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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聲,一根利箭射穿為首那持棒男子的頭顱,接著幾名夜不收左右開弓,追來的幾個男子紛紛中箭飛撲出去。

“啪!”的一聲,卻是另一夜不收瞄準最後一個男子開了一銃,隨著他手銃的硝煙冒出,那男子的胸口破了一個大洞,一連向後退出數步,最後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電光火石之間戰鬥就已經結束了,往旁邊奔去的那些女子似乎嚇呆了,全都癱軟在地上,其中兩人眼前一黑直接暈死了過去。

而那個少了左手的女子看了一眼大軍將士,則是驚恐地撲在地上,大聲尖叫:“不要吃我……”

說完,那女子也一頭栽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起來。

幾個夜不收帶人向荒村中搜尋前進,防止還有人躲在裡面。劉衍帶著苗紹、許銘、嶽明、荀景雲和鮑學鎮策馬過來,一隊護衛將士也將這裡圍了起來。

鮑學鎮當仁不讓,急忙下馬上前檢視,只見他逐一檢視了那幾個女子,然後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突然將手中的藥箱重重摔在地上。

“禽獸不如!禽獸不如!”

劉衍眉頭緊鎖,不過並沒有開口催促,等到鮑學鎮發洩完了,才過來抱拳說道:“屬下失禮了,請大人責罰。”

劉衍說道:“如此人間慘劇,誰都不會無動於衷的,無妨。只是,這幾個女子如何了?”

鮑學鎮嘆息一聲,說道:“那幾個女子的身上,每人都有二十幾處傷口,是被人活生生割下來吃肉造成的。她們長時間沒有進食,再加上傷口沒有經過處理,一直在流血,都已經化膿感染,一番激動之下,都已經不行了。”

鮑學鎮指著其中兩個女子,說道:“那兩個女子已經氣絕,剩下的幾個估計也就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了。”

眾人一陣唏噓。

劉衍指著那少了左手的女子,問道:“那她的情況如何?”

“唉!”

鮑學鎮說道:“她是個孕婦!剛才屬下檢查發現,胎兒是被人活生生拽出來的,估計也被吃掉了……”

說到這裡,鮑學鎮再也受不了,直接蹲下來痛哭了起來。苗紹、許銘更是暴怒,猛地跳下馬,拔出腰刀便去劈砍那幾個男子的屍體,發洩著心中的怒火。

劉衍緩緩閉上眼睛,心如刀絞,這就是人間慘劇,真是天要亡大明啊!

當日,劉衍下令將幾個先後死去的女子就地掩埋,然後大軍繼續行進,到了午時,大軍行進到一條不知名的河流岸邊,雖然這裡的河水己經幹得差不多了,到處是一道道裂縫,可是讓人驚奇的是,在一些地勢低窪的地方,還有一些比較清澈的水塘存在。

劉衍下令新軍各營在這裡歇息造飯,在檢驗水源可以飲用後,各部將士紛紛有序的前去打水補充。

“慘,真是太慘了。”

劉衍正吃著乾糧,苗紹臉色慘白的走了過來。原來苗紹麾下的那幾個夜不收在那處廢墟巡視了一番,找到了幾個女子的戶帖,得知她們都是本地的百姓。

“……這邊接連幾次大旱後,這米價便一路上漲,特別商人富戶閉市,最後有銀子都買不到糧食!”

苗紹憤憤不平的說道:“那幾個女子的行囊就散落在荒村中,裡面還有買米的憑證,一斤米竟然要三百文!要命啦!”

劉衍聞言也沒有了食慾,按照此時大明的生產力水平,如果物價高過平日的兩、三倍,各地便會出現大饑荒了,更不要說這種物價高達十倍,甚至是二十倍的情況。百姓從吃樹皮,吃草根,吃蒺藜,發展到吃土石,吃完這些後,便開始人吃人了。

家人、兄弟、朋友,鄉鄰相互而食,這些基本的倫理道德己經不存在。發展到最後,便是成群結隊的壯男手持棍棒,去挑選那些婦孺下手,卻沒人敢救。

一路上,不少夜不收都聽聞本地及附近的城池,除了城內及郊關,各地村落的百姓不是餓死乾淨,就是已經成為匪賊,甚至是“食人族”,剩下的百姓則是人人自危,擔心成為他人口中之食。

此時嶽明感嘆道:“自崇禎年起,河南幾乎年年鬧饑荒,山野之中的賊寇多如牛毛,草根木皮食盡,便以人為糧。父母食子女者,子女食父母者,未成人孺子轉盼不見,每夜徬徨,聞呼號啼救之聲,皆奸人用計噬人。此傷心酸鼻,嘗不忍聞……”

許銘大聲說道:“我看還是河南各處的官將無能,今年山東也是大旱,可是咱們即墨營各處怎麼沒人餓死?天災降臨,只要當地的文官、武將得力,一樣可以扛過去!”

苗紹也說道:“沒錯,我看只有在大人的帶領下,才能掃平天下一切不平,還大明一個朗朗乾坤。可恨朝中那些廢物久居廟堂,能力卻遠不如大人!”

眾人都是點頭贊同,劉衍卻是閉目無語,罕見的災荒一場接一場,特別以河南和西北為重,這也是為什麼河南、西北之地流寇特別蓬勃的緣故。剿寇,是民生問題,而非軍事問題。

想到這裡,劉衍也有些擔心此戰的結果:就算殺了張獻忠又能怎樣?只要百姓活不下去,一樣還會有王獻忠、劉獻忠冒出來,亂世一樣結束不了!

此時,劉衍對於權柄的渴望激增,只有自己掌控的權利大到可以左右天下,才能真正結束亂世,才能讓人間慘劇不再上演。

兩天後的一個傍晚,新軍各營到達湖南境內,在歸州城外安營紮寨後,苗紹照例拿著兵部的公文,進城去向城內知府要糧。

不久後,苗紹卻是兩手空空的回來了,一斗糧也沒要到。原來是歸州知府以無糧為理由,根本不願發糧,也不願讓新軍各營在城外駐紮休整。

劉衍大怒,大軍一路過來,沿途己經散了三千多石軍糧,此行雖隨軍帶了大量的銀兩,不過商戶富戶閉糶,買糧也極為艱難。不在各地州縣官倉補充糧草,軍中的糧草用光了怎麼辦?

劉衍當即對許銘喝道:“許指揮使,你帶一總將士進城,去將那知府抓來,我倒要看看,在我大軍面前,他敢不敢不給糧。”

“大人,如果有人阻攔怎麼辦?”

“以軍法從事!”

許銘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對劉衍抱拳說道:“末將領命!”

軍營外喧譁了一陣,接著那喧譁聲響到了城內,很快的,歸州城知府王川就被幾個新軍將士扭著押到了中軍大帳內。

出乎劉衍的意料,王川很年輕,不到三十歲,一副溫文爾雅的樣貌。他被幾個新軍將士押進來也不驚慌,眼光掃了帳內眾人一眼,便盯在劉衍身上。

劉衍瞟了他一眼,問道:“我大軍奉命剿賊,千里迢迢到此,又有兵部行文在此,你為何不給糧?”

王川微微一笑,說道:“久聞劉將軍的新軍戰力強悍,數次擊破奴賊大軍,卻想不到也是這般蠻橫無禮!”

那王川說話時帶著南直隸一帶的口音,大明一向不許本省人就地為官,特別是明太祖朱元璋的時候,要求更為嚴格,甚至讓“南人官北,北人官南”,不過後來就不限南北了。但除了學官外,本省人不得在本地為官倒是鐵律。33

王川對自己這麼瞭解,倒讓劉衍有些意外,他讓王川坐下,又問起他不願給糧的原因。

王川猛然失態狂笑起來,近乎張狂的說道:“人死光了,自然沒糧了。”

他狂笑了一陣,然後帶著哽咽聲說道:“將軍或許不知,我歸州城原編戶口五萬七千八百三十五戶,然年初編計,己死絕四萬八千一百二十八戶。原編人丁十三萬三百二十五丁,逃死有十一萬八千四百五十丁,這還是年初的統計數字,現在還剩多少,我也是不知。”

“可是即便這樣,我歸州城還要承擔三餉銀十二萬四千餘兩,漕米三萬二千三百餘石,遼米豆八萬二千五十三石,臨清倉米三千六百八十八石,祿米一千八百四十二石。試問將軍,以現在城中剩下的人口,又如何差糧支給?”

王川神情忽然變得堅決起來,說道:“災情日窘,眼見歸州城便要絕戶,本官己然決定,將庫中所有糧米散給災民。”

劉衍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於是便問道:“那你如何向朝廷交待?”

王川詭異一笑,說道:“無妨,下官己然打定掛印歸去主意,大不了回鄉度日,了卻殘生便是。”

劉衍看了他良久,嘆道:“王知府,你回去吧,方才多有得罪。”

王川道:“不忙,方才下官入了營來,見你軍中似乎糧草甚多,為蒼生黎民計,還請將軍拔出一部糧草,賑濟歸州城百姓生靈。”

劉衍聞言久久無語。

第二天一早,劉衍領軍離開了歸州城,他心情有些不好,不但沒要到糧,反而貼進去幾百石糧草。

不過這些糧食用來賑濟災民,劉衍心內好受些。王川自然千恩萬謝,贊劉衍不愧為國之棟樑,新軍各營不愧為仁義之師,只有劉衍有苦難言。

“今禽獸滿道,骴骼盈野。陰風慘鬼燐之青,嘯聚伏林莽之綠。脅臂小骨,狼藉於道,每郊行,足履於上,搰搰有聲,如在麻秸上……”

大軍一路而來,每過一城,不是人相食的慘劇,就是揭竿而起的亂民,待到大軍行進到夷水岸邊的時候,全軍將士都呆呆看著對面,那邊正有數十百姓投河自盡,他們爭先恐後,似乎趕赴什麼極樂世界一樣,呼喊聲中透露著濃濃的絕望氣息。

劉衍見到這一幕,並沒有讓部下去救人,因為那些百姓的心已經死透了,救不活的。

“大人,前方就是新的集結地點,楊嗣昌就在前面幾百裡外的瑪瑙山一帶,大軍十幾日就到了。”

劉衍此時心中怒火中燒,聽到楊嗣昌這三個字,不知道自己率部南下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當即怒聲說道:“全軍放緩行進速度,每日行進三十里便紮營休息,恢復將士體力。”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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