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年的執念（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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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色的「井水」裡看不見任何東西，感覺也彷彿被一同遮蔽，在無盡的水道中，藉助那永淨之蓮散發出包裹住他全身的光芒，林翼極為勉強地往下方泳去。

時間的概念在這裡像是被抹除了，不知道泳了多久，也不知道下降了多深，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右手一空，氣流接觸到面板上反饋在大腦中。

用力一劃，只聽「波」的一聲，林翼從血色的「井水」中脫離，在空中一個翻身後，穩穩當當地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腳下傳來的感覺並不像是凹凸不平的天然石道，更像是什麼東西堆積在地上，略微圓形的觸感，林翼的直覺讓他俯下身來，藉助永淨之蓮的光芒看見那鋪滿整條的石道的白色骨骸。

這裡曾經經歷過一場戰鬥嗎？

收起永淨之蓮，耀藍色的龍童點亮，井水下的黑暗隨即被驅除，雖說恢復不到白日的視界，但也能看清地下石道的情況。

漆黑的石道里沒有任何照明的東西，可在往前探索時，林翼在旁邊的石壁上看到了特意被挖空的石窟。

在裡面還殘留著非常明顯的痕跡，圓形的凹底，看樣子在悠久的過去這裡放著圓形的「照明燈」，但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

是隨著時間消散了，還是被人拿走了？

林翼不得而知，他只能順著漫長的地下石道不斷地往前走去。

隨著深入，石道里的白色骨骸數量也越來越少，但看骨骸上的傷痕，不是被利器砍傷，就是有魔法轟擊留下來的「殘沫」。

奇怪？

骨骸上的傷痕變了？

林翼在地下石道里發現的骨骸全都是屬於人類的，可是在最開始下來的屍骸堆中，那些白骨上有著明顯的撕咬的痕跡，還有像是野獸利爪劃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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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翼信守承諾的丟了一顆火系靈種給赤彗。

赤彗瞬間起飛，化作流星將火系靈種咬在嘴中，然後一鼓作氣的飛回到自己的窩裡，整個過程可以說的上行雲流水。

……….

體感時間上過了一個半個時辰，林翼感知到前方傳來的氣流發生了改變。

鏘！

狂暴的呼嘯聲從前方襲來，颳著林翼的衣裳發出呼呼作響，血色的光芒在眼中炸開。

唰！

銀光一閃，林翼的身影瞬間出現另一處的地方，血色的劍光無情地噼在他剛剛所在的位置。

一道深且長的劍溝出現在石道上。

「任何…..敢….傷害…..陛下…..的賊子….全都要…..死！

！

」

恐怖狂暴的血色音波以半圓形的規模朝著外炸開，層層音波撕碎著石地，整個地下石道都發生地震般的晃動。

無數的碎石從頂上的石壁上落下，但都被無形的護照彈開。

這就是赤彗聞到的第一個氣味嗎？

林翼緊盯著前方，巨大的劍身率先出現在視野之中，緊接著是死死握住劍柄的白骨手臂。

順著白骨手臂看上去，一具只有半邊徹底腐爛，而另外半邊身子好掛著腐肉的半屍劍主自黑暗中踏出。

猩紅色的靈火在空洞的眼眶中搖擺著，比身子大上半圈的巨柱白骨右臂，舉起巨劍對準林翼。

靈火不再搖擺不定，而是憤怒地看向林翼，空氣捏爆的聲音從緊握著劍柄的骨手傳出。

「侵略者！

！

」

「死！

」

半屍劍主揮舞著巨劍朝著林翼砍來，駭人的劍風壓迫著林翼。

即使地下石道的空間狹窄，但那堅硬的石壁在巨劍下宛如豆腐一般，輕鬆切開，速度不減朝著林翼揮下。

但林翼此時卻回頭看去，鋒利的牙齒在黑暗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唰！

錨點再次發動，林翼瞬間消失在劍與齒的中間。

冬！

響亮的碰撞聲迴響在地下石道中，碰擦出的火花四濺。

林翼再次出現在地下石道道另一頭，拔出插在石壁上的龍鱗，在龍鱗上一道銀色的烙印正隱隱發出銀色的光芒。

這就是第二道氣味嗎。

融入黑暗中的黑灰之霧逐漸凝視，但那霧狀的飄散感宛如毛髮一般飄揚著，一頭黑霧之狼出現在半屍劍主的身邊。

半屍劍主像是回顧著過去，摸了一下黑霧之狼的頭部，對方也是下意識地回應了，可那雙月牙般的狼童始終沒有離開過裡面有身上。

即使在死後化作亡靈，不朽的意志還在驅動著身軀，守護在通往「墓宮」的大門前嗎…..

真是令人敬佩的意志，可惜，他現在很趕時間。

「撕碎它們！」

恐怖的龍吼瞬間在地下石道中響起，三道顏色各異的閃光在林翼身邊瞬現，朝著半屍劍主和黑霧之狼襲去。

轟！

僅僅是一個照面，白骨巨臂瞬間崩碎成白骨碎片，連那柄不凡的巨劍也在一瞬內崩成數塊。

半屍劍主更本反應不過來，自己的屍軀便被徹底撕碎，在意識消失在最後一刻，它看向了身邊的黑霧之狼。

可黑霧之狼也隨著半屍劍主被撕碎，自己的狼軀也被打散，雷霆的力量遊蕩在黑霧之間，湮滅了其中隱藏的力量。

黑霧無法再次聚集並被磨滅，黑霧之狼此刻與心靈感應那般

看向半屍劍主。

………

「小黑！乖乖！今天我們也要好好站崗才行！」

穿著粗麻布制的衣服的少年對著坐在地上都比他高一個頭的黑狼大聲說著，在他的腰上，還彆著一把製造粗糙的木劍。

「李辛，還是那麼熱情啊！今天也拜託你咯！」

站在門崗兩旁計程車兵大叔打趣道。

「嗯！交給我了！」

「嗷！」小黑在一旁也嚎叫著一聲回應道。

「快快！站好！長公主過來了！」

李辛聽言趕緊學著士兵大叔在門崗旁昂首挺胸的站好。

他第一次見到長公主，心中無比的激動。

可當他看到長公主的那一刻，心臟都好似靜止了，不知道為什麼，那時的他，心中升起了一個這樣的念頭。

「即使拼上性命！也要保護好長公主！」

從少年到青年，再到亡國之時，李辛擋在暗道的最後的一道大門前。

即使身受重傷，右手被斬斷，雙目失明，面對那些非人的敵人，也從未向後退一步！

到死為止，他都遵守了他對長公主的諾言，即使在死後，那跨越時間長河的意志也從未熄滅。

「謝謝你小黑，陪了我那麼久。」

「長公主…..這一次….我可能要失言了…….」

…………

半屍劍主和黑霧之狼的殘軀化作點點星芒，在空中交匯後，消失在這千年獨守的地下石道之中。

古都外地下深處，某座墓宮中，一位身披幽黑色鳳袍的女子突然渾身一顫，像似感覺到什麼，她回首看向墓宮之外。

「李辛…..安息吧…..」

………

林翼走到半屍劍主和黑霧之狼消失的地方，在地上，有兩塊形狀怪異的石頭。

放在手上有一種冰涼粗糙的感覺，林翼拿著兩塊「石頭」，來到半屍劍主守護千年之久的石門之前。

在石門上正好有著一處凹槽，看來要將「石頭」組合後再放進去。

按照葉玄給的石碑上的記載，透過這道石門，就應該可以到達八大亡君之一，九幽後所在的「九幽宮」了。

沒錯！

林翼此行的目的正是在原著中對莫凡表達出善意的八大亡君之一。

九幽後！

古都的八大亡君都具有著自我意識，它們和古都外界那些亡靈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而九幽後則是其中最為特殊的存在。

她的外貌和人類非常接近，按照原著中的描寫，九幽後在死後轉換為亡魂，但依舊保留著生前的所有記憶。

簡單點來說只是從人類之軀換成亡魂之軀，九幽後本人依舊沒變，她還是她自己。

林翼之所以來找九幽後，便是想得解決「煞淵」空間瞬移的問題。

只要能夠成功阻止「煞淵」，那麼撒朗的計劃便會不攻自破。

至於那場「雨」，他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

林翼看了兩眼「石頭」的斷口面，對準合上。

叮！

一瞬間，耀眼的白光在「石頭」結合的那一剎那閃耀。

刺眼的白光讓林翼不由地閉上眼睛，他憑著感覺想把組合好的「石頭」塞進石門上凹槽。

可當林翼向前伸手時，並沒有任何碰撞的感覺傳來。

怎麼回事？

自己家站在離石門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怎麼可能伸手碰不到石門。

林翼不信邪，全力釋放龍感，但在這持續不斷

的白光下，龍感也受到了強烈的干擾。

隱隱約約有東西在他正前方。

林翼按著自己的記憶中的印象，勐地把手中的組合石頭往前用力送去。

冬！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但並沒有塞進去的手感。

再來一次！

冬！

清脆的撞擊聲再次響起，而且這次林翼還聽到什麼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

這該死的白光還要持續多久！

像是聽到了林翼心中的滴咕，白光在緩緩減弱，逐漸的林翼眼前的景象變得清楚起來。

待白光徹底消失後，他終於看清了剛剛被自己砸中的「東西」是什麼了。

是個人。

一個穿著古代紫禁那樣類似的鎧甲的男子倒在地上，腦門無比，甚至還有絲絲鮮血流下，很明顯這是林翼剛剛的「傑作」。

可林翼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個不知身份的男子身上，而是那火光沖天，黑煙四起的重重宮殿之群上。

這裡是「九幽宮」？

可為什麼會起火，他甚至還聽到人類的呼救聲和慘叫聲在宮殿群中響起。

難道九幽後其實沒有那麼善良？也是個惡魂？

林翼收起組合石頭，走向地上那個被他砸暈的男人身邊。

用力拍了拍暈過去男人的臉，拍腫了對方都沒有醒來的跡象，反而有種陷入深度昏迷的趨勢。

沒辦法，林翼只能拿出最後的殺手鐧。

說實話，他真的不想做的那麼絕，但眼下他必須得到關鍵情報，才能進行下一步。

如果這地方真的是「九幽宮」的話，肆意行動必然會讓他陷入極端的被動狀態下。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畢竟斬空可還沒批上邪鎧，生者與死者依舊是對立的。

如果能夠解決「煞淵」，那斬空也不會淪落到成為活死人的下場。

林翼戴上口罩和手套，小心翼翼地從空間中取出一個貼著黃色危險標籤的透明密封袋。

用虛爪從袋子裡抓出一根烤焦黑的小魚乾，掰開鎧甲男子的嘴巴，將小魚乾塞了進去。

靈靈牌小魚乾，感受一下來自食物的暴擊吧！

即將陷入深度昏迷的鎧甲男子瞬間睜開雙眼，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

嘔！

鎧甲男子翻身趴在地上，不斷地嘔吐著，像是要把胃都給吐出來。

林翼看到這一幕，顫抖著將密封袋重新密封，然後放進空間中的一個保險箱裡。

真是危險的東西！太可怕了！

阿普：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