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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儀捧著包袱走進禪房時,妙玉早已經得了胖尼姑的稟報,此時也不盤腿打坐了,只在屋裡熱鍋螞蟻似的團團亂轉,將那緇衣大袖甩的雲緞一般飄飄然。

見靜儀推門進來,她下意識往前迎了半步,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靜儀下意識避開了她的目光,先避重就輕的道:“我把焦大爺領到正殿去了,他說……他說只等師姐一刻鐘。”

妙玉聞言狠一咬牙,悶頭就要往外走。

她如今已經失身於焦順,眼下糾結的不過是要不要在佛前‘開門迎客’,又不是要與焦順從此斷了往來。

方才沒有立刻出迎,也不過是抹不開面子罷了。

如今聽說焦順定了期限,立刻想起了先前遭遇的種種,心知若違了他的意,只怕又要生出什麼磨難來,一時也便顧不得羞臊體面了。

再說即便見了面,也未必就一定就要在佛前做……

“師姐!”

妙玉正自欺欺人的往外走,靜儀忽又喊住了她,把手裡的包袱往前遞了遞,支吾道:“這、這……”

“這裡面是什麼?”

妙玉見她半天說不出句整話來,不由皺眉追問:“你還瞞了我什麼事?”

靜儀張了張嘴,卻實在說不出口,於是往前半步,把那包袱託舉到了妙玉面前。

妙玉見狀,疑惑的解開來看了一眼,旋即面色驟變,仿似見了洪水猛獸一般連退了兩步,心下又羞又憤,直漲的耳朵根都紅透了,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質問:“他、他怎麼敢?!”

靜儀無言以對,只能繼續保持沉默。

半晌,妙玉好容易按捺下氣海翻騰,又抱著最後的希望明知故問道:“這東西是、是哪來的?”

靜儀這下沒辦法再沉默了,只能一邊把下巴往鎖骨上貼,一邊囁嚅道:“就是焦大爺給的,給完才說只等一刻鐘。”

妙玉自此再無希冀,失魂落魄的走到蒲團前,斷線木偶似的跌坐到上面,原本因羞怒而紅漲的面龐,也一點點的失了血色。

靜儀又等了一會兒,見她丟了魂似的歪坐在蒲團上,就再沒有下文了,忍不住提醒道:“師姐,他現今還在正殿裡等著……”

妙玉抬手打斷了她的話,又衝著房門的方向,軟弱無力的甩了甩袖子。

靜儀知道這是讓自己出去的意思,有心想再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遂長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

到了門前,她忽又停住腳,咬著下唇回頭看了眼自家小姐,然後悄默聲的把包袱放在了地上,這才出了禪房,又從外面帶上了房門。

房門關閉的聲音,恍似驚醒了妙玉。

她略略抬頭,一雙美目立刻定格在那小包袱上,蒼白呆滯的瓜子臉上也漸漸五味雜陳起來。

一時悔,悔自己當初被榮國府趕出來之後,沒有聽靜儀的直接返回江南老家,若不然又怎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一時恨,恨那焦順步步緊逼層層設計,得了自己的身子還不肯罷休,非要拔下自己最後一層遮羞布,赤裸裸的羞辱!

一時怨,怨那佛祖菩薩妄受自己的香火供奉,卻偏偏一次又一次坐視自己陷入窘境!

一時懼,懼怕那焦順一旦不能得逞,又會想出新的花招凌辱自己——就算不用新招,只把自己從這牟尼院趕回那無名小廟……

想起那兩日未去的破廟,妙玉不自覺的又打了個寒顫,腦海中那汙穢的幻想竟就已經漫出了殿門,連院子裡都無處下腳。

不!

真要讓她選的話,她甚至連那小巷都不願再踏足半步!

可想遠離那破廟,就免不得要……

妙玉因幻想而迷離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包袱上,羞憤雖然莫名減弱了不少,但卻又實在提不起將那些東西穿在身上的勇氣。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妙玉自覺彷彿已經糾結了一個世紀,等到靜儀屈指敲響房門,提醒她已經過了一刻鐘時,她又突然震驚於時間流逝的如此之快。

已經來不及了麼?

妙玉心下滿是對未來的不安,卻又自暴自棄的鬆了口氣——那怕明日就要洪水滔天,至少今天她不用再做出抉擇了。

然而就在這時,忽聽門外傳來了胖瘦尼姑與靜儀的對話。

“你們怎麼又來了?”

“師姐!這、這主持怎麼還不出面待客?!”

胖尼姑的聲音裡透著慌張與急切:“那樂善好施的焦大爺方才要走,我們好容易才勸住了!師姐還是快請主持出面吧,若不然……”

靜儀打斷了她,呵斥道:“若不然怎得?這廟裡是你們做主,還是主持做主?!”

胖尼姑又道:“自是主持做主!可主持能接掌牟尼院,全賴那焦大爺慷慨解囊,如今卻怎好冷落了人家?”

雖然這廟裡的精兵強將,都被老主持給帶走了,留下的不是好吃懶做,就是愚鈍蠢笨智之人。

但這並不意味著,就沒人能看穿妙玉入主牟尼院的真相,畢竟把外室養在寺廟道觀裡的事情古已有之,什麼武則天楊貴妃的且不論,就算當下,亦不乏專司肉身佈施的尼姑、女冠!

尤其在看出新主持對齋會頗為排斥之後,眾人更是把所有的期許,都放在了新主持背後的大金主身上。

誰知道大金主登門,妙玉卻竟閉門不見!

這可把眾尼姑給急壞了,若廟裡真就斷了進項,她們這些人可如何是好?

經也誦不全、賬也不會管、又不能解籤算卦,又不能化緣募捐,想去別處掛單壓根不會有人要。

至於還俗,嫁人年紀太大、耕田又嫌太累、打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也就只有在這廟裡才能存身立命。

故此眼見焦順要走,為首的胖瘦尼姑一聲招呼,七八個光頭婦人齊上陣,愣是把他給攔下了。

而這兩個胖瘦尼姑,則是急忙跑來禪房說項。

靜儀聽她們話裡話外,似乎已經猜出了什麼,心下慌亂,臉上卻越發冷了,叉腰呵斥道:“什麼慷慨解囊不慷慨解囊的?!那是因為主持不願沾染銅臭,所以才託了焦大爺代為出面,你們道聽途說的……”

“靜儀!”

這時門內忽然傳出妙玉的聲音,靜儀忙停下嘴側頭去聽,就聽妙玉又顫聲道:“讓、讓他再等一等。”

靜儀震驚的張開了嘴,又忙抬手捂住,轉過頭衝那胖瘦尼姑呵斥道:“主持說的話,你們難道沒聽到?還不快去稟給焦大爺聽!”

胖瘦尼姑得了準信兒,這才歡天喜地的去了。

靜儀在門外楞了一會兒神兒,下意識想要推門進禪房,卻發現房門早已經反鎖了。

她心下愈發明瞭,於是又在門外發起呆來。

又過了半刻鐘的功夫,才見妙玉推門走了出來,木著一張精緻的瓜子臉招呼道:“走吧,去大雄寶殿。”

說著,徑自從靜儀身旁掠過。

靜儀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後卻只是暗暗嘆了口氣,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一路之上,妙玉雖竭力裝出淡然自若的樣子,可越是接近大雄寶殿,腳下的步子就越是沉重,似乎身上非只是換了身小衣,而是套上了一層無形的枷鎖。

知道看到門前圍著的尼姑們,妙玉這才咬牙昂揚起來,快步上前冷聲道:“都圍在此地作什麼?還不快散了!”

眾尼姑見她終於來了,無不是心中暗喜,故此也無人計較她的態度如何,轉眼間就散了個乾淨。

去了這‘人牆’,殿內那魁梧的身形立刻映入眼簾,恍似大山一般,瞬間又壓垮了妙玉的脊樑。

她用前所未有的沉重步子,一步緩似一步,足又用了半炷香的功夫,才走近了殿內。

然後她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眼靜儀。

靜儀立刻心領神會的關閉了殿門。

此後靜儀就在門前發起呆來,直到殿內突然爆出兩聲羞澀慌急的驚呼,她才恍似被燙著了一般,飛快的遠離了殿門。

只是人雖離得遠了,心卻反倒飛進了裡邊兒,滿腦子都是那些小衣與自家小姐結合在一起的景象——因不知妙玉具體穿的那一件,還走馬燈似的輪換。

這時忽就見剛才散去的尼姑們,又歡天喜地跑了回來。

靜儀嚇了一跳,忙把腦中的‘奇蹟暖暖’遮蔽了,厲聲呵斥道:“你們又來做什麼?!難道連主持的話也不聽了?!”

“師姐莫惱!”

見她聲色俱厲,再看看那緊閉的殿門,最機靈的胖尼姑便知道打攪了主持的好事,於是忙解釋道:“是外面送了一車粳米一車白麵,還有無數油鹽佐料和香燭燈油來,故此我們才趕緊來請主……請師姐出面交接點算一下。”

“粳米白麵?”

靜儀一時沒反應過來,反問道:“哪來的這些東西?”

“自然是……”

胖尼姑的目光往殿內瞟了瞟,旋即忙又收回來,佯裝老實的道:“自然是焦大爺佈施的,聽送貨的車伕說,東西早在外面備著了,焦大爺吩咐,等兩刻鐘他若還不出去,就把東西送進廟裡來。”

靜儀這才恍然,也面色複雜的回頭看了眼殿內,然後斷然吩咐道:“你們自去清點一下數目就好。”

她現下哪裡走的開?

不過緊跟著又補了句:“等過會兒……等明兒一早我問過焦大爺,自會去找你們核對!”

她原想說過會兒問明焦順,但轉念一想,上回就折騰了好半天,於是忙又推到了第二天。

眾尼姑七嘴八舌應了,又都興高采烈的去外面交接,眼瞧那一袋袋大米白麵,香燭燈油從車上往下搬,眾尼姑歡喜的跟過年一樣。

她們原本都是打雜混日子的,平日裡填飽肚子倒不難,可想要天天吃這精米白麵,卻是痴心妄想。

如今壓在頭上的主持親信都已經走了,偏又得了這許多的佈施,往後自然是人人有份!

瘦尼姑激動的合十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原以為換了新主持,每月的齋會辦不下去,咱們就要苦一陣子了,誰成想、誰成想……”

“我早就猜到會這樣了!”

胖尼姑則是得意洋洋:“你們想啊,能包下一座廟當那什麼的,還能是缺錢的主兒?新主持這一來,往後咱們可就有好日子過了!”

有人接茬道:“可不是,這新主持比老主持還厲害!”

“那是!”

又有人笑道:“老主持只靠一張嘴,咱們新主持的本事可就多了,渾身上下只怕……”

“胡說什麼!”

胖尼姑上前搡了她一把,肅然道:“你是活膩了不成?這些事情怎敢渾說!”

說著,環視了一下週遭:“往後誰要是敢往外傳閒話,被趕走了倒好說,若讓那焦大爺知道了……哼!”

眾人都是噤若寒蟬。

胖尼姑這才滿意,下意識回頭望向殿內,心下只盼著主持在殿內敞開了‘佈施’,也好哄的焦大爺在外面多佈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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