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亞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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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代福爾摩斯使用魔眼的代價是生命嗎...你們福爾摩斯真的是一代一代折磨自己。”

諾曼看到亞里斯頭髮有一部分變成白色，飽經世故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魔眼的代價。

福爾摩斯擁有著極其強力的血脈天賦，這一脈的人幾乎是天生的偵探，但每一代使用魔眼的代價都不同，有的代價大，有的代價小。

“亞里斯，你的魔眼進化到第幾階段了。”

“第二個階段了。”

嗯？第二個階段？

“想看到那個石碑裡的記錄，至少要第三階段的魔眼，你確定你沒記錯？”

諾曼很清楚約瑟夫在那三塊石碑上做的手腳。

只有福爾摩斯一脈的人才能看到石碑上的記錄，並且需要第三階段或以上的魔眼才能看清，就連他這個活了二百多年的食屍鬼都看不到石碑裡的內容。

約瑟夫好歹也是一名超階法師，雖然戰鬥力不是很強，但他所佈下的魔法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破解的。

還是說亞里斯支付代價太大，導致她的魔眼在第二階段時就能媲美第三階段的魔眼？

“我也不太確定，差不多一年前我才感覺到自己能夠看到更多東西，結合記載我才感覺自己應該是到第二階段了。”

魔眼的消耗讓亞里斯一時說話有點困難，喘了幾口氣後，她才將話說完了。

可亞里斯的話語讓諾曼的眉頭更是緊皺在一起。

福爾摩斯每一代都只能活到三十五歲，甚至有幾代在留下後代後便意外的去世了。

每一代的福爾摩斯只有一人，這也使得他們非常注意傳承的繼遞。

魔眼進化的檢測方法也應該有傳承下來才對。

“你的父母沒有將傳承交給你嗎？”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亞里斯搖頭輕道著。

“你不知道你的父母？那你怎麼知道自己是福爾摩斯的？”

聽到諾曼的話，亞里斯也是開始回憶起過去，可她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知道自己是福爾摩斯的。

好像是有人告訴她，那個人....那個人是誰？

亞里斯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冷汗從其額頭上留下。艾倫見狀趕緊將亞里斯扶到一處倒在地上的石柱旁，讓亞里斯做下來休息。

“看來你的記憶被人做了手腳。”

諾曼看出來了亞里斯的身份來歷並不正常，這一百年裡，福爾摩斯一脈到底發生了什麼。

約瑟夫，這就是你讓我保管傳承的原因嗎。

......

“諾曼，這次一別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你也只剩二年了，約瑟夫，福爾摩斯血脈的詛咒就沒有破解的辦法嗎？”看著一臉不在意的約瑟夫，諾曼實在想不懂這個人為什麼一直都那麼樂觀。

“解開的辦法是有的，但我已經來不及了，諾曼。”

看到約瑟夫突然嚴肅起來，諾曼也是將自己的煙給掐了。

他認識約瑟夫已經有二十年了，和他一起度過的二十年，遠比他過去近百年的所經歷的更加精彩。

在他的記憶裡，約瑟夫很少會露出這種表情，作為天生樂觀派的約瑟夫，即使是在生死危機之時也都是笑著面對。

“諾曼，差不多過一陣子，你就會再也找不到我，你也不要去找我，也不要去找卡爾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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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

約瑟夫從大衣裡取出一個金色的懷錶遞給諾曼。

“我將福爾摩斯的傳承都放在這裡面了。諾曼，百年之後，你要將其交給新的福爾摩斯，她會是解決一切的關鍵。”

諾曼看著手裡的金色懷錶，愈發感覺約瑟夫是在交代後事，可他的女兒不是已經二歲了嗎？

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把傳承給我了，那你的女兒怎麼辦。”

“放心吧，我這還有一份。記住了諾曼，要遵守我們的約定....”

.........

諾曼走到一旁的石柱，用手在上門按著某種特殊的頻率敲擊了幾個位置。

一個石盒便從石柱裡伸了出來。

而在石盒裡躺著一塊金色的懷錶，即使百年過去了，那層耀眼的金色也依舊散發著榮光。

諾曼將其拿出來交給亞里斯。

“這是約瑟夫託我交給你的，你們這一脈的傳承都在這裡面。”

亞里斯接過懷錶，她輕輕撫摸著表面，從這個懷錶上讓她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她將懷錶的蓋子開啟，裡面的秒針還在一點一點的轉動。即使百年過去，這塊懷錶也沒有停下時間的腳步。

突然亞里斯感到自己的手指一痛，這才發現自己右手的大拇指被懷錶伸出的針紮了一下。

一滴鮮血從大拇指裡被刺針吸取，隨後整個鐘面被一股翠綠色所渲染，時針、分針和秒針突然快速轉動起來，逐漸形成黑色的殘影。

而翠綠色的光芒也是愈發耀眼，而此時，懷錶的時間瞬間停止，翠綠色的星子從懷錶中釋放出來，在半空中勾勒出一道翠綠色的人影。

二人一食屍鬼看著眼前的一幕，都不由地的被震驚，而最為驚訝的是諾曼。

這道人影，他已經一百年沒有見到過了，但他永遠都忘不掉這道身影。

“約瑟夫....”

聽到諾曼所說點，亞里斯和艾倫也知道了，這道身影，便是百年之前的福爾摩斯。

約瑟夫·福爾摩斯！

翠綠色的人影像是感應到他們的注視一般，睜開了他那翠綠的眼睛，並看向諾曼那邊。

“好久不見，諾曼....”

“約瑟夫！你........”

諾曼看著那熟悉的笑容，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處流下。

“看到你還活著，我就很開心了，諾曼。”

“我可是遵守了和你的約定了，約瑟夫。”

“我一直都相信你，諾曼。而你，就是這一代的福爾摩斯嗎？”

亞里斯看到翠綠色人影看向她，便不顧著疼痛從倒塌的石柱上站了起來。

“我叫亞里斯·福爾摩斯。”

“亞里斯..真是個好名字，那旁邊這位是你的哥哥還是弟弟呢？”

見約瑟夫看向自己，艾倫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緊張的說道。

“您您..好！我叫艾倫·溫斯頓，是亞里斯的搭檔。”說完，艾倫還鞠躬彎腰以示敬意。

“嗯？溫斯頓家族的人？卡爾西斯這個名字你聽過嗎？”

“我也是在五分鐘前，從諾曼先生那邊聽到過。”

“是嗎...那我當年的推理基本上是沒有錯誤了，果然溫斯頓家族和黃昏教派攪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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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的話語宛如深水炸彈一般在諾曼他們腦子裡炸開。

“約瑟夫！你當初是被溫斯頓家族和黃昏教派陷害了嗎！還有卡爾西斯！你們兩人...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

諾曼很快就想到當年約瑟夫為什麼消失不見的，憤怒地他身上升起一股恐怖的氣息，在他旁邊的小石子都開始不停地顫抖起來，並且逐漸漂浮起來。

“諾曼，冷靜點！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再不收起你的氣勢，亞里斯她們要受不了！”

聽到約瑟夫的話，諾曼那已已經染成黑色的眼睛才恢復正常，身上的血紋才緩緩褪去。

而此時亞里斯和艾倫兩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溼。

剛剛諾曼那股氣息，讓他們一瞬間感覺自己處於千米的海底，那四面八方擠來的壓力，讓他們差點喘不上氣來。

哈～哈～哈！

“諾曼，那麼多年過去了，你這暴脾氣能不能改一下，而且你這麼使用力量，不怕加快自己的大限嗎。”

“你就是死了，觀察力還是那麼厲害啊，約瑟夫。”

“哈哈哈，你也不看我的名字字尾是什麼。”

“說正事！約瑟夫，你剛剛那句話當真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諾曼一臉嚴肅著看向約瑟夫，溫斯頓家族裡雖然沒有禁咒法師，但依舊是存在於霧都二百多年之久的大家族。

要是對方和黃昏教派有關係，那麼黃昏教派的目的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這麼說吧，溫斯頓家族裡有人想征服整個瑛國，為此那個人想要獲得當初亞瑟王的王者之劍，可王者之劍現在是封印著黃昏之主的核心，因此得解開封印，才能獲得王者之劍。”

約瑟夫看向亞里斯，接著說道。

“當年我也是調查到這裡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身處‘深淵’了，最後還連累了卡爾西斯。亞里斯，你一定要拿到我放在聖皮得堡教堂裡的那件東西，魔眼是解開封印的關鍵，同樣魔眼也是修補封印的關鍵。”

約瑟夫再次看向諾曼。

“老朋友，我想請你保護亞里斯，我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態已經不適合激烈的戰鬥了，但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拜託了！”

諾曼走到約瑟夫身前說道。

“老友的請求我怎麼會拒絕！”

接著兩人會心一笑，各自伸出右拳相互對“碰”，百年以來，兩人的友情從未消退，跨越時間的長河維續到現在。

“我有點不明白。”

亞里斯突然出聲問道。

“為什麼福爾摩斯血脈是解開封印的關鍵，亞瑟王離現在已經一千多年了，如此久遠的時間長河，想透過魔眼看到解決的方法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不知道也正常，畢竟你還沒接受過傳承，世人只知道最出色的福爾摩斯是夏洛刻，但我們這一脈最開始並不叫做福爾摩斯。”

不叫做福爾摩斯？

這次連諾曼也好奇了起來，當初約瑟夫那幾乎預知未來的能力屬實驚到他，但光靠“知識”與“古辛的魔眼”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約瑟夫看著亞里斯，此刻他的眼神充滿著前所未有的自豪。

“福爾摩斯一脈最初的源頭叫做梅林·安布羅修斯。”

梅林！

這個名字放在瑛國幾乎是眾人皆知，可以說亞瑟王能夠在那個時代成為瑛國最強的人，一統瑛國，梅林的作用是功不可沒的。

如此傳奇的魔法師竟然會是福爾摩斯的老祖宗。

“當初將黃昏之主封印後，老祖宗梅林便注意到了黃昏教派的存在，為了保證封印的牢固，梅林老祖宗便捨棄安布羅修斯這個姓，而改成福爾摩斯，隱藏與大眾之間。”

“而之所以我們一脈是解除封印的關鍵，是梅林當初在封印時，將自己的右眼留在封印核心，以此來和王者之劍穩定封印，但這也導致我們這一脈被黃昏之主透過梅林的右眼下了血源詛咒，這就是福爾摩斯只能活到三十五歲的原因。”

“那解除封印的辦法呢？”

“解除封印的辦法是....”

剛想接著說的約瑟夫突然注意到亞里斯的狀態有點不對。

原本散發著冷靜氣息的亞里斯，突然變得充滿邪性。

“亞里斯？”

就連艾倫也感覺到亞里斯的不對勁，雖然聲音還是和平常一樣，但卻充滿著一種漠視生命的感覺。

“你不是亞里斯！你是誰！為什麼會在亞里斯的身體裡！”

約瑟夫此刻終於發覺了，現在主導亞里斯身體的人，已經不再是亞里斯，而是另一個靈魂將其佔據了。

“我也沒想到這次回來竟然會到這種地方，也沒想到能聽到那麼關鍵的資訊，這下可以再和那個老太婆重新商量一下條件了。”

“亞里斯”此刻的聲音已經不再是女聲轉而為之的是像優雅紳士般的低沉聲音。

“艾倫！到我這邊來，別靠近‘亞里斯’！”

諾曼突然朝著艾倫大喊道。

可艾倫此刻已經完全聽不進去諾曼的話語，他不清楚亞里斯身上發生了什麼，但他現在只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亞里斯有危險了！

嘖！這小子！

看到艾倫的眼神，諾曼就猜到這小子接下來想要幹嘛。

下一刻，艾倫果斷抽出梅里亞杜克，劍身被紅光充溢，朝著‘亞里斯’噼去！

“給我滾去亞里斯的身體！”

笨蛋！

諾曼看到艾倫的架勢，以最快的速度抓住艾倫然後將其拉開。

可“亞里斯”更快，在艾倫被拉走時，一道紅光瞬間從其腹部劃過。

“很快啊諾曼，這麼多年過去，沒想到你的實力沒在降低啊。”

“亞里斯”看向被救走的艾倫，此刻艾倫正痛苦的捂著自己腹部半蹲在地上。鮮血從他的指縫之間不停地流出。

“傑克！我明明當年將你殺了！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諾曼極具憤怒著看向“亞里斯”，那道聲音無論過了多久，他都忘不掉。

現在佔據“亞里斯”身體的人，正是曾經籠罩霧都的夢魔-開膛手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