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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約翰的畏懼不是裝的,他是真的驚恐,因為他已經感知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這間辦公室內緩緩地凝聚,雖然它還沒有落於實質,但它必然在發生。
他的本意只是想和卡倫開一個玩笑,一個在他看來很有趣的玩笑;
如同孩童嬉鬧時,舉起水槍,滋中了對方的衣服,他笑得很開心,可問題是,下一刻,對方居然對著自己舉起了真槍。
黑黢黢的槍口,已經抵在了自己腦門。
雖然在先前的交談對話中,他展現出了一種超越同年齡段孩子的成熟,可就算是一個真正的成年人,在面對如此直接的死亡威脅時,又有幾個能保持鎮定?
強大的感知力,給他帶來了極為清晰的預判,他本能地跪在卡倫面前,舉起自己的雙手。
“卡倫醫生,我錯了,我懺悔,我真的錯了,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
先前的他有多囂張,此時的他也就有多慌張;
完全沒有絲毫的“矜持”,只剩下一種求生的本能。
事實上,
卡倫在心裡默唸的召喚語,就是“懲戒之槍”。
是現階段,卡倫掌握的唯一一個攻擊性術法,它能被拋射向遠處,引發爆炸。
當然,爆炸只能算是它其中的一個破壞效果,總之,卡倫曾練習“懲戒之槍”的區域,哪怕後來艾倫莊園的僕人們去重新填土覆蓋了新的草皮,那一圈,也依舊無法再適合植被生長。
也就是卡倫在艾倫莊園地位很高,所以艾倫家族才會允許和預設自家四季常青的莊園裡,被弄出了一塊“禿頭斑”。
可能,小約翰真正懼怕的,也不是爆炸。
雖然被炸一下,他肯定死,哪怕是被射中一槍在致命地方,他也會死;
但在感知層面來說,
“懲戒之槍”上附著的其他東西,才是挑動起他大腦皮層真正畏懼感的根本原因。
眼下,坐在他面前辦公桌後面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卡倫,在他眼裡,像是一位正在對自己進行裁決的審判官。
恐怖的威脅,還在加劇;
小約翰馬上雙手合什,對著卡倫:
“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真的,我知道錯了……”
卡倫停止了在心裡的吟誦,中斷術法的後果讓他大腦有一種撕裂的痛感,這種撕裂感,引發了他身上各處肌肉的一陣痙攣,迫使卡倫不得不低下頭,咬緊牙關。
良久,
他才將這劇烈的不適感克服,重新抬起頭。
感知到那股恐怖死亡氣息消失的小約翰,則癱坐在地上,原本他那精緻的紅色頭髮,此刻完全被冷汗打溼,貼在了頭皮上;
他張著嘴,似乎還在消化著此刻的心有餘悸。
“坐好。”卡倫開口道。
小約翰雙腿有些發軟,這讓他一連幾次想要爬起來時都失敗了,但他又不敢違背卡倫的話,就只能像是一條剛上岸的“美人魚”一樣,連續撲騰了好幾次;
最後,他用手抓著椅子,才得以把自己身體穩住,爬回了椅子上,鼓起勇氣,轉身,面對著卡倫坐下。
雙手放在膝蓋位置,低著頭,只敢用目光上面那淺淺的一層去看卡倫。
卡倫伸出手,他的冰水被小約翰喝了,所以此時他只能將紅茶拿過來,喝了一口,兩口,三口……一直到喝完。
在小約翰眼裡,卡倫這是在用這種“慢鏡頭”的方式給予自己更長久的精神壓迫與折磨;
可實際是,桌前桌後的兩個人,這會兒都很難受。
當卡倫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了小約翰所說的感知時,他無法確定這到底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某種自己看不見的存在正貼著自己靠著自己;
保險起見,
他只能抽出自己的劍。
畢竟,他允許自己可以遭受意外,但無法允許自己意外得不明不白。
只不過最大的問題是,不是卡倫起手就要拿出自己最強大的術法,而是因為……
他根本就沒有普通攻擊。
所以,辦公桌抽屜裡還是得放一把手槍才方便,可惜這個要求不能直接對皮亞傑提,因為哪怕是關係再好的老闆,大概也很難理解更很難允許自己手下的醫師在給病人看病時,還得預備一把槍,你這是要做什麼?
只能自己想辦法去搞一把了,也不曉得阿萊耶有沒有這方面的關係。
“抬起頭。”
小約翰聽話地抬起了頭,甚至,還強迫自己露出了屬於這個孩童年齡段的純真微笑。
卡倫心裡回想著小約翰先前說的那句話:“她是我的母親不錯,但我的母親已經死了。”
少頃,
他開口道:
“你的母親,根本就不存在。”
“是的……”
根本就不存在哪個看不見的女人,先前端水喂他喝,也不存在哪個女人坐在自己腿上。
小約翰的母親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小約翰自己“製造”出來的假象;
但不同於精神分裂又或者是“見鬼”,他作為“創造者”,是清楚地知曉自己母親根本就不存在。
只是,他用一種反向的思維,去“營造了”她;
那就是,讓周圍人都覺得,他的母親還在,讓周圍人感知到自己母親還在的痕跡,再從周圍人的反應中,達到一種“哦,我母親還在”的感覺。
他不是在自欺欺人,他是透過欺騙其他人,來給自己營造出想要的那種氛圍。
所以,他的父親塔德爾先生為什麼會這般急忙忙地連續兩天把他送到診所裡來,今天更是比預約時間早這麼多,原因大概就在這裡。
小約翰應該沒少用“自己的母親”,去和自己的父親進行互動。
或許,真正需要看病的,不是小約翰本人,而是最近這段時間被兒子折磨得夠嗆的塔德爾先生。
“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深層次的目的,我也不敢欺騙您,只是覺得……好玩。”
卡倫手肘撐在桌面上,雙手交叉,看著小約翰:
“你擁有可以具象化感知的能力?不,是一種‘力’的掌握,意念力?”
“我之前沒有聽說過您所說的名詞,但我有種感覺,您的描述和認知,應該是正確的。”
“這種力量,是怎麼獲得的?”
“在我母親死後那一年裡,就有這種感覺了,只不過今年,開始變得越來越容易操控。”
“你信教麼?”卡倫問道。
“父親有時候會帶我去修道院,但我知道,他是去相會他的情人。”
意思就是,他家裡並不信教。
如果不是信教的話,那就是家族信仰體系?
但又不應該,因為如果是家族信仰體系的話,塔德爾不至於對自己兒子的能力完全未知;
哪怕是小約翰的母親給塔德爾先生帶了頂綠帽子,
懷上了擁有家族信仰體系男人的孩子,沒有經過“血脈測試”,小約翰也不會自我甦醒。
雖然卡倫也不敢完全否定存在不需要血脈測試就能自我甦醒的“異類”,但無論是宗教信仰體系還是家族信仰體系,都是有“信仰”存在的,不至於像小約翰這樣,純粹是為了玩。
所以,也就剩下了一個解釋,那就是小約翰……被汙染了,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一頭異魔。
“你在使用自己的力量時,身體哪個部位會覺得有些異樣?”
小約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臟位置:
“這裡算麼,每次我使用自己的力量時,它都會跳得很快,非常地快。”
是心臟麼?
卡倫無法確定。
如果此時普洱、凱文或者阿爾弗雷德在這裡,面對小約翰的這種情況,他們應該能得出比自己更多的線索,因為無論自己再怎麼補習理論上的東西,閱歷與經歷這方面,是沒辦法短時間提升上去的。
辦公室內,陷入了沉默。
小約翰不敢妄動,只是乖乖地坐著;
卡倫現在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去安排小約翰。
“其實你不是這個世界上的特例。”
“在遇到您之前,我覺得自己是特例,現在,我確實意識到自己不是了。”
“你知道如果自己繼續放縱自己的能力,再繼續以這種調皮的方式利用這種能力玩耍下去,最終會遭遇到什麼後果麼?
你會引起一些人的關注,或者叫一些團體、勢力的關注。
如果正如你所說,你的能力來源是你心臟的話,那麼你的心臟,將是他們最為感興趣的材料。”
小約翰嚥了口唾沫。
卡倫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小約翰的這個特殊能力,和阿爾弗雷德的魅魔之眼,在級別上應該不相上下。
而阿爾弗雷德的魅魔之眼,可是連拉斯瑪都想收集的東西,如果不是看在狄斯的面子上,阿爾弗雷德早就戴上獨眼龍眼罩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神官的屍體都能被作為材料回收,更別說那些在社會上蹦來蹦去,連隱藏自己都不會的“異魔”了。
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異魔。
“您的這些話,擊碎了我的驕傲。”小約翰說道,“原來,我只是那頭喜歡在豬圈圍欄裡扭動身體展示自己身上肥膘的傻子。”
“你的比喻很不錯,你家不是開紡織廠的麼,還投資了養豬場?”
“我看的書有些多。”小約翰說道,“當然,肯定沒有您多。”
“隱藏好你自己的能力,如果想自由地活得久一些。”
“那您呢,您就不對我的心臟感興趣?”小約翰問道。
卡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沒回答。
“您……為什麼不回答?”
“我只是順著你的思路在思考,你的心臟如果給了我,我該如何去使用。”
小約翰笑了,道:“我能感覺到,您的回答,很真誠,雖然您剛剛,確實想直接殺了我,這本該是一種很令人矛盾的感覺,但在您這裡,卻顯得很自然。”
“你很有天賦,哪怕沒有那種特殊能力,你也依舊很聰明,而且會有一個不錯的未來發展,所以,自己珍惜吧。”
卡倫沒有去問他為什麼願意讓自己的“母親”對自己做出這種事,事實上,他其實早就給出了回答,因為他的母親根本就不存在,他先前,只是在單純地“玩弄”自己,從自己的反饋上得到他想要的某種快樂。
他和朱迪雅不同,朱迪雅是實際意義上的偏執,而他,更像是一個拿著刀的孩子,只覺得拿著它很威風,卻根本就不清楚這把刀會給他帶來什麼。
“謝謝您。”
卡倫抬頭看了眼掛鐘,道;“診療時間到了。”
“我還能再繼續找您麼?”小約翰問道。
“預約吧。”
“好的。”
小約翰離開椅子,開啟了辦公室的門,他的父親塔德爾先生馬上走了過來,小約翰開始哭泣,投入自己父親的懷中:
“爸爸,媽媽真的走了,真的離開了我,我沒有媽媽了,我沒有媽媽了……”
“孩子,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父子倆抱在一起開始流淚,因為是在辦公室門口,所以這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般能問診出這個效果,就和感冒後出了大汗一樣,很直觀。
“感謝您,醫生,我想繼續預約,請問下一次我們什麼時候……”
“塔德爾先生,這一點你可以去和前臺接待處談,我們會幫您安排好時間。”柏莎走了過來微笑道。
“好的,好的。”塔德爾先生拉著自己兒子準備離開。
小約翰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扭頭向卡倫揮手:
“醫生哥哥,再見。”
卡倫也對他揮了揮手。
柏莎將辦公室門關閉,笑著道:“您知道麼,昨天接待他的那個醫師,聊著聊著就蜷縮到桌腳去了,今天都沒能來上班。”
“這孩子內心情緒有些豐富,很容易感染人。”卡倫很模糊地說道。
他擔心自己說太多指向性的,會讓柏莎覺得這是一個好苗子,然後去嘗試吸納他入教。
這才是真的瘋了,哪怕去信仰其他正統教會,也比去投光明神教一入教就成“餘孽”要好無數倍。
柏莎也沒繼續追問小約翰的事,而是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了卡倫辦公桌上:
“老闆要我取來給您的,從您這個月的薪水裡扣除。”
“好的。”卡倫收下了信封,這裡面有買車款,嗯,還有生活費。
“老闆對您可真好,您對老闆,也是真心好。”柏莎有些吃味地說道。
“都是朋友。”
“嗯,真是令人豔羨的朋友關係。”
柏莎看著卡倫的面龐,腦海中又浮現出了老闆工作時的那種氣質;
她作為一個女人,在此時產生了一種類似男性看兩位漂亮女同的惋惜感……真是,奢侈與浪費啊。
卡倫並不清楚柏莎腦子裡在想什麼,因為他未曾料想到這位光明神教的“餘孽”,內心世界竟然這麼豐富。
“我現在可以下班了麼?”
“當然,您今天的預約已經完成了。”
“好的。”
卡倫脫下了工作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明天見,柏莎。”
“那得看您明天是否有預約,不過您大可放心,您的價格很貴。”
“好的。”
卡倫走出辦公室,沒再去和皮亞傑打招呼,直接向診所外走去,但在經過候客廳時,他略微放慢了一下腳步,因為他看見一群女保安正在集合訓話。
記得上次阿爾弗雷德說過,他坐在那裡時,有個女保安在他面前不停地走動,用低階探查術在他身上“刷來刷去”。
再回頭,看了一眼診所入口處的牌子;
所以,皮亞傑的這間診所,很大程度上已經成了光明神教餘孽的一個分舵了麼?
進入電梯時,經過窗戶,可以看見對面的柯蒂斯大樓,那是上次烏鴉傳信舉行聚會的地方,還真是很方便啊。
白天活動在這裡,夜裡秘密活動在對面。
嗯?
等一下。
自己白天在光明神教餘孽窩點裡上班,晚上住在前光明神教餘孽留下的房子裡,尤其是昨晚那位前房主居然還主動想和自己“聊聊”,那自己算什麼?
搖了搖頭,卡倫坐電梯來到了樓下,剛走出大廈,就碰到一個十八九歲穿著皮靴身材高挑的女孩,手裡正抱著一大袋薯片一邊走一邊吃著。
尤其是她懷中那袋薯片裡,兩大勺醬料,格外明顯。
維恩人對醬料真的是情有獨鍾,任何食物對於他們而言都是佐醬的附屬品。
卡倫站在路邊,準備打車回家,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開自己的車上下班或者去醫院了。
那個高挑女孩也站在了卡倫身邊,同樣是在等計程車,她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是那種有溫度的味道,因為她的身體正值年輕,是最富青春與活力的時期。
一輛計程車停靠了過來,司機問道;
“先生,小姐,你們是一起的麼?”
卡倫搖了搖頭,後退半步,示意女孩先用車。
“謝謝。”
女孩對卡倫道了一聲謝,坐進了計程車裡,探身向前對司機說了目的地位置,當計程車發動開始向前行駛時,女孩忽然探頭到車窗外,手裡捏著一塊薯片,對卡倫笑著喊道:
“哥哥也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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