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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裡會有這些東西?我從不知道。”雲卿撫摸著懸掛的一個個玲瓏剔透的海棠花瓣,好奇地側臉反問蕭祁鈺。
“你去看看。”蕭祁鈺淡然一笑,眼裡藏著細碎的星光。
雲卿疑惑,信手拿起了書架上的書。第一本書的封面除了《左傳》還加了紙條寫著‘十,孟春’,扉頁是一紙隨記。只是“芍藥”lost?and?found?case?失物招領處二字跑到了她眼裡,她一目十行後又拿起了下一本。
最後的一本是琴譜。
毋庸置疑,是她研究好久都沒有看完的那本琴譜。封面寫了‘十九,孟冬’,扉頁裡寫的東西墨跡清晰,瞧著寫了沒多久,起碼不似開始幾本都泛黃了。
‘天下間所有人都知道我深愛她,惟她不知;所有人都知若以江山換她,我定拱手相,三年了她還不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卿兮卿不知,餘心日月可鑑,唯期磐石轉移。’
看到此句雲卿深受觸動,心裡某處不知道被什麼狠狠戳著,難受到快要窒息。再仔細翻看前幾本書的標籤,她頓時醍醐灌頂,那裡面提到的一個個‘她’不就是她曹雲卿麼?
她怎的愚了?或許是害怕他會變成下一個蕭容澈,也害怕自己真的傾慕他。所以她選擇視而不見,自欺欺人。
這一低頭間,她才留意到旁邊字畫缸裡竟然放滿了畫卷,便隨手抽了一卷開啟看了,沒有工筆畫的細膩,但呈現在她面前時她很快就浮現出記憶中的一幕幕。
“我記得那天是祖母壽辰,二姐姐獻了百壽圖還在門口炫耀。我卻看著姑姑帶著丫鬟們在小院子裡種草藥,這個著嫩綠色的應該是採蘋吧,她喜歡綠色。”
雲卿展開畫卷,笑意盈盈地指著畫上之人與蕭祁鈺說著。
“那會兒我的小狐狸還那麼小,湛盧把這幅畫拿給我看的時候我還笑了還半天呢。”蕭祁鈺走到雲卿身邊,一低頭視線就落在畫卷那身紅衣上,小狐狸那會兒可不是很喜歡紅裝呢。
“湛盧?好生熟悉的名字。”
身旁的人,墨色晶瑩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放在他的臉上變成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雲卿掃了一眼心裡感慨著這個人冷著臉都那麼。
雲卿的眼裡突然跳出大片的紅,眼角有些溼潤地仰頭瞥向蕭祁鈺,想要問他這是什麼,只是短短几個字卻如鯁在喉,喉嚨像被人扼住似地發不出聲音。
蕭祁鈺魁梧的身軀擋在雲卿面前,在投下的陰影裡他看到了面前這個小姑娘閃爍著亮晶晶的東西,只是這次他沒有主動抱她。
立在原地,眼神溫和如水,語氣裡還頗有些炫耀意味地道:“那一天你和王叔大婚,也是你的及笄禮。不過那天你髮髻上的首飾都是我的,是母妃給她的兒媳婦準備的。”
雲卿五味雜陳,低頭不言,手指順其自然地用了力,不小心把畫卷都捏得皺皺巴巴地。
“小狐狸?”蕭祁鈺注視著雲卿垂頭不語好一會兒,便低頭試探地如此問。
見她不答,而手裡的畫卷已被溼答答的浸了好一片地方,蕭祁鈺心裡一慌,雙手把雲卿禁錮在懷裡,柔聲說:“小狐狸,我帶你來看這個並不是想讓你哭的,只是,只是希望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慌了。
他怕,他怕所有都付諸東流,他也怕自己會忍不住放她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喑啞的聲音緩緩從懷裡飄出來,只是每個字都像著魔了似地飛到蕭祁鈺心裡,他的手指顫抖地抓著雲卿的肩膀,拼命地想要看著她的眼睛。
雲卿搖著頭,哽咽地看著蕭祁鈺的眼睛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從來不知道這些,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從來不知道蕭祁鈺為她做了這麼多,從十歲到十九歲的生辰,她成長的每一年蕭祁鈺都沒問過她意願地就參與了,像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也1像如今一樣霸道得不可理喻。
蕭祁鈺雙目凝視著那雙光澤如珠玉的眸子,情不自禁地吻著那一張一合的桃花似的唇瓣,味道鹹鹹地卻依舊死死地吸引他,不可思議。
淚水從雲卿的眼角悄無聲息地滑落,閉上眼,任由蕭祁鈺溫潤如玉佩環鳴的深情肆意,狹長又溼潤的睫毛閃爍著點點星光。畫卷上大片的紅被淚水暈染開來,連著卷軸掉落在二人腳邊。
數間茅舍,藏書萬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釀酒,春水煎茶。她一直想要的是這樣閒雲野鶴的生活,朝飲木蘭之墜露,夕餐秋菊之落英。
此時她突然醒悟,那不過黃粱一夢。
慶曆三年元月,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一晚直至次日一早才停。
白雪皚皚的都城內外,百姓家門口懸掛的燈籠成了別緻溫暖的風景,爆竹聲夾雜著孩子的歡聲笑語襯得這天比往日裡的集市還要熱三,皇宮城樓上的宮燈也沾了喜氣少了平時的清冷。
這天眾所周知的是元貴妃的冊封大典,雖不是皇后但蕭祁鈺按皇家的三書六禮來行冊封之儀,從吟岫殿出來到承意殿接受百官朝拜,這一行程下來就已經好幾個時辰。
今日之後雲卿的吟岫殿也更了“雲深不知處”的名兒了。此間暗含了她現今的名諱,也是今日成婚的禮宮,某種程度上既掩人耳目又彰顯了二人的感情。
承意殿另一端,頭戴朝陽鳳冠身著縷金鳳穿牡丹華服的雲卿儀態雍容地走了進來。
按照約定,每個大臣都十分配合地站在自己的位置,目不轉睛地斜眼打量著大殿上的紅衣女子。這個,讓心思不可捉摸的帝王為之妥協答應選秀充盈後宮並且用心朝政的女子,到底是何許人物?
才道:秀色掩今古,仙若輕雲出岫,遠而望之,姣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
朝臣跪拜時候的禮儀已有嬤嬤教過,雲卿按部就班,絲毫沒有半分輕佻隨意。下方的朝臣縱然有‘禍國妖妃’此類念頭,在整個過程目睹了雲卿端莊大方的言談舉止後也都按下未提。
傍晚,京都各處都懸掛上了紅燈籠,合宮家宴上幾位王爺都從封地回來,公主、駙馬、妃嬪也都在各自席位前落了座,傳膳罷蕭祁鈺才攜了雲卿出現。
黍離傳了話,眾人起身迎接道:“參見陛下,貴妃。”
“起來吧。”蕭祁鈺眼角帶笑地望著身旁的人,話音落又環視眾人道:“只是家宴,大家落座吧。”
“喏。”
華麗尊貴的錦緞暗花宮裝,低垂鬢髮斜插白鳳銜東珠步搖,一顰一笑就足以讓所有花都黯然失色。當那個被皇帝以皇后之禮迎娶的元貴妃本尊端坐在上方時,眾人心思各異起來。
歌舞笙簫起,趙王祁玢舉起酒爵一飲而盡又讓身後侍酒的宮女斟滿,隨即起身仰天大笑起來,聲音渾厚地道:“陛下,臣準備了趙都最好的狐裘作為陛下和貴妃的禮物,祝陛下和娘娘白首同心。”
“皇兄此意,朕和貴妃收下了,來。”蕭祁鈺難得溫和的神情,笑意掛在嘴角,明眼人早察覺出來了他溢於言表的喜悅。
如此一來眾人都目瞪口呆了,畢竟眾人都識得面前的冰山帝王從來神秘莫測,他的笑意更是千年難得一見。
“是啊,大哥在封地多年未見倒是圓潤了不少,想來幾個侄子也很出息吧。”定王祁璉不等趙王回應已看向上方的人,微笑著舉起酒爵:“說起賀禮,陛下,臣也準備幾顆東海夜明珠進獻給貴妃娘娘。”
話音未落,定王拍了拍手便有宮女舉了幾個雕花描金的盒子上來,一一開啟後盒子裡的珠子散發著瑩瑩的光。
“一眼瞧著這些珠子形狀大小一致,顆顆色澤飽滿盈潤,皇兄可真是捨得。”說話的是定王下首一位頭挽靈蛇髻,著了大紅對襟坦領攢金絲襦裙的女子。
眉如柳,那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聲音甜膩,領口處若隱若現,這女子該是洛星公主無疑了。再瞧著那駙馬雙目無神病懨懨的,與明豔的妻子相比他倒是像極了冒牌的。
“這有什麼,定城雖不比趙地富庶,但給陛下和貴妃的禮物卻是不敢隨意。”定王斂首盯著酒爵冷笑著道。
趙王一聽他這樣指桑罵槐地就十分來氣,當即拍案而起,厲聲指著定王吼道:“老五,你此話何意?是說本王有不臣之心?”
定王根本不去看趙王一眼,視若無物地冷哼了一聲。
“蕭祁璉你說清楚!”趙王作勢就要站起來與定王理論,夾在二人中間的吳王祁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忙把人拉回了座位一面勸道:“大哥,陛下還在上面坐著呢,五弟喝了酒說了胡話你怎可當真?”
趙王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如意祥雲紋的錦席上,惡狠狠地道:“和我們並席而坐那是抬舉他,老四你就充當老好人!若不是看在你和陛下的面子上,老子非弄死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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