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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蕭祁鈺一臉凝重,雖然沒聽仔細黍離說的什麼,但云卿揣測著應該不是小問題。
那她還跟著去那勞什子宴會嗎?也不曉得這晚飯還能不能蹭得到,說不定要有大事發生,越想越是覺得騎虎難下。
“還愣著做什麼?”蕭祁鈺見雲卿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也不知道想的什麼還出神了,只伸手把雲卿拽到自己身邊,雲卿撇撇嘴。
正這會兒臺階下黍離急匆匆地過來了。
“回稟陛下,北國的一個使臣醉酒不小心進了後宮,碰巧遇上了去入律臺的顧美人。使臣只當是一個普通宮人,言語幾多輕薄,顧美人受了好大的委屈,這會兒正鬧著要見您。”
顧美人?她怎麼會去入律臺?蕭祁鈺不是說只有自己去嗎?顧美人去幹嘛?這廝同時放長線釣兩條魚?如果我不答應去赴宴他就可以帶顧美人去了?雲卿越想越覺得蕭祁鈺此舉非常過分。暗中白了他一眼。
“人呢?”蕭祁鈺問。
“淑妃娘娘已命人將使臣暫時看押,因涉及國事,娘娘也不知該如何論斷。”
“入律臺那邊有有什麼動靜?”
“使臣沒有侍從跟隨,所以訊息並未傳出去。”一切還來得及,黍離是這麼想的。
蕭祁鈺挑了挑眉,看向殿外的夜色神情如一池靜水,好一會兒才道:“想辦法把訊息傳到其他使臣那裡,越快越好。”
顯然這是一個經過深思熟慮的答案。
“直接把顧美人帶到大殿就是了,由得她鬧豈不便宜?”雲卿小聲地嘀咕。但蕭祁鈺好像有順風耳似的,眉頭先是一皺而後舒展開來令黍離去傳話給淑妃,讓著把人放了,當面到入律臺陳情。
原打算赴一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混飯宴會,終究是單純了。要不是近來小廚房吃膩了,又是一個人吃飯,她寧可足不出戶也可少些麻煩,趁現在不如早早溜之大吉?雲卿深以為是。
“你剛剛眼裡滿是醋意地白了我一眼,是何道理?還沒說清楚現在又想去哪兒?不是餓了嗎?”蕭祁鈺面不改色地伸手拉住正一點點往後退的雲卿,用實際行動打消雲卿要逃避的念頭,雲卿掙脫不得只得作罷。
“那好吧,給你個面子。不過我可兩耳不聞窗外事,吃完我就滾。”雲卿輕哼一聲甩開袖子自上了輦轎,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先暗暗記下,之後再有類似的情況她就一併算賬。
蕭祁鈺面上波瀾不驚,眼角里的笑意望向漆黑的夜空逐漸深邃起來,渲染得如夜色一般。
爾雅宮內,溫淑妃聽到黍離傳過來的話,眼裡先是一驚,之後沒有多說一言便按照皇帝的意思放了人,讓顧美人前往入律檯面見皇上。
想喝酒。
不知道是口渴,還是今晚夜色將好,雲卿的酒癮犯了。酒讓人潦倒,也讓人清醒,醉的是願意醉的人,澆不醒的是不願醒的人,雲卿屬於哪一種?不可知。
宮燈熠熠,還未至已聽得到湖面傳來的絲竹聲。
入律臺,其實一小島,四面環湖,曲折蜿蜒的漢白玉橋駕在湖邊供遊覽,任由著堤上垂柳輕拂,湖上夏日裡可見鋪滿水面的荷花,要到湖中去非得搭了小舟畫舫才可。也許大梁的某個君主有位像嬴政一樣渴求長生不老的,求而不得,才建了近前這“蓬萊島”。
宴會上,左右都是兩國重臣。遊目而去,東起是哥哥溫清苑為首的的文武朝臣,西邊看服飾舉止該是北國使臣,其他還好,只是這末座一男子看著衣冠平平無奇,氣質卻極是非凡。
雲卿只略略停頓了,卻在視線要移開時與那rl人對視了,這張臉似乎在哪裡見過……
“免禮,入座。”這樣的場合,雲卿是沒有什麼臺詞的。
眾臣起身時見著皇帝旁邊的雲卿,都心照不宣地望了望彼此,沒有多話,反而是溫清苑眉宇間遊離著愁思。
蒸熊掌、烤羊腿、胭脂鵝脯、龍井蝦仁、金銀蹄……“嘔——”一股子油膩膩的味兒直戳戳進到雲卿的胃裡,好不難受。
“哪裡不舒服嗎?還是菜不合胃口?”蕭祁鈺側身問。
雲卿微笑著搖搖頭,“可能太餓了,所以看到油膩的覺得有些不舒服,我喝點子酒就好了。”
“把貴妃的酒換成木樨清露。”
“……”
“諾。”
“早聽說大梁出美人,沒想到果真如此。大梁陛下豔福不淺啊。”使臣團裡的一個大鬍子眯起眼看向雲卿的方向道。
蕭祁鈺充耳不聞,那人只得悻悻地同旁人喝酒。反而是另外一個人的視線,看得雲卿很不舒服,想轉頭叫上采薇出去透透氣,人也不知去了哪兒。
崑山玉碎,芙蓉泣露,舞姬隨之婆娑起舞。如此聲色犬馬的場面,殿外隱約騷動起來,但似乎很多人都未察覺,雲卿側臉看向蕭祁鈺,終究是要來了嗎。
須臾,珠釵玉鬢散亂的顧美人從守衛的包圍中衝進了大殿。
“陛下陛下,求陛下為臣妾做主。”眼中驚慌失措的顧美人連連給蕭祁鈺磕頭。
蕭祁鈺緊抿雙唇,一臉清冷,好一會兒才道:“來人,帶下去,包括大殿護衛在內,各五十大板。”
左右皆議論紛紛。
也許是聽說要挨板子,護衛們看著殿中的女人,作勢便要去拉顧美人。
顧美人哪裡肯束手就擒,掙扎著咆哮著一個箭步到大鬍子使臣旁從袖中掏出匕首直指其胸膛。
隔著案几,大鬍子嚇得彈開好遠,醉意全無,護衛紛紛拔出佩劍獎顧美人團團圍住。
“都別過來!”顧美人收回匕首,往後退到硃紅雕龍柱前,轉眼間銀色的刀刃已緊緊貼著她雪白的脖頸,無人敢上前。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不是顧家的人嗎?怎麼成了陛下的妃子?”
“看這局勢,顧氏朝使臣發難,定是與這使臣脫不了干係的。”
“我看不然,說不定是前太子的緣故。”
眾人交頭接耳,都在等著蕭祁鈺的反應,雲卿也斂聲屏氣,不敢有一絲多餘的舉動。
“陛下,此人不顧兩國邦交之誼,侮辱臣妾。陛下不為臣妾做主,臣妾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顧美人望著端坐高處的一襲玄衣,目光決絕,嘴角掛著冷冷的笑意。
沒有一點點猶豫的成分,蕭祁鈺未言,脖頸出汩汩的血往外流,染紅了衣裙,繡著雲紋牡丹的席子剎那間殷紅。
“啪——”
“籲——”
一隻琉璃盞碎在大殿中央,雲卿也著實一驚,眼前那血流滿地的情景讓她渾身不適,胃裡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大殿下,這就是貴國所謂互市的誠意?”蕭祁鈺的眼裡殺意肆虐,目光直逼末座穿著白狐裘戴著面具的人,那人紋絲不動地坐著。
雲卿覺得自己快有些支撐不住,胸口像極了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索性采蘩已回來,見她不適早往前來攙扶。
視線看見雲卿搖搖欲墜的樣子,溫清苑寬袖下的雙拳已握緊,他恍然想起前幾天,自家五弟說過卿兒可能有身孕了,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怒氣,很快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宴會變成流血的外交風雲。起身的那一刻,雲卿從那一襲白衣身上看到了慌張。
記得有個人,也喜歡一身白衣。
雲卿只覺眼前一暗,整個人便都陷入了黑暗,她束手就縛仍由吞噬,她想她一定是看錯了。至於入律臺內後面發生了什麼,她不知。
迷迷糊糊,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她偶爾聽見有人淺淺耳語,時而見到人影晃動,費力睜開眼又沉沉睡去,她看到了她很久沒有看到的畫面,太久沒有想起的夢境。
砰——
海浪滔天的懸崖之上,舉起槍對準她的,正是她的丈夫。這樣的畫面何曾相識,兩年前她不也是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和她外公對峙,逼迫那個疼愛她的花甲老人讓步的嗎?狼的陷阱讓她失去了最應有的判斷,虛假的愛情讓她看不見危機四伏。
最後的結局,他連騙她都覺得費力。
海岸之上,他的槍口對準她時,她已絕了活著的希望。
“我從未愛過你,從未。”
隨即,一抹紅轉身一躍跳進大海。
鮮豔的紅色分明那麼耀眼,卻只在廣袤無垠的海中激起一小點聯誼,紅色的血,紅色的衣裙都逐漸被深藍所吞噬,沒等直升飛機下去確認,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一世裡,她的愛情毀了她,也毀了她外公一生的心血。
落荒而逃的她竟然只能以死來試圖讓那個人感到愧疚,讓他良心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得到安寧。也許他才是從未真正愛過的那個人,連心動都是假的,只有她還抱著曾經的記憶死死不放手。
海水的冰冷吞噬著她所有連線不起來的思緒碎片,結束了,終於結束了,她再也不想看到這個世界了。
身子不斷失重,繼續往水下最深處下落。
餘光處看見一個黑影籠罩過來,託著她的身子往上浮。極的眸子,一身白衣。
“容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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