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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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隔數百里之外的另一處戰場上，一隊輪迴者以區區七人之力迎戰數萬終結者，整整三艘空中母艦懸停在他們的頭頂上，源源不斷向著下方投放兵力。

「該死的，老大還沒好嗎？我快撐不住了！」一個身材火辣的金髮白人女子，在狠狠將一隻高大的機器戰士踢飛的同時，向自己的隊友大喊道。

「再等一小會兒，老大很快就衝上去了，不，等等，已經衝上去了！」

另外一個戴著眼鏡，看著文質彬彬如大學教授一樣的白人男子忽然抬起頭，激動無比地望向他們頭頂上的一艘空中母艦。

彷彿被他的動作吸引，其他幾人也不由自主抬起頭看向空中。

而後，他們看到了那令他們心靈都震顫起來的一幕。

天空中那艘龐大的空中母艦，其表面忽然燃起了一層薄薄的火焰。

而後，整個空中母艦突然動了起來。

這種動，並不是說它水平或者上下的移動，而是空中母艦自身，就如同變形金剛一樣開始變形，收縮、翻轉、重組，體型開始收縮，而同時伸出了手臂、雙腿、頭顱。

在肢解與變形中，空中母艦完成了自身的重組，在繚繞的火焰中，化作一隻百米高的鋼鐵巨人，懸浮在半空中。

腳下的一切都渺小的宛如螻蟻，那震撼人心的力量，哪怕是沒有感情的終結者們都在這一刻停止了任何動作，抬起頭呆呆地望向巨人。

而後，那巨人伸出雙臂，抱住了另外一艘空中母艦，在轟隆隆的巨響聲中，用力一甩，將那艘航空母艦像麻袋一樣甩出去，砸向最後一艘空中母艦。

天地之間突然齊音，一切聲音彷彿在這一刻都被抽離走了，只有無聲的光與熱，好似太陽被后羿射下，巨大的火球如彗星般墜落。

爆炸，熱浪，衝擊，宛如末日般的恐怖場景在這一刻上演，這天地的偉力讓一切都暗然失色，毀滅眾生。

大地的轟鳴整整持續了五分鐘之多，巨大的蘑孤雲掀起的厚厚塵埃遮蔽住天空久久不散，大地之上火焰四起，殘骸遍地。

無數的終結者在這驚天動地的大沖撞中被毀掉，僅餘的部分也基本上失去了戰鬥能力，成了只會蠕動的電子廢料。

一片焦黑的土地突然炸開一個大坑，一個圓形的透明防護罩從大坑中浮出，七個輪迴者們都在其中，一個不少。

「呼，累死我了。」支撐起這張防護罩的是一個留著黑色短髮的女人，精緻的臉蛋上泛起幾分疲倦，揮揮手，解除了防護罩。

「上帝，這空氣質量太差了！」

「這輻射會不會超標？會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後遺症？」

「老大呢！老大不會發威了這一下就死掉了吧。」

輪迴者們嘻嘻哈哈，絲毫看不出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的模樣。

「誰說我死了的！」一聲大喝突然從頭頂傳來，而後就見一個燃燒著火焰的身影從空中落下。

只見那包裹在火焰中的身影，身體雖然仍是正常人的身體，腦袋卻是一顆骷髏頭，兩個黑洞洞的眼窩中燃燒著碧藍的幽火，說話時下顎一張一合，恐怖中又帶著幾分滑稽。

「老大，你好強！」先前那身材火辣的金髮白人女子率先撲上來，朝骷髏頭拋了個媚眼。

「男人果然就要像老大你一樣，強力十足，雖然只有三秒，不過只要夠勐，時間根本不重要。」

「芬妮，你這個碧池！」骷髏頭腦袋一陣上下點動，火焰繚繞捲動，顯得他很憤怒大喊道：「你以為我開空中母艦一樣嗎？」

「對！老大，讓她見識見識你的厲害！」一個高大肌肉男調笑著大喊道。

「閉嘴，丹特，在

老大之前......」芬妮回頭喊道。

「聽到了沒有，丹特，芬妮要把你這隻可憐的狗狗......」

「哈哈，上啊丹特，別慫！」

輪迴者們嬉笑打鬧著，毫不在意地飆著汙言穢語。

「好了，給你們十分鐘時間打掃戰場，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骷髏頭喊道：「天網這個***絕不會給我們多少休息時間，短時間裡我可沒辦法再次同化天空母艦！」

「快，都行動起來！」

……

火焰熊熊，到處都是各種殘肢斷臂，屍體遍地，有機器人的，也有人類的。

抵抗軍們在飛快打掃著戰場，搜刮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帶走犧牲隊友們的遺物，看到沒有被摧毀的機器人立即補上一槍。

他們行動迅速，效率極高，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老兵。

周銘和秦無夢兩人站在一具巨大的收割者殘骸旁邊，身邊是幾名抵抗軍的戰士，遠處是另外幾名抵抗軍，簇擁著他們的長官向這邊走來。

「歡迎你們，英勇無畏的戰士。」

那個看上去有點消瘦，有著一頭微卷的金髮和明亮的眼睛，氣質精悍的抵抗軍長官，走上來朝周銘兩人伸出手。

「凱爾·里斯，請問兩位從哪裡來？」

他報出自己的姓名，同時毫不掩飾自己對兩人的懷疑，一雙眼睛盯著兩人的臉，想要從他們的表情中發現蛛絲馬跡。

而聽到這個名字的周銘兩人，心中都閃過一分驚訝。

凱爾·里斯，這個人在終結者幾部作品中的名氣可是絲毫不亞於抵抗軍首領約翰·康納。

因為正是他，在2029年被約翰·康納派遣透過時光機器回到1984年保護約翰的母親莎拉·康納，並與莎拉·康納萌生愛意，短暫的纏綿播下愛情的種子，生下了未來的領袖約翰·康納。

這是一個時空穿越造成的迴圈，正如約翰·康納與天網的時空糾纏一樣。

而這刻看到活生生的凱爾·里斯站在面前，周銘兩人心中都不免生出中頭獎了的感覺。

「周銘。」周銘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真名，伸出手和凱爾·里斯握了握手，並示意了一下秦無夢：「這是我的隊友，秦無夢。」

「如果你想詢問我們的來歷，很抱歉我們無法跟你解釋，請帶我們去見你們的領袖約翰·康納吧，只有他會明白我們來自於何方。」

「你們要見約翰？」凱爾·里斯沉默了一下，說道：「可以，但我不能馬上帶你們去見他。」

「當然，我可以理解。」周銘點頭道：「面對陌生人總要謹慎一些。」

「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還有仗要打。」凱爾·里斯沉聲道：「我們的任務可不僅僅是打敗這裡的終結者。」

「我們的任務，是攻佔這裡的天網基地！」

「憑你們？」周銘目光在周圍的抵抗軍戰士身上掃過，「抱歉，不是我輕視你們，但憑你們的實力，連對付一架空中母艦的兵力都十分吃力，更不用說一個防禦森嚴的天網基地。」

「是的，光靠我們當然不可能，但我們有更多的戰友。」

凱爾·里斯說道：「我們分隊執行不同的任務，然後在天網基地匯合，最後攻陷它，就是這麼簡單。」

「所以，你們是現在一起，還是等我們打完仗之後，再來找我？」

周銘笑了起來：「這是一場人類與機器人的戰爭，我想每個人類都義不容辭。」

……

洛杉磯。

這裡是僅次於紐約的美國第二大城市，作為世界文化、

科學、技術、國際貿易和高等教育中心之一，這座城市曾經被人們自豪地稱為「天使之城」。

可惜，就如同拉斯維加斯一樣，過往的繁花早已稱為過眼雲煙，如今的洛城已經是廢墟一片，到處是倒塌的大樓，廢棄的建築，充滿著死寂與絕望的垃圾場。

「在這座城市中穿行，總會讓人心中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觸。」

沙沙聲在城市的廢墟中響起，破爛的街道上，一行六人不急不緩地走著，其中一個身穿寬大風衣，頭上戴著一頂氈帽的男人沙啞著聲音說道。

他們在一幢破敗的紅色建築前停下腳步，仰頭看著那在風中搖晃的破爛建築，一塊寫著洛城市政廳的牌子斜斜掛在上面，隨風搖擺，發出陣陣聲響，透著一種無聲的悲涼。

「就在這裡？」一個女人開口問道。

女人看上去約莫二十三四歲，擁有著藍色的眼睛和天使一般的面孔，一頭金色柔順長髮就像是黃金一樣閃閃發光，面板像珍珠一樣白，腰肢纖細，雙腿修長筆直，身材嬌小但並不貧瘠。

她的懷裡抱著一隻機械貓，隨著她的撫摸，像一隻真正的貓一樣打著哈欠，懶散地搖晃著它金屬的尾巴。

「哪裡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我們在哪裡，而不是它選擇哪裡。」

穿風衣的中年男人說著，低頭看向市政大廳中。

在一陣清晰的腳步聲中，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從市政廳裡面緩緩走出。

「哦我的天哪，親眼見到州長向我走來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一行人中，一個棕發青年笑嘻嘻地說道。

「州長？是你們對101型號的稱呼嗎？」從市政廳中走出來的那個頂著州長臉的男人問道。

這赫然是一臺t800終結者，所有的t800都統一採用的賽博坦101型號的外觀，也就是州長的身材和模樣。

「來自於異世界的旅客，我如約與你們相見了，希望你們能夠遵守承諾，帶來我需要的東西。」

州長，不，應該說是天網，向著眼前這幾個輪迴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