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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也只是草草了事。

洛月也好,洛霞也罷,哪怕是陸移芳,雲卿都不想再計較,深究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只是正在畫著圖紙的雲卿,聽到曹若芙年底成婚的事還是大大地吃了一驚。

聽著採蘋的的小道訊息,原是采苓一手創造的好機會。

那日賞花宴,據說光祿寺署正家的公子因著也曉得媒人上曹家說親的事,只是未見著曹若芙。當日風和日麗,機緣巧合,兩人就對上眼了。

今太早上李家來人,帶著禮物合了二人的八字,日子便訂下。

這電光火石間,就把人生大事解決了,果然那句爛俗的‘姻緣天註定’還是有些道理的。

“主子主子,你知道嗎,現在你已經和杜似雪並肩成咱們大梁的才女了。二小姐都只能往後面站呢。”

採蘋拉著雲卿的手,一個勁兒地晃,像打了雞血似地晃著雲卿老眼昏花。

“你呀,怎麼總是八卦得不行,什麼才女名兒,你恐怕又是杜撰來騙你家主子我的吧。”

雲卿罷罷手,笑著瞥了她一眼,“不過你這小算盤算是打錯了,你家主子根本不稀罕。”

說來奇怪,雖然這是第二次聽說‘杜似雪’三字,雲卿還是十分好奇這樣的神秘女子。

不過這會兒子倒提醒了她,她還有一個紅袖招不是,壞笑中。

雲卿毫不客氣地把嘰嘰喳喳給自己普及京中八卦常識的採蘋趕了出去,轉身開始忙上了。

“你說小姐風風火火地,是不是又要賺大錢了?”採蘋吐了吐舌。

她家小姐表情,太興奮時有兩種情況:一是有人要倒黴,二是小姐要賺大錢了。

采薇戳了戳她的鼻尖,看著她想入非非的小眼神,狠心拆穿道:

“咱們趕緊傳話給元南管家,不然耽誤了大事,有你好果子吃。到時候,可別又哭鼻子。”

採蘋聽著她又重提舊事,臊上臉,立即一抹飛紅。

這邊兒元南得了話兒,帶了兩個人就上工部來了。

費了好多口舌,又把能抬出的大人物悉數都數落出來,尚書大人才鬆了口。

本來還想著立文書啥的,元南也是機靈地,就說雍親王還等著他回話。

尚書大人立即閉了嘴,連著油墨帶人送到了門口,一把汗顏。

他容易嗎他,不就一桶油墨嗎?

為啥,他還要接受來自福嘉縣主,淮國公府,雍親王的施壓。

轉念一想,估計著福嘉縣主又要開始什麼新鮮主意作畫罷,章印一蓋的事。

雲卿看著面前放著的油墨,喜上眉梢。

讓人拿了幾批還沒有開始繡的裁剪出來的半成品,開始著墨畫了起來。

眾人注視著雲卿倒騰了幾天,把問號都快堆積到了嘴唇邊了。

第三天第四天,閣樓裡依舊沒有動靜,也沒有讓人進去。

直到第五天,雲卿才讓著唐山過來,帶了幾人一大匣子一大匣子地從吟岫居運了出去。

不僅院裡的丫鬟,就是這麼幾大匣子東西運往紅袖招的地方,就足夠引人注目。

湊熱鬧的,都跟著馬車,前去一探究竟。

唐山把雲卿吩咐的話一字未漏地告訴了扈三娘,雖然也是不解,但她依舊照辦了。

很快,在眾人矚目中,紅袖招外立即張了橫幅出來。

“福嘉縣主丹青水墨入駐紅袖招。”

丁掌櫃當街聽著人唸了出來,兩撇小鬍子翹了翹,笑了起來。

這東風借得好,他突然有點慶幸雲卿沒有開了一家酒樓。

不然悅來香倒閉,他都不知道怎麼和大當家交代,對不起江東父老啊。

也不知是一語成讖還是怎樣,後面的確讓丁掌櫃苦笑不得。

先前的賞花宴鋪墊,再有聽聞京中才女排名的,許多慕名而來,來一睹雲卿畫作的人,數不勝數。

扈三娘在前臺坐看著顧客盈門,頓時明白雲卿的做法了,心裡又是一陣佩服。

手裡查閱著幾家小姐的訂單,心裡頓時樂開了花,都笑得合不攏嘴。

同行的幾家繡樓,望看自家店前門可羅雀,而紅袖招門庭若市,說不嫉妒那是假的。

故而不約而同地聚在了一起,準備到大理寺狀告紅袖招私盜油墨。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去,他們就不相信,紅袖招的生意還能這樣好。

術業有專攻,這裁縫衣服就事關他們繡樓的存亡了。

原以為雲卿一個初出茅廬的,經商上面肯定是漏洞百出,就這一張狀紙,就夠她哭幾天的。

幾個繡樓老闆如是想。

看著幾人臉上的笑意,大理寺的辦事人員,搖了搖頭,在心中不覺為雲卿點了贊。

果然是福嘉縣主,萬事俱備。

這樣想著把工部蓋了章的文書甩在了案上,嚴明雲卿是合法使用。

而且這事不僅福嘉縣主知曉,就是溫家和雍親王爺也有份兒,你們確定要告?

幾人灰溜溜地從大理寺回去了,陸大人聽著下屬如此說,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挑了挑眉。

這一事出後,再也沒有人無事盯著紅袖招了。

也有要剽竊店面創意,店門兩邊放了兩塊穿衣鏡,把最好的作品展覽著吸睛。

可是,竟然都忘了,最貴的是穿衣鏡前的琉璃好吧,那可不是說能買到就能買到的。

所以紅袖招成衣店,雖然是新起之秀,倒也憑藉著完美設計、質量保障獲得超高人氣,短時間就在汗裡博得一席之地,站穩腳跟。

雲卿聽聞,也只是付之一笑。

店不在多在如何經營,之前是試水,現在還不好好經營,那吟岫居的姑娘們等著喝西北風啊。

“主子,三娘來了。”

采薇注意到雲卿一直盯著壁上等人畫出神,不覺出聲喚著。

“縣主。”

說話間,扈三娘已經進來了,福了福身。

雲卿見著她滿面春色的樣子,知道紅袖招的生意定是不錯了,但也不至於——

“縣主,今天露華臺的玉堂姑娘來了。還帶來了這個。”

扈三娘把一個小匣子打了開來,裡面是一些銀錠子還有數張面額一百兩的銀票。

雲卿沒有言語,留意著她的神情動作,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露華臺應該是家青樓。

“玉堂姑娘說,這是定金。契約就不用了,她相信紅袖招的招牌,但她有一個要求。”

扈三娘繼續說。

“說來聽聽。”

雲卿極有興趣地坐了下來,便有著了紫丁香齊腰襦裙的丫鬟上茶。

“就是衣裙款式,一定要與眾不同。到時候了,她會親自讓人來取。依您看——”

這樁生意要不要應下來?畢竟是樁大買賣。

論女子的消費市場,當然是女子最多,揮手便可一擲千金的地方了。

扈三娘在心裡暗暗補充。

雲卿淡笑著,“三娘,你不是連定金都收了嗎?”

扈三娘俏笑嫣然,這麼樁生意,縣主一定不會錯過,所以她就自己應了。

從她眼角眉梢中,雲卿就知道她的想法。

看來,自己的形象樹立得不錯,肯定不止扈三娘,八成大多數人都是這樣想的。

這樣也挺好,正中心意,合套路。無利不起早不正是商人本性麼,但,那不代表,下面的人可以替她做決策。

“這件事,你去辦就好了。一切按章程來就是。”

扈三娘略顯激動地答應著退下了,雲卿一一看在眼裡沒有說什麼。

等人走了許久,采蘩進來看著雲卿在書房裡臨著字,桌上已經堆了厚厚的一沓。

“主子,是露華臺有什麼問題嗎?”

采蘩拾掇著地上的紙張,疑惑地問,露華臺的事她聽在店裡的小丫鬟說了。

“沒有,你先出去吧。”雲卿頭了不抬地吩咐。

雲卿在練字時,是不想要別人打擾地,采蘩捂著嘴,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想不出什麼思緒,雲卿把字帖放在了一邊,用著剩下的油墨,畫起油畫來。

日漸西斜時,雲卿才從屋子裡出來,正開啟門時,一群小丫鬟正圍著庭院石桌。

“主子。”

幾個花字丫鬟看到雲卿已走到身後,反應著,旁邊的人才讓出來。

芍藥坐在正中,不知道在搗弄什麼,許許多多的東西堆了一桌子。

“姑姑又在做什麼有意思的,瞧把她們樂的?”

雲卿拾起了一張方子,上面列了許多藥材。

“這是那日不知道在哪裡尋到的古方,說是可以驅蚊,老奴就試試。”

芍藥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也是閒得,說著又放了一味藥。

“姑姑,這上面說的闢寒香只有三錢,您這些會不會少了?”雲卿凝視著芍藥手裡的金絲小秤說。

旁邊的丫鬟倒是隻覺香的很,沒有覺著有什麼參差。

而芍藥手裡的動作沒有因為雲卿的糾正而停下,而是繼續研磨。

“主子不知,這張古方是前人抄錄的,因為缺乏考究往往都是取最大值。”

頓了頓又道:

“這古人也是人,又怎麼會完美到沒有差錯?要知道,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水滿則盈。而且這些東西都是藥材,自然不能一板一眼地來。”

雲卿沒有接話,想著申嬤嬤說的話出了神兒。幾個小丫鬟感興趣地扎到了一起。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豁然開朗時,雲卿轉頭就喚來了非攻等人。芍藥留心著,似有似無地微微一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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