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於絕望之中奏響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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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答，因為他的話語已經被身後怒號的浪潮吞沒。

巨大的螢幕向兩邊展開完畢。

連線那頭是遠在地球另一端，身處於長江江心的摩尼亞赫號。

漆黑，跳閃，混亂，嘈雜.

刀刺入肉聲，連發槍擊聲，受傷悶哼聲。

昂貴的音響組精確地將聲音傳遞過來，四面八方。

所有人凜然，失神，這是一個搏殺現場！

美國時間要比中國時間慢上13個小時。

所以他們剛走進來的時候天還是大中午，明亮溫暖的太陽照耀著每一寸土地。

而此刻他們的同胞們竟處在這種風雨飄搖的黑暗危險之中！

即使隔著螢幕也能感受到這種不安、溼冷.陰霾爬上每一位的臉龐。

施耐德的視線刀子般掃過他們，確實沒有找到那個名噪一時的S級的面孔。

“也罷，新生而已。”

施耐德想著，拍了拍手：

“此次會議保密級別SS，事態緊急，長話短說。”

“正如各位所見，我們的同胞正在浴血奮戰，起因是我們無意間連通了尼伯龍根與現世的通道，並沒有使用‘鑰匙’，‘門’便自動開啟了，這種奇異現象造成了大量龍侍湧出，現在首要任務目標就是清剿它們！一個也不能放過！”

“而教授們的任務，就是研討該如何去關上這個門！我們要一個可控的可行的解決方案！”

“至於A級的學生們！這次召集你們，自然是看中了你們身負的血統，還有能力！”

“因為除開剿滅龍侍，這也是個千載難逢的機遇，我們要一位或者幾位能深入尼伯龍根，號稱死人之國的地方，並帶回重要之物的勇猛之士！”

“他的血統級別要足夠高，因為可能要解讀龍文，透過‘靈視’或許可以找到關門的辦法。”

“更多的細節我們要在校長的‘斯雷普尼爾’號上說了，現在，發起徵召！”

施耐德難得說這麼長一串話，簡直用了全部的氣力，嘶呼嘶呼的喘氣聲夾雜在嘈雜的背景聲中，像是一頭負傷的野獸。

全場靜寂。

不說高年級，縱使教授們也得在這個場面上發懵一瞬，感官像被塗抹了一般。

面對死亡腎上腺飆升，那些咆哮跟怒吼，那些喘息跟風浪。

只有少許教授知道施耐德話語中蘊含的感情，那是滔天的恨意還有怒意！

“曼斯.你也陷入和我當年一樣的困境了嗎？可惡！那該死的！”

施耐德能保持正常思路是因為他背對著那面巨大的螢幕，可光迴盪在房間的聲音就足以讓他想起七年的事情，簡直.簡直如出一轍！

這是個陷阱！施耐德只剩半邊完整臉上的眉角不斷抽動，青筋暴跳。

很少有人將施耐德跟風度翩翩的帥哥聯絡起來，其實他當年帶隊在格陵蘭冰海海域考察的時候也不過30歲，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更不用說是身為混血種了。

信心滿滿的他那次帶了足足七個學生！

可回來的，可回來的只有.

“吭！！！”

女孩的痛呼聲沉悶響起，畫面一陣搖晃。

施耐德扭頭看去，半邊臉猙獰恐怖。

“塞爾瑪！”

曼斯單手掌著船舵，令摩尼亞赫號在這片區域上不斷周旋。

另一隻手握著一柄沾血的長刀，已經有了些殘缺，腥膩的鮮血腐蝕了金屬！

前艙此時所有玻璃已經大破，江風淒厲地嘶吼，蛇臉人在雨中狂熱的舞蹈，跟他們戰在一起！

一旁的塞爾瑪雙拳難敵四手，被一隻蛇臉人從背後偷襲，又被船體的震盪失去重心，很快便被包圍了。

“砰砰砰！”

格洛克連發，瞬間銷去蛇臉人的大半張蛇臉，但仍然沒有倒下，塞爾瑪見狀，咬牙踩著這個缺口從包圍圈中躍起。

所見之處，盡是怪物！

這裡已經淪為了它們的樂園，而他們.即將葬身於此！

“諾瑪！”

曼斯大吼，也像是朝著身處卡塞爾本部的他們吶喊。

“諾瑪已經熟知，您的操作被記錄學習完畢，接下來將由我來接管摩尼亞赫號。”

諾瑪的聲音響起，整艘船驟然亮了！

無數畫面被裁切，他們看到船的大致每一處。

而就在亮的這個瞬間，曼斯開啟了他的言靈——“言靈·無塵之地！”

有研究表明，大聲的龍語吟唱，能擴大其威能！

曼斯一拳轟下船舵，往外掄了一圈，砸在撲來的蛇臉人臉上！

同時，風流被捲動，一個透明的領域被生成，以他為中心迅速擴大，這是一個直徑足足五米的空間！

這個空間，他可以用以防禦，也可以用以撕碎！

“船長！”

塞爾瑪一腳踹開了艙門。

兩人相繼跑出。

所有人都陷入了鏖戰，怪物光是頭數就足以碾壓他們！

曼斯一路衝鋒，撕碎了不計其數的蛇臉人，但又有更多的蛇臉人從江中跳到船上。

他們此時的獠牙已經很鋒利了，他們用鋼鐵和刀劍磨牙，此時已經寒光閃爍，縱使曼斯也不能撕碎它們！

摩尼亞赫號，就像是被爬滿了蛆蟲的乳酪，搖搖欲墜，覆滅在即！

“徵召接受！我們應該，必須去救我們的同伴！”

清朗大聲的聲音迴響。

校本部，踏入這扇門的第五分鐘。

頭髮如金子般的男人愷撒，率先整理好了自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

他絕不允許自己在這種狀況下沉默，也絕不允許絕望的氣氛蔓延到他們身上。

是的，絕望。

他們就像是坐在頭等席看沉浸式泰坦尼克號的觀眾，完全被悲情的傷痛所籠罩，他們心裡清楚——時間來不及，晚了。

就算是校長那經由裝備部改造的，以北歐神話奧丁座駕，八足天馬‘斯雷普尼爾’命名的極速飛機，灣流G550也趕不上趟了，縱使它可以短短4小時的駭人時間橫跨太平洋。

但.還是太慢了。

“話說，我們的S級呢？”

愷撒耳邊莫名響起了一道聲音。

沒錯了，是之前施耐德教授問的，現在他從震撼中走出，重新重新整理了這句話。

他的聽力很好，不僅是因為言靈是以‘善聽’聞名的‘鐮鼬’，更是之前與楚子航較勁時候，楚子航因為他去訓練了聽覺，而愷撒自然不甘落後，又重新針對自己做了強化訓練。

愷撒思考這個問題，猛地想起那天目送路明非跟楚子航離開時候，他們的方位就是芝加哥國際機場，他要去哪？他們要去哪？

電光火石，愷撒在他上一句話話音未落之際，驟然出聲，語氣急切，甚至帶上了些希冀。

“諾瑪，查詢路明非、楚子航位置！”

分隔兩地，卻有人同時跟愷撒一起檢索了這個問題。

“鎖定中”

“路明非，楚子航位置所在，中國，長江三峽，高速移動中。”

諾瑪的聲音沉靜，有力，響徹在控制室內，也響徹在摩尼亞赫號上。

傳至每一個人的耳中。

江面之上，昏黑無月，狂風肆虐。

巨大的聲音在黑暗的夜空中穿行，所有人都抬起頭來，帶著愕然與吃驚，那是一團低空飛行，高速逼近著的濃墨黑影。

連蛇麵人也都停了動作，死死盯著那團黑影看，豎瞳中閃爍著詭異的光，咧開的嘴角處滴下涎液。

船上巨大的探照燈向夜幕中刺去。

所有人都看清了。

那是一架黑色的武裝直升機，時速逼近300公里每小時，在這種暴雨狂風的擊打下，敢開直升機，還敢開這麼快的人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敢坐的人也是！

“譁！”

機艙門被一把推開，直升機做了個急停。

拍出的氣流席捲了船上的所有，像是一隻風的大掌將雨幕轟碎。

“路明非”

“路明非。”

“Lucifer！”

他們的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名字。

化作了那個S級新生的模樣。

從未如此清晰，從未如此深刻。

他用行動回答了所有人“他在哪？”

路明非沐浴在風雨和光芒之中，雨落狂流，兩顆金黃的眸子幾乎都要流瀉出火焰。

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

一躍而下！

宛如天使降臨！

報告！第一章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