一張椅子,在卡倫面前坐了下來,極為興奮地繼續道:“我簡直聞所未聞,父親也興奮壞了。”
卡倫點了點頭,並沒有去解釋什麼,因為他們其實不需要解釋。
只不過,貝德口中“老安德森”的興奮壞了,應該是他自己理解錯了,老安德森不是因為變出了值點券的聖水,而是自己身上的“神蹟”,讓他更堅定了自己的希望與選擇。
作為族長的貝德,居然連這一層都沒想到。
卡倫有些疑惑地看著貝德,問道:“貝德先生,有件事我想問您?”
“嗯,您說。”貝德開始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
“您是一直沒辦法透過家族信仰體系的測試麼?”
貝德有些意外卡倫會在此時忽然問這個,不過他還是馬上苦笑道:
“是的,在血脈天賦上,我和我的兩位哥哥一直沒法比,所以我一直不認為自己能夠擁有繼承族長位置的資格。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我和父親年輕時的照片長得很像,我覺得父親都可能會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了,哈哈哈哈。
感謝照相機的發明,如果是油畫的話,就真說不準了。”
貝德先生毫不忌諱地開著自己的玩笑。
卡倫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然後,
在笑聲中,卡倫忽然雙臂交叉放在自己的身前,開口道:
“讚美瑞麗爾薩!”
貝德先生也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做出了相同的動作,脫口而出:
“讚美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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