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樓夜聽雨，坦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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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跟蘇茜注意到路明非已經恢復了平靜。

“嗯？之前是錯覺嗎？”

淡淡的神情，介乎於認真跟隨性之間，讓人琢磨不透，卻又讓人覺得這是真正可以依靠的傢伙！

所謂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正是如此！

好吧，就像是路明非總能給你意外的驚喜，比如說他這時候會跟你淡淡說，像是拉家常一樣：‘啊，麋鹿跟傻狍子好像誒！’

像你個魂淡吶！麋鹿聽了會哭的！

“所以，翻譯成大白話就是‘太一從大地升入天空，而後重新降落地面，從而吸收了上界與下界的力量，如此你將擁有整個世界的榮光，遠離矇昧！’”

夏彌一錘定音，昂首挺胸！十足的神氣！

路明非眼皮一抬，嘴唇微張——

“要來了！”

楚子航跟蘇茜渾身一震，眼神交流。

“我猜.他會說‘萌妹？為什麼遠離萌妹？’”

“我猜他會直接唱‘從地到天，從天到地，萬事萬物多麼神奇，多麼神奇啦.’”

“？”

“小時候看的啦，CCTV的兒歌。”

“我們先回諾頓館吧。”

沒想到路明非開口，竟然是難得的正經。

氣氛隱隱有些凝重。

三人都沒有意見，迅速收拾好東西起身。

夏彌落在後面，楚子航轉頭看了一眼，看到她指了指路明非。

會意。

楚子航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很是刻意地邁過一步，在左邊攔了路明非一瞬。

而這時夏彌則從後面跑過來，輕輕扯了扯路明非袖口。

“.”

路明非的視線卻沒有落在他們身上，而是看向了外面。

雷聲隱約，風雨大作。

蘇茜剛拉開一道門縫，風便忽地衝灌了進來。

幸好門算是厚重，而蘇茜也身手矯健，只是臉上被雨點稍微打溼了些。

“雨很大。”

楚子航一個跨步就接著蘇茜後面把門穩穩摁了回去。

然後點頭示意她可以從自己胸前的手巾袋中拿手帕擦擦臉。

蘇茜整個人僵硬了一瞬，她這時候轉過來，兩人的姿勢像是一個標準的壁咚。

路明非感覺又被某隻小皮鞋踢了一腳。

不過兩人之間其實也並沒有朝著狗血方向發展，比如說忽地安靜下來像是聽到了彼此的心跳聲啦，還是臉上飛起了紅雲，不敢互相對視啦都沒有。

嗯，至少以路明非的視角是如此觀測到的。

“那看來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

路明非說。

“外面像是能划船，也不知道剛剛就這麼大了還是突然落大的。”

夏彌說。

四人互看一陣，忽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楚子航更是搖頭，他剛才把他們全部驅離了，現在門外空無一人，難不成他們一個個化身浪裡白條都游回去了？

四人退回到圖書館中。

明亮的燈光依舊亮著，二層、三層、四層.書籍像是古塔一樣分列四周八方。

他們身處寬敞的大堂，此時竟感覺有些冷清。

“收拾一間靜室出來吧，今晚可能我們要在這裡面過夜了。”

路明非看了看手機，天氣預報上顯示這場雨估計要落到凌晨。

“難得這麼大的雨，雖然芝加哥就是一個很愛下雨的城市。”

蘇茜說。

“嗯。”

楚子航表示認可，夏彌也跟著點頭。

“那這裡面的咖啡是不是能隨便泡了。”

“.”

路明非面無表情，屈指，準備給她一個爆慄。

“等等！我是說剩下的咖啡粉已經磨好了，不喝明天也要被處理棄置掉哇老哥！”

夏彌趕緊抬手捂住她光潔的額頭。

“還喝咖啡，不睡覺了嗎？”

路明非淡淡說，放下了手。

“哼哼，你不喝我喝！等你們都睡著了，我.我要在你們臉上畫大臉貓！你臉上畫小王八！哎呦！”

結結實實一個爆慄。

“啪！”

蘇茜跟楚子航都是不忍直視，這對兄妹.

“誒？”

夏彌本來也擠著小臉，皺成了一團，然後忽地舒展，又成了活潑可愛美少女。

元氣滿滿，大聲道：“不疼誒！”

嘶！蘇、楚兩人倒吸一口涼氣，兄妹情深，太感人了。

“.”

路明非默默收手，“好了，我們開始吧。”

大堂裡的這個小店完全就是雜貨店的模樣，表面上看提供著熱水飲品，但其實裡面也售賣不少東西，至少毯子、牙膏、牙刷這些都是供應的。

也難怪會有人在裡面“安營紮寨”了。

一間二樓的自習室。

路明非坐在沙發上，安靜看著外面無邊無際的雨水。

玻璃隔絕了絕大多數聲音，上面盡是扭曲縱橫的水跡，讓人莫名感到寒冷。

夏彌、蘇茜、楚子航幾人陸續進來。

夏彌抱著四條毯子，蘇茜拿了些零食跟水，還提了個小袋子。

楚子航最後進來，帶來了咖啡的香味，托盤上是整齊的四杯拉花咖啡。

圖案分別是，經典樹葉、愛心、天鵝.還有一杯與眾不同的卡通豬頭。

空調嗚嗚送著暖風，路明非發過一條簡訊後就扭頭看向三人。

“我想說，其實夏彌的猜想，是正確的。”

楚子航默不作聲，再次確認了門是關緊的，這次談話絕對保密。

隨後，他在中間的桌上放下托盤，開啟手機，播放了一首怪異的音樂。

“.”

夏彌這時候倒是扭捏了起來，可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心底默默嘆了口氣。

“我走上了封神之路。”

這會換路明非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你們早就有猜測了吧，可是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你們知道這個東西，獅心會能夠崛起，就是靠的這個。”

路明非補充說：“哦對了，你們稱它為‘暴血’。”

場面驟然一寂。

楚子航跟蘇茜神色不由自主正了正。

不愧是你！路主席，你也太直白了！難道在這裡就要給我們揭開什麼秘密黑幕嗎？

“誠然，‘暴血’是以精神手段瞬間提升血統濃度的技術，也符合‘太一’是精神一說，但它並不是封神之路。”

楚子航突然說。

他略一思忖，也坦然說道：“我就是‘暴血’使用者，我清楚它是什麼東西，是魔鬼，是惡龍，但絕對不是封神之路。”

‘暴血’是一項絕密的重要技術，但它現在卻堂而皇之登上了討論的講桌。

關於它的歷史，在工業時代之前，它是某些家族的最高機密，能讓族裔一混血種的身體獲得接近純血龍族的力量。

但是這很快就引起了警覺，被看作是黑巫術的一種，於是施加以種種限制。

接著，經過一段漫長的黑暗中世紀的異端清洗，秘密失去了傳承。

直到20世紀初，秘黨的新銳團體“獅心會”重現了這種技術，並因此迅速地超越老一輩，從而確立了新一代領袖的地位。

同時，這一技術還跟獅心會的名字有著很深的暗喻聯絡。

獅心會——LionheartSociety，“釋放獅子心的社團”。

那篇資料中說，就像是血統裡原本藏著一隻獅子，你只要願意解開束縛獅子的繩索，你就能獲得它的力量，而束縛這種力量的恰恰是你自己。

但現任獅心會會長楚子航，竟然說那是魔鬼，是惡龍.偏偏不是——

威風凜凜的獅子？

報告！第一章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