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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字香燒。
聽到雲卿的話,曹若玉只是微微一怔,手裡的繡花針並不見停的。
“三妹是聰明人,有什麼話直說罷。無需拐彎抹角。”
雲卿很自然地把鏨花手爐放到了梅花几上,“大姐不愧是閨門典範,繡工真是了得。”
那一針一線,密密麻麻,若不細看還只當是幅工筆畫呢。
就她這個角度看去,曹若玉生得玲瓏俊俏,側顏美如天仙,真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大姐,雲卿哪裡妨礙你了,值得你這麼處心積慮地精心佈局,還和曹若姝聯合?”
據她所知,葉氏可沒少給她苦頭吃,曹若姝又素來喜歡和她爭高低。
曹若玉雖一直在穿針引線,但自雲卿兀地坐下來時,她的心思就已經分散。
聽到雲卿這樣平淡無的聲音,針尖不小心戳破了手指,那滴血正好滴在鴛鴦的眼睛上。
指尖放在秀口中吮了吮,沒有言語。
她想過雲卿來的目的,或是是來挑釁或是質問,或是撒潑,卻是到現在都不知道雲卿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只是這般把這些陰謀算計明晃晃地說出來,依舊安之若素。
一時她竟實在想不到任何字詞來以眼還眼,甚至無法表達她的想法。
“另外我想知道的,前一段時間我去上香遭到追殺,是大姐的好計策吧?”
三番兩次算計,不是她買兇的話,雲卿著實不知道還會有誰。
而且那日發生的事,若果真是曹若玉栽贓陷害,秦遠查出真相必將影響她的婚事。
雲卿仔細觀察她的神態舉止,不放過一絲一毫,她不想事福爾摩斯,彷彿推敲揣測。
如果能直接得到答案當然最好不過,何必傷腦筋?
曹若玉粲然一笑,“三妹既然已經有了論斷,還來我這催雪院做什麼?”
“做什麼?不管是追殺還是下毒,如果我告訴大姐,我只想做個明白鬼呢?起碼知道死後找誰尋仇。”
雲卿對於她的笑意,繼續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想法,她只需要一個答案。
“那個明月高懸的夜晚,你說過你是縣主,你無所畏懼,怎麼?如今怕死了?”
那晚就算雲卿忘了,她也記得。
清晰地記得雲卿的話,反覆提醒著自己,她是縣主,是福嘉縣主,她們只間不僅嫡庶,還有尊卑。
雲卿聽她的語氣,覺得十分沒意思,枉了她還另眼看待曹若玉。
“生死自然而然,不過本以為你從庶女爬到今天的地位,該是不僅只有陰謀還有腦子才是。大姐有些讓我失望 。”
窗外的院子裡,不知是什麼樹已經長越院牆,光禿禿的樹枝棲了幾隻寒鴉。
曹若玉抬眸目不轉睛地盯著雲卿的側臉,“你果然和你母親一模一樣。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樣子,心比天高,目無下塵。”
呵,在曹家,第二次有人說自己勁兒才女娘相似,骨肉血親,能不像?
“大姐既然不肯開啟天窗說亮話,那麼我也多嘴叮囑大姐一二。”
雲卿流轉眼眸,直視曹若玉的眼睛,“我可以一次次原諒你們犯的錯,但越了我的底線,我絕不輕易罷手,寧傾所有毀之銷骨。”
天道有輪迴,蒼天饒過誰。她不想和誰過不去,可有人和她過不去,那就另當別論。
這個催雪院,雲卿想她再也不會踏進。催雪催雪,催的不是冬天,怕是才女娘呢。
“曹雲卿,我曹若玉對天發誓從來沒有派人追殺過你。”曹若玉在雲卿的背影將要消失的時候,忽然朗聲說道。
雲卿沒有立刻回答,側目看了看繡架,“發誓如果有用,就不會有那麼多勞燕分飛的夫妻。不過還是那句話,是你的別人搶不走,不是你的搶也無用。”
背後沒有了任何聲音。
在曹若玉彷彿摩挲那鴛鴦戲水的刺繡時,雲卿想到那夜被她攔截的事情。
人啊,沒有就千方百計地要得到,有的時候又患得患失。
沒想到祭天酬神的輿論倒真的是落進有心人的心裡。太子側妃?她曹雲卿就算孤獨終老也不會選擇為妾,還是一個討厭的人的妾。
至於追殺之事,雲卿心底已經有了眉目,今日這番試探只是想知道他們有沒有聯手而已。
那個人,她遲早抓出來。
“走吧。”雲卿淡淡地喚著廊下的采蘩,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地走出催雪院。
院裡曹若玉透過紗窗,目送著她走出去,直到消失不見,隨之慘淡一笑。
“三妹,你懂什麼?你好像什麼都明白,又好像一無所知。好像經歷滄桑,又好像被保護得溫潤嬌貴。”
但你卻永遠體會不到我們這種人的生活,雖然很羨慕你,羨慕你的一切。
突如其來的回憶襲來,曹若玉出著神,想起來小時候的日子。
她從來沒有叫過柳姨娘一聲,娘。
她叫著母親的人卻時常放縱丫鬟小廝欺負她。
後來她見到老夫人,可以吃飽飯穿漂亮衣裙,和若姝紹均他們一樣。
她拼命拼命地想要留在老夫人身邊,那時才知那是她的祖母。
……
無論孫媽媽,葉香玉,莫氏,擋著她路的人,她會睚眥必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狠狠反擊。
而,她和雲卿終究只能是對手。
笑若朝霞。
只是一呼吸的時間,曹若玉風雲變化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初,繼續繡著她的鴛鴦。
雲卿遠不可能知道,一個人一旦從被欺凌羞辱的日子到習慣高高在上,就不會輕易放棄爭奪。
曹若玉正是如此,眼前的一切在她眼裡來之不易,更何況從小顧她長大的奶孃也因她的敗北而關進牢裡。
那麼又怎會,因為雲卿的三言兩語就放棄在她看來,唾手可得的一切。
大道理都懂,可是真正等她幡然醒悟的時候,一切已經為時已晚,當然此是後話。
吟岫居。
午膳時候,趁著只有芍藥在,雲卿把和曹若玉談判的經過跟她說了說。
芍藥沉吟好久才道,“縣主,依奴婢看大小姐不會有任何改變。人一旦成為慾念的奴隸,就永遠也解脫不了。”
雲卿有些蔫了,是啊嗜慾者,逐禍之馬也。
“不過,您和她開誠佈公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起碼警醒著她,做過的事並不能瞞天過海。只是您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無用功。”
明明知道是對方的局,還攤開來光明正大地討論,要芍藥說,曹若玉沒被雲卿吐血已經阿彌陀佛了。
“姑姑,我如今細細想來二叔的事,多半是曹若玉的報復。聽採蘋打聽,二叔要納的兩個妾正是之前二嬸特意挑給曹若玉的陪嫁丫鬟。”
不得不說,曹若玉這招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真是完美。
此計一出莫氏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敢怒不敢言,三從四德的條律會死死壓著她。
芍藥有些不明白,一問才知早上鶴錦堂的事。
“莫氏和大小姐素來不對頭,有她和二小姐壓著,二房三房哪裡來的出頭之日?後宅爭鬥左右西風壓倒東風。”
讓芍藥驚疑的是以前在宮裡聽到的太子側妃,由此看來也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子。
雲卿頷首,以前她還不知,這三番兩次下來,她已經深有體會。
“小姐,我們抓到鬼了。”雲卿和芍藥正說著有趣的話頭,卻聽見外間柳兒的聲音。
溫和等人早已綁了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人在小黑屋裡侯著。
因怕嚇到雲卿,這會兒,打算幫她洗洗臉,也好奇著是怎樣的面孔。
畢竟近日以來,已經不只雲卿和采蘩看到有恍恍惚惚的黑影。
“小姐來了。”採蘋率先開了流雲百蝠的格子門。
那人正掙扎著,不讓清洗。
雲卿站在幾米外的小椅前,坐了下來。
環視了一眼屋內,擺擺手,只留了芍藥和近身丫鬟連著溫和,讓其他人守在屋外。
芍藥立在身後,把毛茸茸的捂子遞給雲卿。
雲卿接過淡淡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緘口不言卻一直在掙扎的人。
看向采蘩道:“把栗子糕給她吃點兒回話。”
采蘩猶豫了一會兒,有些害怕地小心翼翼地把栗子糕遞到她嘴邊。
看她大口大口吃著,可憐兮兮的樣子,才發現她家小姐是對的。
隨即又拿了杯茶水遞到她的嘴邊,四目相對時,采蘩含笑。
這才看得清楚,是個女孩子,明麗的眸子。
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年紀,弄髒了臉龐還是格外俏麗的,臉頰微微泛紅血絲。
雲卿看她狼吞虎嚥的樣子,不禁想到第一次遇到溫家人的時候,自己也是那樣狼狽。
“之前鬧鬼,是你搞出來的吧。”雲卿對著採蘋頷首,示意她把熏籠挪了離女孩近點兒。
小黑屋裡光徒四壁,只有一張小椅子,因為怕雲卿冷,芍藥特意吩咐人抬過來的。
瞧著女孩垂首不語,採蘋急眉瞪眼地就想開口指責,卻被柳兒不動聲色地阻止了。
見雲卿也不生氣,走到她身邊
用銀簪撥弄著,熏籠裡燒的通紅的木炭。
淡淡問道:“不論你裝神弄鬼,偷吃、惡作劇,怎的,敢翻我房間裡的紫檀木匣子。”
女孩聽到紫檀匣子,身形一頓。
雲卿頭也不抬地看著炭火。
繼續說道:“曹若姝?曹若玉?曹紹均?或者,曹定遠?不論是他們中的誰,你,必死無疑。”
最討厭莫名其妙被人暗算,還糊里糊塗地被害死,起碼往後,不會那麼容易。
傷我的,就算戮盡百花,死墮幽冥,也心甘情願。
這樣想著,雲卿把燒紅的簪子徑直扔在了她的面前,離膝蓋只一指甲的距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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