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漸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十三章 暮荷宴時,又見焦姬,盛寵為後,蘇漸漸,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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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小姐這麼久,竟還是沒點分寸。”芍藥笑斥著。
雲卿看她的樣子,只她緊張得厲害,眼神婉轉:“姑姑快別說她了,我都替她臊得慌。”
芍藥也掩嘴笑了,心裡卻為雲卿籌謀著。
等許氏旁邊的丫鬟來傳話,雲卿方沐浴更衣。
注視鏡中穿著茜色雲錦撒花純面百褶裙,臉色紅潤,臉頰也張開了些的自己,雲卿不由得心情極好。
采蘩給她挽了髮髻,妝了一套南陽玉首飾,並著一隻小巧的海棠流蘇步搖;又描了柳葉眉,上了妝。
間垂著的海棠花鈿搖晃著,看上去很是可愛;小小的身軀,這麼看著,早已有了傾城之姿。
“還發怔呢?”申嬤嬤點了點看得痴了得采蘩,把瓔珞項圈給雲卿戴了,手腕上又套了蝦鬚鐲,和珊瑚手釧。
這般上下打量著,滿意地點了點頭。
雲卿笑而不語,伸手擺弄了幾下脖頸上的瓔珞項圈,溫潤如玉。
這方罷了,丫鬟婆子徑引了雲卿繞著碧桃花。
穿過一層竹籬花障編就的月洞門,俄見粉牆環護,綠柳周垂,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
各處都站了丫鬟小廝,各處亦是有條不紊。
天色漸漸暗下來,天際撒了幾縷飄府的紅霞。
而月亮和星子開始活泛起來。府內各色花燈爛灼,皆系紗綾紥成,精緻非常。
香菸繚繞,花彩繽紛,處處燈光相映,時時細樂聲喧,人影攢動,香幾瓊漿,說不盡的富貴風流。
“剛剛我從前門來的時候,我見著那曹大夫人和表小姐了。”一個丫鬟提著銷金提爐道。
“怎麼樣怎麼樣,是像外面傳言那樣尖酸刻薄嗎?”另一丫鬟介面。
“開始我也這樣想,對大小姐這樣歹毒的人,指不定她怎樣醜陋呢,卻不想確有幾分姿色呢。”一丫鬟說。
“對了,不是聽門房說太子殿下和幾位皇子都來了,你可見著了?”另一丫鬟說。
“我只遠遠看了一眼,當真英俊瀟灑呢。”一丫鬟早已面暈淺春。
采蘩翻了白眼。
雲卿帶著她避開兩人偷偷在一角坐了採蓮船。
趁了開宴,躲在邊的小榭中,丫鬟婆子們都安排去了宴會中伺候,只時不時輪流有府衛巡視過來。
“只聽了夜夜紅燭高照盼海棠的,卻不想著荷花也是風流的性子,花香竟比白日裡更幽遠些。”
池子裡的採蓮船上都繫了各色宮燈,珠簾繡幙,桂楫蘭橈;在荷花澗裡婉約生動,只照得旁的荷花分外出塵。
連著池裡的水禽也興奮些,只當是白日呢。
“主子,剛剛大夫人的意思是讓您回侯府嗎?”采蘩想著在院裡的情景道。
難得地溫柔笑意讓雲卿回府,那樣母慈子孝的場景,采蘩險些動搖。
“蒽,是吧。”雲卿眯了眼,喝著白玉杯裡泛紅的百花玉髓,味道清冽,入口留香。
思緒像是飄了很遠,“采蘩,你有過特別悔恨的那種感覺嗎?”
“有啊,比如沒有多認些字,被拘了刺繡……”采蘩嘰嘰喳喳說了一堆。
雲卿枕著手臂,看了燈火闌珊處,戴著的瓔珞項圈發出清脆的聲音。
燈火闌珊,她反而思緒如潮湧,很久很久前的事也記憶猶新。
那會兒帶著小薩,和外公一起看梅里雪山下的櫻花。
在山清水秀的雲南好好生活一段日子,去感受戶戶有花的淳樸民風。
早起登了山,看湛藍天際的日出。
在中午閒散的時間裡下完棋,便就著憩在榕樹蔭裡。
晚上也定有數不完的星子吧。
不用著心所謂血脈親情的謀劃暗算,不用管金融危機對市場排程的影響,沒有讓人不安的大大小小的宴會。
那會兒若知道委曲求全,也不會得罪葉相玉,猥瑣發育也可以查出才女孃的事。
也不會招來如此多的禍患,甚至連累外公。
她明白這次的退隱宴,外公自身的考慮和朝堂局勢是一部分,另外的應該是自己。
罷了。
人生本就沒有那麼完美,更多是充斥著悔恨,傷痛的斷壁殘垣。
太多失望累積成一片片磚瓦,在不為人知的黑暗中建造了圍城。
想活的,繼續熱烈;不想的,由此頹靡。
便罷了吧。
采蘩眼裡閃著興奮的的光芒,踮了腳抬著眸子看向宴會。
不知怎的,瞥見雲卿在一旁少有的沉默,不覺心臟漏了一拍。
耳旁的微風,不覺何時已靜了下來。
後來采蘩每每回憶起來,總覺得那是第一次,覺得雲卿像一隻悲傷的小獸,卸了盔甲,揭了迎風的傷口。
安靜地不出一言的在漆黑中自我舔舐。
像是世間所有的溫情都暖不了她,太過清雅高寒。
那一雙極為美麗的眼眸,凝視著遠離小榭的兩個背影,從樹上一躍而下。
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瞥見幾上的一行字,朱唇輕抿。
似笑非笑,好似自言自語地道“小丫頭,的確有意思,酒不錯。”
說罷帶了身後的人,近宴會而去。
岸邊鵝卵石曲徑上,立著的人拂了柳。
迷離的雙眼眼,一件墨色鑲金邊袍子,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裡,也是丰姿奇秀,給人一種高貴之感。
只似嘲笑地道:“沒成想林二公子竟也聽得牆角。”
“殿下,難不成我曹家的女兒都該為側室不成?”曹若玉把玩著散落在肩前的髮絲,看著側臉稜角分明線條的人,朱唇輕啟。
蕭祁玧目光深邃,挑著曹若玉滑膩若脂的下巴,似笑非笑,“真是個妙人,本宮的心思竟也枉測。”
醉臉春融,斜照水天一抹紅,曹若玉輕啟唇瓣道,“殿下過贊。”
白玉石階旁,芍藥正心急如焚地侯著了。看雲卿一臉雲淡風輕,不覺嘆了口氣。
雲卿攜了二人,便有許氏身邊的婆子來尋。
池邊的高臺上彩綢輝映,分別用著箏、阮咸、排簫、橫笛、篳篥、竽、方響、都方鼓、腰鼓、拍板奏樂。
樂舞百戲,表演扮相亦是惟妙惟肖。
臺下是湘妃竹黑漆描金菊蝶紋靠背椅,並著旁設的高几。
各式吃食點心一兩樣,再一個什錦攢心盒子,具都設在了紫玉蘭的下方,只覺花氣襲人。
許氏在臨池的亭裡和幾個婦人在談笑。
雲卿見了,踩了石子路,走到許氏面前,盈盈行禮。
許氏笑著起身,伸手把雲卿拉到面前,對著幾位貴婦人道:“這就是我那外甥女,雲卿。”
雲卿瞥了一眼,向坐著的貴婦們行禮,笑言,見過幾位夫人。
幾位夫人對視而笑,眼裡滿是認可和讚賞。
更有先前元宵宴的出場。沒有誰不好奇地上下打量著。
離雲卿較近的是戶部尚書焦大人的夫人。
只見一身寶藍色撒花雲錦宮裝,髮間得珠翠步搖款式簡單,卻件件不菲。
圓形臉蛋,眉間親和,細細看著雲卿,抬眸輕聲道:“照我說,竟比我生的這個皮猴兒還強百倍些呢。”
落落大方,禮儀得體,小小年紀,倒是少有氣質美如蘭。
說罷,從焦夫人身後站出一個和雲卿差不多個子的女孩,衝雲卿吐了吐舌。
鵝黃衫子顯得她粉嫩可愛,睜著水靈靈的眼睛朝焦夫人嘟著嘴。
二人原本就熟絡,一見面更是滿眼歡喜。
“飛鴻是四月生的,雲卿呢?”焦夫人拉了雲卿在自己面前,把頭上的水晶簪子插在雲卿髮間問,許氏道,是十月生人。
“誒,徐夫人,你女兒好像也是十月份不是?”一婦人看著另一邊氣質婉約的夫人道。
徐夫人穿了雪青色的交襟宮裝,和許氏差不多的年紀。“正是呢,沉漪昨兒個上了暑氣。不然幾個丫頭也有個伴兒呢。”
留神著雲卿大方得體,幾位夫人都有意讓自己的女兒和雲卿一起熟絡熟絡。
溫家的掌上明珠,福嘉縣主。幾乎符合所有家長對孩子的要求。
許氏會心,吩咐了幾個丫鬟婆子仔細伺候,便離了花亭,去招呼眾多的賓客。
幾個女孩子和雲卿的年紀不相上下,為盡地主之宜,雲卿也只聳了聳肩,欣然接受。
“卿兒,要不咱們去那邊賞魚吧。”焦飛鴻伸手拉著雲卿。
手心裡傳來的溫熱感覺,讓雲卿覺得心裡軟軟。果然是認識久的,都不尷尬。
“前兒我三哥買了好些小玩意,你要喜歡我讓你去取來如何?”
焦飛鴻一聽,原本有些歡喜,卻瞬間低下頭去沒有回話。
雲卿以為她可能不喜歡,很快焦飛鴻才抬起眸子,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地看向他處。
就是臉色也不覺緋紅,“卿兒,我以後可能很少約你玩了,我娘正教我刺繡呢。”
刺繡?刺繡!啊哈哈,雲卿憋著心裡的笑意,假裝無事地問著她是不是要去哪裡。
一個隱形的糙漢子說女紅也就罷了,只是不能來找自己是怎麼回事?
雲卿話音落,焦飛鴻的雙頰越發紅得滴出血來,雙手不覺攪弄著帕子,不敢直視雲卿的眼睛。
“是不是伯父升遷,要調去外地了?那地方里京裡遠不遠?”雲卿有些急切。
“不,不是的卿兒,你別急。”焦飛鴻搖著頭否定,臉色依舊緋紅。
“……”雲卿面目抽搐。
再打量著面前的女子,雙眼明亮清澈,笑起來的時候,一邊的臉頰泛著梨渦。
在聽到她低得如蚊子的聲音時,雲卿又有些釋然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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