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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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繼任大守護者那一年，我看見我的老師坐在椅子上，泣不成聲，那畫面我永生難忘，我當時發誓，如果我當上大守護者，我一定要贏下所有。”

“在下城區遇見堯洛的時候，我必須考慮這是否是我此生僅有的機會，貝洛伯格能延續至今，築城者功不可沒，如果你願意幫我，堯洛。”

可可利亞的目光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認真，希露瓦也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樣子，即使是他當初最熱血最赤誠的時候，她也從未在她身上感覺到如此的自信。

“重鑄築城者光芒，我輩義不容辭。”

“額……”

看著不經意間說出名臺詞的可可利亞，堯洛是又哭又笑，不知道怎樣回答她好。

希露瓦一臉問號地坐在旁邊，雖然看著以往的好友敞開心扉她十分高興，但自從可可利亞回憶開始，一些她聽不懂的話就從可可利亞口中說出。

“那我是來幹嘛的呀？”

“你的研究也很重要，希露瓦。”

可可利亞轉頭看向她，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之前的我可能會否認你，甚至實話實說，我動過一些不好的念頭。”

“你還真動過呀，你！”

“先聽我說完。”可可利亞伸出一隻手打斷了希露瓦的發言。

“但是現在我從他身上看到了希望。”

希露瓦更是摸不著頭腦，從一開始她就沒明白為什麼堯洛在可可利亞的口中是如此重要。

“堯洛，請你為她示範一下吧，接下來的合作，希露瓦的研究也很重要。”可可利亞舉手示意，眼神中包含著期待，似乎她也想再一次看到那份她心中被名為希望的力量。

“好吧……”

銀白色的瞳孔中，紅與黑漸漸佔據了銀河的邊緣。

堯洛緩緩地抬起一隻手，而此時此地的世界，將隨著一個人的意志而晃動。

“這是？”

希露瓦瞪大了雙眼，機械物中的眾多零件，平時都放在沉重的工具箱中，即使是自己的天生神力，有時候也要自己的弟弟幫忙，而此時此刻，這些在她的印象中頗為沉重的東西。

輕巧的，笨重的，鋒利的，古樸的。

機械屋中的一切零件都微微飄起，亙古不變運轉的齒輪也放緩了軌跡。

用來澆水的噴壺中，一滴滴水順著陽光的痕跡逆流而上，盆栽的枯萎的花朵也向上抬高了腦袋。

失神之下，就連希露瓦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其實她本人的雙腳也離開了地面。

重力，被逆轉了。

而在這片超脫希露瓦認知的世界中，唯有一個男人巍然不動。

失重環境，在這個現在與突破天空無緣的世界中，就是隻存在於神話和一些荒誕不羈的小說中才能出現的。

而可可利亞和希露瓦，就像堯洛故鄉中，那位第一個衝破地球大氣的航天員一樣，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震驚。

一個清脆的響指。

一切物質世界恢復了應有的秩序，被重力束縛住的靈魂迴歸到了地面。

“啊！”

過於沒有準備，希露瓦從低空中一下子降落到地面，穿著高跟鞋的腳差點被崴到。

而可可利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這個她昔日的好友。

“可可利亞……”躺在可可利亞懷中，希露瓦臉上因為激動微微泛起一絲紅暈。

“希露瓦……”

看著這四目相對，眼中閃出姬情火花的兩個人，堯洛再次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

可可利亞這個人，似乎從一開始好像就超出了他原本的認知。

在他所知的某個世界中，可可利亞是作為某個前期反派出場的。

而在他這裡，不說是反派吧，反正肯定不是記住那個她了。

而在不知不覺間，他有一種感受，自己似乎改變了一些東西。

空間站中的一些事情，下層區的娜塔莎，剛才救下的那對母女，還有現在的可可利亞，都給了自己這種感覺。

“改變嗎……”

迴歸正題，可可利亞與兩人分享了自己的計劃。

第一，研究裂界的侵蝕規律，從而逆向推出星核的封印方法。

第二，讓堯洛加入希露瓦的研究，找到摧毀星核的方法。

第三，前往這片大地災禍的根源，星核的所在之地，解決一切。

堯洛摸了摸下巴，思考起可可利亞的方案。

計劃雖然很理想，但實際操作起來，還需要許多的細節。

從可可利亞的話中得知，這片大地上的大守護者和研究員們，其實一直在尋找破壞星核的方法，但直到現在可可利亞的第十八任，除了勞民傷財，空添禍患之外，便沒有任何作用。

這也是可可利亞曾經想放棄的思想根源。

而這一切中還有諸多的不可控因素，就像他一直思考自己為什麼會與夥伴分離。

“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時間線。”

沒錯，時間線。

在下城區第一次見到布洛妮婭和小希兒的時候，堯洛就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隨後在與可可利亞的交談中，他也曾經打聽過列車組隊員在上層區的情況。

答案是查無此人。

以列車組的性格，堯洛想不到為什麼會無影無蹤，就算被埋沒在距離貝洛伯格較遠的地方，五天的時間也足夠趕到貝洛伯格的城區之中。

再加上這個比自己印象中年輕的可可利亞，堯洛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自己和列車組的隊伍，發生了時間線的交錯，而自己來到的，也並非是當初從列車下來的那個時間點。

根據對布洛妮婭和可可利亞應有的年齡猜測，堯洛最後得出一個判斷。

至少十年前，自己來到的是至少十年前的貝洛伯格。

而這一切發生的原因，堯洛無從知曉。

但如果是星核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那堯洛自我估計，以現在自己的力量，絕無將星核摧毀，甚至是封印的可能都沒有。

而有能力影響或封印星核力量的瓦爾特·楊和姬子，此時又沒有來到雅利洛VI號這顆星球。

而此時的自己，也沒有搭上星穹列車，即使自己在他們到來之後再次認識列車組。

那自己之前經歷的冒險，和那些珍貴的回憶可能就會化為虛無。

甚至一些更恐怖的事情會發生。

自己如果在這裡封印星核，在沒有列車組的幫助下，是不會出現在之後受襲擊的黑塔空間站的，自己不出現在空間站，就不會登上列車，不登上列車，就不可能來到這個星球。

那是否意味著，現在自己的“存在”邏輯就是被扭曲的，一旦自己去做封印星核的一系列行動，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原點”就會消失呢？

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會導致怎樣的結果，但堯洛在心中對這種事情感到極度的不安。

所以導致了一個結果。

堯洛他，不能封印星核。

邏輯，進入了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