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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堂茅舍。

彩霞正心不在焉的摧殘幾朵雛菊,忽聽的門口小丫鬟招呼見禮,一抬頭才知道是二奶奶到了。

她剛要起身笑臉相迎,就又看到了緊隨其後的焦順,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連起身的動作也慢了半拍。

直到王熙鳳和焦順走到院子中央,彩霞這才重新收拾好心緒迎了上去,一面向二人屈身見禮,一面忍不住偷眼打量焦順。

焦順一路上光琢磨王夫人的事兒了,如今見了彩霞,才想起還有另外一樁隱患未曾排除。

他一面卻裝出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嘴臉,一面又用眼角餘光打量左右,見除了前面引路的小丫鬟和彩霞之外,再沒有第三人在場,便暗裡衝彩霞做了個抬手虛壓的手勢,然後先是豎起三根手指,旋即又彎下其中兩根。

彩霞自從獻身之後,就滿心期待著焦順能有所動作,結果這兩三天是半點動靜也無,心中躁鬱不問可知。

這回見焦順來了清堂茅舍,她頭一個想法就是務必要找個機會,繼續央告焦大爺替自己報仇雪恨。

結果偷眼看去,就見焦順給自己比的幾個手勢。

抬手虛壓彩霞倒還能看明白,應該是讓自己稍安勿躁的意思。

可後面兩個手勢又是什麼意思?

她左思右想也不得要領,原本還想跟進去伺機而動呢,可一時摸不清楚焦順到底是在暗示什麼,就沒敢輕舉妄動。

她卻哪裡知道,那後兩個手勢其實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說白了就是擔心她不肯聽勸,所以焦順才隨便擺了兩個手勢讓她疑神疑鬼——這人啊,但凡是心裡有了猶豫,就不會做出太過冒險的舉動。

且不提彩霞在外面如何百思不得其解。

卻說焦順跟著王熙鳳進門之後,就見王夫人自羅漢床上起身笑道:“暢卿來了,快坐、快坐。”

焦順早猜到她肯定會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故此倒也沒有太過奇怪。

反倒是王熙鳳微微一怔。

前文書說過,王夫人自從和賈政鬧翻,搬進這清堂茅舍之後,非但是人清減了不少,連氣質也漸漸轉冷。

但今兒……

瞧她那端莊和氣,讓人如沐春風的做派,竟似又恢復成了那闔府上下人人稱頌的‘活菩薩’。

可昨兒太太不是才和老爺吵了一架嗎?

按理說心情正是最糟糕的時候,怎麼反倒像是元氣盡復的樣子?

王熙鳳心下狐疑,忍不住探究道:“方才不仔細,現下一瞧,太太今兒的氣色倒比往日強出不少——莫不是遇見了什麼好事兒?”

“是麼?”

王夫人翹起蘭花指,抬手輕輕摸了摸臉龐,搖頭笑道:“這一天天的不糟心就算是好的,那裡就有什麼喜事?真要說喜事,也就是你今兒過生日了——或許就是討了你的福壽吧。”

“那感情好!”

王熙鳳雖覺得事有蹊蹺,但王夫人這麼宣稱,她也不好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於是順坡兒道:“晚上太太多陪我們幾杯,把那福壽盛的滿滿當當才好!”

“你這丫頭。”

王夫人抬手指了指王熙鳳,然後態度極其自然的轉向焦順道:“倒叫暢卿見笑了——有這鳳丫頭在,每回不先說上幾句俏皮話,就硬攔著不讓人說正事兒。”

這一路上,焦順也早好奇這王夫人先前老牛吃嫩草時不說,如今又特地找了自己來,到底是有什麼正經事兒。

偏王熙鳳非要賣關子,只說是若有什麼便宜可佔,讓自己千萬不要客套。

如今聽王夫人提這話頭,立刻起身拱手道:“卻不知太太有什麼差遣,莫非還是那車廠的事兒?”

“坐下說、坐下說。”

王夫人忙抬手虛壓,態度親近又帶了矜持:“車廠的事情既交到你手裡,我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這次找你來,其實是為了旁的事情。”

說著,便將鎮國公府示警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

初時聽她娓娓道來,焦順還忍不住有些恍惚,心道眼前這端莊婦人真就是玉皇廟裡的打樁姬?

這才過去不到半個時辰,也真虧她能裝的沒事兒人一樣!

絲滑順暢滴水不漏的,真真是老戲骨了!

有那麼一瞬間,焦順都有些懷疑王夫人是不是早就身經百戰,自己不過是她老牛吃嫩草的受害者之一。

但仔細回憶起來,她剛轉職騎士時分明生疏的緊……

後來聽到忠順王府牽扯其中,焦順這才重新集中了注意力,並很快破解了心中的一個謎團——前兒忠順王府的長史官找自己去,應該也是為了這輪胎生意的事兒。

不對!

焦順忽的想到了什麼,主動開口問道:“敢問太太,這事兒是幾時發生的?”

“就劉姥姥走的那天。”

焦順登時恍然,趁著王夫人口渴潤嗓子的機會,狠狠剜了對面的王熙鳳一眼。

不用問,這鳳辣子肯定是為了那副頭面首飾,才刻意選在壽宴之後才捅破此事的!

王熙鳳心虛的避開了焦順的視線,心道自己這回貌似確實有些過分。

要不……

就再給這賊漢子一點兒甜頭嚐嚐?

平兒上回已經做過‘添頭’,這回不如找大嫂一起……

想到自己要和李紈共事一夫,王熙鳳便覺得心裡無比委屈,方才那點兒愧疚也頓時煙消雲散,於是加倍瞪了回去。

也虧得焦順沒法聽到她的心聲,若不然只怕腿都嚇軟了。

剛應付完打樁的,又來個榨汁的……

就算鐵打的腰子也經不起這麼磋磨!

這且不提。

卻說焦順沉默了片刻,忖量著道:“既然事涉忠順王爺,茲事體大,只怕還需從長計議。”

話音剛落,王熙鳳便‘不快’道:“從長計議?如今哪還容得下咱們從長計議?還是說你翅膀硬了,也學會瞻前顧後無利不起早那套了?!”

這‘無利不起早’幾字,結合她路上反覆叮囑的言語,幾乎是明擺著在慫恿焦順獅子大開口。

焦順倒也能大致揣摩出王熙鳳的心思,無非是借自己之手損公肥私罷了。

若放在上午,他倒不介意和王熙鳳裡應外合坑上榮國府一筆。

但現在……

在摸清楚王夫人的心態想法之前,焦順哪敢故意刺激她?

當下笑道:“嫂子真是小覷人了,實不相瞞,我前兩天就已經當面折了忠順王府長史官的面子——若是顧忌忠順王,又怎敢如此行事?”

“榮國府長史官?”

王夫人忙問:“可是姓周的那個?”

當初賈寶玉被打個半死的事兒,她可沒那麼容易釋懷,一恨賈政辣手無情,二恨那王府長史咄咄逼人——但這年頭老子打兒子無處說理,忠順王府她又招惹不起,故此一直憋悶在心底。

焦順見她對此感興趣,便將當日在閱微閣的發生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內中唯獨隱去了賈雨村,只說是有個相熟的中人邀約。

畢竟賈雨村當日也是被逼無奈,況且還陪著自己唱了一出雙簧——再說賈雨村已經升任了順天府尹,自己以後少不得還有用到他的地方,也沒必要就此與他結仇。

而王夫人聽說焦順在王府長史面前如此強硬,解氣之餘,原本竭力掩飾的慌亂與不安,竟也不自覺的消弭了幾分。

比起賈政不敢得罪忠順王,只會拿自己兒子出氣的行徑,焦順的所作所為明顯‘ba’氣多了!

當然了,這種比較本身就不公平。

賈政當時責打寶玉,固然也有遷怒的意思在,但更主要的怒其不爭,恨他不該與王府的伶人勾三搭四。

然而王夫人溺愛兒子慣了,早把兒子的錯處忘了個乾淨,只記得賈政不敢得罪王府長史,險些將兒子亂棍打死。

“既如此。”

她目光柔和的盯著焦順道:“那一切就仰賴暢卿了,需要府裡如何配合,你只管和鳳丫頭說就是了。”

焦順自是滿口應了。

然後適時與王熙鳳一起告辭離開。

等出了清堂茅舍,王熙鳳臉色就垮了下來,再行出百十步遠,看看左右只剩下平兒相伴,立刻拉著焦順埋怨道:“你方才怎麼回事?跟忠順王府作對這麼大的事情,竟就平白答應她了?!”

焦順斜了她一眼,也冷著臉道:“那這事兒你又為何不提前跟我通個氣?”

“這……”

王熙鳳登時氣短,忙打了個馬虎眼道:“等晚上我再與你細說!”

說著,便逃也似的去了。

晚上……

焦順無奈的直咂嘴,這會兒還真提不起興致來,好在是人菜癮大的王熙鳳,晚上隨便料理幾下就成——重點是小懲大誡,讓她日後不敢在哄騙自己!

…………

這日傍晚。

紫禁城內華燈初上。

身穿墨藍對襟兒馬褂、雪白修身馬褲的容妃,英姿颯爽的騎著腳踏車,出現在了乾清宮門外。

雖然她這身打扮,其實比許多仿唐款宮裝包裹的還要嚴實,但這年頭連有身份的男子都極少外穿長褲,更何況是女子?

而且這褲子還是特地剪裁過的,將那兩條增一分嫌肥減一分嫌瘦的長腿,勾勒的分毫畢現。

尤其是在容妃發力蹬動的時候!

以至於她一路騎來,所撞見的太監宮女無不瞠目結舌。

容妃自己其實也羞的滿面通紅,但在腳踏車的事情上她就落後皇后和德妃一步,如今陛下有意引進馬褲,她自然要搶在眾人頭裡。

為此,便是被人笑話幾句又能如何?

在這紫禁城內,能被陛下寵愛就是最有體面的事兒!

卻說容妃在乾清宮前翻身下車,等身後幾個宮女氣喘如牛的追上來,她便塞過去幾顆金豆子,又用眼神示意不遠處的守著宮門的小太監。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在乾清宮裡當值的小太監,自也不是別處可比。

為首的宮女心領神會的湊到宮門前,但剛陪著笑說了兩句什麼,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折回容妃身前欲言又止。

“怎麼了?”

容妃狐疑道:“難道他們嫌少?”

“不是……”

那宮女期期艾艾道:“守門的太監說讓奶孃不用等了,陛下今兒歇的早,一刻鐘前就騎著車子出去了,好像是去了、去了……”

“去了哪兒?”

“去了德妃娘娘哪兒!”

啪~

話音剛落,那宮女就覺得身前黑影一閃,有個什麼什麼東西搭在了自己髮髻撒上。

她下意識抬頭去摸,卻從頭髮上摘下顆釦子來。

再看容妃娘娘身上,那馬褂已然倒八字的敞開,遮不住的澎湃躍動。

與此同時,德妃寢宮。

隆源帝正將一份密摺展示給元春過目,嘴裡笑道:“靠你們家一群姑娘與那些腐儒打對臺,也真虧他想的出來!”

不用問,這自然是焦順的奏報。

至於內容麼,出了慣例的回報工學、車廠進度之外,還增添了昨天薛蝌在大理寺、順天府的所作所為。

賈元春原本秉持著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並不肯看那份密摺,但聽說事關家中姐妹兄弟,便也顧不得許多了。

等從頭至尾細細看罷,她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按照她對皇帝的瞭解,隆源帝對此多半是樂見其成,甚至於巴不得焦順能借機打壓那些腐儒的氣焰。

可幾個未出閣的女子摻和這樣的事情,真的合適嗎?

賈元春總覺得那裡不妥,可內心深處卻又忍不住的有些豔羨——這世上,肯給女子施展才華的男人實在不多見,也虧得她們竟就能遇見一個!

她忍不住用從頭看了一遍附錄的‘隨筆’,然後才戀戀不捨交還了奏摺,屈膝跪倒道:“舍弟舍妹頑劣,竟敢妄自參與這樣的……”

“無趣、無趣!”

隆源帝一甩袖子打斷了她的請罪,沒好氣道:“我可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想當年在東宮時,你可不是這般死氣沉沉的!”

說著,忍不住抬手捂住額頭,面露痛苦之色。

“皇上?!”

賈元春嚇了一跳,忙起身去攙扶他,又道:“聽說您前兩日招見了太醫,難不成是龍體……”

“無礙的。”

隆源帝輕輕推開她,挺胸道:“朕不過是操勞過度罷了,將養幾日就好,用不著你記掛……”

說是這麼說,他的臉色卻絲毫沒有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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