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歲月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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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鍊金？”

老唐下意識的反應並不是回收黃金，而是某種相當熟悉的東西，但是他確信自己只在古籍和遊戲上見過這個字眼。

如果真的那種東西的話。

老唐看著一臉正經的路明非，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草率了，這傢伙病得不輕啊！

“先別妄下定論，你說過你有點人格分裂吧，說不定你等會就相信了呢。”

路明非很輕易地就猜中了他的心思——老唐幾乎把這種懷疑寫在了臉上。

“我沒有人格分裂。”

老唐連忙擺了擺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那只是安慰你說的話。”

“嗯嗯。”

路明非點點頭。

“兄弟總感覺有時候你很敷衍我啊。”

老唐有些忿忿不平。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小龍人嗎？”

這裡是位於麗晶酒店地下一層的地下室。

旁邊就是停車場的出口。

由於施工，現在成了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路明非將地下室門重重關上，這裡面的空間很大，設施也都八成新，現代風。

路明非打算先向老唐展露一些世界的真相。

雖然那會在行政樓，在古德里安教授見證下籤了保密協議，但是路明非決心繞過一些，說擦邊一點的內容。

“小龍人？”

“就和那天的魚人一樣，不過伱覺得哪個更可信一點？”

路明非覺得自己真是靈光一閃，找到了個好辦法。

若是沒有參考，很可能就會落得問了個空的下場。

“呃......”

老唐撓了撓頭，看出路明非不像是演戲，雖然還是隱約擔心這是整蠱惡搞，但他還是如實回答道，說出了內心真實的想法：

“小龍人吧，或者說......小蛇人？”

老唐自顧自說起了一件事，“我的記憶中有那種蛇麵人身的傢伙，眼鏡蛇一樣的，可能是在哪個博物館裡看到過，但是我就覺得無比真實，就好似真的有存在過一樣。”

“很好。”

路明非沒想過會如此順利，於是又趁熱打鐵灌輸了一些超力量的知識。

本來預想要花費不少時日才能讓老唐重新審視這個世界。

現在只等待了1小時。

老唐就在重新啟動、關機、重新啟動......的反覆程序中接受了這一難以置信的知識。

“所以......其實我們都是怪獸？”

老唐隱隱有些激動，連看路明非的目光都變得親切了起來：

“原來，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我是性格缺陷，不擅長跟人相處呢！”

這幾年的待業時光彷彿找到了合理的解釋，老唐感覺自己人生瞬間瀟灑了起來。

什麼病友互助會，獵人網妥妥的我素未蒙面的第二故鄉啊！

第一故鄉則是在這，就這腳下，這片土地上的人和事都太棒了！

“怪獸？”

路明非一愣。

可不是嗎？龍是大怪獸，混血種是小怪獸。

這樣一想，路明非忽地解開了之前縈繞心底的淡淡疑惑。

原來，自己早就已經跟學校的同學們，隔開了一層無法更改的厚壁障了。

“今天，通宵學習。”

路明非沉默了會，看著面露欣喜的老唐，幽幽說道。

第一天，教授鍊金基礎理論知識。

路明非照常上學，接受校長表彰，學妹鮮花。

老唐在地下室琢磨參悟。

第二天，教授鍊金基礎理論知識。

路明非照常上學，被市長噓寒問暖，接受電視臺採訪。

老唐感覺有人夢中給他授課，進步神速。

第三天，第四天......

時光飛逝。

看似歲月靜好實則暗流湧動的5月很快過去。

麗晶酒店正式更名為‘黑太子保安服務公司’。

整棟大廈在原有基礎上重新設計規劃，改完之後煥然一新。

後湖花園的‘冰窖’未建，而是初步起草了一個地下實驗室，具體還在設計中。

而路明非也沒有拆解下全身的繃帶，曾一度被懷疑是不是全身燒傷，毀了容。

但任由怎麼謠傳，路明非還是按時上學，偶爾給同學們講講試卷，偶爾請假。

有時候興致來了還會在初中部的一間體育倉庫彈那架落滿了灰的YAMAHA鋼琴。

住在仕蘭中學附近的孩子們可沒有見過如此神異的景色。

月光下，早被上了鎖的體育倉庫中傳來如水般流淌的琴聲。

而倉庫的鎖鏈完整，大鎖也堅實穩固，其他地方沒有侵入的腳步痕跡。

這一切詭異的事件讓深受《名偵探柯南》動畫影響的孩子們感到不寒而慄。

大著膽子眯眼從門縫往裡望去時候也只能看到一個黑影。

“小黑！”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落荒而逃。

終於有一天，有個膽子大的終於忍不了了，偷偷拿了鑰匙來開倉庫門。

於是，在那一天，他們看到了自顧自在月光下彈琴的......

路明非扭頭看去。

深藍色的衝鋒衣帽兜下，一張瘦削的臉上全都纏著繃帶，這次只漏出了眼睛鼻子跟嘴巴。

而其他的地方，露出的手腕，手指，踩在鋼琴踏板上露出的腳脖子......

全都是被白色繃帶裹纏好了！

......是怪人！

“啊！！！”

孩子們鬼哭狼嚎，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

“......”

路明非搖搖頭，也沒有了繼續彈琴的興致。

時間已經來到了6月6日，明天高考。

他用了幾次模擬，確認再無意外發生。

這段離奇的高中時光，終於要落下帷幕了。

路明非回想著自己這一路走來，真是在最後的日子裡，才一股腦地把之前所有的幻想都點點實現。

走在跑道上。

月光把影子照得很是深沉，操場的燈還有一盞沒熄，離得很遠。

清風吹拂，草地蟲鳴。

路明非驚覺這個初中部的操場竟然已經這麼小了，小到用不了幾步就能走到盡頭......

6月7日。

路明非奔赴考場。

被攔下。

理由，全身纏著繃帶不讓進。

於是路明非只得解開。

等他從廁所出來的時候，不覺已經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這一天，仕蘭校草之名傳遍全城所有中學，毫無爭議地取得了第一的桂冠。

或許還自帶士氣加成。

蘇曉檣、陳雯雯、柳淼淼等一眾同學信心滿滿，這段時間在路明非深入淺出的知識梳理分析下，被校長稱為“最有希望的一屆。”

6月8日。

17:00整。

“鈴——、——”

代表著結束的考場鈴如約響起。

在煩悶的風中，所有的努力都化作筆跡在答題卡上落定。

走廊上很快佈滿了人。

他們神情嬉笑怒罵，頭髮神采飛揚。

各色情緒在此刻瀰漫，很快便盤旋至整個校園。

撕拉——

書本如白鴿展翅般，一隻只地從學生們手中竄出。

路明非幾人站在欄杆邊往外看。

看漫天紛飛的白鴿，看陽光將它們染成金黃色。

只是路明非還看蘇曉檣、陳雯雯、柳淼淼......

看她們的表情。

她們此時的臉上流淌著莫名的光輝。

是他所沒有的。

於是路明非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把這幕深深記下。

“就當做是......看得順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