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卡塞爾山頂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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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不可一世的華雄之於騎馬拖刀而來的關羽。

這輛拉風的火紅色法拉利最終還是被校門口緊閉的雕花生鐵大門給斬了下來。

紅髮俠女和繃帶小生落於馬下。

兩扇矗立端正的大門生冷無情地說著拒絕，任憑諾諾伸手在門禁樁前一個勁地刷卡授予許可權，就只有‘滴滴滴’的無效聲音發出。

“按理來說我的許可權是能夠刷開的。”

攏共還沒吹上兩分鐘的勁風，諾諾受挫，眨巴著眼睛，一個猛回頭盯上了路明非。

“那是以前了，或許從剛才落地開始，他們就設定了更高階別的‘宵禁’。”

路明非看了看後視鏡。

校園燈火一片。

由於斯雷普尼爾的降落，其巨大的聲音把整個校園都吵醒了。

新生們爬起來觀摩校長的傳說御座——八足天馬‘斯雷普尼爾’究竟長什麼樣。

而高年級則是一邊趣論後勤部的夥計們究竟如何做才能把這匹天馬安然運出去，一邊熟練地接入校園網翻起了守夜人論壇。

都拜這些兢兢業業的狗仔們所賜，現在他們已經朝著這邊趕來了。

“刷我的。”

路明非當機立斷。

“卡呢？”

諾諾伸手。

“沒有。”

路明非坦坦蕩蕩，他的Ark都還在運來的路上。

只是對著門禁說道：“諾瑪。”

“授權成功，門已開啟。”

兩扇大鐵門緩緩內開。

“哇，不愧是S級，真是好用。”

諾諾轉頭，“你冷麼？”

路明非不明所以，他身上除了繃帶還穿著一套寬鬆的運動服。

諾諾則是一套長風衣下搭長褲靴子。

這樣一看，在秋天夜裡，她這身裝束確實更加保暖。

“沒問題。”

路明非說。

“那坐穩，我要加速了！”

法拉利出了校門，卻走的不是下山的路，而是一頭扎著向著上去了。

山風習習，如果頃角坡度再大一點，路明非會以為他們正在開往外天空。

躁動的引擎聲就好似那個火箭推動，面前是燦爛的星河。

“這個校園雖然叫做山頂校園，但是並不在山頂，在半山腰，山下是火車站。”

諾諾說，“我們離得太遠要報備，所以去山頂。”

“山頂有什麼？”

“有熊。”

“啊？”

路明非心說好漢你是要徒手搏熊，然後吃新鮮的熊肉嗎？

只是他們既沒有帶鹽巴，也沒有帶高壓鍋。

有些可惜。

法拉利亮著大燈，諾諾就好似篤定了這個時間不會有車下山似的，加速接著加速，繞了一個彎又一個彎。

路明非看出諾諾其實有心事，她的車技其實並不足以支撐她每一次的完美駕駛，甚至她還想做出漂移的作死行為。

他們正在危險的邊緣反覆試探。

路明非知道，諾諾更是清楚。

但是兩人都不約而同沒有說話。

直到剎車聲長長響起，輪胎在公路盡頭拉起一道青煙。

入眼是一塊擋路的石碑，被燈光照得發白。

諾諾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像是久違地放輕鬆了，輕聲說道：

“到了。”

諾諾熄火，下車。

走了幾步，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繞了過來。

彎腰，狡黠著眼眸，提了提聲調說：“對了！差點忘記你走不了了，要不要我再抱伱呀？”

“誰讓你把我輪椅落了。”

路明非瞪眼，“我坐在車裡就好，你去玩吧。”

“來嘛來嘛。”

諾諾開了車門。

山頂地形平坦，沒有什麼樹木，長滿了草，還不是野草，是青草。

一處泉水從岩石下湧出來，行成了一小片山頂湖，湖水溢位之後往山下流瀉，竟行成了一道雪白的瀑布，隱約的水聲從山下傳來。

“怎麼樣，美不美。”

諾諾把路明非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兩人慢慢地，深一腳淺一腳地穿過秋天的草甸，循著嘩嘩的水聲來到山頂泉湖邊上。

湖面有清風過，不疾不徐，倒映的漫天星光也泛起淡淡漣漪。

這時候月被雲隱沒，美不勝收。

諾諾選了一塊岩石坐下。

路明非坐在她旁邊。

“是挺美的。”

路明非輕聲說道，感覺這麼美的湖中是不是會有仙子，等等，難不成還會有仙子從湖裡走來送一把寶劍給他？

“哈哈。”

路明非忽地笑了兩聲，被自己這無厘頭的想法戳中了笑點。

“笑什麼？”

諾諾戳了戳他，“泡泡腳，來？”

“剛說完美你就泡腳？”

路明非大驚，這湖也就這麼大點，四捨五入不就等於在別人家家門口泡腳了？

“難道泡腳就不美了？”

諾諾一愣，“等等，你是在說我嗎？”

“？”

路明非歪頭，感覺有些燒腦。

“那不泡了。”

諾諾撩了撩頭髮，抬頭看著星空，抿著嘴角，眼睛靈動地像是這片波光粼粼的湖水。

“你”

路明非覺得有必要跟諾諾說道一二，神色嚴肅：“你聽說過傳說亞瑟王湖中仙子的故事嗎？”

“.”

諾諾默默聽完，伸手彎腰去解靴子。

襪子褪去，露出一雙又白又冷的腳丫，十根腳指頭不安分地亂動，像是在向路明非挑釁。

“仙子是不會住這種連鬼都沒有的地方的！”

諾諾大聲說：“還有，湖水很涼，要有種！”

“這不是有沒有種的問題。”

路明非指了指打著繃帶的雙腳，“你還是一人泡吧。”

諾諾扭身從包裡摸出一把精巧的剪刀。

路明非45°角抬頭仰望星空。

“嘶！”

路明非的腳硬是被諾諾的腳壓著摁進了湖水裡。

那股寒冷從每個毛孔鑽進面板裡，又沿著脊背往身上躥。

諾諾說的沒錯，山頂的水確實涼，但遠不及諾諾的腳涼。

破案了，諾諾原來泡的是溫泉！

“你”

路明非與諾諾對視數秒。

諾諾眨眨眼睛。

只聽得路明非沉思道：“要不要找個老中醫看看？腳手冰涼，姑娘你是氣血不足，脾腎陽虛啊！”

“.”

諾諾咬牙，恨不得一腳將這個煞風景的王八蛋踹進湖裡。

“泡一會就會暖起來了，不過再泡又會冷，冷下去之前得走。”

諾諾低聲說，雙手向後撐在岩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用腳丫子拍著湖水。

褲腿連著長風衣的衣襬都溼了，乍一看像是跟湖水有仇似的。

也不知道是在抽誰。

報告！第二章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