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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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從林翼心中升起，他迷茫地看著自己那面板白嫩的小手。

我是小孩嗎？我是誰？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此刻的他完全想不起關於自己的任何事情，像是一張白紙那般，空白。

這時黑色轎車上的黃髮混子忍不了。氣沖沖地開啟車門勐地蓋上，手裡提著棒球棒走到林翼面前。

“走不動？我tm讓你以後都走不動！”黃毛用力的將球棍揮向林翼的小腿，呼嘯的破空聲讓人不由地懷疑這一棒連混泥土都能打斷。

先前面對車笛聲與謾罵聲都沒有反應的林翼在這一刻瞬間動了起來。腿上的肌肉瞬間收縮繃緊，形成鎧甲那般堅硬的防禦。

棒球棒攜帶著呼嘯聲而至，狠狠地擊打在林翼抬起來的右腿上。黃毛哈哈大笑，彷彿已經看到林翼趴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樣子。

可黃毛想象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反而是堅硬的棒球棒在剛擊中時便如同斷成兩段。

飛舞的木屑讓黃毛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地舉起自己手裡斷掉的棒球棒。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棒球棒會斷掉？電光火石之間，林翼抓住還在半空中旋轉的另一半棒球棒，將斷口直接插向黃毛的脖頸。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身體就這麼動了起來，讓他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林翼的兇狠讓黃毛不知所措，完全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那尖削的斷口朝著自己的脖子刺來。

一旦刺中，必定是血濺當場。但就在斷口的木刺即將刺中之時，一道人影從旁邊撲了出來，直接將林翼撲倒在地上。

而這一下也讓林翼手中斷掉的棒球棒重新摔落在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給你惹麻煩了，我現在就帶他走。”清黑的馬尾甩動，青春靚麗，身著白色醫護人員制服的女子從地上站起來，向著黃毛道歉。

“靠！搞什麼！看好精神病啊！怎麼幹活的！”走過鬼門關的黃毛好面子的甩下一句狠話，然後臉色蒼白的回到車裡，慌亂地拉下手剎。

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還在顫抖著，就這麼逃一般的離開了這裡。而馬尾青春女子在將林翼拉到一旁的人行道上後，堵住的馬路也再次恢復了通行。

“真的是！不是說好了要好好跟在我身邊嗎！怎麼就突然不見了！還惹出那麼大的麻煩！”馬尾青春女子沒好氣地對著林翼說道，可看那表情，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在眸子深處。

林翼看到了一絲的憫憐以及關護之情。為什麼要對他有這種情緒？她又是誰？

看著林翼呆待著看著她，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林靈甚至懷疑剛剛那個惹出麻煩的人真的是林翼嗎。

“唉～”林靈無奈地嘆了口氣，本來是想帶他出來散散心的，沒想到還惹出這些事來。

要趁院長沒有發現前趕緊回去！

“好啦，我們趕緊回去吧，不然要被發現了，小林翼！”林靈一把抓住林翼的右手，露出青春靚麗的笑容，帶著林翼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林翼？是我的名字嗎？林翼看著被抓住的右手，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安心了很多。

林靈，好熟悉的名字。林翼感受著自己那跳動的心臟，突然感覺黑白的世界瞬間充滿了色彩。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少女所帶來的。........

“我不是說了不能帶林翼出去嗎！你不知道這孩子有極端的暴力傾向嗎！”尖厲刻薄的聲音從塗抹了劣質口紅的乾燥嘴巴中傳出。

黑色的外套包裹了肥胖的身子，可胸前的寫著

“院長”的名牌讓林靈只能苦笑著低頭道歉。謝紅薇扶了扶滑落的眼鏡，兇狠的看著林靈。

“下次再被我發現，你就別想來這裡了！聽到沒！”

“真是對不起！院長！我下次不會了！”林靈道歉的彎下了腰，而謝紅薇在看到林靈那誠懇的態度後，也是神氣的哼了一聲，便扭著肥臀，踩著高跟聲，嗒嗒的走遠。

時不時還能聽到

“一個臭志願者，還敢這樣....下次老孃給她一兜子！”林翼看著離開的院長，心中升起一絲殺意。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股視線。彎著腰的林靈一臉微笑地看著他。

“好啦小林翼，姐姐今天要走了，下次再帶你出去玩哦！”林靈親暱地摸了摸林翼的頭髮，然後帶著林翼回到了一個白色房間裡。

在關上門前，林靈還微笑的揮手說著下次再見。可林翼還是在林靈眼中看到了憫憐之意。

為什麼要露出這種情緒。從頭到尾，林翼至始至終都沒有出過聲。林靈不捨地關上房門，又在白色的門前站了一會，突然看向了一旁牆上貼著的資訊。

明明是一個很乖的孩子，為什麼要這樣說啊！林靈心中為林翼憤憤不平，可她突然想起林翼今天在馬路上的舉動。

不對！那肯定是林翼為了自保才那樣做的！肯定是這樣的！嗯嗯！林靈揮了一下自己的小拳頭，給自己的猜測鼓勵。

再次看了一眼林翼的房間後，林靈這才邁開了步伐，朝著更衣室走去。

櫃門發出摩擦的聲音，林靈脫去工作服，換上校服，背起一個黑色的書包後，甩著馬尾關上了櫃門。

“要走了嗎林靈？”

“對呀！明天要上課了，得回去複習功課了！”

“真是勤奮，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你的萬分之一，我也沒必要天天操心了。”

“太誇獎我了，我先走了，拜拜！”周嬸看著充滿活力的林靈遠去。日落的暮氣都無法遮蓋林靈的青春活力。

“林靈走了？”這時一個拄著柺杖，花白頭髮，彎著腰的老爺爺走了過來。

“剛剛才走的。”

“唉，這下又要變得冷清咯。”老爺爺搖著頭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周嬸也是低頭繼續填寫著表格。

............一週後，黑壓壓地烏雲將清澈的藍天遮蓋，大地變得烏黑黑的。

周嬸看著眼前白色的房門，手放門把手上，遲猶著要不要開啟。卡察！

門把手按下，白門應聲而開，周嬸走進房間，看向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林翼。

“林翼.....”周嬸的聲音讓林翼轉過頭來看向她。無光的眼神讓周嬸到嘴巴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

掙扎了一會，周嬸咬了咬嘴唇，沙啞的聲音從中流出。

“林靈她...去世了.....”周嬸說完便感覺一股寒意將她包圍，身子止不住的發抖，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

她驚恐地看著林翼，耳朵不敢想自己剛才聽到的語言。這是她三年間第一次聽到林翼開口。

“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